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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心疼
    那这样算起来,他不是应该更加去恨她才对吗?
    心里莫名就涌出来了一股无名火,周围的人都很识趣,知道这两人不好惹,都离得这里远远的,顾珩弈拽住江北,也不管她到底站稳没有,直接就推到了一旁的树上,按住。
    “文姨,”他猛的大喝,让他看起来更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带着仇恨,日头上的阳光让他有些眩晕,江北心里骤然涌上来一股不好的预感,而后她就听见顾珩弈开口,“拿绳子来!”
    绳子?拿绳子干什么?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一脸惊恐地看着他,文姨不知道从哪里跑了过来,看着他们,露出来一个焦急的表情。
    “顾先生,”她哀求着。
    “废话!拿绳子来!”这次顾珩弈没有多余的话语,似乎文姨再不拿绳子来,他也能一巴掌抽到她的脸上。
    江北也毫不怀疑,他会这样去做。
    文姨的眼睛顿时就红了,心急如焚,却又毫无办法,转身就朝房子里小跑过去,江北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哪里,心里一阵惶恐,看着顾珩弈,目光里带满了惊慌失措。
    文姨很快就回来了,顾珩弈单亲按住她,膝盖顶住她的双腿,让她丝毫不能动弹,而后他拽过那绳子,文姨还有意地挡了一下,小声地开口:“顾先生……”
    顾珩弈置若未闻,拉过江北的双手,飞快地就打好了一个结,然后冷着目光看向她。江北想反抗,却又反抗不了,自己浑身的力气像是都被抽光了,分毫都挣扎不了。
    “放开我!顾珩弈!你疯了吗?”她眼睁睁地看着顾珩弈绑住她,将她绑在了那棵树上,绳子生生地割进她的手腕里,留下了一道道划痕。
    江北吃痛,忍不住就皱了眉头,看着顾珩弈,张口就骂:“顾珩弈你个乌龟王八蛋!”
    不知道是不是骂人的缘故,原来她沙哑不堪的声音此时也能听的出话来,嘶吼出来的声音让人多了一丝不忍去听的意味。
    文姨在一旁看着,却不知道说什么,连单纯的阻止都阻止不了,顾珩弈不顾江北的挣扎,一圈一圈的,将她绑在了树上。
    他的心突然就酸酸涩涩地疼了起来。
    这或许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这么狼狈了。
    绑着一个女人,自己如同一个疯子一样,听不进去劝,看不见旁人的说,直到将手里的绳子绑了一个结,他才冷着脸,看着江北。
    而后,转身,突然就离开了。
    江北在背后破口大骂:“顾珩弈,你个王八蛋,你有本事就放开我,绑住我算什么本事?顾珩弈,你就不是一个男人!”
    不是男人,这样的话她都骂出来了吗?
    顾珩弈朝少年走着,心里却还在想着身后人说过的话。他只觉得现在自己脚步沉浮,让人提不起精神。
    他必须赶快找到人,医治一下自己头上的伤,或许感到头晕,以及心里的钝痛感,都是因为这头顶上的伤。
    太阳还是很大,但他依旧坚信不移,一步一步离开这个地方。
    江北只觉得一股愤怒涌上自己心头,悲哀,一切的一切,都在这个时候涌了上来。
    文姨在一旁担忧她,唤了一句:“江小姐。”
    绳子是她拿的。
    虽然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迁怒于她,毕竟顾珩弈要做什么事情,岂是她们这些人就能拦得住的?
    这座房子是他的,这里的人也是他的,就是她江北,也是他手心里不过一个玩物而已。
    她有什么资格,去阻止他做的事情。
    绳子割入她的手腕,生疼生疼的,已经是正午了,太阳很大,晒得她脑袋都是痛的,江北眯起了眼,努力不让自己去看那耀眼的一切。
    一旁突然响起来文姨担忧的声音,江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去看,正好看见她端着一杯水走走过来,递到她面前。
    “江小姐,你喝点水吧,这样下去对身体也不好。”
    对身体不好。
    江北有些迷迷糊糊地想着。
    难道自己被绑在这里,被放在太阳下面暴晒,就对身体好了吗?她嘲讽地勾起唇角一笑,冷冷的,慢慢地,完全是意识模糊的,就吐出了一个字:“滚。”
    文姨脸色一白,原本递过去的手就顿了顿。
    她没有孩子,从小就是看着顾珩弈长大,可以说顾珩弈和江北造成今天的这种局面,她都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两个人脾气都太倔,谁也不肯先一步低头,于是两个人都被伤害,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说不出到底偏向谁,江北和她这段日子相处下来,她也基本上摸清了她的性子,人是个极好的人,比她的妹妹好了不知道多少的人,可是顾先生不知道,所以她也得不到应该得到的好。
    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么多天下来,她也将她当做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去看待。
    冷不丁地就听见了她这样说,虽然知道她并非本心,心里还是被刺痛了一下。
    “江小姐,”她慢慢开口,倒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你在做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冷冽的声音,文姨手一抖,差点水都拿不稳了。
    她转过头一看,那人背着光,让人看不清神色,却还是可以辨认出,是那个熟悉的身影,不自觉地就颤抖着声音问:“顾先生。”
    江北迷迷糊糊的,只感觉到顾珩弈好像又来了,挣扎着睁开双眼,摇了摇自己昏昏沉沉的大脑,努力地看过去,正好在那一阵耀眼的阳光中,看清来顾珩弈。
    他有好好清理过,头顶上被砸出来的伤已经被包扎好了,衣服也换了,应该是洗了个澡的缘故,不再透露着狼狈。而反观她,则是一身凌乱,狼狈至极。
    不知道为何,她就突然嗤笑一声。
    “你笑什么?”顾珩弈阴沉地开口,走上前来,盯着她。
    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来。
    因为轻微脱水,而导致她的嘴唇干燥,起了白皮,面色也被晒得红红的,当然,如果除掉那被扇了一巴掌而肿得老高的脸颊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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