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子,三爷差点被你吓出病来,男人不就是面首嘛,还跟三爷叽叽歪歪不做面首,难不成你还学女子搞欲拒还迎那一套?”
叶三喜笑颜开的说道,拍了拍白皮少年的肩膀,“小子,有前途!跟着大小姐包你吃香的喝辣的,不愁吃不愁穿,一辈子荣华富贵!”
叶笙哭笑不得,怎么一个个的都说这样的话。
“三爷误会了,属下只想做大小姐的人,并不想做大小姐的面首!”
白皮少年正色道,一张白皙面皮微微胀红,显然对叶三的说辞有些不满。
“还跟三爷装!瑟瑟的人,不就是面首吗?你小子心眼不少啊,现在就开始玩争宠那一套!”
叶三没好气的说道,白皮少年气得脸色胀红,胸膛剧烈起伏着,叶笙见了这一幕,心中微微一动,“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直言便是。”
“我想做大小姐身边的第一人!”
白皮少年一字一顿的说道,掷地有声。
叶笙眼里寒芒一闪,“继续!”
“大少爷二少爷,都是年少有为的将军,身边早有自己的一批心腹,属下插不进去,至于三少爷……”
白皮少年瞥了叶三一眼,叶三差点跳了起来,“你这什么眼神?三爷我怎么了?”
“三爷心性散漫,一心想当游侠,并不愿往军中发展,属下不觉得跟着三爷有什么前程。再者,三爷也不是属下想要的明主!”
白皮少年直言不讳的说道,一双亮光逼人的眼,直勾勾盯着叶笙。
叶三这次终于跳了起来,手指差点戳进白皮少年的眼睛里,少年纹风不动,叶笙心里对他的欣赏又多了一分。
这次的十余个人,此人身板比不上旁人高大威猛,显得有些纤瘦,气质也过于文秀,看样子,武艺并不是一等一的好,但胆色,怕是无人能及。
在军中,就是拳头的天下,没有一等一的拳头,却有一等一的胆色,要么自视甚高,要么无知者无畏,要么……不是池中物!
“你胡说什么?什么叫跟着三爷没前程?三爷我年少有为,有勇有谋,武功高强,熟读兵书,那是爷我不想领兵作战,若是爷上了战场,定然百战百胜,令人闻风丧胆……”
叶笙和白皮少年一言不发的看着叶三,两个人脸上都写‘你吹,你继续吹,我们就看你怎么吹’的表情,叶三吹不下去了,一把抱住叶笙的胳膊,委委屈屈叫了声‘小妹’,嘟着嘴撒娇卖痴,“小妹,我可是你的同胞哥哥,你胳膊肘往外拐……”
“听老三这样说,是很想上战场咯,既如此,明日随我去巡军吧。”
一道粗哑雄浑的声音响起,叶三顿时面如死灰。
他怎么忘了老头子还在客厅里!
“爹,我明天还有事,改日吧,改日……”
叶三赔着笑,可怜兮兮的说道。
“改日?那成,那便改日吧!”
叶将军咧嘴一笑,叶三顿时满脸喜色,谁知叶将军眼里闪过一道老狐狸般狡诈的光芒,叶三一见,心里突地一跳,暗道不好,转身就想溜,却被叶将军一把扣住肩膀,“既然要改日,那就改今日吧!”
他说着,抓着叶三就往歪走,叶三拼命挣扎,朝叶笙不停的叫唤,“小妹,小妹,救命啊,爹爹会把我操练死的……小妹……”
叶笙朝他挥挥手,笑嘻嘻道,“三哥你安心去吧,你怎么说也是爹爹的儿子,爹爹不会把你操练死的,只会把你操练个半死。”
“小妹!你见死不救,冷血无情,你见利忘义,你没有手足之情,我看错你了!”
叶笙只当没听见,优哉游哉的掏着耳朵。
见她真的不当回事,叶三傻眼了,眼看着就要被叶将军拖出去,叶三一把抱住门框,大声喊道,“小妹,你真的不救三哥了吗?你不救三哥,三哥就死定了,就没人给你买金福楼的酱猪肘,鼎福楼的古玉,也没人去天下各地寻鞭子,更没人给你找男人了啊,谁会像三哥这样把你放在心上,天天为你的事跑断腿看瞎眼啊,为了给你找面首,三哥我还蹲了叶家军澡堂好些天,就为了看一下这些人的身体功能,那个地方有没有问题。”
余下的三个少年,个个一脸屎色,纷纷夹紧双腿。
叶笙脸都黑了,狠狠瞪了叶三一眼,“三哥够了!”
谁知叶三跟没看见叶笙的威胁似的,继续干嚎,“我为了你,还特地去蹲了茅房,可熏死三哥了,小妹啊,三哥这样掏心掏肺的为你,你真的忍心弃三哥不顾——
叶笙霍的起身,大步朝叶三走去,叶三顿时满脸喜色,“小妹,我就知道,你不会放弃三哥的……唔唔……”
叶三想吐掉嘴里那块破抹布,却被叶将军点了穴道动弹不得,他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死死瞪着叶笙,仿佛在控诉叶笙惨无人道的暴行。
“爹爹,你放心把三哥操练死吧!娘那里,我会帮您解释的。”
什么?
叶三眼睛瞪得更圆,嘴里呜呜个不停,刚刚还是半死,怎么突然就改了?小妹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三哥!
叶笙挥了挥手,叶将军一把扛起叶三,跟扛麻袋一样,大步离开,老远还听见叶三不甘心的唔唔声。
叶笙掏了掏耳朵,又让立春上了茶,喝了一口,清冽香韵的茶水从口中直入肚肠,热气香气烘得身心舒畅。
她舒适的喟叹一声,看了白皮少年一眼,“继续。”
白皮少年脸上的屎色好一会才消下去,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目光灼灼的看着叶笙,“属下想寻一个明主。”
叶笙不言不语,茶盖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轻划着茶杯,发出清脆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大厅,这一点声音显得格外的清晰。
白皮少年脸上露出了几分焦急,但他按捺住了,半声催促也没有。
叶笙见此,嘴角不露痕迹的上扬。
才十七八岁的年纪,这份定力还算不错!假以时日,一定更能喜怒不形于色,不叫人看出半分情绪。
她浅浅啜了口茶,待到茶水流入腹中,才悠然将茶盖子扣回去,轻轻将茶杯搁在桌上,淡淡道,“我不过是个女子,如何担得起明主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