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去其他地方?”
“不曾,这一路上都是做马车来了,爹爹放心。”
琳琅和扶风来去也比较快,回来的时候正好是贺颐景骑马回来。
或许是因为近日公务繁忙,也因为这大雪封山,贺颐景倒是好久不曾这么畅快淋漓的骑马了,脸上的神色也是温和了不少。
“啪啪啪啪!”沈俊生拍着手赞美,“王爷好本事,这宝马还是要配英雄啊。”
“沈家主这地不错。”贺颐景翻身下马,扶风拉过缰绳。
“王爷若是欢喜,随时欢迎王爷过来。这匹宝马赠与王爷”
贺颐景轻笑一声,“怕是本王来了你们吃饭都不踏实,算了,今日本王就先回去了,省的你们一个个都是这么吊着心,不踏实。”
贺颐景说这话的语调很平淡,但是听在沈俊生耳中就是犹如炸雷一般,“王爷!王爷……”
扶风冷笑一声,将缰绳随手一放,贺颐景来的突然,走的更是突然。
沈俊生没有拉住贺颐景,等到他回去沈家主宅子,沈老妇人闭着眼坐在炕上。
“王爷呢?”
“走了……”
“哎……”
沈老妇人深深叹气,“如今我这一把老骨头也不知道能撑多久了,当家的,你们有自己的想法老身知晓,但是这沈家这么多人,都是命啊,你们站队万万不能毁掉了沈家的基业。”
“祖母,是俊生无能。”沈俊生叹气,如今自己已经是上了船下不来了。
“罢了罢了,如今我们沈家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刚刚走出沈家大门,“王爷,找到了线索,就在山下,名为徐大牛,前些日子回门宴的时候,他正好去牧场带走了一只生病的猪,还吃了不少烧鸡。”
扶风一边说,一边拉着缰绳,“属下现在就去将人带回来。”
“等下,我也想去现场看看,我想找下那剩下的尸体。”
“沈家,徐大牛?走吧,去徐大牛处。”
比起李屠夫家的屠宰场,徐大牛那根本不算是什么场子,不过是一个肉摊位罢了,平日里都是在自家院子宰杀,这大过年的也没什么生意了,一个老光棍还睡在榻上打着呼噜。
扶风踹门而入的时候,徐大牛毫无知觉,直到扶风一脚将人从暖和的榻上踹下,徐大牛惊醒,“那个王八蛋敢踹你徐爷爷!”
睁眼之间看见门口一堆人逆光站着,人脸没有看见,但是看清了来人身上的佩剑和腰间的牌子。
这带着佩剑和牌子的,不管认识不认识都是徐大牛得罪不起的人。
“哎哎,各位官老爷,小的嘴巴臭,该打!”说完自己就扇了自己的嘴巴。
“徐大牛?”
“对对,小的是徐大牛。”
“前些日子你是不是去沈家吃了烧鸡,还带走了一只病猪?”
徐大牛混混沌沌的脑子慢慢的转动,“是有这么一回事。”
“猪呢?”
“大人都说是病猪了,自然是埋掉了。”
扶风冷哼,“哦,埋掉了?埋在什么地方了?还不给我老老实实交代。”
“大……大人,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贪小便宜,将那只猪卖给了城郊的李屠夫那。”
徐大牛说话哆哆嗦嗦,难道是那只猪吃死了人,所以现在来抓自己。
“大人,小的真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徐大牛一边说一边磕头。
“你当日送去了病猪,是不是还送去其他的东西。”琳琅站在贺颐景身边,环顾了周围一圈,这人做着卖猪肉的活计,生活不至于穷成这样,这整个院子就这么一个屋子能看看,但是里面的家具都是蒙上了一层灰,到处都是污垢。
“小的,小的还送去了一些肉,是不是那肉吃死了人啊!”
“你既然知道那个是病猪,还卖给了人家,你这心肠够黑啊,说吧,剩下的尸体是在什么地方。”
扶风用剑柄抵着徐大牛,徐大牛还光着膀子,哆哆嗦嗦,“那病猪都给卖过去了啊,小的没有留下一块猪肉啊!”
“我说的是人!”
“人?”徐大牛瞪大眼睛,急急摆手,“没人啊……大人我……我怎么会有人的肉啊!冤枉啊!”
这猪肉和人肉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徐大牛能承认自己是卖了病猪肉,但是这要说人肉,就是不一样的概念了。
“你之前送去了病猪,是不是还送了一堆碎肉过去?”
徐大牛点头,是有这回事,“可是那不是猪肉吗?”
“你确定?”
确定吗?不确定……
徐大牛额角开始冒汗,“不……不确定。”
“那肉是从什么地方来?”
“大人,我都说,这事情和我真的没有关系,那一日早上,路过锦绣街的时候,就去赌坊里面下了几手,出门的时候,就看见不远处有一个木桶,里面有些杂肉,小的也没有看清楚就一起偷着推走了。”
“在什么地方?”
“锦绣街南市。”徐大牛颤颤巍巍的说着。扶风扭头,对着身后的人,“将人带回去。”
徐大牛就这么被人驾着离开了,
所有的证据都是慢慢的指向了锦绣街,而结合刚刚的线索,锦绣街上有沈家的布庄,难道是和沈家有关联吗?
可是若是真的只是在锦绣街发现了尸体,根本不能确保是谁了。就好像现在问题又是回到了开始。
一开始的范围是模糊的,然后慢慢是范围缩小了,现在找到了突破口刚刚有点线索,现在又是变得这么大。
说实在的,琳琅的心中是有一点失落的,这个案子真的是一头雾水,仅仅是一个锦绣街,真的是巧合吗?
扶风带着人去锦绣街南市,试图寻找到一些线索,琳琅随着贺颐景刚刚踏入王府,宁总管躬身前来禀报。
“王爷,隋大人已经在花厅等候多时了。”
琳琅面色沉下来了,作为一个法医,其实最难面对的不是凶手,而是受害者的家属,特别是像这一次受害者还是一个孩子。
琳琅看着贺颐景也沉默了下,“走吧。”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花厅里面不仅仅是隋宗的父亲隋邦定,还有母亲齐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