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不疼。”许越摇摇头,伸手摸了下小夕的头,温言说道:“妮妮是小孩子,没事的,不要讲太多大道理了。”
“好,许越哥哥,我全听你的。”小夕柔声说道,顺着他手上的力道偎进了他的怀里,胸脯紧紧靠着他的手臂。
简直是不要太辣眼睛了。
我都看不下眼了,妮妮更是看得难受,冲过去就指着小夕愤怒地骂道:
“坏女人,你不是我的妈妈,不要靠近我的爸爸,我讨厌你。”
“妮妮,不要没礼貌,小夕阿姨救了爸爸,一直是她在照顾爸爸呢。”许越一听脸有不悦之色了,立即对妮妮正声说道。
妮妮还小,不知道事情真相,一听,红着眼睛不敢说话了,可眼里含满了泪,直在眼眶里转着。
我听许越说着这颠倒事非的话,气得挠心挠肺的,头脑阵阵发晕,仿佛我们往昔的情感都在一这句话里给流掉了般。
作为一个母亲,最看不得的就是自己的孩子受委屈了,自己受点委屈倒没事。
很想冲上去扇小夕一个耳光,把她从许越的怀里拉出来,但最终没有,一则我不想当着孩子的面撕逼,再则更怕许越发生那天那样的头疼病。
我只得隐忍着把妮妮拉带进了卫生间里。
卫生间里,到处都是琳琅满目的女人名牌底衣,裤,云石台上摆满了各种高档进口化妆品,还有女人进口的美容保健品,这些一看就知道是小夕用的。
显然,她都是用我丈夫的银行卡买的,凭洛小夕自己的收入,就是这其中的哪一样她都是花费不起的。
我站在云石台前的镜子前,看到我的左手正在紧紧搼着,搼得发抖,想要把手指松开来,竟然发现右手指好半天因为气愤而无法松开。
只好用左手拧开了水龙头,把右手拳头放到水龙头下面冲冼着,好一会儿后,手指才松了开来。
松开来时,我被自己的手掌心给吓到了,原来我的五个右手指已经把手掌心的肉都快要抠进一个个手指洞了,我怕给妮妮看到立即将手反了过去。
“妮妮,要上厕所吗?”我尽量平稳地问。
妮妮摇了摇头,眼眶里的泪终于流了下来。
“妈妈,爸爸会不会不要我们了?他会被那个坏女人给勾走吗?”妮妮流着泪问。
我的心像被针在刺般,忙蹲下来拿着纸巾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泪,轻言轻语地说道:“妮妮,放心,不会的,妈妈跟你保证,爸爸一定不会不要我们的。”
“可是,妈妈,你看那个坏女人每天那样跟爸爸在一起,爸爸根本就不喜欢我们了嘛。”妮妮仍然抽泣着。
我双手抱紧她在怀里安慰着:“妮妮,你爸爸现在受了重伤,他不记得妈妈了,才会被那个坏女人占了空子,但爸爸迟早会认出妈妈来的,我们耐心等等,好吗?”
今天许越看到我和妮妮互动时,我注意过他脸上的表情,有迷茫,也有探究,似乎他的脑子里正在做着记忆挣扎般,我不能逼得他太急。
有反应就好,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会慢慢认出我来的。
“嗯,好的。”妮妮听到我这样说后重重点了点头。
“妮妮,我们要相信爸爸,他是爱我们的,我们给他点时间慢慢恢复,放心,妈妈不会让那个坏女人得逞的。”我抚过她脸颊上流下的泪,勉强笑着鼓励她。
此时此刻,她也只能相信我这个妈妈了!
我站起来,准备给她冼个脸后带她回家。
我将手上给妮妮擦眼泪的纸揉成一团顺手就要丢进垃圾桶里,却在手中的纸还没丢出去时,意外地看到了垃圾极桶里有一张排卵试纸,很细长的一条,就那么明显的摆在桶里的垃圾上面。
我的手僵住了,整个人也僵住了。
一会后,我弯下腰去,再去仔细辩认时,确认了,那的确就是排卵试纸,这二年我在治疗不孕症时,用过很多的,看一眼就能确认,更不用说我弯腰下去再次确认了。
我呆呆站着。
这样的东西只有在备孕时才会用到。
而这个卫生间里,我从没来过。
很明显的,那就是洛小夕了!
她,竟然开始采取行动了!
看来,她已经在谋划怀孕了,她这是铁了心要替许越生孩子了!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洛小夕要是真替许越生了个儿子,她是不可能离开许氏家族了,假若吴向珍真的许诺给她一个亿,她更不可能只拿了那一个亿就会离开。
一个人的胃口是很容易被喂大的,以后她会以孩子为借口,无休止地来要挟我,甚至趁机把我逼走上位。
而我和妮妮在这个家里,从此后就会永无宁日,休想再呆下去了。
我又怎么可能让她得逞呢!
如此想着时,我的整颗心都凉透了!
“妈妈,妈妈,您怎么了?”在我呆呆站着,想着各种可能不可能的事情时,妮妮被我的表情吓着了,不停地摇着我的手,叫着我的名字。我恍恍惚惚地答应了,低头看着她稚嫩的小脸却又说不出一句话来。
“妈妈,以后我再也不说让你生气的话了,不要不高兴了,好吗?”妮妮感觉到了我情绪的异常,十分懂事体贴地说道。
我的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一把抱起她,哽咽着:“妮妮,不是因为你的原因,妮妮一直都很懂事的,是妈妈的好女儿。”
这个时候,也就只有妮妮是属于我的了,我们二母女相依为命着。
“妈妈,就算爸爸不喜欢我们了,我也永远只喜欢妈妈。”妮妮的小手摸着我脸上的泪,贴心地说道。
“妮妮,妈妈的好女儿。”我哽咽着,一把抱起她远离了那个垃圾桶,怕她看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给她冼了个脸后,我拧开了卫生间的门。
外面传来了洛小夕极为娇媚骚浪的笑声,病床边,她端着一碗水果正撒娇地喂给许越吃,手指拿着牙签上沾着水果送到许越的唇边,可当许越张开嘴时,她又故意不送到他嘴里,只是对他嘻嘻笑着。
而许越有了她的陪伴,似乎完全忘记我们二母女了。
“不要脸的女人。”妮妮看到这个画面时,恨恨骂了句。
我担心妮妮幼小的心灵受到打击,快速带着她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