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无数条丝线一样牢牢地拴在她身上，使得她不得不学着当个乖巧的提线木偶，如果不听话，就会被惩罚为跳舞至死，不可停息。
    谭婧顾不上喉咙里铺天盖地而来的恶心和反胃感，迅疾地狠狠瞪向顾北华，后者却是一副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模样，甚至还颇冷静自如地给她做了介绍，“我本来以为那点麻药已经够你消化的了，没想到竟然是我低估了你。既然这样，那我也没办法，刚才给你吃下去的那东西是个好物件，你就慢慢享受它的威力吧。”
    说着，顾北华眼角闪烁过一阵锐利光芒，看的谭婧心里狠狠地颤了一下。
    什么威力？他给自己吃的是什么！
    喉咙里的苦味已经逐渐消散，但后知后觉的恐惧感却是慢慢扩散开来。
    谭婧惊惧的不得了，头皮一阵一阵发麻，舌头却依然僵硬着，半个音节也吐不出来。
    但这样的恐惧也只僵持了不到一刻，给她强行喂下那几颗药丸之后，顾北华并没有离开，而是将手套慢条斯理地摘下来扔到一边，站直了身子，目光直盯着她看，脸上带着若隐若现的光亮，仿佛是在期待着些什么。
    谭婧被他这一寸都不曾移开的眼神看的浑身发毛，脑子里正混沌一片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喉咙里传来电光石火的一阵疼痛，一瞬间，她几乎被痛晕了过去。
    谭婧没忍住，猛地吐出了一口浓稠鲜血，那些新鲜的粘稠液体从她两片嘴唇之间喷射而出，悉数落在她衣服上，散发着剧烈的腥气。
    “唔……”谭婧从喉腔里滚出一声混浊不清的闷哼，过于猛烈的痛感像是在那短暂的一瞬将她整个人用力推进了一堆细细密密的针里面。
    万箭穿心，大概也就不过如此。
    见状，顾北华却并没有做出太大的反应，甚至还颇满意地点了点头，似乎眼前这一切他早已经预料到了一样。
    他慢慢挪过去，纡尊降贵地垂下眸子冲着谭婧吐出来的那滩刺眼猩红瞄了一眼，唇边淡淡地扯出个意味不明的笑意来。
    谭婧眼前一黑，差点被那剧痛折腾得晕厥过去。
    但这样还没结束，那些痛感一开始是分散的，然后就慢慢地朝着中间一个点开始集中，犹如原本散乱在天地各处的一群鸟兽突然间感受到了来自同一个地点的召唤。
    痛感集中的这个过程同样极其痛苦，谭婧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响声几乎就没有停止过，逼的她一点点朝着崩溃的边缘线上靠近过去。
    “疼吗？”顾北华凉凉的声音冷不丁地浇头而下。
    谭婧感觉舌头已经被刺激的稍微柔软了一点，一时间她也顾不得口腔里涌动的粘腻腥气，登时就要开口骂人，可两排牙齿刚刚张开了一点，她突然感觉喉咙处传来一阵比刚才更加猛烈的疼痛。
    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突然往她喉头扎了一把刀进去。
    顾北华见她脸上的汹涌恨意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惊惧和恐慌时，不由得轻轻勾起唇角，“看来终于起效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