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任广就强拉着那看守,往那位天仙级的看守方向走了过去。
叶子里,一人看的一愣一愣的,之前就知道大师兄肯定能够胜任这任务,毕竟天天跟着黄师父那大白话,耳融目染也能学到几招。
可现在看来,这货的忽悠水平,跟黄师父不相上下啊。
那全程滴水不漏的神情,跟真的一样。
还以后就不能像这样喝酒了?以前你也没跟人家喝过啊。
任广可是逍遥门核心弟子,整个逍遥门的顶梁柱,以前即便来叶神门,那也是高高在上的人物,这四个充其量是叶神门内门弟子的看守,哪里有资格跟他喝酒?
可没办法,四人显然已经被任广这种情真意切的悲伤彻底带歪了,竟然没有多想,或者说真的以为自己以前能跟任广这种人物平起平坐、把酒言欢?
反正,四人此刻也是一脸的伤感,默默跟着任广往那天仙级的看守前走去。
见五人过来,一直闭目养神的看守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虽然是叶神门的导师级别,可心里自知任广这个名义上的逍遥门弟子,其实在逍遥门地位极高,而且修为与他不相上下,在天赋与丹道造诣上,更是连他都没得比,简而言之,他这个导师实则根本比不上任广在修真界的名望与地位,所以还是得给点面子。
“仁兄好雅兴,大半夜来我师门,赏月?”
假装没有听见之前几人的对话,导师起身,含笑望着任广道。
那一抹笑容里,同样藏着不善的敌意。
“赏尼玛蛋。”任广心中骂了一句,可脸上却依旧是浓浓的悲伤,摇头叹息道:“唉.墨导师就不要取笑小弟了,之前小弟已经说了,实在是对我们两家如今的局面无法释怀,所以才深夜过来,想跟大家说说我的心意。”
一边说,任广一边拿出酒杯,倒满五个琉璃盞,继而分别递给众人,自己又率先一饮而尽。
劲力非同小可的美酒,一ロ下肚,便酒意浓厚,任广脸色一红,气势也随风而涨。
“各位,我只想说一句话,”扫视四人,任广神情越发悲壮,“咱们公事归公事,私交归私交,不管这次天庭如何处罚我逍遥门,我都希望不要影响我们私底下的交情。我知道我们那个老东西平日做事很招人烦,但你们不要管他,逍遥门我最大,我オ是逍遥门的人品旗帜,你们只要记得我就好!”
“来,把酒杯举起来,就让我们用这一顿酒,提前化干戈为玉帛!”
再度豪言壮语一通,任广主动跟几人碰杯,然后又一饮而尽。
确实是拿出了足够的诚意,没理由不感动。
那导师的神情也一下黯然下来,感觉任广刚刚跟另外四人的谈论,以及此刻的一席话,都情真意切,句句说到了心坎,于是也収息一声,举杯干了。
其余四位看守同样如此,甚至心中开始佩服任广,感觉这位逍遥门的大师兄,确实是人品过硬,整个逍遥门仅存的节操!
于是,大家打算给任广个面子,来个一醉方休!
树叶里,叶珉蒙面趴在地上,对于任广这通忽悠,却感觉有些用力过猛。
喝了点儿猫尿,就真敢说自己是逍遥门最大,还人品旗帜?这要是被黄师父知道,打到你妈妈也不认识。
不过,对于任广这任务的完成度,叶珉还是很满意的。
见众人真的围了一圈儿开始痛饮起来,而且任广的坐姿,刚好挡住了那天仙级高手的视野,其余几位看守的视角又看不到叶珉这里,于是,叶珉打起精神,行动了。
就那样趴在地上,叶珉以最谨慎的姿势往前爬行,体表贴着的一层灵力能防止身体与地面接触发出声音,而在精神力的包裏下,这灵力的波动也不会外泄。
几步就停一下,待到确定看守们依然沉浸在任广造成的悲伤氛围中,便再往前几步,整体样子,看着跟外出游玩,又怕被小鸟叼走的蛆虫一样。
叶珉心里也不好受,堂堂丹武大帝,如今竟然要跟蛆一样趴着去偷东西,也是没谁了。
不过,在想到那无极金丹,以及叶神门发现丢了东西,明明知道是逍遥门所为可就是没有证据时,那种吃哑巴亏的悲催表情,叶珉心里就一阵暗爽。
之前跟落霄要叶雨的时候,那货不也一脸装出来的委屈,口口声声说咱没证据吗?这回,轮到咱装逼了!
几十米的距离,叶珉足足爬了半小时才到达。
此举关乎重大,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所以必须耐得住性子。
再次抬眼看去,见任广跟那五人已经喝的起兴了,一个个脸红耳赤,目光恍惚,嗓门也越来越大。
“仁兄,这他娘的什么酒啊?够劲儿!”那天仙导师拍着大腿大叫。
任广也是一脸醉意道:“琼浆玉液听说过没?这是我自己研制的,比天庭的差不到哪里去。”
“我勒个去!琼浆玉液?厉害了!”ー位弟子级的看守道,然后赶紧又喝了一口。
任师兄不愧是逍遥门仅存的人品,豪爽!这么好的东西都拿出来了。
“小弟佩服!”另一位看守对任广抱拳致敬,然后也一饮而尽。
“哈哈哈,客气客气,我这个人从不吹牛,但在人品上,我是有绝对自信的!修仙要修最好的,做人当然也要做最好的了,哈哈哈!”任广有些飘飘然,同样拍着大腿,仰天大笑。
“此言甚妙啊!快快快,记录下来!”那天仙拍手附和,其余四人便赶紧拿出玉简记录。
皓月西斜,万丈月光笼罩大地,配合那光罩中的奇花异草,这几人的深夜酒宴,便越发热情洋溢,再加上这仙人醉级别的琼浆玉液,很快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叶珉挑眉,对此很是满意,继而悄悄抬起双手,捏出一个印诀打在面前的光罩之上,那透明光罩便自动现出一个圆形洞口,叶珉继续以蛆虫的方式,几个无声无息的端动,爬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