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真讨厌,我已经二十多岁了,不是小丫头片子,还有你们俩能不能不要那么聪明,鼻子不要那么好使。”
“哈哈哈哈!”满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
接着就是郑淮山的演说时间,夫妻俩没有说定身符的事情,只说是分开遭遇到分散的野猪。
顾家的欢声笑语,让后面来的钱老爷子夫妻俩会心一笑,他们走进顾家一楼客厅,顾家兄弟赶快让位:“钱叔,苏婶。”
“钱伯伯好,苏妈妈好。”周玉兰像个淑女一样,轻声问好,顺便还介绍自己丈夫郑淮山,其实钱老爷子早就有郑淮山的资料,他和老顾一起看的。对于这半个女婿,肯定是要提前了解了解,对郑淮山还是比较赞许的。身家背景以及家庭出身,都让顾钱两位老爷子很满意。
再次献宝给钱伯伯和苏妈妈把礼物呈上,和顾家两位老人礼物是一样的。心中和顾家的刘妈妈是更亲一些,不过两家老人对她都很好,她明面上的礼物可不会厚此薄彼。
顾老爷子吃完早饭以后,把让周玉兰夫妻调回燕京的事情,说了出来,严厉的对着周玉兰说:“这次你不许再调皮,不许再不听话,一定要听我们的。你不能出事,要不然我们对不起逝去的英雄,英雄的子女是应该多给予照顾的。”
老爷子说到后面,双眼通红,想起了昔日失去的许多战友,他们已经长眠于地下,他希望以后自己下去和他们团聚的时候,能对他们说:你们的孩子很好,别担心。不要说革/命/先/辈都是大公无私,一点私心也没有。是人就会有私心,只要这私心没有阻碍别人和国家大义就成。
英雄们抛头颅洒热血是为了啥,还不是希望国家安宁,百姓平安,自家的父母和孩子能享受到安宁和平安。
“顾伯伯,我听您的,我当时没有不听话,只是当时还沉浸在过去,想离开燕京,刚好单位调我去,我就顺势而为了,没有别的意思。现在想想,是我想的简单了,还连累伯伯叔叔阿姨们替我操心,这两年我每个月除了信件,还会收来自南北各地的包裹,我觉得很惭愧,还有隔壁的马叔和陆婶也要我想办法调回来,好像有人盯上了我家的房子。
这是爸妈留给我的,不能失去,我也想调回来。”
“啊,哪个兔崽子,居然敢打你家的房子,保家,卫国你们都听到了,这事你们处理。”
“是。”兄弟俩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气愤,居然敢打英雄家的房子,这些“痞子”活的不耐烦了。
调动工作的事情,不需要他们小夫妻管,周玉兰知道自己去的单位是父母身前的单位,当然她不是做同样的工作,只是负责后勤工作,以前父母不出任务的时候也在这个单位上班,现在马叔就是。这个单位虽然是个幌子,可是也是国家单位,直到几十年后也是存在的。福利非常不错。
前世的“自己”作的太厉害,做了很多坏事,把许多人脉关系和情分都磨灭了,不说别人就说一起长大的顾家兄弟还有钱家兄弟,到后来都对她失望透顶。老一辈的逝去以后,她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中午饭,是顾家两位儿媳和家里的保姆一起做的,周玉兰要去帮忙,刘妈妈和苏妈妈一人拉着一只手,不让她离开。
顾家两兄弟和郑淮山一切切磋,还有和两位老爷子说说话,顾保家对山上的野猪红很赶兴趣,一直拉着郑淮山问东问西的。
钱家的两兄弟在东北的军区,赶不回来,要不然家里更热闹。
中午,周玉兰亲自给两位老爷子倒酒,这分量,她是把握的很好,不多不少,差不多刚好一两,“两位伯伯,喝一口试试。”
两位老爷子在打开酒瓶的时候,就闻到那浸入心脾的醇厚香味,早就迫不及待了。
听到可以喝了,小口的抿一口,心中大为惊讶,就算钱老是个老狐狸,这时也稳不住,脸上的表情瞬间龟裂,说话都有点不利索,指着酒瓶子问:“兰丫头,这酒你从哪儿得来的。”
