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广笑出一脸阴谋得逞的兴奋。
炼丹过程,本就是玄之又玄,暗含天道至理,炼制的丹药级别越高,这种玄妙就越明显,所以在炼制高级丹药的过程中,不光能够领悟到一些以前从未涉猎的新境界,甚至提高精神力和修为都是有
可能的。
华风显然懂得这个道理,于是越发疑惑地看着任广道:“真有这种高人?让两个玄级中品炼药师炼制玄级上品丹药?史无前例啊,行得通吗?”
“你咋那么磨叽?反正你也闲的蛋疼,你要不去,我找別人了。”脸色一沉,任广加重了嗓音。
华风顿时急了,瞪眼道:“草,我说了不去嘛,你让我准备准备。”
话毕,华风便风一样跑进了内屋,然后便是一阵洗漱的声音。
任广朝天翻了个白眼,果然宅男在外面的样子都是假象。
“你赶紧点,洗什么洗?谁不知道谁啊?”望着内屋的方向,任广叫了一声。
“不行不行,不能冲撞了高人。”内屋传来华风很严肃的嗓音。
能够让两个玄级中品炼药师炼制出玄级上品丹药,这是堪称打破丹道常规的操作,那这高人就非同小可,所以华风非常重视。
足足鼓捣了半小时,华风才从内屋出来。
整个人立马焕然一新了。
崭新的黑色长袍,跟任广差不多的短发已经柔顺飘逸,加上服用了一颗归元丹,面色也红润细膩有光泽了,配合那粗眉大眼,整个人精神奕奕,甚至有了些雄壮的气魄。
“走。”
大手一挥,华风率先带路,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
一路上,华风一直在滔滔不绝地跟任广打听这位高人的信息,那激动的神情,已经从开始的毫无兴趣变成打了鸡血的冲动。
任广也是挺郁闷,早知道这货这么好说动,就应该直接用传讯玉简叫他过来了。
但对于高人的信息,任广并未太多透露,怕这说变脸就变脸的华风调头跑了。
高人就是叶珉,一个一二十岁的年轻人,修为才刚刚突破元神期。
不管是在华风眼里还是别人眼里,这种信息的人,显然算不上高手,连低手都算不上,如果此刻说出来,华风必定会发火的。
朝阳初升时,任广和华风终于到了逍遥门。
“哪儿呢哪儿呢?高人呢?”
刚进了那辽阔的炼丹房,华风便双目大亮,一阵激动难耐的鬼叫。
他已经做好了跪地膜拜的打算
任广四处扫视,最终指着那四座高大丹炉下的一影子道:“那就是。”
顺着任广的目光看去,华风满心鸡血顿时冰结了,一脸的激动笑容也僵硬了。
只见那丹炉下,正有一个二十来岁的毛小子躺着睡觉,四仰八叉的睡姿,一只手还在屁股上挠啊挠的。
正是叶珉。
待会儿要炼制无极金丹,即便自己不动手,光是训练任广和他朋友,也得耗费很大精神,所以就提前休息了,准备养好精神来大战一场。
原地呆滞片刻,华风又大步流星上前,在那四座丹炉周围仔仔细细看了半天,好像这丹炉下除了这孩子外,还有其他什么更像高人的存在。
可惜,丹炉下真的只有这个孩子。
不由得,华风心中仅有的希望消失,另一种极为悲催的情绪涌现。
老子浪费了这么长时间过来,还浪费了体力精力去洗漱换衣,搞得跟要相亲一样,你就给我看一个破小孩儿?
看着还在大睡的叶珉,华风心头一万头曹尼玛奔腾而过。
而表现在脸上,便是深深的怨念。
“你他妈又骗我。”凝固了一样的目光,慢慢落在任广脸上,华风念叨了一句。
接着,他又猛然拂袖,大步朝着门口走去,在跨出门槛的一刻,又忽然回头,声嘶力竭地瞪着任广咆哮:“任广,我恨你!”
摇头晃脑,青筋暴突的样子,仿佛被糟蹋了似的,杀猪般的嗓音,在这辽阔大殿回荡不休。
任广抬手扶额,虽然有心理准备了,可还是没想到华风会表现的如此激烈!
“你他妈能淡定点吗?”闭眼骂了一句,任广转身追了出去。
带着一脸震惊,他将叶珉的神奇细细数了一遍。
可华风却不信,而且觉得任广这番话说的非常之扯淡。
不死不灭?还真正的不死不灭?啥叫真正?简直侮辱智商的荒谬!
另外,加了枯荣草的伐髓液,那就是百分百的死亡液,刚刚那睡觉挠屁股的孩子能扛住?我会信?
“呵呵。”华风怒极反笑。
回头看向任广,满脸要暴走的神情道:“编,再编!任广,我告诉你,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天真的我了!你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小九九?你不就是千方百计让我相信你这些鬼话,等我真的相信了,你再跳着腳哈哈哈大笑,骂我是大傻逼?”
“任广。”又忽然瞪眼,华风嘶吼起来,“你们逍遥门都吃饱了撑的吗?老的天天跟一些动物变成的女妖精腻歪,小的天天没事儿干整人玩儿,你们不怕遭雷劈吗?”
话毕,华风就愤愤瞪着任广,双拳紧握,浑身发抖,青筋暴徒。
完全一副单纯天真小宅男被臭流氓戏耍了的怨念。
任广被怼的一时无语,心里还真有了浓浓的负罪感,以前不该那么戏弄人家啊,实在没想到,这浓眉大眼,活了多少年的华风,竟然有一颗玻璃心。
“喂,说话注意点!”叶珉的嗓音传来。
站在门口,叶珉一脸不悦地看着华风,对这哥们儿的言论很反感。
这里毕竟是逍遥门,一个炼药师地位再高,到了人家地盘也不该这么爆粗口吧?
望着十来岁模样的叶珉,华风却愣住了,心头吃屎了一样难受。
被任广要就算了,一个十岁小孩也敢跟自己这么说话了?
自己辛辛苦苦,起早贪黑,废寝忘食地修炼和钻研丹道,为的是啥?为的就是不受欺负!如今已然是玄级中品炼药师,万众敬畏的存在,可没想到啊没想到。
瞪着叶珉,华风突然面红耳赤,剧烈的呼吸吹得嘴唇晔啦啦颤抖,好像下一秒就要死过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