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砚,你和秦青青,到底是什么人?”
听到白轻染这么问时,云砚的眼中带着错愕。
“染染,你为什么会这样问?”
“怎么?还是不想告诉我吗?”
她带着讽刺的笑意,眼眶逐渐微红。
她偏过头,开始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是不是很可笑。
“你都知道了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了下去。
“云砚,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我应该有知道真相的权利。所以,你好好想下吧。”
说完,白轻染略过他直接上楼了。
紧闭的房门外,云砚的脸色逐渐阴沉。
毫无进展的冷战还在持续。
自从他们在一起后,云砚对她都算得上是温柔纵容的,但这一次,她大概触碰到了他的某些雷区。
想到自己交付一切的男人对自己的隐瞒和不坦白,她觉得自己就像裸身躺在冰天雪地里,头上悬了一个锋利的冰锥,冰冷刺骨又充满危险。
大约是心情郁卒后,她的身体也仿佛出了问题,总是恹恹的打不起来精神,看见很多食物都会心生厌烦的情绪。
白轻染以为,她大概是有了抑郁倾向了。
可是,当她独自一人去镇上的诊所时,得到的却是将她打蒙的消息。
“年轻的太太,恭喜你,你怀孕了!”
“你说什么?”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什么。
她和云砚的孩子,这曾经是她期盼的,可当她真正的到来的时候,她能感觉得到的只有慌乱和不安。
“别怕,我见过很多像你这个年轻的女孩,她们的反应都跟你差不多,你可以将这个消息分享给你的家人,爱人。如果,这个孩子不在你们的期许中,你也可以来找我。”
老医生的目光温和而怜悯。
白轻染的体温寸寸变冷。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怎么离开诊所的。
一路走在回家的路上,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整个人充满了无所适从。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
无措的坐在公园的椅子上,她放任着自己的失魂落魄。
她应该开心的,可是,她为什么会只能感觉到害怕。
选择了云砚,不是默认了这人可以给自己一辈子的安定吗?
为什么就因为这个,她就像看不到未来了一样。
难道,所谓的感情真的那么脆弱?
这时,公园的草地上传来喜庆热闹的欢呼声。
那是一对年轻的新人正在那里举行一场小型的婚礼。
婚礼是白色的,圣洁的,两个新人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甜蜜的微笑。
一如,她和云砚私奔的那时候一样。
这时候,她才想起来。
云砚只给了她承诺,但是,他们之间并没有举行过婚礼或者其他公证仪式。
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教育她德行的老人家一再的说。
女子要自爱自悯。切莫做出有悖常伦的事情。
那是不是,从她答应和云砚开始,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就是被轻看的那个?
白轻染嘲讽的笑着,眼泪滚落到手背。
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感觉到自己的孤立无助。
这时,她的腹部,突然多了一种异常温暖的感应,无形之中似乎是给予她力量一般。
这个多出来的生命,不管今后遭遇如何,都会是她的责任。
安定好情绪之后,白轻染一步一步,回到了那个分外安静的家。
和往常不一样,屋里传出了男女交谈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咿呀呀的婴儿声。
白轻染打开门。
客厅内,秦青青穿着一件白色毛衣,和云砚一左一右的站在婴儿车面前,带着宠溺的笑意,正在逗弄着里面的孩子。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仿佛他们才是幸福美满的一家三口。
那一瞬间,白轻染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染染姐,你回来了啊。”
秦青青轻柔的跟她打着招呼。
走过来想要接过她手中的包。
看着那柔柔弱弱的笑容,白轻染心生一种烦闷的情绪。
冷着脸挥了挥手。
“啊!”
秦青青受到惊吓,朝后摔倒在了她的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秦青青才出月子身体还没恢复。”
云砚脸色大变,跑过来将她扶起。
“既然身体不好,为什么还要跑那么远?”
白轻染没有动,维持着站立的样子,居高临下的表情格外冷漠。
“哥哥,你别怪染染姐了,是我想要她看看念念,才会带着宝宝来的。”
呵,念念,名字都取好了,可是她却像一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道歉!”
云砚的脸色,并没有因为秦青青的话而缓和。他抓住白轻染的手,态度强势冷硬。
“云砚。”
白轻染看着他的脸,觉得自己分外的可笑了。
她看不懂他们这种比普通兄妹还亲昵的诡异消息。
但自从听到那两个字后,有什么东西似乎是要土崩瓦解似的。
她突然笑了,声音婉转空灵。
“我怀孕了。”
“你说什么!~”
云砚的目光充满着难以置信。
“什么?染染姐,你真的怀孕了?”
秦青青声音拔高,眼神中带着不具名的狂热。
“我怀孕了,但是我刚刚决定了一件事。云砚,我们结束吧。”
白轻染抽回自己的手,离的他们远了些,转身离开。
她的身影消失在这栋房子。
秦青青看了一眼还未反应过来的云砚。大声的重复了一句。
“你还愣着做什么,白轻染说她怀孕了!!!”
尖锐的声音回响在云砚的脑海中,他的眼里闪过挣扎。
但是,他看了一眼婴儿车中那过分瘦下的宝宝,捏紧双拳下定决心了一般,开门追了出去。
只是,空荡的小路上,已经没了白轻染那孱弱的身影。
微风一过,白轻染种出的花轻轻摇曳着,让整个小花园显得格外的空空落落。
夕阳将云砚的身影拉长,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就这么短的时间,她会去哪里?
他知道,自己接近她的目的并不单纯,很多时候,他都告诉自己,这个女人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利用的工具,只是一个幌子。
但为什么她真的不见了,他还是会慌,会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