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你们可准备好了?”郭常义抬眼望着白锦,目中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白锦深吸了一口气,从袖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方子,抬眼看着郭常义道:“酿醋方子在此,请郭掌柜笑纳。”
白锦这话显是取悦了郭常义,看得出来,郭常义甚是享受这种将人踩在脚下,又被人奉承的感觉。
郭常义身边的人走近白锦,将醋方子拿走递到郭常义面前。
郭常义接过看了看,见这醋坊果然同他以前见过的那些醋方子不同,便收起来。
他抬眼看着白锦幽幽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白姑娘你比你爹要聪明许多,这醋方子就当我买下了。”说着,身边的人拿出一锭银子,将之递给白锦。
郭常义盯着白锦,幽幽笑道;“白姑娘,我会让人按着这醋方子酿一桶醋出来,若是这醋方子有什么不妥的话……”
说着,就见郭常义面目瞬间变的阴沉,阴测测的双目直直盯着白锦道:“白姑娘是个聪明人,你既拿了银子,就该知道你们若是敢骗我,那后果可不是你们能承担的起的。”
白锦福身行礼道;“不敢欺瞒郭掌柜。”
显然,白锦的“识时务”让郭常义很是喜欢。
他脸上的阴沉收起,一双泛着精光的眼睛直直盯着白锦,看着竟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白锦垂眸站在那里,似感觉不到郭常义那异样的眸光。
赵英见着,心中一急,掩下心中惊惧,忽然上前挡在白锦面前,抬眼看着郭常义道;“郭掌柜,我们已经将酿醋方子给你,请你离开!”
郭常义瞥了赵英一眼,眼底闪过一丝狠辣,随即面上再次露出温和笑意。
“既然白姑娘已经将醋方子卖给我,那么你们家日后便莫要在做醋生意了。”郭常义幽幽道:“若是让我发现,有人在卖我郭家同样的醋,我可是会不高兴的。”
白锦垂眸站在那里,低声道;“请郭掌柜放心,我们一家绝不会再出现在郭掌柜面前。”
郭常义很是满意,将醋方子收起来,而后抬头在醋坊内看了一圈,幽幽问道:“白姑娘,怎地不见白掌柜呢?”
说完,郭常义双目紧紧盯向白锦,冷声问道。
白锦掩在袖中的手微微收紧,她面上表现出几丝恰到好处的惊惧和害怕,低声回道:“这酿醋方子乃是我爹娘的毕生心血,他们……不愿卖出这酿醋方子,还望郭掌柜您能海涵。”
不愿意卖出,最终却不得不卖出,想来他们夫妇二人是不敢也不愿见到郭常义了。
“郭掌柜,您大人有大量,请放过我爹娘吧。”
赵英站在白锦身旁,面上神色愤懑,却最终不得不同白锦一起福身行礼求道。
郭常义面上瞬间浮现出笑容,他缓步走到白锦面前,缓缓伸手扶着白锦起身。
“白姑娘,你严重了,我怎会为难你的父母呢?”郭常义说这话,那双油腻的大手却抚在白锦白嫩的手背之上。
白锦猛然抽回,面上闪过一丝惊恐,低声求道;“多谢郭掌柜。”
对于白锦的反应,郭常义脸上先是闪过一丝布不满和狠辣,随后又笑起来。
“白姑娘一家离开县里,打算以何谋生啊?”郭常义幽幽问道。
白锦低声回道;“家中还有几亩地,足以养活家人。”
郭常义很是满意,点头道:“如此甚好。”
说完,郭常义又看了看这空荡的醋坊,哈哈笑了几声大步离开醋坊。
待郭常义几人消失后,白锦和赵英这才直起身体,而当白锦抬起偷后,只见她面上那哪里有一丝惊惧害怕?
赵英更是拍着胸脯,低声询问道:“阿锦,我方才表现没有出错吧?”
白锦摇头,她吸了口气,一把抓住赵英的手道;“英子,我们赶快走!”
彼时,郭常义离开醋坊后,身后的的小厮忍不住上前道:“郭掌柜,既然您喜欢那丫头,何不现在将她带回去?”
郭掌柜一把撑开折扇,扇了扇,面上闪过一丝诡异笑容,笑着道;“如此粗鲁,岂不是会吓坏那娇滴滴的白姑娘?”
“呵,她们白家就住在大邱村,又不会跑走,慢慢来,才会有趣啊。”
猫抓耗子的乐趣就在于,将耗子放在眼前,让它自以为已经逃出手掌心,最后它发现它自己却从未逃出去,这种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事情才是绝妙。
郭常义摇着扇子笑呵呵的离去,而另一边,白锦和赵英简单收拾一番便离开了醋坊。
二人坐马车赶到镇上,第一件事便是敢去私塾。
白锦和赵英等候在私塾外,少时,白守义和白守信蹬蹬蹬跑出来,见到白锦后,兄弟二人很是高兴。
这段时日因为私塾内的学子要赶着明年二月的童试,是以私塾内的课业增多不少,私塾先生也让私塾内的学子住在私塾内,休沐的时间也减少了许多。
“姐!我们好想你!爹和娘呢?!”白守信蹦到白锦身边,拉着白锦的手激动问道。
白守义则站在一旁,面上虽也激动,但并未有什么举动。
他年纪大一些,也经历许多事情,如今的白守已经像一个大人一般,可以照顾家人了。
“是啊姐,爹和娘没有来么?”白守义也极想爹娘,忙出声问道。
白锦摸了摸白守信的头,温声道:“爹娘也很想你们,不过爹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所以不能来看你们。”
说完,白锦抬眼看向白守义道:“守义,姐现在跟你说的话,你一定要记在心里,且一定要按着姐说的来做,知道么?”
白守义见白锦神色认真严肃,心头一凌,低声问道:“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白锦点头:“是。”
话不多说,白锦细细叮嘱一番,最后对白守义道;“守义,你一定要好好保护守信,记着姐姐的话,等爹娘回来后,你们才可出私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