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啵!”
薄膜应声而裂,显然,是这场比斗结束了。
众人没有任何动静,甚至没有一人上前,都在静静等待黑雾的散开,等待这场跨门战的结果。
忽的,却听里黑雾之中呼呼的挥棍之声,正在众人疑惑不解的时候,秦易双眼猛然睁大,一把接住飞驰而来的黑焰棍,还没有来得及露出笑脸,就听黑雾中一声虚弱的吼叫,“弟子牌!”
秦易双眼猛然一瞪,却是发现头顶之上只有叶珉的弟子牌冲向黑雾之中,而宗世杰的弟子牌则缓缓掉入雾中。
哪怕是不知前因后果的秦易,在听到叶珉的吼声后,也意识到这弟子牌中必有猫腻,二话不说便冲进黑雾之中,而王成则见到率先出言的是叶珉时,笑脸当场一僵,在听清叶珉所言之后,更是猛然瞪大眼睛,冲向雾中,同时怒喝一声,“你敢!”
“去你的!”
黑雾依旧在院中聚拢,丝毫没有散开的意思,黑雾之中众人只听到秦易一声怒骂,而后便是骨头断裂的脆响,再接着,便是双手交叉在胸前一路滑出雾外的王成。
众人瞪大眼睛,尤其是王家人更是齐齐倒吸一口冷气,完全没有想到这秦易的实力竟然如此强大,连王成师兄都被一招打成这样。
王成缓缓放下双手,断裂的手掌在空中晃动似乎随时都要掉下来,而他却面无表情,只是死死的看着黑雾之中,仿佛这并不是他的手一般。
身旁王玉琪急忙掏出一颗气血丹放入王成嘴中,同样面带忧色的看向黑雾之中问道,“成哥,里面!”
王成猛吸一口气,而后缓缓吐出两字,“败了。”
柳如阴一看王成阴沉的脸色,右手一挥,掀起一阵疾风将黑雾吹散。
随后,便是如同深夜般沉寂的众人。
黑雾散去,最先露出的,则是外围的秦易,他双眼猛瞪,面向王家众人,右手横握长棍与胸前,左手中握着一枚弟子牌,站在了叶珉身前。
而身后,则是众人全然忘记了呼吸的场面。
叶珉半跪于地,右手之中一把黑色大刀撑起自己即将倒下的身躯,腰间几乎要切到脊柱的伤口正淌着血,左肩肩头骨肉开裂,整只手臂几乎脱落,腹部微微鼓动,显然人还活着,而两处伤口,似乎是服用了丹药,正在缓缓愈合。
在他身前,宗世杰身首分家,一只手被砍下,竟然是死无全尸!
更远处,竟是吴品的无头尸体侧倒在地上,他右手握着一把短剑,丹田之处插着一支箭矢,全身上下有着无数细小刀口。
当所有人看清这一切的时候,浑身上下都起满了鸡皮疙瘩,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众人甚至全都忘记了呼吸,这一幕太过震撼,纵然是再退放数十个百年,也断然不可能有人能够在炼体境诛杀斗灵境,这震撼到极致的感觉从脚底直上头顶。
待许久之后,才有一人不知该如何表达此刻的心情而发出一声欢呼,随后,整个院子里除了王家人,都大叫了起来。
直到此刻,叶珉才缓缓抬头,唇齿微张道,“都,结束了吗?”
“咣当!”
支撑着身体的大刀落地,眼见叶珉就要跌落在地,萧雪却忽的出现在叶珉身旁一把搂住他的身体,慌慌张张的掏出几颗丹药送入叶珉嘴中,眼中打着旋的液体哗啦啦地滴落。
却是同一时间,王玉琪在看到自己未婚夫残缺的尸体时,脑袋猛的一片空白,随后猛然冲向叶珉!
“啊啊啊!”
“在他们使用黑障丹之时我就叫了执法堂,现在唯一需要担心的,便是他们狗急跳墙。”
叶珉收起宗世杰的弟子牌,看了看抱着自己的萧雪竟然紧张得要哭出来了,他只能将头别向一边避免自己与萧雪尴尬的对视,心中微有些踌躇,但此刻,显然已经不是他儿女情长的时候。
还未待叶珉一方众人做好准备,竟然见王家众人之中忽的窜出数人,竟是直冲叶珉而去!
“弟子牌还来!”
叶珉猛然瞪大眼睛,这王家人竟然胆大到敢如此行事,还未来得及分神,就见王成已经出现在叶珉身侧,手中刀光闪烁竟是要直取叶珉头颅!
“什么!”
石师兄同秦易齐齐看向身后,未曾想这王成竟然有如此实力!在众人眼下竟然转瞬之间突破到叶珉身前,这一刀,不但要取叶珉头颅,更是要连同萧雪也一刀两半!
萧涵脚下生风,急急赶去但显然已经来不及,这一刀若是下去,别说叶珉,就算是自己的妹妹也必死无疑,任何灵丹妙药都无力回天,正待萧涵要拍碎胸前血宫之时,却见萧雪身后一柄黑色巨剑陡然出现。
“当!”
刀光伴着星火闪烁出的光泽让众人眼中干涩,黑焰剑被王成一刀劈砍,连带着两人砸向院墙边。
王成冷哼一声,正欲追击,却是身后秦易的长棍与石师兄的长剑袭来,王成立刀竖挡,一左一右两处攻击全然落在刀身之上,同时间神念散开,探向院墙的碎石堆中。
“咻!”
箭已至而声后发,当听到这一声空啸之时,带着黑红之色火焰的箭矢已然出现在王成身侧,这一箭之中,纵是逸散而出的气势便足以让石师兄感到呼吸困难,更别提其威势所向的王成。
三人僵持之中猛然感到王成手脚一顿,对视一眼借着一箭之机,两人剑刺棍扫,但奈何王成此人真非易于之辈,在这危机时刻,周身猛然闪烁一阵土褐色的光芒,一道石柱猛然从王成脚下冲天而起。
院墙边碎石滚落,叶珉怀抱萧雪,大片的鲜血从她的后背落下,即便有黑焰剑的保护,她也依旧被震到心口肺腑,就连胸前血宫都有了开裂的迹象,而叶珉身侧,则是冒着滚滚黑红之焰的数十支箭矢!
叶珉闭眼深吸一口气,看了看昏迷的萧雪,这女人,竟然在身受重伤之时还抱着自己,替自己承受伤害,眉目之间略有些不解,他不是个木讷的人,只是他不明白,哪里会有见过一次面就愿意替自己受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