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奔,夏天真是睡觉天啊,太容易犯困,坚持不住就睡着了)
蒋麟在众同窗面前还端着架子,不过是喊了一声,就咬牙忍住。等被抬回自己院子,被吴夫人、吴氏、王妃等女眷围住,他又开始呻吟起来。
被砸的大脚趾已经红肿起来,指甲外翻,里面黑紫一片,模样看着十分可怖。
吴夫人一口一个“我可怜的孙儿”,吴氏也“嘤嘤”地哭着,嘴里却不停地咒骂着陆典。她晓得,陆典做了府学的射箭先生,儿子今天下午上的射箭的课。
偏生陆炳跟在世子身边,也在屋子里。小家伙听着吴氏的话,气的小脸发黑,强忍着拉了拉世子的胳膊,请示了一声,自己退了下去。
看着依旧咒骂不休的吴氏,世子的脸色冷下来。原本因表哥受伤引起的那些许同情,都成了厌恶。
王妃对陆典本也有些埋怨,可见儿子冷着脸,反应过来儿子是恼了。
陆典不仅是王爷器重的近臣,还是儿子的乳父,吴氏这样肆意咒骂,实有些过。王妃正想开口呵斥吴氏,便听蒋麟嘶哑着道:“不关陆大人的事,是沈大郎害我……”
众人齐刷刷地望向蒋麟。
蒋麟在校场没有攀咬沈鹤轩,一是他自己当是还糊涂着,二是晓得众人都向着沈大郎,即便他攀咬一口也不眼前实在热闹,可也太不成体统。世子不好看戏,清咳两声,走了出来。偏生大家吃酒的吃酒,看热闹的看热闹,没有人留意这边。
世子无法,只能高声喝道:“住手!”
众人这才望过去,发现世子过来。
仆妇到底是王府下人,不敢再动,几个小童便也都撒开手,退回各家主子身后。
红衣少女早就气的眼圈发红,这会儿终于忍不住,哭着道:“殿下,这几个人无礼!”
世子看也没有看她,只看着那两个仆妇道:“谁准你们来此?”
两个仆妇见他面色不善,心里“咯噔”一声,立时跪倒在地,哆嗦道:“是表小姐……”
世子轻哼一声:“没有母妃之命,擅出内府,去寻总管,领四十板子。”
那两个仆妇不敢求饶,忙叩谢恩典,满脸灰色地去领板子去了。
红衣少女正是蒋妃内侄女蒋凤,跺脚道:“打狗还需看主人,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世子看着蒋凤,淡淡道:“孤倒是不知,王府下人何时有了旁人做主人。表姐客居,还需本分些为好。”
“你……你……”蒋凤气的不行,可被世子的眼神横过来,莫名地添了心虚。
偏生廊下站着那几个还看着笑话……
蒋凤羞恼难挡,使劲跺了跺脚,转身就跑。
匆忙之下,她一个不稳,就绊倒在地,裙子扬起,露出一双金莲,使劲蹬着,分外滑稽可笑。
众人强忍住笑,纷纷移开眼,这少女虽没有说自己是谁,可上来就要寻“姓沈的”的,自言要给她兄长报仇,身份显而易见。要是因多看几眼热闹,在引出旁的是非,那大家可没地方哭去。
世子只厌恶地瞥了蒋凤一眼,丝毫没有俯身扶人的意思,只吩咐黄锦与高康道:“送她回去。”
说罢,他便走向众人,已经换上亲切的口气:“什么好日子,大家都吃起酒来?也不使人喊孤与陆炳一声,不够义气。”
沈鹤轩笑道:“同窗一场,既是离别酒,怎么好落下殿下与陆小弟,是我的不是,当自罚三杯。”
世子听着不对头,疑惑道:“什么离别酒?”
沈鹤轩扬眉道:“殿下,我不能再陪着世子读书了,我将去南京游学。”
世子只觉得太阳穴砰砰直跳,自己脑袋都要炸了,一会儿是蒋麟在长辈们面前的攀咬,一会儿是方才蒋凤撒泼的样子。
众人看猴戏似的看着小童与仆妇对殴时,是不是也在笑话他这个纵亲行凶的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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