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开口,他身旁的随从便敲着桌子问;“小子,你家老板呢?”
萧问睇了他一眼;“老板很忙。”
“嘿,你知道我家主子是谁么,那可是太……”
“退下。”车非墨忽然开口,那随从就不说话乖乖退到身后,他看着萧问道;“你老板何时有空。”
“不知道。”萧问也盯着他,一脸不愿意告诉他的样子。
车非墨与他对视许久,说;“好,你告诉她,本太子就在这等。”
说着,朝着另外一间雅座走去。
萧问又低头忙活自己的事情,沈临微身后那侍从怔怔道;“太子爷找夜王妃做什么?”
“谁知道呢。”沈临微品了口茶,笑了笑。
“听说凉州那儿闹时疫了。”
“时疫?不是听说有凶杀案么?怎的又闹时疫了?”
“谁知道,我就看到今早夜王带着人前往凉州了,近年多灾多难,会发生什么都是只有老天爷才知道的事儿。”
一雅座客人正议论着,恰巧就传到沈临微耳中,时疫是种传染病,与咳疾跟瘟疫相似,东夏早年也有过这种疫病,一旦感染时疫,能不能活下来就得看天命。
王府。
“龚昊岚去凉州做什么?”
闵璇玲追问着无双,无双无奈叹了口气,回答;“王爷只说了无羡将军在凉州遇到了些麻烦,他得跟国师赶过去。”
闵璇玲垂下眸,最近因为鬼王玉的事倒是把凉州那件案子给忘了,慕无羡在凉州到底遇到什么麻烦,而龚昊岚为什么还要带上国师?
慕无羡跟龚昊岚两人的武功不弱,应该是能搞定的,带上国师这个医生……
“是病疫吧?”
无双撇嘴,感觉真瞒不过她,只好道;“是,无羡将军跟徐大人都感染了时疫,王爷跟国师不能不去,王爷这次瞒着你也是省得你担心,有国师在他不会有事的。”
“什么叫这次瞒着我,难道还有上一次?”闵璇玲眯着眼紧盯着无双,无双眼神有些闪躲,摇头装愣;“没有啊,就这次啊。”
“我一直觉得很奇怪的事,就是我被关进大牢闵街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小姜为什么突然离开招呼也不打,小五他们表现得都很奇怪,更让我奇怪的是,他们之后就再也没提过到小姜的事。”
闵璇玲逼问无双,原本她并不在意,毕竟小姜有她离开的选择,只是小五他们跟小姜的关系这般要好,就算小姜离开了,他们也不会闭口不谈小姜。
她没有算过小姜的命数,所以不知道她的劫难,小姜绝对不是离开后会消无音信的人,她总该知道写信告诉她啊……
看到无双欲言又止,眼神不敢看自己,闵璇玲有了不好的预感。
“小姜是不是出事了?”
“不是,王妃,其实……”
“是还是不是。”闵璇玲揪住他的衣襟,面色阴沉的质问。
无双低头,艰难的选择开口道;“小姜死了。”
闵璇玲顿着,松开他的衣襟;“怎么死的。”
“是青凝郡主杀了她,青凝郡主将对你的怨恨都撒在小姜身上,你在被关入大牢时,她还收买东街朱老板手下到闵街闹事儿,后来是小姜带着人维护您的名声,还将那人赶走,王爷是怕你伤心,所以让人瞒着你,偷偷的给小姜办了厚葬……”
见闵璇玲眼神恍惚,无双又道;“不过青凝郡主也是恶有恶报了,她如今被关在地牢,王爷不让她死得痛快,让她生不如死,想死也死不成,只能痛苦的活着。”
她冷静走上前,抓着无双的肩膀;“她被埋在哪。”
无双怔了怔,便道;“在小鱼儿边上呢,王爷也只是想让小姜不那么孤寂……”
“谢谢。”闵璇玲说着,扭头跑了出去。
林野外。
闵璇玲站在小姜墓碑前,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小五忍着难受的心情说那些话的意思……
她抬手放在冰冷的墓碑上,眼眶通红却不掉泪,笑着;“傻丫头,对不起,都怪我没有在你身边。”
不管是小姜还是小鱼儿,都是因为她而死的,而她们明明还这么年轻,还有好长的路要走。
闵璇玲垂下的手紧握成拳,小红莲从墓碑后绕出,吐着信子“嘶嘶”看着她。
看到它的闵璇玲还有些诧异,好像从沙漠回来之后,就再也没见过这小家伙了。
“小家伙?你怎么能钻到小姜墓里啊,出来!”
她故作生气地叉腰指着,还挥做手势。
小红莲合着跟听懂似的摇头,就趴在人家墓碑上不下来。
“不听话了是不是?”
它这才慢悠悠地爬下来,闵璇玲蹲下身将它提起放在手上,指着它;“我看你就是盗墓蛇吧,小姜就这么点东西了,你可别都吞了,走,回去。”
君坤古行。
“小子,这几天店就交给你们了。”
闵璇玲刚从外踏进来走到柜台前,话落后,萧问才缓缓开口;“你要去哪里吗。”
“去一趟凉州。”
说着,欲要上楼,萧问又说;“喂,笨女人,有个奇怪的男人再等你。”
闵璇玲脚步一顿,朝他的视线看去,车非墨已经续了不知多少壶的茶水,简直是喝到撑。
原来是太子爷啊……
她的视线又往隔壁座看去,眼睛一亮,沈国公也在?
正好她现在需要一个人的帮助。
“哟,原来是沈大人啊,失敬失敬。”
闵璇玲直接忽视车非墨朝着沈临微的位置走去,沈临微雅尔一笑;“我只是恰巧闲着无事,便过来瞧瞧,夜王妃这古行里的点心倒是真不错。”
闵璇玲呵呵笑着;“当然,这些都是市井里经典的美味,老百姓的独家秘方啊。”
坐在隔壁的车非墨重重放下茶杯,那随从忙道;“太子,她明明看到咱们先了,竟然还是去了沈大人那儿?她太不给您面子了吧……”
“哟,太子爷也在呢?”
那随从感想说啥就被她的话给打断,只见闵璇玲探出半个身子笑道。
车非墨刚想开口说话,沈临微就出现了,拱手笑了笑;“见过太子爷,原来太子爷就在隔壁啊。”
“诶,你们就隔着一扇屏风还不知道?”闵璇玲扭头问沈临微,沈临微仍旧笑着;“大概是我没注意。”
“你们……”车非墨气得站起身,都故意把他当空气是吧?
闵璇玲想到什么,道;“对了太子爷,那五万两你还没付给我呢,事太多一下子忙忘了,您记得垫上啊,哦还有,这笔账您给沈国公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