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晓晴拼命点头。
就是啊……
刚刚她本来也控制住自己了,根本就没打算冲上去。
可是迟南雪一番话,迟晓晴顿时就没忍住。
那种话都说出口了,迟南雪怎么可能不是故意的?
迟麓麟听着就更生气了,迟南雪的话他听得真真的,哪里有什么问题?
“我看你也是平时被娇惯地太厉害了,你以后也少替她说话!”迟麓麟怒不可遏地看向陆薇薇。
陆薇薇咬住下唇,迟晓晴抽抽噎噎地开口:“你问问姐姐,她敢说她这几天都去哪儿了吗?你问问姐姐,她敢让你和司少联系吗?她昨晚就是去给司明远下药去了,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回来了,但是……但是这件事肯定是发生过!”
迟麓麟现在心底烦乱得很,闻言就转头看了迟南雪一眼:“南雪。”
迟南雪笑笑:“我是还没来得及和父亲说,今天我面试成功了,现在在天宸地产做法务专员,说来也是巧合,天宸地产刚好是司少的公司。”
迟晓晴难以置信地看向迟南雪。
怎么可能?
她分明从林凝那里听说,听说迟南雪去给司明远下药了。
就司明远那阴晴不定的性子,难不成还真的就阴差阳错喜欢上迟南雪了?
她怎么就那么好命?!
迟晓晴的脸色难看的很:“不可能……司少肯定还不知道你去应聘了,否则司少怎么会答应下来?”
“你整日盯着你姐姐,还不如好好想想你的事!”迟麓麟觉得自己血压都要上来了,挥挥手道:“行了,你跟我来书房一趟。”
陆薇薇担忧地看着迟晓晴脸上的掌痕,担心出事,只好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下一秒,迟南雪的手机响了。
迟南雪看了一眼,微微蹙眉将电话接了起来:“司少。”
迟晓晴的脸色顿时变了,她就像是疯了一样,从地上一跃而起,径自冲向迟南雪,毫不犹豫地将手机夺了过来——
“爸爸!是司少的电话,您问一下就什么都知道了!”
迟麓麟看着那电话,微微蹙眉。
迟南雪脸色也相当难看:“这是公事。”
“公事你怕爸接?”迟晓晴咬牙。
她就要将迟南雪那张假面撕下来!
她倒是要看看,等到迟南雪给司明远下药的事情被公之于众,迟南雪还能不能笑得那么平静!
还迟小姐……
她凭什么安安稳稳做她的迟小姐?
迟麓麟冷着脸,将手机接了过来。
“司少。”迟麓麟语气平静。
“迟先生?”司明远有点讶异。
“昨晚……多谢司少的照顾了,小女给司少添麻烦了。”迟麓麟迟疑片刻,还是含糊其辞地说着。
他太了解司明远的性子了。
司明远这人冷情冷性,是断然不会为任何人遮掩的。
更何况,倘若迟南雪真的做出了那种事,不知道司明远对迟南雪会厌恶成什么样子……
迟麓麟心底想着,手上也微微有点发颤。
这位司军长的长孙,始终让他有点摸不清脾气。
“哦?”那边的司明远轻笑一声,淡淡道:“我不太明白伯父的意思,那晚我与迟小姐相谈甚欢,后来我有公务,就提前离席了,还没来得及和迟小姐说句抱歉。”
迟麓麟面色微变,手微不可察地攥紧了:“司少言重了。”
“迟先生,迟小姐现在是我的公司法务,有些事情要和迟小姐说明,请问迟先生可以将电话交还回去了吗?”司明远的语气带着三分疏离。
迟麓麟紧忙点头应了,将手机忙不迭地递给了迟南雪。
迟南雪接过手机,冷着脸看了迟晓晴一眼,这才径自上了楼。
直到掩上门,她才觉得自己的心跳慢慢平复了:“司少。”
“你在紧张。”司明远淡笑一声。
她很少听到司明远这样笑,甚至在自己面前,司明远鲜少笑出来。
迟南雪轻轻掐了自己一下,让纷飞的思绪收敛几分,这才低声道:“司少找我有什么事?”
“先不说这些,”司明远淡淡道:“刚刚怎么回事?”
迟南雪有点犹豫,她不想和司明远说太多家事。
司明远又能如何呢?
前世也是如此,自己只要回家就没好事,可是司明远关心过一句吗?
更何况今生……自己本来就是想要远远逃离,更是要和司明远划清界限才对。
司明远心思多通透的一个人,见迟南雪没应声,也就明白了一二。
他的声线蓦地沉了下去,道:“迟南雪。”
迟南雪还是没开口,只是微微闭了闭眼。
她不知道司明远这是什么意思,如果要拿捏他,他刚刚大可将所有事情一概说出口,而不是像是现在这样,一边帮她遮掩,一边又强逼她说出真相。
若说司明远是在关心她,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的。
一个人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转了性,怎么可能呢?
“没什么。”迟南雪平静道:“只是例行询问而已……”
“例行询问。”司明远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冷笑一声道:“迟南雪,如果我刚刚实话实说,你觉得会如何?”
迟南雪咬紧下唇。
他的声音还是与前世如出一辙,清冷而不近人情。
他也永远是如此,不会和自己好好说话。
那些温柔也好,关切也好,司明远从来都没给过自己。
想到这里,迟南雪的情绪也难得有点失控。
她咬住下唇,低声开口:“司明远,你其实没必要这样威胁我,你手中有那段视频,只要你想,随时可以将这些事情公之于众,我没有理由为了你微不足道的施舍而感激涕零。现在我只是你的员工,司少,你没有权利也没有必要干涉一个员工的家庭生活,”迟南雪深深吸了口气,说出这些话让她心底的淤塞散了些许,她这才沉声道:“有什么公事,您直接说就是。”
那边久久的沉默,然后司明远直接了当地挂断了电话。
多好……
迟南雪面无表情地放下手,这才是她熟悉的那个司明远。
他从来没有耐心,至少对自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