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娜果然回了自己的房间。
陆橘找到她的时候,她正趴在床上挺尸装死。
陆橘悄无声息地走过去,一把将她身上盖着的薄被掀开,大喊一声,“哇!”
“啊——”
齐娜被吓了一跳,满头长发混乱地散在头顶,拨开挡住视线的头发之后,才看见了满脸嬉笑的陆橘。
随手抄起一个枕头砸过去,齐娜又砰地一声趴倒回了床上,有气无力地道,“你怎么回来了?”
陆橘将枕头放回床上,奇怪道,“我回来睡觉啊,要不然我去哪里?”
齐娜躺在床上斜斜瞄她一眼,“九儿能离了你?”
“她要准备明天船上举办的儿童竞赛,兴奋太过就容易累,早早就睡了,”陆橘说完了才发现齐娜这是话里有话,啪地一声拍在齐娜屁股上,“你什么意思?”
“你竟然敢打我!”齐娜嗷呜一声,跳起来饿虎扑食将陆橘压在床上,挑着她的下巴坏笑道,“今天那姓柳的跟在你身边,你没看见你们家少爷全程吃醋?我还以为他今天得把你留下要点补偿,然后你成为慕夫人那一天也不远了。”
“瞎说!”
陆橘底气不足地白了她一眼。
慕倾袂对柳丞哲有意见的事情,她也不是没有感觉出来,但是却也没有往自己身上联想,毕竟她可不止一次吃过自作多情的亏,在一切都不明朗之前,也不愿意想太多让自己劳心劳神,只想老老实实地能过一天过一天。
“说真的,”齐娜翻身抱着枕头躺好,盯着天花板道,“那个姓柳的看着心思很深,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你也这么觉得?”
陆橘惊奇地盯着她,“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
“我说小橘子,”齐娜无奈地看着她,“你也不必过于妄自菲薄吧?我看你被你们家少爷打击到什么地步了,一点儿自信都没有了。”
陆橘只好呵呵笑,这一点倒是事实。
“只是那首钢琴曲完整的谱子,还是他给我的,我一直都想找个机会问清楚,那个谱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陆橘喃喃道,“也许只是巧合,我曾经无意之中在哪儿听到过?”
齐娜摇摇头,“哪有那么多巧合,”她忽然阴沉了一张脸,作出了十足的讲恐怖故事的气氛,就差拿一个手电筒打在自己脸上,幽幽道,“一切你以为的巧合,都有可能是别人布的局……”
陆橘忽然福至心灵,“就比如说唐某?”
“你别跟我提他!”
齐娜忽然炸毛,瞬间从惊悚片转换成了爆炸片,“那个家伙就是个死不要脸的!他明明都输给我了,今天就应该滚下船的,竟然还死皮赖脸地留在这艘船上!”
陆橘好心地提醒道,“可是今天是人家救了你呀……”
齐娜沉默抱头,她开始自闭了。
“刚才你都跟他怎么说的?”陆橘想起唐堂说的潜规则的事情,“我听见唐堂说……呃,潜规则?”
“他跟你说了?”
齐娜瞪大了眼睛,“我k——,他还跟谁说了?”
她死死地抓住陆橘的肩膀,陆橘艰难地道,“嗯,他是去找慕倾袂说的……”
齐娜顿了顿,愤然道,“我就知道他们两个有一腿!”
这回轮到陆橘惊悚了,“你说什么?谁跟谁有一腿?”
这一夜海面平静,一轮圆月挂在稀薄的云层之后,碧海苍澜,说不出的平和美景。
这一夜有闺蜜一双躺在床上切切嘈嘈,将男人之间那点不得不说的事情翻来覆去讲了个通透,这一夜有毫无血缘的表兄弟一对,其中一个乌七八糟说疯话,另一个冷脸不耐不想听。
这一夜有娃娃躺在床上,梦里都是自己赢得了比赛得到奖励之后美好画面。
这一夜有人对月独酌,怀念着从前短暂却愉悦的快乐时光,再将半杯清酒洒在地面上,对着清浅铺就的水面,看里面自己浑然孤独的倒影。
这一夜终将过去,白昼降临。
海上儿童乐园竞赛。
获胜者可以拥有梦龙号游轮独家玩偶一套,从螃蟹到巨鲨样样都有,样样精致,五彩斑斓地放在领奖台上,成功地吸引了台下所有小孩子们火热的目光。
海上比赛总要有一些不一样的。
比赛内容需要一家三口来合作。
先由工作人员将题板展示给宝爸,再由宝爸通过肢体动作展示给宝妈,再由宝妈用一分钟的时间画在纸上,最后由宝宝猜出来画的是什么,从一大堆布偶当中选择出来,跑过一百米的赛道,先到达终点者,获胜。
不仅考验了家庭成员之间的默契度,也考验了宝爸的现场发挥能力,宝妈的绘画水平,以及宝宝的体力。可以说是一项趣味与挑战相结合的赛事。
慕倾袂表示自己不想做一个台上哑巴,去当肢体舞者,看似商量实则威胁地要求赛事主办人改规则,可以宝妈来比划,宝爸来画画,看家庭成员自由选择。
于是就变成了陆橘打第一棒,慕倾袂拿着画笔抱着板子坐在第二棒,九儿站在一筐布偶边是第三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