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他揽在梅可卿腰上的手也紧了紧,梅可卿梅勒得有些难受,她双手抵在北辰拓的胸膛,不轻不重地推着,低声说:“北辰拓,你先放开我好吗?”
梅可卿受伤的手臂根本还没有好,他的大力挤压让她的伤口刺痛,所以她的声音有着一股隐忍的暗哑。
而这声音却让北辰拓眼眸里的幽深转化成一团火,他压着嗓音说:“你再闹腾我就在这办了你!”
梅可卿又惊又怒,这车里可还有别人在!
北辰拓拿她当什么了,泄欲的工具吗?
她知道北辰拓历来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尤其是在折磨她这一点上更是不遗余力,梅可卿不敢再动,闭上眼睛乖乖趴在他怀里装死人。
北辰拓此刻的神情冷峻异常,他瞟了一眼身下,另一只摆在身侧的手,握紧的拳头已经青筋鼓起,他不明白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此刻怎么溃败成了这样?
梅可卿最后被北辰拓带回了景都的医院,只是这一次北辰拓不仅安排了好几个护工给她,vip病房外更是日夜都有几个保镖守着。
南宫锲美其名曰是为了更好的照顾她,可梅可卿听了也只是嘲讽的笑笑,有了隋子参和木七安在他手上,她怎么可能跑的了?北辰拓何必这么大张旗鼓?
梅可卿趴在窗户边上望着窗外树上扑腾的鸟,觉得自己就像只被关在笼中的金丝雀。
她期待着北辰拓的到来,因为,自那天被他抓回来之后,她就一直没有见过北辰拓了,南宫锲倒是常来,可他却怎么也不肯透露木七安和隋子参的消息。
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梅可卿也来越焦躁。
此时,房间的门被推开,梅可卿头也没回地说:“东西放那吧,我有胃口了再吃。”她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有胃口,一直没吃东西,今天的中餐已经被送了三次了。
“过来吃东西。”
听着熟悉的冷漠磁性嗓音,梅可卿立即转过头来,只见北辰拓提着一个小巧的食盒,外套随意搭在手臂上,整个人慵懒而高贵。
梅可卿眉头一皱,未经思考的话脱口而出:“我不饿。”
北辰拓睨着她,把东西放在茶几上,顺手把衣服也放在沙发上,然后慢条斯理地挽着衣袖说:“跟我闹绝食?”
梅可卿张嘴正想表达自己没那个意思,可接着就被他狠戾的威胁将话堵进了肚子里。
他说:“你要是再不吃,我就灌进你肚子里。”
梅可卿摇了摇唇,最终妥协,他对她从来没有什么温柔可言。
明明滋味很好的粥,可被这么逼着吃,她始终觉得味同嚼蜡,而坐在他对面的北辰拓始终阴沉着脸,见她像吃毒药似的咽下自己带的粥,气不打一处来:“吃快点!”
南宫锲不是说她喜欢吃这家店的粥吗,这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是吃喜欢的东西应有的吗?
而梅可卿在北辰拓的呵斥之下,干脆放下勺子,大口大口的灌了下去,中间灌的急了还把自己呛出眼泪。
北辰拓更气了。
他说灌她就真的灌,以前怎么没见她这么听话?
来时的好心情完全被她扫得干干净净,当想起今天来的目的,他还是尽量用平静的嗓音说:“你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北辰拓今天来其实是想和梅可卿说清楚三年前的误会,他没做过的事情没谁够资格让他背黑锅。
可梅可卿率先想到的是木七安和隋子参的安危,她瞟了一眼神色还算好的北辰拓,才敢问:“你把他们带到哪里去了?”
北辰拓神情迅速冷了下来,他就知道她念着隋子参,莫名的情绪让北辰拓下意识遗漏了木七安。
恰巧此时,梅可卿小心翼翼补充说:“你恨我可以直接责罚我,可安姐和你没有深仇大恨,你可不可以放了她,让她去治腿?”
木七安的腿就是在这三个月内瘸的,说不定还有救。
北辰拓的神情缓和了一些,但并没有说放了木七安,只说:“如果你保持乖巧顺从,我会考虑给她提供医治。”
木七安是不会放的,放了她,梅可卿还怎么乖乖听话?
梅可卿心中送了口气,点了点头,轻声说了声:“好。”
现在最重要的让保证木七安他们的安全,她怎样都无所谓。
自此之后,她便垂眸不语,仿佛当北辰拓不存在。
北辰拓等了很久,也没等来她的继续提问,还见她一副与世隔绝的姿态,似乎完全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心中那不满的情绪又涌向扰乱北辰拓的耐心,他皱眉,冷脸提醒:“梅兰的死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那天在决赛的高台上她明明是一副要和自己同归于尽的决绝,若说此时她心中一点波动都没有那时不可能的。
而梅可卿也果然僵住了身体,她的手死死拽住衣摆,手指因为大力而发白,她缓缓抬起头,发红的眼眶内是她极力掩藏却依旧遮不住的嘲讽和愤怒,她问:“我问,你就会说吗?”
就算他说了,就一定是真的吗?
她的嘲讽让北辰拓极为不舒服,但想着今天的目的,他还是压下恼怒,递给她一份资料说:“问之前,你先看完这些资料。”
自从知道真相,那种对她的愧疚和怜悯一直折磨着他,让他烦闷不快。
他今天其实是来讲和的,希望解开误会,洗清泼在自己身上的脏水,
她现在这种态度对他让他极不舒服,这几天他脑海常莫名浮现三年前她望自己的眼神……他壁纸刀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他总觉得让梅可卿变回那时候的她就对了。
梅可卿顺从接过资料,越看却越觉得嘲讽,资料里详尽的记录了母亲被害的过程,秦天一,魏家,甚至东方墨都牵扯到了,可这些细节内,北辰拓却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可分明北辰拓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这让她怎么相信这份资料的真实?
梅可卿一面愤怒着,一面还只听着北辰拓如同火上浇油的话:“当初给你灌药的事不是我安排的,秦天一为了股份听从魏意琴的吩咐给你下药,魏家很早以前就投靠了东方家族,你和你母亲中的药剂很有可能是东方家族提供的。”
梅可卿垂着头,那份资料的边角被她捏得发皱,而她只是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要不是梅可卿垂着眼眸,她眼里的讽刺早就暴露她的不信任了。
北辰拓,你一方面想让我屈服顺从于你,一方面却一次又一次揭开我的伤疤,划开我的底线,现在还拿着我妈的事情来试探我,你到底是什么用心?
可北辰拓此次还真的只是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而已,而梅可卿这副姿态明明顺从,可他总觉得不对。
北辰拓也没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心思。
离开之时只说:“好好养伤,一个月之后,跟我去见个人。”
“要是再让我听见你不吃饭的消息,我就让木七安和隋子参陪着你饿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