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不该做的事情？”
    “......”
    要不是现场事后的氛围太过明显，阿哲几乎就要以为穆小柔是在跟他开玩笑逗他玩了。
    他盯着凌乱不堪的床铺，脑子里忽然闪过个念头，脸色神奇地扭曲起来。
    等了一会儿没能等到回答，穆小柔忽的弯了弯唇角，轻咳了一声，欲盖弥彰道，“你用不着这个表情，我又没说要你对我负责。”
    阿哲仍没有说话，视线直勾勾地钉在床上，面色从匪夷所思转为凝重。
    片刻后他攥了攥拳头，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问，“你和顾居寒也这样过吗？”
    穆小柔唇边的弧度还僵在一半，闻声愣了愣，一时间没听懂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
    “我说。”他忽然转过头来，咬牙切齿地问，“你和顾居寒那个过了吗？”
    那一瞬间穆小柔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不知道事态怎么会突然反转变成这样，明明她才应该是质问的那个才对！
    正要脱口骂他神经病，眼角余光却忽的瞥见床铺，穆小柔一下子明白了他这话从何而来——床铺虽然凌乱不堪，却干干净净，没有半点血迹。
    她登时气的头皮发麻，却怒极反笑，嘴角噙着一丝讥诮，“睡没睡过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们是名正言顺的男女朋友，就算睡了不也很正常么？而且在顾居寒之前我也不是没交过男朋友，我是成年人了，又不是中学生，有什么可激动的？”
    阿哲一时语塞，刚刚升腾起来的怒火被她三言两语彻底浇灭，羞耻感自骨子里侵袭出来，寸寸缠绕住他的内脏和骨骼。
    穆小柔忽然心凉了一大半，冷笑出声，“你大可不用这么紧张，也没这个必要，本来我也没打算让你负责，昨天晚上就当是我花钱出来找了个乐子，从今往后不必再提！”
    这几句话说的难听，阿哲维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眼神落在穆小柔脸上，似乎是在斟酌她这几句话的真实性。
    穆小柔也是气疯了，半天没得到回应，以为他是当了真，索性光着脚站起来，光裸在外的小腿纤细笔直，在阿哲眼皮子底下飞快走过去，一把抓起自己出门背的那只小包，伸进去掏了掏，掏出一把银行卡和几张现钞，转身噼里啪啦地砸在桌子上。
    “这是本姑娘为你昨晚那么认真卖力给的酬劳，拿着吧，一手拿货一手拿钱，反正我也玩得很开心，不过我没能提前跟您说一声我并非完璧，浪费了您一片好心情，真是不好意思！”
    她美目喷火，语气中夹杂着丝毫不加掩饰的恶劣，目光落在他微微敞开的领口，勾着唇角冷笑一声，转身就要走。
    银行卡和纸币甩在桌上，阿哲却只觉得是隔着空气在自己脸上抽了个巴掌。霎时间喉头涌上千军万马，哽得厉害，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待回神，才看见胡乱扔在门口的两只女式小高跟鞋，心口登时一紧——这丫头光着脚就跑出去了！
    虽然现在已经立了春，但气温仍然低得吓人，室内开着暖气还好，外边仍是十度左右，她光着脚丫子怎么能受得了！
    思及此，阿哲来不及多想，飞快地提起她那双鞋子，眼角余光却瞥见了地毯上一条撕成了一条一缕的碎布的丝袜，嘴角又忍不住狠狠地抽了抽，额角青筋跳的欢快。
    他颤颤巍巍地抓起鞋子，拔腿就往外跑。
    穆小柔刚一出电梯就忍不住哭出了声，一边哭一边往外走，脚地板踩在冰凉冰凉的地板上，委屈与眼泪一起翻涌成冰冷的海。
    “小柔？”
    忽然，耳边传来一声叫喊。
    穆小柔闻声看过去，隔着朦朦胧胧的泪眼看见了一张略有些错愕的面容。
    顾居寒眨了眨眼睛，好不容易才确定眼前这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还淑女气氛全失的女孩是他认识的那个穆小柔没错，这才敢上前，难以置信道，“出什么事了，怎么弄成这样？”
    穆小柔一听见他的声音，心头更加酸涩难忍，眼泪刷一下就掉了下来。
    顾居寒手足无措地扶住她，见她身上衣裳皱巴巴的，两人又是在酒店大堂相遇的，难免就想到了歪处，脸色登时就冷了下来，“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穆小柔抓着他的外套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鼻涕泡一个劲往外冒，她本想抬手擦擦，可转念想到阿哲刚才那个充满了怀疑和厌恶的眼神，她忽然就觉得实在是没什么好端着的了，反正最完整的形象都已经全毁了，还在乎这些外表干什么！
    顾居寒低头见她光着脚，脸色沉的更厉害了，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到底出什么事了，哪个王八蛋敢这么对你，跟我说，我去替你教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