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摇摇头，眼神闪闪烁烁，手指捏着衣角来回揉搓，“以前真的是我不懂事，听说许设计师名气很大，我只是个刚毕业的学生，又是第一次来穆氏这样的大公司，很害怕进来之后会被人欺负站不住脚，所以就想着找个能依靠的人......”
    说着说着，她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是意识到了这话过于羞耻，苍白的小脸上悄无声息地爬上一抹红，眼圈儿也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唐笑闻声有些无语，这孩子怕不是在家看多了职场偶像剧，真以为现实中的职场就是那副模样，还打算拉拢许念来背靠大树好乘凉，小小年纪学点什么不好，偏偏学些无脑电视剧，还在现实生活中拉帮结派。
    不过听她这个说法，唐笑心里又生出个疑惑来，索性直接问她道，“你和许念是来穆氏面试的时候才认识的？”
    青青低着头，一副几乎要哭出来的模样，声音都带了些厚重的鼻音，“嗯。”
    “那她为什么会同意带着你？”唐笑并没有打算被她这似是而非的说法轻而易举地糊弄过去。
    “一开始是我看到了她来交纸质版简历，参加笔试的时候又正好是前后座，我就知道了她就是那个有名的青年设计师许念，之后我、我刻意接近她，还替她做了几个案子，所以她就慢慢信任我，然后就......”
    “那个时候许念不是没有工作么，你帮她做的什么案子？”
    青青被她甩过来的这个问题猝不及防地砸的一愣，脸色又红了几分，声音比刚才还要小，“其实说是案子，就是她自己接的私活，帮一些小公司做设计，就是......帮那些设计师做他们本来应该做的案子，然后拿一点相应的报酬......”
    唐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许念给别的设计师做枪手？”
    青青闻声狠狠震了震，过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点点头。
    知道了这件事，唐笑倒是有些惊讶，她没想到当时是许念来穆氏面试的时候日子已经难过到了那个份上，作为一名设计师，谁不想凭着自己的作品出人头地。
    尤其是像许念那样平日里看着就骄矜自傲得不得了的人，怎么肯放下面子去给别人当枪手，自己在背后忙碌换来那么一点微薄报酬，却是无端给他人做了嫁衣。
    思及此，她脸色沉了沉，强迫着自己收回跑的越来越远的思绪，满面冷然道，“这事与我无关。”
    见她似乎是要走，青青心里一急，赶紧解释道，“唐笑姐，我真的知道错了，可是这次如果你不帮帮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我估计在穆氏也呆不长了！”
    唐笑闻声侧过脸来看她，“什么意思？”
    青青哭丧着脸，满面委屈地说，“其实本来我在年假的时候是做了几张设计图的，可是......年前许念去我家找我，非要逼着我从穆氏辞职，跟她一起重新成立工作室，说什么要东山再起，可我好不容易才应聘到了待遇这么好的工作，家里还有弟弟妹妹要上学，跟着她也赚不到稳定收入，我就拒绝了，谁知道她、她......”
    唐笑听她声音这会儿已经染上了明显的哭腔，眉头微微皱起，“她怎么了？没同意？”
    青青再也忍不住，小声抽噎起来，“她和我吵了一架，放了句狠话就走了，我以为这件事到此结束，结果第二天我出门买东西，回家的时候发现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我做好的设计图不见了！”
    闻声唐笑心口一跳，“许念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