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头发的这段日子我想很多人都曾经经历过,因为我生性好动又不太注重形象,所以对我来说这是一种煎熬。没有人知道我心里想得是什么,总之我不管头发长了有多么参差不齐都舍不得剪掉。后来干脆戴了顶帽子。那正是最热的夏天,可想而知,每次我戴着帽子出现在操场或食堂上的时候,将多么的倍受瞩目。我听见他们在背后议论说什么假小子要扮淑女了,我气得想跟他们拼命,但转念一想,难道不是吗?只有嫂子才有这样的本领,让野马一般的我变得服服的。
哥和嫂子回去一走就是三个月,我们通过一回信。在信里哥说他住在嫂子家,自己家的老房子都卖了,一切处理得差不多,可能过不久就会回到镇子上买个小房子。那时候我们就能团圆了。还说嫂子家里人都反对这门亲事,因为我家里太穷,哥又没有正式工作,离开土地不知道能不能养活妻子。但是我相信哥是能做到的,他是远近乡邻有口皆碑的孝子,他的品质深深地打动了嫂子的心,困难只是暂时的。哥还说,嫂子跟妈一样手也很巧,她在家里辞去了护士的工作,在学手艺准备将来跟妈一起做成衣的活儿。我很高兴,好象看到了嫂子在店子里忙来忙去的样子。
嫂子的处女作就是一件白底蓝色碎花的连衣裙,那是她从电视上学来的,式样很简单,但却很合体。我说的是很合我的体形。她的第一件作品竟然是给我做的。我穿上它的时候正是她们办理登记手续的那一天,当时我的头发已经过了耳垂,正成万马奔腾状。九月的阳光非常清澈,嫂子把我的头发打湿然后全部梳到耳后,刘海儿斜斜地抹过前额,然后变魔术般地掏出一只小发卡来,夹在我的脑门上。她说,贺冰你快看看,你是个多么漂亮的姑娘啊。我对着镜子看自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这虽然不是我第一次穿裙子,妈的手艺很好,没少个我做裙子,但我到了学校就把它脱下来塞到柜子里去了,平常只喜欢穿牛仔裤。但嫂子给我的精心装扮使我第一次发现了自己的楚楚动人,我这么说自己都脸红。不过镜子里的我,一个青春的、饱满的、一个不饰妆容的甚至有点点儿羞涩的我,让我有如获新生的感觉。
我倚在门口看他们手牵手出了门,他们将领会属于自己的通行证,那时候嫂子就是我们家里的一员,我兴奋着,幻想着他们的婚礼多么热闹喜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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