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始作俑者正打扮得整整齐齐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这是跟我摆的什么阵啊?”程谍在被窝里动了动问道。
“不是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是栗子壳儿先动的手。”萧襄说。
他伸手捧起了一捧栗子壳儿放在炕桌上,打破了栗子的结界,“今天早起的时候发现被窝上撒了不少, 我就一个人悄咪咪的拾掇起来,然后觉得挺好玩儿的,就用这个把你关起来了。”
“干嘛把我关起来?”程谍抻了个懒腰,抓住了萧襄的字眼儿问道。
“想让你多睡一会儿啊。”萧襄说, “现在我们在一起了,要多注意身体,好好保养,健健康康的才是对伴侣的负责嘛。”
我从未见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竟然能把咸鱼都做成了爱你的味道,土拨鼠义正辞严地说。
“行了别贫了,我会好好研究你的使用和维护的,快收拾收拾吧,都是你弄的。”程谍说着爬了起来,一面捡着满炕的栗子壳儿一面说道。
“明明是你弄的。”萧襄捡着栗子壳儿反驳说。
“别提醒我提醒你为什么被子上都是这个东西。”程谍给了萧襄一个眼神让他自己反省。
“是我直接弄的没错”,萧襄有点儿怂了,承认到,“可是你要不弄我,我能弄它吗?”
程谍:“ [ 笑哭 ] ”
……
打发萧襄上班之后,程谍看了眼电话,是何聪打过来的,他可能是以为自己还没起床,所以短时间之内没有再打,程谍想到,一面按了回拨键。
“一个大活儿,条件特别好,工作量也不大,还挺简单的,我看着不错,要不咱接了?”
电话一打过去,何聪就兴奋地说,听得程谍一愣。
“看你这么跃跃欲试的,看来对方给出的报酬不低了?”
程谍啜了一口咖啡,一面开了电话外放开始找外出的衣服,因为听何聪的口气是想尽快接下来,那么他必然要去工作室点个卯了。
“报酬高还在其次,就是客户非常随和,不像有的人仗着有几个臭钱就觉得自己是宇宙上神了,我就腻歪跟那种人打交道。”何聪撇撇嘴儿说。
程谍知道他是上次遇到那个破裤子缠腿的钱总儿被弄得神经衰弱了,遇到优质客户难免心情激动,就笑了声,应了下来。
……
中午的时候程谍照旧跟何聪约在了面馆儿,一边吃面一边听他说事儿。
据何聪说这位客户挺好说话的,而且是让程谍全权发挥,充分尊重他作为设计师的艺术追求,最重要的是不计成本,从挑选建材到团队合作全都可以无条件地按照他们工作室的意思办。
“有钱,人家不在乎这个,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省钱,尽量天马行空放飞您作为艺术家的自我就行了。”
何聪扬眉吐气地说道,看来是长期跟各种千奇百怪的客户打交道,憋疯了,可算是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这些年辛苦你了。”程谍想了想说,同时拍了拍他兄弟的肩膀。
“哈?”何聪还在不自知地冒出黑人问号。
“没什么,你接着说。”程谍说。
“没啥可说的了,你看看要是能接受的话咱们就签吧,唉,干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随和的客户,不会是你的迷弟迷妹什么的吧?”何聪感叹道。
“怎么,你连客户的性别也不知道吗?”程谍挑眉道。
“不是本人过来谈的,是助理,对方也跟我明说了,说他们老板工作比较忙,前期接触就让他过来谈,我也没太好打听人家是圆是扁啊。”何聪一面吸溜儿着面条儿一面解释。
“不过对方好像是特别欣赏你的设计,说希望装修的时候你可以多在场帮忙监督一下。”
“这个没问题,不用对方提醒我也会尽量到场的。”程谍点点头表示同意。
虽然他非常信任长期合作的团队,但这么多年来还是会尽量到场看看,毕竟把效果图变成现实,因为各种条件的限制总会有一定的差异,他在场的话就可以很好地进行实时沟通,可以更好地保证工程的进度和效果。
……
萧襄下班回来的时候已经挺晚的了,他走到门口的时候看了看,果然还是火炕的那边比较受欢迎,而且一桶也在这边的院子里撒欢儿。
一冬天都窝在室内,现在天气转暖了,一桶有时候就会回到狗屋里待着,因为他们两边住着,萧襄抽空儿又用自己相当于六级木匠的手艺给一桶打了个跟另外一边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狗屋。
“程哥在里面吗?”
萧襄走进院子里,对着狗子打了个嘘声问到。
“汪。”
一桶自从跟他们两个人住在一起以来,基本上已经不那么矫情了,但是在单独遇到萧襄的时候,还是时不时流露出高贵冷艳的气质,把跟程谍相处时常说的“汪汪汪”三个字简化成了美人如花隔云端的一个“汪”。
“好的知道了,您老早歇着。”萧襄皮笑肉不笑地说,撸了把一桶的狗头进了屋。
进屋之后他以为自己穿越了。
因为原本虽然是火炕,从外观上却被他打造的很有现代工业感风格的炕上,铺着一床很有年代感的褥子,上面的炕桌也换了一个,萧襄越看越觉得可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等一下这不是我的作品吗?”萧襄一脸懵逼地说。
“就是你小时候打的,我联系了王叔问问看能不能给我们,他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程谍端着盘子从另外一边的开放式厨房里走了出来,一面说到。
萧襄紧走了几步过去,接过了程谍手中的盘子,跟他一起整理好了饭桌之后,又忍不住跑到另外一边去围观那张极具田园风格的火炕。
“这可真有气氛”,萧襄换上了家居服,在上面滚动了几下说到,“不是你风格啊。”
“那是不是你的风格呢?”程谍反问道。
“我的风格?”
萧襄重复了一句,伸手摸了摸自己小时候亲手制造打磨的炕桌,不由得点了点头,“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