“怎么了,淘换来的,不许问出处,我答应过别人的,你们只管喝就是,这瓶只能你们自己喝,可不许给别人喝,喝完你们的身体会棒棒哒!再也不用担心身体的健康,到时还能学武松打虎。”
两位老人听见这话,也不多问了,这是宝贝呀!哪儿舍得给别人喝,他们刚刚喝下一小口,那真是一小口,可是就这么一小口,喝下去以后全身发热,身体就像是泡在温泉里面一样舒服,恨不得□□起来,太舒服了。
还有体内也是一股热流,在四处流窜。
在场的除了顾家的儿媳妇和孙子孙女,不知道此酒到底有多好,其余的人都明白。顾保家和顾卫国是没有喝,可是自己父亲和钱叔是什么人,他们什么好东西没有尝过喝过,一般的东西,钱叔根本就不会这样问,表情还那么奇怪。两位老太太是他们的枕边人,当然更了解自己的丈夫。
当然知道他们不会为一瓶稍稍不错的酒,露出这样的表情,看来酒肯定贵重无比。
之后两位老爷子不再说什么,只是再喝酒的时候,都是小口小口的抿,慢慢回味,也慢慢的让酒发挥它因有的效果。
一顿饭吃了两三个小时,大家是酒足饭饱,吃的很高兴,菜好酒好,人团圆。
一天的时间都是在顾家消磨的,吃完早晚饭,夫妻俩才骑车离去,刘老太太还埋怨周玉兰,早就说了让车子去接她,她就是不愿意。
几天的时间拜访了不少父母的友人,夫妻俩总算是拜访完了所有的长辈。
燕京也下起了大雪,百雪飘飘,一夜之间,大雪已经全部覆盖住地面,大雪也到了小腿肚,温度到了零下十度,周玉兰窝在炕上,不打算起床,穿着军棉衣,跑到厨房洗脸刷牙以后,又继续窝在炕上,不畏严寒的郑淮山,依然早起锻炼。
手里捧着一本书,看的静静有味,“吃饭了,媳妇儿。”
“唔,真香。”
早上做的面条,用肉丝做的浇头。下雪前,他们到友谊商场转了转,买回来不少挂面,和精面粉,还有一些火腿。
吃到五月都没有问题,年后他们回林场一次,办好手续,家里的东西该送人的送人,该处理的处理,能带回来的就带回来。
以后短时间是不会再去那里。
“好吃吧,肉丝炒的怎么样?”
“不错,不错,好吃,比我的手艺好,继续继续,咱家以后做饭就靠你了。”
“没问题,我做饭就做饭。只要你晚上的事听我的就成。”
这样的话,郑淮山说的是一本正经,“呸,大色狼。”
“媳妇儿,我是因为喜欢你才色的,别的女人我看都懒的看一眼的,我只对你如此……”
周玉兰夹起一筷子面条,塞进郑淮山的嘴里,“吃你的面条,吃完我们包饺子,多包点,放在外面冻起来,以后不想做饭的时候,就下饺子吃。还有我们过几天到黑市去转转,多买点粮食回来。”
“行,我也是这么想的,家里多存点粮食心里不慌。”
家里的地窖已经放了不少粮食,可是周玉兰不打算再从空间里面拿粮食,就打算趁假期多囤点粮食,最好地窖全部装满粮食,她才心里不慌。
搜索“自己”的记忆,几年以后,运动正式开始,黑市里面也是不好买东西,查黑市也是很严的。现在离运动正式开始也没有几年了,后面很多人都受到了冲击,其中还有不少是关心她的长辈,她希望到时自己能为他们做点什么。
也许等她上班以后,可以利用工作之便,为他们悄悄做些什么。还好的是,顾伯伯和钱伯伯两家没有受到波及,只是话语权不如以往,处在蛰伏状态。
和面是个费力气的活,当然这是老郑的活,他负责和面,擀饺子皮,周玉兰剁馅和负责包,韭菜鸡蛋和和青菜肉馅的,两种馅。
家里种的青菜和韭菜已经收割了一茬,刚好这次全部用上了。
港岛
一位从米国回来的中年人,坐在一家豪华酒店的咖啡厅,焦急的等待着什么人,他的心一直砰砰的跳动着,终于踏上了自己国家的土地,在他的心里,这里依然是属于自己国家的,不是日不落帝国的。
一位华夏女人身穿一件紫色旗袍和黑色大衣,手拿坤包,走进咖啡厅,从进咖啡厅开始,她就已经观察完咖啡厅的客人和服务员,走到中年人的对面坐下:“少小离家老大回。”
中年人轻声回了一句:“乡音无改鬓毛衰。”
“你好,赵伟华同志。”
“你好,我想知道周云飞怎么没来。”
旗袍女子听到这个名字,脸上露出哀伤的表情。不过这缕哀伤,稍纵即逝。
“他已经牺牲了,两年前就牺牲了,还有他的妻子。”
“怎么会这样。告诉我是谁干的?”
