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出了冰琴这档子事,元秋也没心情管冰云等人婚事,将事情推给管家娘子,又吩咐道:“我这几日身上懒怠很,叫她们不必进来磕头了,直接叫她们老子娘把人领回去就是了,明日好让她们从自己家里出门子。”虽是这样吩咐,那些丫头也不敢就这样走了,三三两两约好了在元秋院子门口朝屋子方向磕了几个头,这才抱着包袱跟着老子娘走了。
冰琴这件丑事虽然闹比较大,但很快就被压了下去,元秋又把自己院子里丫头敲打了一遍,恐吓了几句才算了事。
离过年还有几日,士衡每日都要出门应酬,王妃带着嫡女曼婷打理府里事务,碧婷因自己姨娘被送走了心里老大不痛快,连着几日板着个脸,王妃本来待她还算和气,可是见她这样不给自己面子,遂对她冷了心肠,反而觉得雨婷虽然同为庶女,行为做事比碧婷要强多。
元秋见冰琴、冰云等丫头都走了,心情也觉得舒爽起来,扶着织梦在院子附近转了一圈,瞧见一个浆洗上媳妇正卷着一张薄饼吃。元秋见了忽然想起前世自己母亲做烙饼来,香香葱花饼卷上各样菜和酱瓜,吃起来无比美味。元秋想了一回越发想吃起来,扶着织梦回了院子就叫碧儿去烙饼给自己吃,张嬷嬷在一边笑道:“这个烙饼就香在家常味道上,我们老婆子做精细吃食不行,但这烙饼可是一把好手。若是世子妃不嫌弃,老奴替世子妃做烙饼罢?”元秋惊喜地笑道:“那感情好!我就是怕累着嬷嬷。”张嬷嬷笑道:“虽然是老胳膊老腿,但是这点或还是做得。”元秋闻言连忙叫碧儿帮忙去打下手,张嬷嬷应了去洗了手去厨房和面擀饼,碧儿笑着和元秋凑趣道:“奴婢前些日子嘴唇,腌了好些个酱瓜,这会子正是出味时候,最是下饭,一会给世子妃捞点尝尝?”
元秋笑道:“我正觉得嘴里没味,有那好酱瓜多给我切点。”碧儿笑道:“哪里能多吃,太医不是说少吃腌制酱菜吗?奴婢只能给世子妃切一碟子,若是给多了,世子回来该骂奴婢了。”元秋刚要回嘴,又想起自己肚子里孩子,到底不敢放任自己什么都吃,只能委屈地点了点头,碧儿见了,捂着嘴笑嘻嘻地下去了。
张嬷嬷手脚麻利,再加上碧儿在旁边帮衬,只半个时辰两年就将烙饼和各种菜做好了,元秋洗了手先夹了一筷子酱瓜来吃,织梦忙道:“先吃上口饼再吃酱瓜,省骺着嗓子。”元秋接过织梦卷好饼,笑着说:“你们越发厉害了,我每日都快被你们念叨死了。”
织梦正色道:“世子妃现在可是双身子,自然玩笑不得,世子妃想不到事,奴婢们可不能想不到。”王嬷嬷站在元秋身后笑道:“世子妃这几个丫头都是忠心,虽然平时有时候淘气了点,但大事上一点都不含糊。”元秋听了只摇头笑道:“嬷嬷快别夸她们了,你越夸她们该管越起劲了。”众丫头闻言都笑了起来。
元秋吃了一张饼喝了半碗粥吃了几样菜就放下筷子了,翠莺上前伺候着漱了口。元秋拿着帕子拭了拭嘴角,自己起身坐到榻上,挥手道:“趁着饼还热腾你们快些吃罢,凉了就不香了。”
众人应了端了饼到外间屋子,轮流去吃了饭才进来。
到了腊月二十九,太妃就叫南平郡王带着家眷到廉王府来,王妃知道太妃喜欢热闹,所以一大早就叫备车,携元秋、曼婷、碧婷、雨婷到了廉王府。
