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白高忠也连忙点头。
萧黎刚预出口反驳的话一下哽在喉咙里,他看向沈氏和白高忠,乖巧有理的笑着道:“土……守义的不错,伯母酿的酸梅汁比我家里的厨酿的还好喝。”
沈氏和白高忠见萧黎神色间没有勉强的意思,这才放了心。
萧黎是萧三爷的儿,而白守义又是萧黎的书童,于情于理,沈氏和白高忠都觉得应该好好照顾萧黎。
萧黎将手中的碗放下,看着沈氏又笑了笑道:“伯母,你们叫我萧黎就好,也不要用您来称呼我,就将我当成晚辈就成。”
沈氏和白高忠对视一眼,犹豫一瞬,沈氏迟疑出声唤道:“萧……黎少爷,我们叫你黎少爷吧。”
萧黎倒是也没有执着,他如此有礼,又如此乖巧的样,倒是让白守义有些惊吓。
这边,沈氏和白锦去灶房做饭,白高忠则留下来照顾白守义和萧黎。
灶房屋顶的烟筒升起了烟雾,灶房内,白锦站在案前切菜,沈氏则在和面。
母女二人笑着,沈氏忽然想到啥,声音一顿,又温声道:“锦儿,这几日咋不见暮云深?”
白锦切菜的动作一顿,而后抬眼看着沈氏,道:“他出海做生意了。”
沈氏和面的动作一顿,面上有些震惊:“啥?出海做生意?”
白锦点头,她本来是不愿让爹娘知道这件事情的,一来是怕爹娘担心,二来,她和暮云深之间的关系刚让家里人知道,她想让爹娘缓冲一些时日。
而同一时间,堂屋内,白高忠在问白守义话时,才知道暮云深竟然出海做生意了,而且是和萧黎的父亲,萧三爷。
“……出海做生意?”白高忠自是有些震惊的,毕竟向他们这种土生土长的村里人,主要就是靠着打猎,种地,或者做一些本买卖为生。
可是这出海做生意可不是一件事,他们不比南方的人,南方的人自就是熟识水性的,而他们这地方虽靠着海,可那只是来拉运货物的码头,或者是其他地方的行商经过码头,会做短暂的停留。
他们这边的人很少会出海做生意。
“是啊。”白守义见白高忠神色,疑惑问道:“爹,你不知道?”
白高忠闻言摇了摇头,白守义也没有多想,脱口道:“我姐没有告诉你们?”
白高忠神思一顿,随即一双黑眸便直盯盯的看向白守义。
这会儿,白守义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了啥,他看着白高忠嘿嘿的笑了笑,干巴巴的道:“爹,你,你咋这样看着我?”
“守义,你跟爹实话,你是不是早知道暮云深他对你姐……”
“啊!我啥都不知道!”白守义连忙摇头否决,他更是求助的看向萧黎,对萧黎使劲眨眼睛,想让他帮自己岔开话题,谁知道精致的脸上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
“!你既然早就知道为啥不告诉你爹!”白高忠顿时就怒了,想到你白守义这竟然胳膊肘往外拐,就要像以前那把撸袖揍人。
白守义吓的腾的从椅上跳下来,往门外跑。
谁知道他刚跑出门,就跟刚进门的白守信给撞在一起,噗通,二人一撞一屁股便跌坐在地上。
“二哥!你回来啦!”被撞倒在地上的白守信还有些晕,他一抬头就看见同样一脸苦相的白守义,惊喜的叫道。
这边,白高忠追住白守义,一手去扶起跌坐在地上的白守信,一手则拧着白守义的耳朵,啐了口道:“好!你爹白把你养这么大!你竟然胳膊肘往外拐!还帮着外人敢瞒着你爹!”
白守义疼的龇牙咧嘴,嘴里仍旧反驳着。
而白守信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见白高忠拧白守义的耳朵,便主动劝道:“二哥,你咋刚回来就气爹。”
一时间,院内父三人吵吵嚷嚷着,看着很是热闹。
萧黎站在门口看着院内父三人,看着白守义疼刺的龇牙咧嘴还还不停反驳,白高忠则训斥着,一旁的白守信则当着和事老劝解着。
一家人,热热闹闹,有吵嚷,有训斥,有劝解,有欢笑……
似乎这样的家庭才真正的是一家人。
不知不觉,萧黎的眼中满是羡慕。
灶房内沈氏和白锦正着话,听见院内的动静,忍不住笑着道:“你看看你爹,都一大把的年纪了,还跟个孩似的跟守义计较。”
白锦听着院内的吵吵嚷嚷,心底却分外的安心,也分外的欢喜。
她想,他们家终于是越过越好了。
……
吃了晌午饭,白守义都赶不及歇息,便嚷着要出去见见村上经常玩儿的几个伙伴。
萧黎对大邱村很是好奇,对白守义的几个伙伴也很是好奇,便要同萧黎一起出去玩儿。
现在虽是夏末的时节,早晚凉爽,可是晌午的日头也很毒辣,沈氏担心萧离的身体,便劝他们晚些出去。
白守义整日的待在萧宅,现在好不容易回来家一趟,明天一大早又得离开,他才舍不得歇息,他又看到萧黎一双水盈盈的眸中满是期待,也不好出口拒绝。
想了想便道:“娘,你放心,我带着萧黎去狗蛋家耍,等日头弱一些,我们再去外边玩儿。”
沈氏不想让白守义失望,便只能点头,并且再三嘱咐让白守义好好照顾萧黎。
白守义一经同意,便拉着萧黎蹬蹬蹬的往外跑,边挥手大喊道:“我知道啦!”
沈氏看着白守义那着急的样,又高声嘱咐了几句,这才无奈的笑着摇头,转身回屋。
谁知她刚关上门走了没几步,就听见院门敲响。
沈氏还以为是白守义忘记拿啥东西了,快步走过去将门打开,正准备话,却见门外站着的是大房的张氏还有四房的孙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