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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他们最后回到宿舍,农子剑拿了条球裤,拉着陆月歌一起进了卫生间,“一起洗,快点,等下就没热水了。”
    六人间的宿舍只有一个卫生间,11点40之后就没热水了,一起洗能节省时间。
    被拉进卫生间的陆月歌开始脸红心跳,脱-光光一起洗澡?!他不是没在澡堂里洗过澡,但是……这可是暗恋的对象……不行不行,等下小兄弟站起来了怎么办……
    “墨迹什么,脱衣服啊。”农子剑边脱衣服边说道。
    狭小的卫生间里,陆月歌努力镇定了一下,他侧身扎好头发,然后脱掉衣服裤子挂好,再转过身的时候,农子剑已经脱得光-溜-溜了,问他要不要洗头。
    两人就相隔几十厘米站着,农子剑身材很好,蜜色的皮肤,骨架较大却不粗壮,宽肩窄腰,竟然还有四块腹肌。
    陆月歌只觉得鼻血要喷出来,他咽了下口水,故作淡定地回了一句不用,农子剑就打开了花洒。
    农子剑毫无觉察,倒了洗发水就开始洗头。此时他对男人的身体还没有任何兴趣,只觉得陆月歌皮肤真白。
    热水洒下来,农子剑淋湿身体用毛巾搓了几下,然后退到一边搓沐浴露,把花洒让给了陆月歌。
    卫生间里都是水蒸气,农子剑一边搓泡沫,一边上下打量陆月歌的身体,看着看着,头脑一热,就伸出满是泡沫的手蹭了陆月歌的手臂一把,“你皮肤可真白啊!”
    ……
    陆月歌被他这突然的动作弄得气血上涌,他伸手捉住了那只作恶的手,眯着眼睛凑近农子剑,语气危险,“你知不知道,你这举动,对于我们那里的习俗来说是什么意思?”
    地上水多,农子剑脚下一滑,直接栽到了陆月歌怀里,“啊?什么意思?”
    听说少数民族多禁忌,难道他刚才触犯了他们的什么忌讳?又不是女的……
    这傻小子居然当真了,那就继续演下去吧,陆月歌忍住笑扶住他,“直接触碰男人的身体,调-情,说明对对方有那个意思……想跟对方……咳咳!”
    “……你妹!我差点就信了,这么俗烂的套路!”农子剑这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这么好骗。”陆月歌嘲笑他两声,快速穿好衣服就出去了。
    再不出去,他的小兄弟真的藏不住了。
    留下农子剑纳闷,一直以为对方是个亲切温和的帅哥,其实挺腹黑的啊。
    靠,感觉他除了穷了点,浑身都是优点啊,连那地方都是……还未成年就如此,等再过几年那不得……靠,比不过比不过。
    ——所以说,陆月歌是怎么喜欢上农子剑的,除了外貌性格这些因素,还有就是被这个直男经常的、没有自觉的亲密行为给勾-引的。
    经常只穿条球裤就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赢球了兴奋了要大力拥抱,讲荤-段子的时候,还经常动手动脚,弹额头乱摸什么的……每次碰触到这结实温热的男性躯体,天知道他憋得多辛苦,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直男到底是直男,大学三年,陆月歌始终没敢逾越。
    作者有话要说:
    省略了五百多字,放在微博了 _(:3 」∠)_&nbsp @覃子非非
    第10章 第十章
    大一的秋季学期很快结束,学生们陆续拉着行李箱离开学校,踏上回家的路途。
    陆百京和罗晓桂不在家,他们在十月份的时候就出省打工了,经人介绍在一家四星级酒店工作,过年正是繁忙的时候,加班还能多赚点钱,回家路途遥远,车票已经涨到八百多,他们便索性不回来过年了。
    陆月歌对电话那边的罗晓桂说,“那等你们休假有空了,就去外面玩一下,深市靠海,玩的地方也多……嗯,知道了,我和仁峰回寨子里跟太婆过年,你们也不要太辛苦了,生活费我自己能赚到,学费也是交了一年的……”
    寒假里基本没什么农活要忙,他便带着两只狗进到山里去采蜂蜜,等过年去卖鸭子的时候,顺便捎一些去卖。
    接下来还要清洗被子,打扫房子,跟舅舅他们杀猪做熏肉,包粽子,做糍粑,大年三十贴春联,去拜社……
    大年初五之后,他得先把地犁了,等到四月份左右,蒙仁峰自己还要再犁过两遍,才能把花生黄豆种下去。
    寒假短暂,元宵一过,又是开学的日子了。
    除了换洗的衣物,陆月歌还提了一个布袋的干货,都是些熏肉粽子果干蜂蜜,一份拿到县里给姑父鄢雁平,一份到学校了给农子剑,还有一些留给室友同学。
    下午到莨市的时候,农子剑去火车站接他们。
    今年农子剑他们一家去岛省过年,前两天才刚回来的,他看着肤色又深了一些,一笑起来嘴角的梨涡就会浮现,整个人特别阳光。
    “新年快乐,这个给你。”陆月歌把布袋递给农子剑 ,“等下你拿回家,里面是一些粽子腊肉,都是我家自己做的东西。”
    “还有特产啊?谢了啊哥们!”农子剑接过袋子,“我也给你们准备了岛省特产,在我们宿舍放着,都是吃的。”
    鄢烈出了车站就去找他女朋友了,农子剑便跟陆月歌拿着行李去了农学院,他们宿舍只来了两个人,都各自靠在床上看手机打游戏。
    陆月歌把柿子饼和龙眼干放到中间桌子上招呼他们,“带了一些家里做的干果,大家尝一尝。”
    陆月歌把自己的床整理好后,农子剑已经吃下第二个柿子饼了,他说,“六月,今晚去我家吃饭吧。”
    “这……方便吗?”陆月歌问道,他还挺少去同学家里玩的。
    “有什么方不方便的,又不是陌生人。”农子剑揽着陆月歌的脖子催他,“走吧走吧。不然等你去兼职了,更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空。”
    农子剑一手提着袋子一手揽着陆月歌下楼,肩膀上传来的温热触感让陆月歌觉得很开心,这么久不见,他很想农子剑。
    陆月歌问他,“那你什么时候也去我家一趟?”