元秋随王妃到了太妃屋子,只见乌压压站了一屋子人,原来廉王府媳妇姑娘都在。元秋也来不及细看,只低头随着王妃请安问礼。元秋刚要行礼,就有太妃身边嬷嬷过来托住了她,太妃摆手道:“都免礼罢。”又叫人赐座。待王妃坐下,元秋等人才落座。太妃看了眼元秋微微隆起肚子,点头笑道:“士衡媳妇看着脸圆了些,只是肚子还不大显,可是胃口不好?”元秋忙起身回道:“回太妃:胃口还好,吃东西比以前还多了些。”太妃点头道:“这样才好。你坐着说话就是了,不必拘礼。”
廉王妃在一旁笑道:“正是呢,这大过年,就要一家子亲亲热热坐在一起说话才有趣。你只要把身体养好了,比行这些个礼还让太妃高兴。”太妃靠在垫子上笑着点头,廉王妃又道:“士衡媳妇想吃什么只管告诉我?甭管山珍海味还是新鲜果子,只要你想吃,只管说出来便是。”元秋笑道:“劳大伯母费心了,我胃口还好,不大挑食。”
廉王妃笑着点了点头又扭头去和南平郡王妃说话,廉王世子妃姜氏坐在元秋身边,又羡慕又嫉妒地看着元秋肚子,嘴里笑道:“弟妹可真是好福气,成亲没几个月就怀了身孕不说,世子对你还一片痴心,我听说连冰云和冰琴都为了你打发出去了?好像又恍惚听说冰琴闹出事来,很不像样”
元秋眉头微颦,心里知道姜氏问了这个出来,自然是把事情来龙去脉都打听清楚了,偏她又拿出来说。元秋也不好不回她,只背着姑娘们悄声说道:“倒不是因为我打发出去,只是说那两个丫头到了婚配年龄,便回了太妃将她们配了出去。谁知冰琴丫头心里存了不好念头,被人揭穿了,我们家王妃生平最厌恶那些装神弄鬼事,所以才将她打发到庄子上。”
姜氏眼神复杂地看了元秋一眼,悄声叹道:“太妃还是最疼你,我们家世子跟前冰月、冰雨,别说打发出去,就是平日里不在世子跟前伺候,太妃都不依呢。”
元秋含笑道:“那是冰月、冰雨老实可靠,太妃信过。我们家那两个丫头也是闹太不像了,要不然也不会这样打发出去,毕竟是太妃赏人不是。”
姜氏见问不出太多内情来,只得转移了话头,说起元秋身孕事。这姜氏嫁入廉王府三年只得了一个女儿,以后再未有过身子。她见元秋有孕,自然是心情复杂,拽着元秋悄声问:“可有人把脉说是男是女了吗?”元秋回道:“这哪里把脉把出来?再者说我肚子才五个月,孩子还未成形呢。其实是男是女也没什么打紧,只要孩子身体健康就好了。我们家世子说就喜欢女孩呢。”
姜氏冷笑道:“说是这么说,你若生了个女儿就知道这千般滋味了。”元秋知道姜氏心病,因为也不再多说,只笑着胡乱应着。两人说了一会子话,碧婷过来和姜氏说道:“大嫂子好,那日我还说请令婉姐姐来家里组个诗社呢,也不知她在家里忙啥?”
姜氏忙笑道:“她在家里闲很,我们家姊妹本来就少,如今家里又只剩她一个女孩,她正觉得闷呢。妹妹若是得空,只管叫她去玩便是。”
碧婷拍手笑道:“我在家何尝不是觉得闷,我过两日就下帖子给令婉姐姐叫她来家里玩。”还未等姜氏发话,南平郡王妃就开口道:“胡闹,这大年下,难道人家不在家里过年?你下了帖子,人家又不好意思驳了你面子说不来。可是这个日子哪里就这么容易出来?姜家也是个大家,亲戚又多,家里女孩子又只剩她一个,过年且有她忙呢。你就是组诗社也要出了正月再说,哪里就有那么急了?”