旗袍女子:“……”那次绝密任务,她也不知道,就是知道她没有请示过,也不能告诉他。
中年人没有想到多年前的一别,竟然是死别,他想回归的心,也就淡下来了许多。
他一生就这么一个挚友,这次携带着重大的秘密悄然回来,也是想立功回国居住,既然挚友不再,他想回来的心也淡下来了。
在燕京一处办公楼里面,一群老头子正在激烈的争吵,有同意的,有不同意的,有中立的,钱老和顾老就是那不同意的人。
争吵很久也没有吵出来什么结果,顾老气呼呼的坐下,嘴里还在说:“我不同意,绝对不同意。”
白岩白老头坐在对面,心平气和的劝慰:“老顾,老钱,你们别这么倔,也不是要那丫头去做什么危险的工作,只是去见见面,套套话,黑狼这次回来,不可能是空着手回来的,鹰隼已经牺牲了,能接近他,套出话的人只有鹰隼的闺女。她不去谁去,你说说,可有更好的人选,你说出来谁比她更合适。”
顾老如何不知道没有人比兰丫头更合适,可是她没有受过任何的训练,怎么能套出来黑狼的话。
早在云飞牺牲之前,他就知道黑狼有回来的意思,也是云飞告诉他的,还说了黑狼正盯上了一个大秘密,要是能知道这个秘密,黑狼一定会回来。他在国外待着不习惯,还是喜欢华夏。当年和云飞相识还是两党合作时期一起执行任务时候的事。
两个同样优秀的男人,在合作期间惺惺相惜,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不过他们也在抗战结束以后而中断联系,后来还是一位从美国到香港的人通过香港办事处联系上了云飞,私底下云飞和黑狼的中间人悄悄见过面,给他们递过信。云飞才知道黑狼憋着想干一件大事,回来也好有投名状。
这些事只有他和云飞知道,就是老钱也不知道这事。
夹着烟的手指,在颤抖着,他不敢尝试,怕丫头出事,真的出事了,他以后去了地下怎么和云飞交代,那是他心尖尖上的宝贝。
顾老和钱老坐在一起,一个劲的抽烟,就是不说话,一直到了下班的时候,顾老才长叹一声,无奈的说:“我和丫头去说一声,如果她自己不愿意,谁也别勉强。”
对面的几位,点点头表示同意,“这个可以,不过我相信周丫头是有这个觉悟的,她会答应的。”
“哼,要是丫头有什么闪失,我看你们以后是不是在悔恨中度过余生。”顾老气哼哼的站起来,愤慨的离开。
钱老回头看了对面的几人一眼,眼神中煞气惊骇住对面的几位。
钱老和顾老上了一辆车,汽车朝周玉兰家的方向行驶。
黄明浩停好汽车下车拍门,“老黄,怎么是你。”
“老郑,是两位首长来了。”
两位老爷子让自己的警卫员待在车里,他们两人虽郑淮山走了进去,院子里面收拾的很干净。
郑淮山看两位老人的神色不对,也没有问出什么事情了。
只是默默的走在后面,“顾伯伯,钱伯伯,你们怎么来了,刚好在我这儿吃晚饭,都不许走。”
“行,不走,就在这儿吃饭。小郑你先出去和小黄还有小廖说一声,让他们先回家说一声,吃完饭再来接我们。”
“是。”郑淮山知道有一半是要支走自己,肯定是有什么事,不方便他知道的。他也识趣,离开了。
两位老爷子斟酌半天,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周玉兰先说话:“顾伯伯,钱伯伯,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说来听听,也许我能帮到你们也不一定。”
钱老知道最终还是要说,他咳嗽几声以后,才不好意思的说道:“兰丫头,这次我们遇到难事了,想请你帮忙。”
