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娥眼眶红肿,白锦昏迷这三日,她每日都要哭上一通,只恨自己连累了白锦,她更怕白锦若是有个啥意外,她又如何面对暮云深……
好在,她们都没事。
说着,张秀娥抬袖擦了擦眼泪,心有余悸的感叹道:“幸亏有莫娘救了咱们,不然咱娘俩就真的要葬身此地了。”
莫娘……白锦抬眼看相绣娘师傅,心中暗道,莫非这就是师傅的名字么?
莫娘神情冷淡的站在一旁,等着张秀娥说完话后,这才出声道:“这位姑娘伤了腿,怕是一时半会儿无法行走,你们还需再次养上几日才能离开。”
经过莫娘提醒,白锦这和才感觉自己的右腿突然传来一股刺痛,垂眸一看,才见自己的右腿竟是包扎的极为严实,不止如此,右腿的小腿处还绑着一个木板。
莫娘道:“你的右腿撞到石头,脚踝处的骨断了,我已经帮你接好了。”
白锦神情很是惊讶的看向莫娘,她没有想到莫娘师傅除却绣艺了得,还有一手医术。
“多谢师……恩人。”白锦诚心道谢。
莫娘淡淡点了点头,她似乎看出张秀娥雨还有话同白锦说,便转身提了一个背篓在身上,离开了山洞。
张秀娥拉着白锦道:“阿锦,咱们现在住的是山腰间的一个山洞。”
提到这个,张秀娥面色微微一变,她低声道:“若要上山,必要爬上去。”
白锦心底一惊。
张秀娥道:“阿锦你也很震惊吧,你看莫娘的年纪同我差不多,一个人住在这半山腰,还是个山洞,我看这山洞一应俱全的,莫娘应是住了挺久……”
张秀娥絮絮叨叨的说了她醒来后发生的事情,只道她们从山坡滚落后,便挂在了山间的树杈上,当时若不是上山采药的莫娘看到,她们二人兴许就真的……
张秀娥显是受到了惊吓,一想到这件事,张秀娥面色苍白,双手更是紧紧抓着白锦的手,后怕的说道:“阿锦,你太冲动了,若不是咱们运起好一些,我们只怕……”
白锦反握住张秀娥的手道:“姨母您看我没事,我们都没事了,您别担心。”
张秀娥深深叹了口气,摸了摸白锦苍白的面颊,叹道:“咱们如今也算逃了,也不知道你姨父他们如何了。”
张秀娥忧心高渊和暮云深她们,白锦心中亦是忧心。
如今她们已然逃脱那些人的追捕,不知道暮云深他们可知晓了?
白锦心中焦急,若不是因为她的腿断了骨,真恨不得现在就离开这里。
张秀娥看出白锦的心思,忙安抚道:“阿锦你也别着急,咱们都逃出来了,你姨父那里应是很快就会知道的,兴许用不了多久,云深就能找见咱们呢。”
当然,张秀娥这话是在安慰白锦,亦是自我安慰。
现在白锦只愿她的腿能好的快一些,如此,她和张秀娥才能快些离开这里,毕竟这里是半山腰的山洞,一般人根本想不到这里竟然还会住着人。
更重要的是,白锦不想因为她们而连累了莫娘。
白锦和张秀娥又说了会儿话,过了会儿,莫娘背着竹篓回到山洞,手中还提着一只猎杀的野兔子。
莫娘进了山洞后,也没有看白锦和张秀娥,而是将竹篓放下,就提着那只野兔子去烫毛了。
山洞不算大,可一应俱全,莫娘手中熟练的用铁锅热了水。
张秀娥看到忙起身去帮忙,别看张秀娥是个太师夫人,在张秀娥小的时候,跟着爹娘一路逃荒到了京城,张家最初还是很穷的,张秀娥也受了不少罪,自小就会做饭。
如今她虽贵为太师夫人,可也经擦干下厨做饭,看她我为暮云深做的饭便知道了。
张秀娥帮忙和莫娘烫兔子毛,因着莫娘乃是张秀娥和白锦的救命恩人,张秀娥心中感激莫娘,便主动同莫娘说起来话。
奈何莫娘性子很冷,张秀娥同她说话,莫娘虽然是回了,眼睛却从不看张秀娥。
张秀娥倒是也没觉得有啥不妥,这莫娘身份不明,来历成谜,一个人住在这半山腰的山洞内,必是不愿踏入红尘凡事的。
白锦坐在炕上看着张秀娥同莫娘说话,尤其是看莫娘时,白锦的目光深了深。
想到周凌玉看到那副绣品时,眼中透露出的激动和狂热,便知那绣品对周凌玉极为特别!
而周凌玉在她面前,几次提到那要见那教她绣品的人,想来,周凌玉一只寻的人对定是莫娘了!
想到张秀娥曾对自己说过周凌玉生母的事情,白锦眼眸深了深。
“……阿锦?你在想什么?”
耳边忽然传来张秀娥的声音,白锦猛的回身,这才发现张秀娥和莫娘都第盯着她。
白锦忙将眼中神色掩下,道:“姨母咋了?”
张秀娥的看着白锦问道:“阿锦,你没事吧?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白锦忙摇头道:“姨母我没事,您别担心。”
张秀娥见白锦面上没有勉强和痛苦之色,这才舒了口气,而后对白锦道:“阿锦,莫娘问你这帕子可是你的?”
白锦的目光顺着张秀娥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莫娘手中拿着的一方帕子上。
这帕子白色底,绣着一副双面绣,正是她为自己绣的帕子,也是自己随身带着的。
白锦看到那帕子在莫娘手中,在看莫娘望着自己的神色,极为复杂,瞬间,白锦心中一惶!
这帕子的双面绣手艺是她从莫娘这里学来的,可以说她前世时绣艺是得了莫娘的真传。
然这一世,她可从未见过莫娘,也不曾拜师。
如今莫娘看到同自己绣品一模一样的绣艺出现,自是会极为震惊。
这帕子白锦一直随身携带,更重要的是帕子一面绣着海棠花,一面绣着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