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被拦截在眼前的树根给绊倒,脚被尖锐的树枝给划伤,身后的黑衣人追了上来,朝她缓缓靠近。
翰州驿站。
龚昊岚看着那纸条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即便国主有事要见他,也不应该会在翰州。
忽然,四周埋伏的刺客冲出,弄影拔剑;“保护王爷!”
龚昊岚将手中的纸揉成团,几个刺客朝着龚昊岚身后袭来,龚昊岚拍桌震起桌上的筷子,手一挥,那几双筷子嗖嗖刺进那几个刺客的身体。
外边的刺客弄影跟侍卫两三下就搞定,龚昊岚走出驿站,见弄影欲要杀掉还活着的那个人,道;“先问话。”
弄影手中的长剑抵在那受伤的刺客身上;“谁派你们来的。”
那受伤的刺客哆嗦道;“是是是厉王。”
龚昊岚眼眸一沉;“厉王,他来了大昭?”
那刺客点头,摆手;“不要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这都是厉王指使的,厉王让我们埋伏在此刺杀你,他他他还说了,即便你不死,夜王妃也会死。”
龚昊岚眼神生冷得可怕,调虎离山计,他要对璇玲下手!
“杀了他。”龚昊岚说完转身离开。
弄影手中的剑一划,血渐染在地上。
龚昊岚快马加鞭赶回去的路上,眉头皱紧,心越来越慌。
[璇玲,等我。]
……
“嘶”。
闵璇玲忍着小腿上流血的伤口走在林中,身旁的那只老虎紧紧跟着它,嘴角还残留血迹。
“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你啊,小虎。”她忍得脸上有些苍白,伸出手摸着它的脑袋,如果不是它及时出现,恐怕她真得死在那些人手上了。
小虎忽然横在她面前卧下身子,似乎让她坐上去,闵璇玲一怔,笑道;“你要背我吗?”
小虎扭头看她,伸出头咬着她的衣袍示意她坐上去,闵璇玲侧身衡坐在它身上,小虎起身稳妥走着。
看到附近有个小城镇,闵璇玲轻拍它的身子,说;“到这里就好啦,你进去会把人家吓坏的。”
小虎没有停下的意思,仍是驮着她靠近镇子,闵璇玲扶额,被人看到她坐在老虎背上出现,估计吓得不轻吧?
然而,她想多了。
镇上几乎没多少路人,甚至冷清得奇怪,偶尔看到的几个路人都是匆忙走着,看到小虎驮着一位受伤的“小公子”进村,除了多看几眼,并没有被吓到。
让闵璇玲惊讶的是,家家户户门上都贴着符咒,门口还倒插香火,有的小孩探出窗口看着,就被父母给拉进去,关上门窗。
这镇什么情况?
小虎停在了禁闭着门的小医馆前,一个十二岁左右的学徒打开门走出,倚在门边差点摔着,愣愣看着闵璇玲跟她身下的老虎。
“臭小子,杵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去......哎哟!”医馆老板脚步一个踉跄,就看到闵璇玲从虎背上走下,道;“不好意思,我受伤了,能不能替我包扎一下。”
医馆老板点点头;“可,可以,您快请近。”
闵璇玲有些不放心让小虎回去,对医馆老板道;“能让它进去嘛?放心吧,它不会伤人。”
“呃......那好吧,医馆也没人,进来吧。”
医馆老板怔怔地看着闵璇玲带着小虎走进去,捏了把冷汗,还真是头一回见到有人的坐骑是老虎啊!
那小学徒羡慕道;“大师父,那个哥哥好霸气啊,他竟然养老虎诶!”
“去去去,赶紧去抓药,待会就天黑了。”医馆老板挥挥手,忙走进去待客。
闵璇玲小腿上的划痕很深,几乎染红了鞋袜,医馆老板拿着几瓶药走出,见她腿上的伤口并不规律,问;“小公子,您这是怎么伤的呀?”
“被树枝划到的。”
医馆老板把药给她,闵璇玲上药后,便用绷带包扎,医馆老板打量了她好一会儿,见她衣着不凡,道;“公子,您是王城的人吧?”
“嗯,在林中迷路受了伤,是那只老虎把我带过来的。”
“后山林中都是猛虎野兽,你能被老虎所救,看来是运气啊。”医馆老板感叹,毕竟常人见到老虎野兽,那都得跑了吧。
“这儿离王城近吗?”
“近是近,但天色暗了,路不好走啊。”
“那我只能住一宿了,附近有客栈吧?”
医馆老板脸色稍微变了变,紧张道;“有是有,不过您晚上可不要出来乱走了,最近很不太平。”
“很不太平,什么意思?”
那医馆老板心思沉沉说道;“恐怕要让您见笑了,因为最近这镇上发生了太多事。”
“难怪这镇上冷冷清清,对了,你们门口为什么都贴着符咒啊?”
医馆老板欲言又止,见他有些难为情,闵璇玲笑笑;“您放心说吧,没准我可以帮忙。”
“你可以帮忙?”医馆老板惊愕。
有天一个喝醉了的男人走回去的路上,听到敲门声,就借着醉意壮着胆子去看,谁知道,就看到一个浑身湿漉漉披头散发怀中还抱着襁褓的红衣女人站在人家门口敲门,那醉汉吓得当场落荒而逃,第二天便传来那孙员外溺水的女儿回来的事情。
因为这件事,现在镇上的人都惶恐不安,晚上谁都不敢出门,前些天请了道士来做法,那道士说是死去怨气颇深的鬼魂在作祟,无法收服,才让家家户户都贴上符咒,贴上符咒之后果然没了敲门声,可却还能看到那鬼影游荡街头……
医馆老板说完,面色惶恐不已,直叹气;“这镇上的人,只有白天敢出来,只要天色一暗,几乎就没什么人影了。”
闵璇玲托着下巴沉思,闹鬼,这听起来好像很有意思。
“如果真是闹鬼,那孙员外女儿的鬼魂为什么要挨家挨户的敲门呢?”
“这我也不知道,不过据说孙员外女儿怀的不知道是谁的孩子,孙员外是西口镇的地主,家里丑事并不敢太张扬,所以孙员外女儿死后,孙员外只是草草办了丧葬,毕竟孙员外的女儿在婚前就失了贞还怀了不知道谁的种。”医馆老板说完,又道;“那冤魂抱着孩子回来,挨家挨户敲门大概是为了寻找孩子的生父吧。”
其实医馆老板也是挺同情那孙员外女儿的,花一样的年纪,还不知道怀的谁的孩子就溺水了,孩子还没出生就这么跟着母亲死在镇口那条溪里。
晚上,闵璇玲把小虎托放在医馆,住到医馆附近的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