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苏,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无视陆淮左眸中跃动的嗜血的光芒,唐苏笑得愈加的媚态流光,倾国倾城。
“我说,我唐苏,宁愿给一只猪,宁愿给街边的乞丐生孩子,也不会再给你陆淮左生孩子!”
身上骤然一疼,唐苏就被陆淮左粗鲁地按在了床上。
他死死地盯着她,眸中的恨意与暴戾瞬间化成了无数只张牙舞爪的凶兽,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唐苏撕成无数碎片。
是了,她本就不想给他陆淮左生孩子,四年前,她怀上了他的孩子,却亲手杀死,他至今无法忘记,他孩子的血,混杂着他的血,从他的额上滚落,一滴一滴,带走了他心中所有的温热。
还有前段时间,她又怀孕了,可她根本就不把那个孩子当回事,甚至还作死地怀着孕故意撞伤林念念,生生地将腹中的孩子害死!
“呵!”
就在唐苏以为,他要将她捏死的时候,他忽而讥诮地勾了勾唇,薄凉的笑声,就从他的唇角溢出。
“唐苏,你以为你是谁呢!”
“你不想为我陆淮左生孩子,难道我还会逼你生!”
“唐苏,你根本就不配为我陆淮左生孩子!”
“我陆淮左今生若是能有孩子,只能是念念所生!”
陆淮左从钱夹掏出一摞钱,狠狠砸在唐苏脸上。
“别忘了买事后药!”
不疾不徐地将钱夹装回口袋,陆淮左就是有这个本事,就算是做最刻薄,最绝情的动作,也能带着凌驾于人的矜贵。
他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唐苏,他那张被造物者格外厚待的俊颜上,带着令人心寒的轻蔑与冷酷。
“唐苏,别妄图跟我耍什么心眼!若是让我知道你不买药,或者,你怀上了我陆淮左的孩子……我保证,我一定会亲手杀死那个孩子!”
没有半分留恋转身,陆淮左狠狠将房门摔死,扬长而去。
“哈!”
唐苏疼得动都动不了,只能低低地笑。
陆淮左还真的是白担心了,就她这残躯败体,不用吃事后药,也不可能怀上他的孩子了。
在他残忍地杀死她腹中孩子的时候,她就已经永远地丧失了再次成为母亲的资格。
大红色的百元大钞,散落了唐苏一脸,她懒得拿开,就这样僵硬地躺在床上,任铺天盖地的疼痛,彻底将她席卷,最终,天昏地暗……
一出小公寓的大门,陆淮左就将口袋里的内存卡掏了出来。
想到这张内存卡上存的那些照片,他手上的力气不由自主加大,狠狠地将这张内存卡折断。
直到将这张内存卡虐得再也无法修复,陆淮左才将它扔进了楼下的垃圾桶。
他掏出手机,就拨上了他的特助凌战的号码。
“帮我查四个人!”
“我要他们……永远消失!”
唐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胃依旧疼得厉害,她不想动弹,但想到今天还要去签合同,她还是强撑着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的手机,昨天被那四个男人毁掉了,她怕林翊臣醒来给她打电话会联系不上她,她简单吃了点儿东西,就去商场买了部新手机,顺便补办了一张电话卡。
刚将电话卡装到手机里面,她的手机铃声,就急促地响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手机屏幕上跃动的这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唐苏的心中,忽地生出了一种很不好很不好的预感。
她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颤了颤,她滑动了屏幕好几下,才接起了这个电话。
“你好,请问你是?”
“唐小姐,您好,我是林二少的特助,聂风。”
唐苏虽然没有存聂风的手机号,但她是见过他的,也跟他说过话,这的确是聂风的声音。
“聂特助,林二少现在伤势怎么样了?他醒了没有?医院外面守着很多保镖,我进不去。聂特助,能不能麻烦你帮帮忙,让我去病房看一眼林二少?”
“唐小姐,林二少……”
聂风的声音,一瞬间染上了明显的哽咽,唐苏心中那种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她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聂风接下来说出令她无法接受的话。
“林二少今天凌晨,伤势忽然恶化,抢救无效,去世了。”
“唐小姐,请您节哀。林二少去世前,醒来过一次,他说,希望您不要为他难过,他希望您能好好的。”
“什么?!”
唐苏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手机,“聂特助,你说什么?!林二少不是已经脱离了危险了么?他伤势怎么会忽然恶化?!”
“唐小姐,请节哀。今天下午,我会遵循林二少的遗愿,把他的骨灰,送到您身边。”聂风的声音,哽咽得不成调,似乎是怕自己忍不住哭出来,他说完这话后,慌忙挂断了电话。
直到手机屏幕彻底变黑,唐苏依旧无法接受聂风告诉她的这个消息。
那么好的林翊臣,仿佛前一秒,还在看着她,灿烂地笑,怎么会说没就没了呢?
可是聂风是林翊臣最得力的助手,他们亲如兄弟,聂风是不可能骗她的。
但就算是这样,她还是不愿意相信,林翊臣就这么没了。
对,医院!
林翊臣现在一定还躺在医院的病房里面,只要她去到那里,看到活生生的他,她就会明白,这或许只是一个恶作剧了!
这么想着,唐苏丝毫不敢耽搁,她快速拦了辆出租车,就往林翊臣所在的那家私人医院赶去。
唐苏想着,要是保镖依旧不愿意让她进去,她就给聂风打电话,让他下来接她。
到了医院大门口,她才注意到,一直守在那里的几个保镖,都已经不在了。
唐苏的心口狂跳得愈加厉害,之前她讨厌死了那几个保镖拦着她,不让她见林翊臣,但是现在,看不到他们,她更加恐慌。
她一路狂奔,冲向林翊臣所在的病房。
病房外面守着的保镖,也已经撤退,只有两个护士,在收拾病床上的被褥。
看着空荡荡的病床,唐苏难受得几乎无法呼吸,但她还是抱了最后的一丝丝期待。
“医生,住在这间病房的病人呢?对,他叫林翊臣,他出了车祸,他之前一直住在这间病房的,他现在怎么不在了?他是不是换病房了,或者,转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