周玉兰以为是药酒的事情,笑眯眯的说:“难得两位伯伯请我帮忙,只要我能做到的尽管说,我一定去办。”
“丫头,你爸爸是特殊战线上最优秀的战士,他立过的功劳大大小小不计其数,在抗战时期,两党合作期间,他和另外一党的一位特工成为朋友,抗战胜利以后,那位特工离开华夏去了他国,这次他从国外回来,已经到了港岛,他到了以后就给我们驻港岛办事处送了一封信,点名要见你父亲,可是……,我们现在怀疑他不是空手而归,手里应该有什么情报,可是我们的同志和他接洽几次,他什么也没有说,组织上想让去港岛和他见一面,顺便看看他对你的态度。也许他能告知你,他手里是否掌握着什么情报。这个是取决于你自己,想去就去,不想去也可以不去。不要紧的,一切费用组织上承担。”
周玉兰知道老爷子说的谁,她听父亲说过,是黑狼,一位抗战英雄。父亲的秘密她都知道,她还知道黑狼手里有父亲委托他管理的财产,是父亲的个人财产。前世的“自己”没有听说过这件事,不过她也想的明白,前世的“自己”,这时候早就走上了一条歪道,肯定也有这事,只是组织上不会找她。
周玉兰半天没有说话,她是想去的,想看看这个时代的香港,自己也不需要有什么包袱,人家愿意说她就代为转达一下,不愿意也与她没有多大关系。
最主要的是这件事去港岛,和有敏感身份的人接触,她得为此事要一把尚方宝剑才行,要不然以后清算起来,自己百口莫辩,很多人自身难保,哪里有本事救她。
思虑半天之后,周玉兰才抬起头来说话:“顾伯伯,钱伯伯,这事要我去也行,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是不是要多派几个人保护你。”
“不是,我有武功的,你们是知道的,我想因为此事找最高领导给我作证,我是为国家执行任务去的,我要手书,要那两位的手书,证明我是为国家办事去的,不是似乎什么海外友人,更不能说我有什么海外关系。其实两位伯伯不说,我还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这个,单位证明我可以给你开,可是伟人的证明,我只能报告上去试试,不能保证。”
“没关系,我不急,没有那两位的手书证明,我不去。”
钱老颇感欣慰,这丫头灵泛着,已经觉察到局势的变化,知道给自己找把尚方宝剑。
晚上是周玉兰亲手下厨,几道可口的菜,虽然没有酒,可是也让两位老爷子吃的开怀。
这两天,周玉兰悄悄把这事对郑淮山说了,郑淮山担心不已,后来是周玉兰说了符箓二字,他才稳住一些,不过心里还是担心。
两天以后,周玉兰收到尚方宝剑,收拾好行装,乔装改扮以后,和一男江森一女瞿敏华两位同志去到南方,从南方悄悄摸过去。这边会事先打好招呼,不会有什么危险。
在那边登录也是有自己人接应的。
几天以后抵达南方某海边,稍作休整以后,三人登上了早就准备好的轮船,船上的人和江森以及瞿敏华都是认识的,笑着打招呼,对着周玉兰也点头招呼一下,不过表情很凝重。知道眼前的周同志没有受过专业训练,心里多少有点担心。
踏上港岛的土地,接应他们的人,也是一位女士,一位很美丽优雅的女士,汽车上女士自我介绍:“周玉兰同志,你好。我是丁岚,我负责你们在港岛的一切,我先带你们到住的地方,还有先去办一个临时居住证,再给你们申请一个长期的合法证件,方便行动,名字和身份来历,我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你们先熟悉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