从晕倒的那一刻开始,繁星就感觉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奇妙的世界里。
在这个世界里,她的眼睛不能失明,她可以完整又清晰的看到所有的东西。
但是,她就宛如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自己毫无生机的躺在床上的样子。
她看到三哥和江河出去后,沈炀抓起了自己的手,然后富贵的身体发出了光芒,罩在了她的身上。
那些光汇聚到了她肚子周围。
然后没多久,房门打开。
出现的是那个男人的声音。
大概是他太久没有在自己的视野中出现了,她竟然觉得,他那英俊又充满侵略性的五官极其的陌生。
墨夜溟靠的离她很近,她那已经出了衰老的样貌并不好看。但他并未像之前那样,露出任何嫌恶的表情。
她听着他用哽咽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一声声的呼唤着。
曾几何时,那是一个多么骄傲自大的人啊。
一切也正如她猜测的那样,他接受墨清韵,是为了套贺东哪里的解药。
他并没有真正的背叛她们的感情。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情深。
只是这次,为了让她活下去,他宁愿背上了所有人的误解。
真相来临的刹那,繁星并没有自己预想中的那么激动,她走上前,想要轻轻的擦掉那不是他风格的眼泪。
可是,她的双手却从他的身体中愣生生的穿透了过去。
繁星看着自己近乎透明的双手,终于意识到,她和他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了。
有了富贵的帮助,原本她是可以顺利醒来的,但是从她感受到孩子的胎动时,她就意识到。
孩子一天天的长大,需要母体提供更多生命力。
如果她能保持现在的样子,就可以将自己的生命力尽可能多的分到她的孩子身上。
或许这样!
即使她没能等来解药,也可以将孩子平安的生下来也说不定。
所以,她就保持着现在的样子,像一个旁观者。
能清楚的感知一切,却什么都不能做!
而江河这边,他带着沈炀出来后,径直来到了贺东的学校附近。
“要怎么做?”
“我之前给墨清韵下过催眠暗示,如果繁星就此死去,那么她和墨夜溟就再也没有任何可能,这个女人的贪念会让她想尽一切办法去寻找解药,现在繁星昏迷不醒的消息,不管是传到墨清韵还是贺东的耳朵里,他们都不会坐以待毙。”
江河看着校门口的人来人往,面无表情。
“这些,都只是你们的猜测,如果,墨清韵什么都做不了,那又怎么办?”
沈炀听后表示质疑,他不是不信任江河的能力,只是,这些目前为止都没有确切结论的消息,会让他觉得,这是在拿繁星的生命冒险。
“墨清韵失败了,贺东打草惊蛇后关于解药的消息就捂不住了,我就可以把他抓回来,用一些特殊的手段让他自己说出解药的位置。”
“所以,我们现在是要去抓他回来?”
“再等等,我刚刚收到消息,墨清韵在来找贺东的路上。”
尽管时间一分一秒的在过去,但是正因为如此,他需要更加的冷静,不错过任何一个可行的机会。
正如江河所说,墨清韵确实是在来学校的路上。
这几日,贺东对她的态度冷淡的让她觉得很奇怪。
墨夜溟回来后,按理说贺东不再来找她她是求之不得的。
可是,在这个时候,她却发现,顾繁星的存在就像是一场噩梦一样挥之不去。
即使她自以为和墨夜溟已经水到渠成了,却不能阻止这个男人对于她的关注。
更不用说。她在偶然知道顾繁星病重,墨夜溟已经第一时间赶过去了之后,她就不可自制的心慌了起来。
因此,与其被动的等着顾繁星死去之后,墨夜溟翻脸不认人,倒不如她自己掌握主动权,将解药捏在自己的手里。
之前来学校的时候,她以为自己打破的那瓶是解药,不过,后来她却发现自己想错了,因为贺东没有表现出半点异常。
以这个男人谨慎的程度,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就放在那么容易找到的位置。
所以,思去想来,墨清韵都觉得,自己有必要再来找找。
停好车之后,墨清韵径直来到贺东的办公室。刚巧遇到了刚下课的贺东。
在看到她的瞬间,贺东眉头皱的死紧。
“你来做什么?”
他的语气疏离。
“呵呵,姑父你这样可真是见外,好歹都是亲密无间的一家人,你怎么会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呢?”
墨清韵以为他是端面子想要避人耳目。当即嫣然一笑。
坦白说,即使是知道了墨清韵的脸是整容了的,贺东还是忍不住为这一笑心魂荡漾。
“这里是学校,有什么时候,等我下班再说吧。”
“顾繁星现在重病昏迷不醒,大概也没几天好活看,你就一点想法都没有?”
“我该有什么想法?”
在听到繁星病重消息的时候,贺东表情一愣,显然这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你处心积虑这么久,现在什么都还没得到,人就没了,你甘心?”
墨清韵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叠着二郎腿坐下。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凹凸有致的旗袍。
当她变幻位置时,隐约可见春光。
贺东呼吸急促,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脑子里想起了自己和墨清韵亲热的画面。
但即使是欲望上头,他还是理智的。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那当然是用你的解药把她救活然后将她控制在自己手里了。”
“呵,你不怕顾繁星好起来后,墨夜溟将你抛弃?”
“我相信,我的好姑父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而且,你将顾繁星控制在手里,即便我做了墨太太,我们却还是保持着关系,这样,不刺激吗?”
那当然,是很刺激的,能够肆意和墨夜溟的太太保持不正常的关系。
贺东喜欢年轻漂亮的女人,他想要将顾繁星变成自己的工具,自然也可能对她产生更加禽兽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