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井橙和易俊阳对望了一眼,不解的看向区少辰,“那她……”
“静观其变吧!”区少辰转头看向抢救室的方向,“只要琪琪没事,其它人……无所谓!”
他的声音低沉寒冷,脸色苍白却充满着怒意。穆井橙知道琪琪的伤势牵挂着他的心,更知道,他一直很在乎琪琪的存在。
即使她不是他的女儿!
但那声爸爸,却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里……
手术似乎进行了很长时间,当所有人都焦虑的等待着结果的时候,闻讯赶来的区仕拓脸色阴沉的也走了过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区洪峰。
“到底怎么回事?”区仕拓的声音阴沉恐怖,脸色更是带着怒意望着区少辰,就像这件事情跟他有关似的,目光里全是杀气,“孩子是你的,你竟忍心对她下手?”
“区老,事到如今,您还是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吗?伤害琪琪的人是邓思琦,您的大儿媳,不是区少辰!”穆井橙实在忍不了的,直接说出了实情。
她看不得自己的男人受一点委屈,更看不得区仕拓那么偏心袒护区洪峰,然后以此来冤枉区少辰。
做为父亲,不偏不正才是正道,而他,却毫不顾忌区少辰的感受,这么明显的偏袒,难道就因为他是私生子吗?
“你说什么?”区仕拓惊讶的看着穆井橙,随后转向区洪峰。可他的话还未问出口,抢救室的门便被推开了。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转向了同一个方向,目光更是期盼的看着慌张跑出来的护士,最终先开口的却还是区少辰,“孩子怎么样?”
“孩子失血过多,需要输血!”护士有些紧张的看着区少辰,因为知道了她的身份,所以更加胆怯,“医院里库存的ab型血已经用完了,而那孩子又对o型血排斥,所以……”她顿了顿,然后转头看向在场的每个人,“请问,哪位是孩子的家长?麻烦跟我去抽下血室。”
现场瞬间陷入沉默。
听不到回答,护士有些急了,她求救性的看着区少辰,“院长,孩子很危险,如果不急及输血,我怕……”
“少辰!”区仕拓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声音接近于吼,“你还在犹豫什么?那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不输血给她,难道要看着她去死吗?”
区少辰并未回答,而是转头看向区洪峰。
那个从进来便一直沉默着的男人,此刻,他的脸色极为沉重。
“我来吧!”区洪峰的声音打破了那一片沉寂,他没有看任何人,而是直直的看着那个一脸担忧的护士,“抽我的血吧,我是孩子的父亲!”
区仕拓瞬间惊呆,他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推着轮椅,跟着护士走向抽血室的男人,那个他一直觉得有所亏欠的大儿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他……他说什么?”
穆井橙也惊恐的看着区少辰,心里虽然早已怀疑会是这样,但真正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有些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而更让她惊讶的是,区少辰竟然一直都知道?
“琪琪是大哥的女儿!”区少辰说出了这个事实,声音很平淡,就像事不关已一般,只是望着区仕拓的目光有些无奈,甚至有些内疚,“他和梁雪鸥的女儿!”
这是他一直不愿意接受,但却真实存在的现实。
三年前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他不想追究,也不想知道!但不管怎么样,梁雪鸥也算背叛了他们之间的爱情,更给他戴上了一顶华丽的绿帽子。
如果说他对这件事情毫不在乎,那是假的,但事到如今,他已然没了什么感觉。至少……他已让自己不再有任何感觉。
可区仕拓不同。
在他的心里,传统观念如此强烈的他,又怎会允许家里出现如此混乱的关系?更何况,他最在乎的是区家的脸面,在世人面前的脸面。
所以……
此时此刻,他的心里是什么感受,区少辰完全能够体会。可他无法同情,甚至没办法帮他,因为一切的一切,全是他一手造成的。
至少,让梁雪鸥进入他们的生活,让她进入区家,甚至让她跟区洪峰如此的狼狈为奸,区仕拓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有些事发生了,那么不管你愿不愿意,不管你想不想,那些责任,那些债,你必须得背。
“什么?”区仕拓的脸突然僵住,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己的儿子,脸色苍白如纸,神色极差无比,“你说……什么?”
“琪琪……”
“区老?区老……”就在区少辰准备说出详情的时候,区仕拓却突然晕了过去,护工惊讶的看向区少辰,声音里充满了担心,“区少,区老晕过去了……”
看着那张苍白且沧桑的面孔,区少辰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眉头紧紧的皱着,“送急诊室!”
“区老……没事吧?”穆井橙有些担心的看着护工推着轮椅消失的背影,心里不免有些担心。虽然她极其不喜欢那个自以为是的老头儿,但却因为他是区少辰的父亲,所以不自觉的便多了一份关心。尤其是看着区少辰少见的“冷漠”,心里更是有些讶异,难道他就不担心自己的父亲吗?
“他的心里足够强大,这点信息应该不至于会要了他的命!”区少辰望着区仕拓消失的方向,心里沉沉的,“我反倒担心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穆井橙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之间走的越近,她竟越是看不清这个男人的内心。
不知道是因为最近的事情太多,还是因为太复杂,总之……她竟觉得这个男人在自己心里的样子,越来越不清晰了。
琪琪的身世,梁雪妮的释放,甚至是区洪峰和梁雪鸥之间的“奸情”,他全都隐瞒了起来,就连自己都没有告诉。
而这一切……真的只是他的计划吗?还是,他根本不屑于告诉她?
“他最关心,也最担心的事!”区少辰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了一起,神色越来越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