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终于告一段落,邵寇心累的照常给他磨咖啡,找了条方毛巾用热水烫过,给他敷手,刚放上去,这事儿精小祖宗就嘶嘶的吵嚷着烫,不烫能有祛瘀的效果吗?
“忍忍吧,这样好的快。”
边牧抿口咖啡,心里想着,哼,要是好不了,就让你跟着一块儿残废。
一上午倏然而过,两人什么也没干,就盯着这手背了,可算不淤血,边牧吐口气,打个哈欠,径自上楼睡回笼觉了,站着的邵寇,手上搭着个湿凉毛巾,把桌上的马克杯收了,也回房间躺床上眯瞪会儿。
指针滴答,机械的一格一格转圈,像极了一个恪守成规的老人,他在用一种自我的方式,找到节奏,谱写曾经的岁月。
然而,时光是最不可追的,没有人能够留住他,包括他自己。
邵寇睁眼,抬手看了眼表,已经三点了,睡了一个下午,枕着手臂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脑袋里天马行空乱想一通,缓解掉心脏的不适后,坐起来深呼吸两次,身体机能恢复了,才踏着拖鞋出来,看了眼安静的楼上,估计他还得睡一会儿,冰箱里没什么东西,切了盘水果放茶几上,缓上块五花肉,切成四方麻将大小,放冷水里抄一遍,小画家不喜欢吃肉,上次做的红烧肉一筷子都没动,这回做点带辣味的酱肉吧,放点干豆角进去,烧上砂锅,炖它两个小时。
还有一条草鱼,处理了内脏,先拿干料腌上去腥,套上羽绒服去婶子那买袋水煮鱼的料,站在柜台前说几句闲话,“婶儿,怎么没瞧见你进货呢?”
“啊,年前积压的货太多,先销销,小老板怎么好几天没出屋子了?”
论起来,老板娘算是他的远房姑姑,自带着热乎气,嘴碎叨,“你啊,啥事都得多长个心眼,喏,烟,拿几盒回去。”
他拿起烟盒上下看看,被老板娘打住,“哎,臭小子,不是给你的,让你拿回去给小老板的,他常抽这个。”
“婶儿,这是啥烟啊,我都没瞧见过。”
邵寇侧身看了眼正择菜的中年妇女,一身的玫红色裙子,脚上是双高腰黑色皮靴,面色红润着,她家那口子出外打工多少年了,这是,有人了?
“呸,你能认识这个,市里正红着的呢,一个月就批下来三条,贵的呦。”
“婶儿,你咋上这么贵的烟呢,卖不出去。”
邵寇往货架里头瞄着,边跟她说话。
“你知道个啥,快拿好东西回吧,别惹着小老板不高兴,快点,磨蹭磨蹭的。”
他还没看出来个四五六,就让她推着出去,咣当合上门。
拎着塑料袋低头往回走,开门拖鞋,撂下东西,拿出来手机打开浏览了大概十分钟,才松开眉头,把水煮鱼的料拿出来煮上,把鱼骨头去掉,切成薄片,放进去烫熟,放了几颗小油菜叶,开锅了,倒大瓷碗里,端上桌。
超市里买的酒鬼花生米,一盘子泡椒凤爪,拌了个小葱拌豆腐,拿出来瓶二锅头,他自己先倒上一小盅,滋溜滋溜尝了口味道,够劲儿,闷了,好不容易控制住手,把酒盖上,打开电视看新闻。
果然,不大会儿,就听着楼上扯嗓子喊他,“小寇子。”
边牧单手上完厕所出来,瞧见下摆有点水迹,就想换掉,听着他当当当上楼,抿唇站那,等着他。
“换衣服。”
“早上不才换的吗?”
邵寇下意识的反驳,但行动还是遵从,去柜里拿下来件白色的连帽卫衣。
“那你早上吃饭了,晚上怎么还要吃?”
简直了,一句话都不能好好说。
“您说的都对。”
把脱下来的衣服放床上,从头上往下套,手指无意的经过他温热的脊背,两人皆愣,视线相对,稍矮的男人控制不住的怒火升腾,个高的男人却依旧无波无澜,静如死水。
“我知道,你后背也值钱,再干十年我也赔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行了吧。”
卧槽,这是什么态度?但边牧脱口而出的回答,却令自己都大跌眼镜。
“嗯,裤子也换。”
作者有话要说: 边牧:裤子也换。
邵寇:你使唤人有瘾,是不是?
边牧:是,一会儿不使唤你,我浑身难受。
邵寇:真是惯的你毛病。
边牧:有能耐你咸鱼翻身农奴把歌唱啊。
邵寇:咸鱼翻身,还是咸鱼。
边牧:那小寇子,你可就永远也翻不了身了。
第8章 作乐
“嗯,裤子也换。”
真是,什么节奏?
邵寇怀疑他有严重的洁癖,要不,不至于这么较真吧。
被当成个高位截肢瘫痪的边牧内心也是咆哮的,他说了什么,裤子也换?换个屁啊,把脑子换换吧,这蠢萌蠢萌的形象,还怎么去塑造出一个高冷文艺的知识分子啊?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和个傻逼呆在一起久了,齿轮整的没油,脑子都不好使了。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餐厅里一股辛辣味儿,边牧瞪圆眼睛回头,口气恶劣,“你看我没拉够,故意的,是吧。”
在邵寇看来,就是个拉肚,能怎么滴,整的像得了癌症似的,真娇气。
“冰箱里没别的了,再说,天冷,你吃点祛祛毒性。”
谁听过吃辣还能祛毒性的啊,胡诌八扯。
但边牧就是这样的没带脑子,乖乖的坐下,等着男人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