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扶旭的心情简直好极了,意外收获啊。
“不是说来道歉,怎么不吭声了?”
“我先前不是故意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嫌弃我是楼子里的人?不干净?”
“没有,不是。”
“那是什么?”
“谁让你说不准我这个不准我那个的,想想平日里你还有那么多客人,凭什么要求我守身如玉的。”
周艺零索性破罐子破摔,也不伺候冯扶旭了,啪叽一声将用来搓澡的东西丢到了冯扶旭的浴桶里。
冯扶旭哗啦一声从浴桶里站起来,好在浴桶很高,该挡住的地方都挡住了。
可就这样,依旧让周艺零红了脸,眼睛上瞟下瞟就是不看冯扶旭。
冯扶旭觉得此时的周艺零煞是好看,浴室里本就没有正常房间大,屋子里又是水汽蒸腾,周艺零此时上下水汽缭绕,又红了脸,当真是别有风情。
冯扶旭拉过周艺零的手。
“怎么,这就委屈了?又不是你说我迎来送往的时候了?”
“我那不是一时气不过口不择言嘛,凭什么你就非要抓着不放,还指使我做这做那的,分明就是你故意欺负人家。”
周艺零越说越委屈,好像真给冯扶旭欺负了一样。
冯扶旭见他这幅模样,哪里还能生的气来。
隔着浴桶,冯扶旭打横将周艺零抱起来。
周艺零被冯扶旭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搂紧了冯扶旭的脖子。
这个动作成功的愉悦了冯扶旭。
“不是委屈么?换我伺候你可行?”
“我还没脱衣服呢。”
周艺零差点又咬断自己的舌头,他明明不想沐浴的。
“现在脱也来得及。”
冯扶旭将人抱进浴桶,将周艺零湿了的衣裳丢到了一旁。
“可要我给你按按肩膀么?”
周艺零有些不敢看冯扶旭,只点了点头。
好在浴桶足够大,不然两个人一起沐浴还真够呛。
冯扶旭力道适中的给周艺零按着肩膀,时不时问问他舒不舒服。
周艺零现在简直想哼唧出声,转念一想,不知道从前是不是他也这样对待别人过,不免心里又有些别扭,终究没忍住,问出了口。
“你以前也经常给别人按么?”
冯扶旭轻笑出声。
“怎么,吃醋了?”
吃醋?!
晴天霹雳,周艺零这才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些啥。
两人终究没太多纠结,终是想要尝试一下。这一晚,周艺零打发了童儿回去报信,自己则在醉乡居与冯扶旭同塌而眠。
次日一早,闵璇玲神清气爽,终于不必再听起床的时候听龚昊岚叽叽喳喳的了。
果然啊,少了苍蝇在耳边嗡嗡叫,连起床都是美好的。
“小姐,欣儿回了乡下去寻坐胎的偏方了。”
“黎蔓儿可是遣人盯着?”
“不出小姐所料,黎蔓儿让颦儿同她一起回去。”
“跟着就跟着,左右咱们的人都已经料理好了,这张网我张了几个月了,若是能被她瞧出破绽,我还指望跟皇上逗?天真。”
“小姐是如何算到黎蔓儿会遣人跟着欣儿?”
“前几日欣儿方到咱们得院子来过,况且,此事事关她能否一举生下定国公府小世子,她如何能不小心在意?恐怕那个颦儿都是幌子,她还会遣旁人去查的。”
“小姐这般年纪就如此通透,当真是……”
妖孽。
可惜她不敢说出口。
“什么?”
“不容易。”
还好改口改的及时,不然免不了又被操练一番。
闵璇玲给十四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用早膳去了。
十四抹了一把汗,日后说话还是要多注意,不然哪天被小姐抓到话柄,她一定会死的很有节奏感。
龚昊岚今日早膳在轶馆用的,陪他用膳的只得冥夜。
“唉,吃过璇玲调配的药膳,再回头吃这些看着精致却不甚有胃口的东西,真是煎熬。”
冥夜嘴角抽搐,他家殿下何时在乎谢谢了?
以往龚昊岚只要吃得饱,对吃食并不是十分挑剔,怎么去了几日定国公,竟被养刁的胃口。
“殿下,你确定是想念早膳,不是想念闵二小姐?”
“快闭嘴,当真是想让我食不下咽吗?”
好不容易璇玲不再赶人,他总不好得寸进尺,好在晚上就能去定国公府,这么想着,才好过了一点儿。
“是是是,殿下自从认识了闵二小姐就与从前不太一样了。”
“我何尝不知道,只是这样的改变,我倒是乐见其成的,从前的日子未免太寂寞了些。”
“殿下,您能有今日,是您努力了十几年的成果,闵二小姐才四岁,竟然就能开始为定国公府谋算,殿下不觉得不可思议吗?”
“璇玲如何都不要紧,若非如此,我也不可能将目光投注在她的身上,那些整日里涂脂抹粉的女子有什么好?装的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背地里却是阴狠的令人发指。”
“闵二小姐,比起狠来,怕是与那些个女子,更加狠辣。”
“那不同,璇玲狠辣都是事出有因,那些女子狠辣,除了争男人,怕也就是羡慕嫉妒恨这些,璇玲从来不屑后宅的手段,她的着眼点也从来都不曾被局限在深宅大院里。”
“这倒的确如此。”
“璇玲今日可曾出府?”
“不曾,闵二小姐无事不会轻易出府,而且,闵二小姐的势力,怕是比咱们之前查到的,更加深厚。”
“这我倒是有所察觉,想来定国公府与皇家的关系已经藏不住了。”
“闵二小姐小小年纪就操持整个定国公府且还有余力培植不属于定国公府的势力,当真是近乎妖孽。”
“璇玲如何都好,若有一日大禹待不下去了,我接她与定国公府上下去大俞也并非不可,只是璇玲当不会希望这样,定国公府与慕容家恩怨颇深,璇玲怕是不会不声不响的离开。”
若慕容恪真的将定国公府逼急了,怕是璇玲真的会闹个天翻地覆。
以璇玲的个性,必是会以牙还牙的,不让慕容恪饱尝恶果怕是不会罢休。
罢了,若真到了那个时候,说不得还要做好准备,帮璇玲一把。
“殿下,皇上来信了。”
父皇无事不会轻易与他有书信往来的,想来是有事了。
接过信件,龚昊岚一目十行,快速浏览了一个大概,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殿下,出了什么事?”
“这几月我不在大俞,父皇已经先后遭人投毒四次,暗杀两次,他们当真是好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