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韩子墨上当了!”闵璇玲盯着台上的金銮,她见过金銮的,金銮没有这么健壮的,他不是金銮,那个可能是死刑犯。
“龚昊岚很有手段啊!”魏武商含笑说道。
他并不关心那个人是不是金銮,他只关心这事件的结果。韩子墨用尽全力拉住那条绳索,费了好一番的力气才把那绳索又一次缠绕回去,手臂因为拉扯绳索在地面上磨出了鲜血,破掉的皮肉翻开来疼痛异常,他俊脸惨白一片,系上绳索就一脚把那囚犯身后的刽子手给踢下了高台,手中刀片轻轻划过那绑缚囚犯的绳索。
公竟渡河虽然穿着囚衣,健壮的身材还是一目了然,单薄的囚衣隐隐有被他的肌肉撑裂的隐患,浓郁的眉下是一双倨傲的眼眸,高高的鼻梁上隐约有一条陈年的旧伤疤,不去细看却是无法让人发现的,两片唇瓣清扬带着讽刺的笑意,目光若有似无的扫视着韩子墨。
“你是谁?”韩子墨轻蹙眉头,他想不起来这个人是在哪里见过的,看这个人充满敌意的目光,不难看出两个人以前是有过节的
“韩小公子真的是贵人健忘啊!当年你的那一剑可是险些要了我的命,你倒是说忘记便忘记了啊!”公竟渡河带着讽刺的笑意,伸手捏住韩子墨的下巴,“啧啧啧!韩小公子真是和当年一般的好看啊!当年我说你是断袖,你还不信呢!瞧瞧如今不就是个恶心的断袖吗?你爹要是知道你为了个阉人丧命的话,不知道他会不会气死呢!呵呵!”
韩子墨盯着眼前的人,记忆追索到了六年前的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
天阴沉沉的,大块大块的乌云,把天空压得很低很低,像要轰塌的破墙。迎面的寒风肆无忌惮的吹拂,掀开密集的碎雪,撕扯着匆忙行路之人的衣衫,扫打在冻紫的脸面上生疼生疼的。
清瘦的小公子年约十岁,由五六位家丁护着身旁,穿着厚重的大斗篷,脚下的积雪被他踩的有些凌乱,抬眼朝那条街道的尽头看去,转而问身边的书童道:“前面可是到了地方?”
“过了这儿就到了公竟先生的地方了。”书童回答道。
小公子沉默片刻有些不放心的问道:“那位公竟先生真的有预知未来的本事吗?”
“少爷放心您不会是断袖的,定然是那个人太好看了,你只是倾慕罢了!”书童好心安慰道。
没错,肯定是那个人太好看了!
韩子墨如是想着心中便平和许多了,跟在书童身后又走了几条街道便到了那挂着油皮灯笼的院子前,站在门前抬眼看着这破败的院门,韩子墨刚要推门就门开了,一位和他年岁相仿的少年礼貌的把他们一行人迎接进去。
“韩小公子要测前世今生还是侧未来?”对面坐着须发皆白的老者,抚摸着自己的胡子问道。
“本公子心中有所困顿,还请先生解惑。”韩子墨说道。
“不知韩小公子心中所困惑的是什么?”老者问道。
“月前本公子见了个长相颇俊俏的少年,心中不知为何总想见他。”韩子墨说话的时候脸都红了。
老者刚要说话,静立在他身边的少年郎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韩子墨不悦的瞪那少年一眼,那少年也回瞪他,清扬嘴角道:“韩小公子,这还用来劳驾我爷爷算吗?你这分明就是看上人家了啊!哈哈!”
“渡河!”老者斜他一眼,公竟渡河急忙退到一边去。
韩子墨俊美的脸上满是不悦,公竟先生的孙儿明显是在嘲讽他是断袖,双手用力拍在桌案上就站了起来,喷火的眸子盯着公竟渡河,咬牙问道:“你是在嘲笑本公子?”
公竟渡河也是年轻气盛,看韩子墨这么凶狠他也不甘示弱道:“我可没有嘲笑韩小公子,您这分明就是断袖。呵呵!”
“你……”韩子墨气结,拔出腰间的佩剑就指着公竟渡河的眉心道:“把话收回去,否则对你不客气!”
公竟渡河双手叉腰,倨傲的眸子瞥他一眼道:“说出去的话便是泼出去的水,如何收回?韩小公子,断袖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肯承认,你们这些有钱人啊!品味就是不同……”
公竟渡河的话还没有说完,鼻子上就被韩子墨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潺潺往外面流出,他痛的嗷嗷叫,“你这个恶心的断袖,你敢毁我容!”
公竟渡河气的跳脚,死死地瞪着韩子墨。
“你再说我是断袖,信不信我杀了你!”韩子墨扬起手中的剑就要砍向公竟渡河,剑来势汹汹,公竟渡河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韩子墨忘了躲避也躲避不开来,意料中的疼痛却并没有出现,一直没有说话的老者挡在他的身前,鲜血喷涌而出溅在韩子墨俊逸的脸上也溅在了公竟渡河的脸上。
“爷爷——”公竟渡河惊叫一声接住老者倒下的身体。
韩子墨瞳孔收缩,手中的剑‘当啷’一声掉落在地面上,“不……我……不……”韩子墨这是第一次杀人,他剧烈的摇着头身子瘫软在地面上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老者慢慢抬起手抚摸公竟渡河的脸,说道:“渡河啊!你的性格不适合做这行,爷爷不行了,院外的树下有爷爷的所有积蓄,你拿着去过你想过的生活吧!”
“爷爷,不……不要离开渡河……不要啊!”老者转而看向韩子墨说道:“韩小公子,渡河无礼,老者把这命赔给你可好,我公竟家就只有他一根独苗了,看在老朽的面子上饶恕他可好?”
“公竟先生,我……是我鲁莽……我会好好照顾你孙儿的。”韩子墨满心的愧疚,如果方才自己守住就好了,为什么就这么冲动啊!
“韩小公子,这条断臂只是开始,你给渡河的我会一一的还给你。”公竟渡河说完话转身对身后愣着的监斩官道:“楞着做什么,还不把这乱臣贼子带下去!”
监斩官回过神来急忙让人把韩子墨押走了,陈亦藏在围观的百姓中,看着韩子墨被那群人带走,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伸手压低了帽檐就离开了。
闵璇玲因方才那血腥的画面直接昏倒在魏武商的怀里面了,魏武商轻轻把她抱起来就准备离开,前面突然有一把剑拦住了他。
“白公子,别来无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