碧婷闻言脸就僵住了,只低了头不敢再说话。姜氏忙打圆场笑道:“婶婶多虑了,我家子人虽然多,好歹几个嫂嫂都是能干,能帮衬我母亲许多。家里事倒不用令婉操心什么,若是碧婷妹妹得空,只管叫人下帖子给她就是,都是自家亲戚没那么多说道。”
南平郡王妃笑道:“话虽如此,礼不可费。我们这样家子,最重要是规矩,你说是不,侄儿媳妇?”
姜氏只得笑着点了点头,碧婷被扫了面子阴沉着脸回到曼婷身边不再言语。廉王府里姑娘借势带着曼婷三人到自己屋子去说话。元秋见姑娘们走了,便拉着姜氏笑道:“我刚才就想问,可姑娘们都在这里,我就不好开口了。你妹妹多大了,可许配人家了?”
姜氏笑道:“怎么?你想给我妹子做媒?她明年五月就及笄,若是有好人家,赶紧和我说。”元秋撇嘴道:“好像你能做主似?你都嫁出来人了,还能管妹子亲事?”
姜氏挑眉道:“这有什么不能?令婉从就跟着我,她亲事我也能说上话。弟妹若是有好媒赶紧告诉我,只要人品好,倒不怕做。”元秋本来只想逗姜氏话,却不想她说如此直白,当下瞠目结舌道:“除了皇亲戚,谁家还敢收你家女儿做?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姜氏一说完就发觉自己说错了话,心里懊恼不已,正想着怎么圆话呢,上位太妃笑眯眯地说:“我看令婉那个孩子极好,你当姐姐不心疼她,怎么想起让她做了?”姜氏讪笑着不敢答言,南平郡王妃笑道:“侄儿媳妇也就是随口一说,太妃还真当真儿了,可见太妃是真疼令婉那个孩子。既然这么着,我也管管闲事,等下次碰见姜夫人时候,我替她家令婉说门好亲事。”太妃指着她笑道:“你成日里在家里闷着,哪里就认识人了?是哪家孩子,说给我听听。”
南平郡王妃笑道:“太妃别急,等我打听好了那家底细再告诉太妃可好,省空欢喜一场。”姜氏见这婆媳两个一唱一和就把令婉给推了出去,心里明白这是说给自己听。她刚要再缓和两句,就见廉王妃看着自己眼里划过一道厉色,当即唬姜氏不敢多说。姜氏也算个机灵,到底不敢得罪自己婆婆和太妃,更何况看士衡宠元秋这架势,觉得自己就算是想方设法将令婉嫁过去只怕她也分不了元秋宠,到时候也帮不到家里什么。倒不如自己把廉王妃、太妃哄住了才是正经。姜氏想清楚了,便笑着附和着说:“怪不得都说年轻人想事情不牢靠,毕竟没经历过那些不是?我才嫁过来三年,哪里懂这些个,婶婶若是知道谁家孩子好,就帮我妹妹留意些。”太妃闻言这才满意地笑了。
因元秋有孕,太妃怕她受不住,便叫她去自己屋子碧纱橱里躺会。廉王妃笑道:“我早给弟妹、侄儿媳妇收拾好了房间,供她们起坐休息。就在我住屋子旁边那个二进院,离着上房又近,还安静。”
太妃摆手道:“让郡王妃去那住吧,元秋歇在我屋里便是。这大冷天,地上又滑,让她走来走去我可不放心。就在我这暖间里睡着,我照看她,不用你们操心。等晚上若是闹晚了,就叫郡王爷和士衡两个到外头书房去歇着,就是回家也没什么,反正离得也近,一炷香时间也就到家了。”廉王妃拉着南平郡王妃笑道:“太妃眼里只有孙子媳妇,连你们家王爷和世子都遭嫌了。我们两个老也入不了眼了,咱快走罢,省太妃嫌我们碍眼。”
南平郡王妃指着廉王妃和太妃笑道:“太妃快瞧,堂堂亲王妃和侄儿媳妇吃醋了。”太妃招手把元秋叫到跟前,搂在太怀里和廉王妃笑道:“你要是怀了,我也疼你。”一句话未了,众人都笑了起来,登时把廉王妃闹了个大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