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而且是一个张着嘴,朝着我露出白森森牙齿的自己!
“不,不!”我尖叫着,用力地捶打着身后的门。
我要出去,一定要出去!这个地方,鬼气太重!
这一刻,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离开这个地方!
突然,脖子上传递来了一阵冰凉。
那手指缝里还滴着血的手,紧紧地抓住了我的脖子。
“你,跟着我下地狱吧!”那个女人的头发又披散了下来,双手紧紧钳住我的喉咙,发出了低沉的声音。
我奋力地要将那女鬼的手推开,可无论我是打还是掐,那个女鬼死活就是不松手。
我感到了一种窒息的感觉,身体极度的虚弱,所以求生的力量也开始变得衰弱。我的意识,在一点点地消散。
我还这么年轻,就这么挂了,一定会变成厉鬼的……
突然,即将陷入昏迷之中的我,听到了门外的楼道上传来了脚步声。
啪!啪!啪!
那是沉重的皮靴,踩在楼梯上所发出的脚步声。
帝南述,是你吗?
我用尽全身力气,重重地敲着门,发出了最后的声音。
“帝南述,救,救救我!”
砰的一声,大门被重重撞开了。
突然,我脖子上那被紧紧钳住的感觉,消失了!
氧气,又钻进了我的喉咙里,气管里,肺里,全身的各个器官里。
我感觉我又活过来了。
“帝南述……”我挣扎地站起来,喘着气。
但是,对方并没有说话。
我一愣,抬起头,一个头戴礼帽,佩戴墨镜,穿着风衣,的男人站在我面前!
他的额头上有一个大大的血洞,正汩汩的流着鲜血!
手里握着着一把手枪,正透过那黑黑的墨镜,冷冷地看着我。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直觉告诉我,这绝对不是个正常人。
“你必须跟我走!”风衣男子说出可怕的话来,可是,他的嘴并没有动。
也许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我狠狠地推开了他,猛地冲出了门去。
我不知道该往哪里逃,只是狂奔在幽长的走廊上。
走廊的一头,有个可以下楼的楼梯,可是,当我走到近前一看,才发现那下去的楼梯,竟然被一扇铁门给锁住了。
也就是说,这根本就是一条死路!
“该死!开门,开门啊!”我用力地打着那扇铁门,都快要哭出来了。
此时,过道里又响起了皮鞋的声音,啪,啪,啪!
一个黑色的身影,就出现在那窄窄的过道里。
我没命地又向前跑,但是这里已经没有路了,只有一个上天台的楼梯。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跑了上去,推开了门。
跑到天台顶上,一股阴风又吹了过来,正打在我的脸上。
刚才因为惊恐和窒息而几乎都要麻木的大脑,终于清醒了过来。
楼梯下面很快又传来了蹬蹬蹬的脚步声。
完了,那个风衣男人已经追上来了!
我没有选择,只能盲目地向天台里面跑去。
很快,我就跑到了天台的边缘。
这个天台,周围是没有任何栏杆或者围墙的,探头出去,下面就是十米多高的空中,从这里掉下去,不死也要摔个半残。
我大惊,完全出乎意料,区区的二层小楼,怎么会高的这般离谱。
猛然,我见前面好像站着个穿着白色睡衣的女子,背对着我,一动不动。
我颤巍巍的叫道,“别跳……”
那白衣女子慢慢地转过头,我也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定住了一样,愣是站着没动。
直到那白衣女子回过头,朝着我一笑,发出了惨淡的声音,“你终于来了!”
她笑盈盈的看着我,声音沙哑。
而此刻,我的嘴巴张大了,整个人就好像被凝固住了一样,眼睛里已经全是这女人的一张苍白的脸。
这张脸,也是我的脸!
而之前那个我,就站在天台的边缘,笑着,看着她。
“不!”我大叫起来,就瘫坐在地上。
这两张脸,和我长得一模一样,而且在我眼前飞快地闪过。
眩晕,从未有过的眩晕,我只感觉自己的身子飘了起来,越飘越远。
“花小西……”隐约之中,我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
我觉得身体一轻,下一秒竟然站在天台的边缘!
两只脚已经离外面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了。
风,吹过我的头发,吹得我都有点站立不稳了。
“我不要,我不要!”我急得满头大汗,心里拼命的挣扎着,但身体却是一动也不敢动弹。
倏而,我的身子却不由自主地被什么力量给推了起来。
“你,必须死!”我听到了一个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声音。
我奋力地挣扎着,可是腿却不听使唤地向前挪去,根本不听控制。
这一刻,我的大脑里闪过了无数的画面。
一个黑暗的地方,一群遮着面具的人,他们都在仰头大笑着。鲜血、人头、肢解、酷刑,都在如放电影一样,在我面前飞快地掠过。
难道,我真的要死了吗?
不,我不想死啊!
我已经走到了天台的边缘,两只脚都已经站在了边上,只要再向前半步,就要从这十米高的楼顶掉落下去。
阴风呼啦啦的在我身边刮过,我甚至觉得如果风再大一点,就足以让我掉落殒命。
相持之际,有人突然大叫了一声。
“花小西,别乱动!”
一双手猛然就抱住了我的腰肢。
我的身体马上就被人从天台边缘生生给拉了下来,掉在了天台那潮湿阴冷的地面上。
“帝南述,是你吗?”在迷迷糊糊之中,我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