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趁着这么个愣神的空档，他一时间没来得及防备，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身子猛地向后趔趄过去，手自然也不自觉地松开了。
    谭婧刚才被他掐的差点断气，嘴唇都因为缺氧而变成了绛紫色，这下子才算是慢慢恢复过来。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感觉几乎就要蒸发出去了的灵魂又一点点回到了肉体里。
    眼看着萧景夜就要往地上倒，苏小雨赶紧又从唐笑身边闪身过去，一把扶住萧景夜的手臂，“萧萧！”
    萧萧？这才几天没见，这称呼就从萧少爷直接突飞猛进地进展成萧萧了？唐笑有点儿风中凌乱，即使是在这么正经严肃且十分危急的场合之下，她还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萧景夜闷哼一声，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站起来，倒吸了几口冷气之后捧着脸看她，安慰她道，“我没事。”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苏小雨凝神一看，被他脸上那触目惊心的一片红印子给弄得心头一抖，又心疼又着急地皱起眉头，却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穆云深将外套脱下，用力往地上一砸，重重地出了一口气道，“疯够了没有？疯够了就给我清醒点！”
    萧景夜脸上的痛感阵阵袭来，他咬着牙咕哝了一阵，从喉咙里滚出几个模糊不清的音节，“为什么？”
    穆云深面色十分平淡，如果不是他额头上还沾染着几缕汗水，几乎看不出来他刚刚干过什么。“什么为什么。”
    萧景夜被他这个故意敷衍的态度弄得有点恼火，忍不住抬高了声音吼道，“穆云深，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哥是被人杀的，不是意外！你为什么要袒护这个女人！”
    穆云深抬手指了指他自己，反问出声，“你叫我什么？”
    萧景夜愣了片刻，脑子里轰然炸了一下。如果穆云深不提醒，恐怕他从刚刚那句话落了地之后就再也不可能回想起来自己究竟说过些什么。
    他几乎是瞬间就清醒了过来，脊背上的热汗悉数落地，抱歉的话语却是全部哽在了喉咙里。他知道自己这一声叫的错的离谱，但现在就这个情形而言，他实在是找不到可以下的台阶。
    他不说话，穆云深也不气恼，弯下身子去将自己的外套捡起来，没有再说话，转过身对着唐笑招呼了一句，“笑笑，我们走。”
    萧景夜忍不住向前跨了几步，伸手摁住他的肩膀，“等等，你还没跟我说清楚！”
    穆云深冷不丁地一个反手，萧景夜只觉得肩膀一麻，就被一股力量冲击得整个人向后倒过去，他被穆云深提着衣领子，死死地摁在了一旁的墙壁上。
    穆云深盯着他看，眼底的刀锋狠狠劈进他眼底，四目相对，全是血腥的伤，“你想要我跟你说清楚什么？嗯？萧景夜？”
    他再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这让萧景夜觉得脸上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隔着空气狠狠扇了一巴掌一样。和这一巴掌比起来，刚才挨了穆云深一拳的那半边脸倒是似乎也没那么疼了。
    “你......说清楚。”萧景夜脑子里乱哄哄的，一时间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语言，只得笨拙地将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穆云深睨了他一眼，艰难咬牙，“景煜是被人杀的，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