    “肯定要去的,你们那里多有意思呀!”
    那可不是一般的农村,那是未开发过的茫茫大山森林啊,探险,爬山,钓鱼,捞螺丝……多有趣啊。
    远离人烟,隐居一般的生活,农子剑挺向往的。
    “暑假来我家住上一段时间,我带你去山里转转。”
    “好啊!”
    农子剑家与大学城是反方向,一个在西一个在东,得先坐地铁再转公车,人多的时候,差不多需要两个小时才能到家。
    下了公车,农子剑带着陆月歌走到一处别墅区,陆月歌有些却步,“子剑,你家住这里面吗?”
    别墅区的大门很精致诗意,里面是一栋栋精致的三层红顶小洋楼,前后都有小院子,户与户之间隔得挺远,绿化做得很好,繁花簇锦,有小桥有流水,看着就是有钱人家才住得起的。
    农子剑平时不张扬,穿着也多是运动牌子,陆月歌知道他家里是做生意的,他以为是开店买东西之类的小本生意。
    能在这样的城市住上小别墅,应该不是什么小本生意。
    原来他们之间的差距这么大。
    一个乡下穷小子,一个城里有钱少爷。
    越是喜欢一个人,越是在意两人之间的条件是否对等,尤其他们之间,还隔着性别相同这么大一个鸿沟。
    “不要那么吃惊啦。”农子剑搂了一下陆月歌的脖子,“我们家买的是二手别墅,而且那时这里交通也不方便,所以不是很贵,后来经济发展到这边了才繁华起来的,所以我老爸他们还是很有眼光的……”
    “子剑,你家是做什么的?”
    “服装厂。”
    他们家厂子有三十多年了,现在员工有四百多名,算是中型服装厂了,效益也很好。
    古往今来,穷人家的儿女恋上富贵人家的少爷小姐,有多少个有美满结局的?
    陆月歌觉得自己追人的道路更难走了。
    不过……子剑条件这么好,为什么还没有过女朋友?再迟钝的男人,总会想交女朋友的吧?
    陆月歌试探地开他玩笑,“原来你是传说中的高富帅啊。还说你没有过女朋友,肯定是骗人的吧。”
    “什么高富帅,别笑我了。”农子剑说,“真没有,我桃花运特别不好。”
    “女生都是害羞一点的,你没主动追求过谁吗?”
    “那啥……我大哥不准我早恋。”
    “大学不算早恋了。”
    “那不是正在找着吗。你这么帅,肯定有一堆漂亮的女生围着,你什么时候给我介绍介绍呗。”
    我只想把自己介绍给你……陆月歌故作一本正经,“急什么,我都还单着,现在还是学业要紧,别一上大学了就松懈了。”
    “靠!这么小气,有妹子都不舍得介绍给我!”
    “我真没有,我跟女生不熟。”
    “对女生这么高冷啊。”农子剑锤了他的肩膀一下,“女生就是用来疼的好吧。”
    陆月歌看着他,“我不做中央空调,我只疼我喜欢的那个人。”
    农子剑也笑了,“好了,快走吧,我跟我妈他们说了要带你回来吃饭的。”
    别墅区很大,绕绕弯弯地走了十多分钟,他们走到一个爬满三角梅的长廊,后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哎呀,子剑终于带女朋友回来啦!”
    两人回头,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从花丛里钻出来,他穿着一件练功的太极服,看着精神非常好。
    农子剑哭笑不得地扶住老人,“爷爷,你说什么呢,这是我同学,男的,他叫六月。”
    陆月歌微笑着和老人打招呼,“爷爷您好。”
    他虽然头发长,但个子高,宽肩窄腰,根本没人会把他当成女生……也不对,在他们宿舍那次,农子剑不就以为他是女生嘛,现在他爷爷也是这样,果然是祖孙。
    “好好好,”老人拍开农子剑的手,上前两步笑眯眯地拉住陆月歌的手,“这下爷爷不用担心了,长得可真漂亮!”
    陆月歌不明所以,不用担心什么?
    农子剑在后面朝陆月歌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摇摇头,用嘴型说,“我爷爷脑子有点毛病。”
    然后他对着老人提高了声音,“爷爷,六月是男的,男的!”
    “这么大声做什么!我还没聋呢!”老人瞪了农子剑一眼,然后继续和陆月歌说话,“走走走,我们回家……六月啊,你今年多大了?家在哪里啊?”
    “爷爷,我快十八岁了,我家在碧西县那边。”陆月歌扶着老人笑着回答道。
    “碧西啊,我去过!”老爷子开始滔滔不绝,“那时候大-办钢铁,我才十二岁,比你们还小,书都没得念……后来啊,又跟着一帮人去马塝乡挖水利,马塝乡你知道吗,那里的桃子最好吃……”
    陆月歌听寨子里的老人提过这些事,所以对老爷子颠三倒四的话倒也能答得上,还能问他一些当时的事情,展开话题。
    老爷子可高兴了,平时没谁愿意听他说这些,当即更是说得口沫横飞。
    一个阿婆从另一边草坪小路走来,她用手里的鸡毛掸子打了老爷子两下,声音中气十足,“你这老头子又皮痒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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