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妹你就帮我留意着,平日里也帮我问问,看看谁家想买房。”牛嫂道。
来住在大邱村的村民基本都是本地村民,也因为此家家户户都是有房的,或者有的人家是重新翻盖了房的。
所以老油头想将村里的房卖出去,还真是有些难。
沈氏想了一会儿,忽然问道;“牛嫂,不知道那老油头家的房卖多少?”
牛嫂一愣,再看沈氏神色,顿时便明白了。
“大妹,你有心思要买?”顿了顿牛嫂道;“可你们家不是有房么?”
沈氏道:“是啊,不过现在住的房有些了,而且眼看着守义和守信马上就要长大了,若是不买个大一些的房,待守义成亲后,守信便没了住的地方。”
是的,在村落里,如大邱村,每家每户的房虽大不一,一般只有男娃的屋,女娃要不就是自跟着爹娘挤一挤,待长得大了些,若是家里条件好的,女娃会有自己的屋,比如白锦。
若是家中条件差的,或者父母不愿意给女娃留屋的,便只能同家人挤在一处,如赵英三姐妹就是住在最偏的屋,且三姐妹还是挤在一起的。
所以当牛嫂听后,便笑起来,她道;“大妹你担心啥,你们家锦丫头眼看着就要嫁人了,等她嫁人,屋不是就腾出来了?到时候便让守信住进去也是一样。”
沈氏却是摇了摇头道:“牛嫂,我们家锦丫头嫁出去,她的屋我也是准备给她留下的。”
牛嫂听的一愣,随即就见牛嫂呵呵笑起来,她道;“大妹,你和白老三可真是呦,就是别人家,疼儿都没有你们这么疼宠的。”
沈氏笑了笑,目露慈爱,温声道:“都是身上掉下来的肉,哪能不疼爱呢?”
即使是闺女咋了?闺女才应该更加被疼呢,
就如沈氏在没有出嫁前,在沈家,那就是爹娘的掌心宝,就连她的大哥大嫂对她也是疼宠的。
兴许就是因为沈氏自就生活在这种被宠爱的环境中,所以她生出来的闺女,也会加倍的去疼爱。
牛嫂听后倒是不多了,她缓缓道;“大妹,你若是真有心买老油头家的房,我倒是支持的,老油头家的房刚翻新盖没有几年,那青砖大瓦房不管是外面还是里面,看着都是新的,你要是买的话,我同老油头家里一,他们是卖二百两,我试试让他们给你降三十两,一百七十两你看咋样?”
若是平日,在村上买一块地皮或者买一座旧房,那至少也得一百二三十两,更何况,老油头家的房刚翻新重新盖过,那就和新房没有啥差别。
所以牛嫂的价钱,那绝对良心。
沈氏自然高兴,连声感激,忙道是回家和白高忠好好商量一下,等过一两日,就来给牛嫂回复。
牛嫂自是欣然同意。
待沈氏回家后,她先是坐了一会儿,又忽然去了她住的里屋,蹲下去,去炕底拿出一个瓦罐。
那瓦罐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上面还盖着红布,被紧紧的捆着,封住了瓦罐的口。
沈氏将瓦罐打开,一伸手,竟是从里面拿出几锭银还有些碎银。
这些钱都是沈氏和白高忠卖醋挣来的,还有一些,是上房那会儿要走了他们的家底钱,沈氏去镇上给人帮工,挣来的辛苦钱。
她将银全部拿出来,细细的数了数,总共有七十多两。
那买房要一百七十两,他们家这点银是不够的。
沈氏坐在炕上,有些出神。
老油头家的房沈氏是有心思想要买下的,一方面,的确是因为白守义和白守信一直挤在一间屋不是个事。
现在白守义是在镇上给人当书童,半个月才回一次家,可白守义日后长大了,总是要成亲的。
白守义成亲后,白守信自然不能在和白守义挤在一个屋里,可让白守义住了白锦的屋,沈氏心中却是不愿的。
即使白锦日后出嫁了,她还是想给白锦留下屋,这样,日后白锦想回娘家住,回来就有屋住。
除却这些,沈氏还考虑到他们家现在的卖醋生意做得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火,那后面的醋房太,酿的醋供不住卖的醋。
沈氏记得老油头家的后院有个很大的房,就是专门供老油头一家卖油用的。
还有最后一点,那就是沈氏想离开这里,离白家远远的。
“娘?”
忽然,屋外传来白锦的声音。
沈氏回过神,倒是也没有将银装起来,只道:“锦儿,快进来。”
白锦掀开帘,走进屋,就见沈氏还有沈氏身边放着的瓦罐还有一些白花花的银。
“锦儿,快过来坐。”沈氏朝着白锦招手,示意她坐过来。
“娘。”白锦低头看到沈氏手中拿着的银,心中疑惑,抬眼看着沈氏问道;“您这是在干啥?”
沈氏将中的银放进瓦罐里,想了想,便将老油头家里买房的事情告诉白锦。
白锦听后,心中却是一动。
她心中有些激动,看着沈氏的眼睛泛着亮光,她道:“娘,您是想买下老油头家的房吗?”
沈氏犹豫一瞬点点头。
沈氏低头看了一眼瓦罐里的银,却是又摇了摇头:“可是咱家的银不够,老油头那房卖一百七十两,已是很低了,不过咱们家存下来的银也就这么点。”所以,买房是不够的。
沈氏心中有些失望,没有钱,即使再有新,也不能买啊。
更何况,他们家刚买了一头驴,要不是买了驴又买了一些其他的用具,那加起来也能多有二十两。
白锦心中却是高兴的,他们家若是能买了老油头家的大房,那他们家便有了更大的醋房,卖的醋多挣的钱自然就会多。
就如他们家现在的醋房太,放不了几个醋缸,想要多酿一些辣醋和其他醋,也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