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三姐笑话我不识货呢!”拓跋露又咬了一口糕点,“偏就她识货,捡了一个劫匪当夫君!”
心瑶担心地看了眼慕鸾,忙嗔怒呵斥,“露儿,咱们玩闹便罢了,可不要口无遮拦,伤了姐妹间的和气,得不偿失。”
慕鸾却不怒反笑,“她想说就说,我的确得了苍狼这位劫匪,我们家这劫匪,如今可是王,比她这种利用姐妹表哥骗取布阵图的人强千百倍!”
“你说谁呢?”拓跋露当即把手上的糕点砸向慕鸾。
“就说你咋地!心瑶掏心掏肺地对你,你横刀扎在她和景玄的心口上,还弄得她和景玄对不起你似地,你的妹妹和你爹,不都是心瑶和景玄帮你救的么……”
慕鸾一顿爆豆子似地吵,惊得满场岑寂。
拓跋露却怒火中烧地跳脚,满眼杀气腾腾,却半句插不上嘴。
“三姐你少说两句!”心瑶嘴巴被慕景玄捂住,身子也被他揽入怀里,话都成了“唔唔……”
慕景玄忙招呼慕卓衍和苍狼过来,两人虽忙着安排士兵,却早就注意到两个心直口快地女子剑拔弩张,片刻不敢耽搁,便忙冲向两个女子。
士兵们都尴尬地瞧热闹,却也都见识过慕鸾泼辣的本事,尤其这位三长公主早些年在宫外贪玩,游历江湖,嘴皮子早就历练得炉火纯青,这拓跋露虽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这一较量,却明显落了下风。
忙于搭建术法舞台的一群伙计都微妙相视,都看向戴着兽皮宝石帽子的老者,“老大,眼下这境况,可不好下手!”
“不好下手也得下,对方叫咱们抓那个最美的女子,那两个打架的,先不必管!”
“那个最美的,被大周皇帝搂在怀里呢!倒是不如那两个打架的女子好下手。”
几个人忙于商议,却没有察觉,他们口中的大周皇帝怀中虽拥着自己的皇后,耳朵却在听着他们的话,一旁的嘈杂,没有影响他半分。
“瑶儿,你先回去马车上,去父王和母妃身边呆着。”
“为何?”心瑶大惑不解,“你是因为三姐和露儿吵架生气了吗?”她担心地忙捧住他的脸,“你可千万别重罚她们,这一路上她们怕是在马车上被闷坏了,怨怒之气憋闷太久,所以才一点就着,左右不过是一点吃的引起的。”
慕景玄瞥了眼忙于搭建术法舞台的一群伙计,不动声色地拉着忧心忡忡的小女子,带上江宜祖和龚璇玑所在的马车,却见马车上没有人。
“父王和母妃去哪儿了?”
心瑶也大惑不解,忙下来马车看了看士兵列队的方阵,“父王和母妃也不在外面,他们会不会入城去买坚果了?”
慕景玄忙把她抱上马车,“在车厢里等我,哪儿也不准去,我带人入城去找父王和母妃。”
心瑶听到车厢另一边有女子干呕的声音,忙又唤慕景玄上车,拉着他凑到车厢另一边的车窗上,就见龚璇玑正在弯着腰要吐,却吐不出什么东西,只是憋得脸色涨红,而江宜祖则拍着她的脊背,帮她顺气……
慕景玄被这番境况闹得措手不及,而真正刺到他的,却不是江宜祖和龚璇玑没有失踪却藏在这边不吭声,反而是龚璇玑这一路上不断的干呕。
“瑶儿,你有么有觉得,怀孕生子有点……恐怖?”
“还好吧!感觉像是吃坏了肠胃。”
心瑶说着,尴尬地笑了笑,“景玄,让你见笑了!我这么大,竟突然有个嫡亲的弟弟,倒也该恭喜你,你就快当姐夫了。”
“嗯,这个称谓倒是崭新崭新的。”慕景玄宠怜摸了摸她的头,见她眼底半分没有对怀孕的恐慌,这才松了一口气,“我看到书上说,不是所有女子都与母妃这样呕吐,有些身体好的,是不会呕吐的。”
心瑶这才明白,这男人竟是在安抚自己。“放心,我不怕这些,爹说,母妃怀着我时,也呕吐不断,我这不是好好地长大了吗!你若有事要忙,就快去吧,不必在这儿陪我。”
慕景玄又狠狠在她眉心上吻了一记,这才下去马车。
江宜祖扶着龚璇玑上车,就见心瑶趴在车窗上看那变数法的人在刚搭建起的舞台上表演,于是,他也忙扶着龚璇玑坐下,“你也和瑶儿坐在这边一起看吧,我去车辕上坐着,你有事儿叫我。”
龚璇玑却无法面对心瑶,见江宜祖转身就要走,她忙抓住他的手腕,“我还是和你一起在车辕上坐着吧,一会儿万一又呕吐,怕是给瑶儿添麻烦。”
江宜祖看了眼心瑶,见她望着车窗外看得兴致高扬,也不忍打扰她,龚璇玑身孕在身,交给心瑶,他更不放心。
心瑶注意到父亲和母亲刚上车便又下车,却没有注意到他们夫妻俩说了些什么,她生怕错过了那术法舞台上的动静,好奇地两手托腮,继续认真看。
舞台上的人,自一个空箱子里一抓,便猝然抓出一只活蹦乱跳地白兔,那兔子一放在地上,就满舞台乱跑,前一刻还在打架的慕鸾和拓跋露顿时被那兔子吸引,都喊道,“快抓着兔子,别让它跑了!”
“兔子是我的,我要定了!”拓跋露这就在舞台下信誓旦旦地大嚷,“卓衍,快帮我抓到兔子。”
慕鸾也不敢示弱,这就道,“苍狼,快,抓到那只兔子……决不能让她落入坏人之手!”
“你说谁是坏人呢?”拓跋露不悦地呵斥。
慕景玄走到舞台下,看了看舞台上的人,对慕鸾笑道,“三界,咱们当初可是一心盼着出来玩的,你且放松些,若是真打起来,实在不好看,尤其三姐比露儿年轻几岁,不知道的,恐怕会怀疑是三姐欺负年纪小的。”
慕鸾悻悻地没再吭声,也没有再幼稚地让苍狼去抓兔子。
拓跋露欢天喜地地得了兔子,就四处需要心瑶,却不料,怀中的兔子呼——冒出了一股白烟,然后就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