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和平从来没有过以貌取人的时候,更没有第一眼看过去,就讨厌上哪个人的时候。不过,这一次,他破例了。因为这个叫仇连生的胖子,他破例因为直觉而讨厌了一个人。恨屋及乌,捎带着连胖子,他也讨厌起来。
用洛和平的话讲,就是看着这个仇连生的家伙,就想上去胖揍他一顿,然后再和他说话。
不过洛和平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
晾了两名巡查员足有五分钟,洛和平仍旧是躺在冉秋云丰腴的大腿上,连身都没有起,只是傲慢地伸出夹着烟的两根手指,斜指着沙发,说了一个“坐”。然后又保持了那副高深莫测的缄默,任冉秋云给自己掏着耳朵。
洛和平此时的心态是,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横下一条心,不怕再多拉点仇恨。他秉承着你牛*逼我比你更牛*逼的原则,与两名巡查员针锋相对。
事情反常即为妖!两名巡查员被眼前的景象彻底迷惑住了,心想,这唱的是哪出啊。这一切的一切和预期的都不一样啊!
从到704以来,一股诡异的氛围一直笼罩在两名巡查大员的身旁。从空间舱下来,到空间站,再到出来,所遭遇的一切都让他们无法理解。
鲜花呢?掌声呢?横幅彩带呢?欢呼声呢?都哪去了?这不科学啊!
前来迎接两位巡查大员的,也只不过是矿管所里行政部门的小人物而已,巡查员连他的名字都叫不上来。
这和以往的惯例差得太过悬殊,让两名巡查员反倒如堕五里雾中,心中犯起了嘀咕来。
这矿管所里不知道我们是来找茬的?这不可能啊,这个觉悟他们应该有啊。
难不成前些时候风传的哗变和矿难是真的,他们准备低调行事?这更不对了!越是这样,越该大张旗鼓地稳定人心啊,更应该粉饰太平了啊。
带着一脑瓜子的问号,两位巡查员到了自己熟知的矿管所之中。所到之处,无不如临大敌,戒备森严。这更落实了他们心中的念头:看来矿管所里是真的出事了啊。
由于信息量太大,两位巡查员来不及问这位陌生的年轻人是谁,为什么会成了主接待人,只是顺了他的意,坐在了那吃得杯盘狼籍的桌子后面。随后,就看他和冉秋云在那秀亲热,任由着冉秋云给他掏耳朵。看他半盍着眼,脸上流露出那副惬意而猥亵的神情,让人不得不遐想连篇,猜测起他和冉秋云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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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巡查员被晾在那足有十分钟,终于忍不住了。
仇连生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唐白呢?”
按说,仇连生这么问有些失礼。出于他的角度,他是想做出一副亲民样子来,以表示自己和矿管所里关系很熟。所以对唐白连个敬称都没用。另一者,他也拉不下脸问眼前这人到底姓字名谁,是个什么角色。
眼前那年轻人摆足了傲慢的架子,对仇连生的话充耳不闻,只等冉秋云给他掏完耳朵,才慢悠悠坐起身来,扫了仇连生一眼。
仇连生心说,怎么没把你耳朵给掏漏呢,嘴上却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问唐白的去向。
洛和平翻了翻眼睛道:“他不是休病假了么。你们不知道吗?”
洛和平话音落定,又是一阵冷场。
隔了好一会,洛和平才想恍然一般,抬起下巴指着桌上的剩饭剩菜说道:“你俩大老远折腾一趟,饭还没吃呢吧?将就吃一口吧。不够的话,我再给你们安排点。”
渐渐从惊愕中回过味道的仇连生有点明白了,这不是矿管所为了低调,这是……不重视啊!这是没把咱们当回事啊。
当这最不愿意相信的可能变成想法,挤进仇连生脑子里时,他心中的怒火就有按捺不住的趋势了。他冷冷道:“这就是矿管所的待客之道么?”
洛和平故做深沉地答道:“唉,没办法啊。这是上面的精神啊,咱不能不贯彻啊,要节俭么,不能奢侈浪费。二位就将就一下吧。”
说着话,洛和平掏出一瓶瓶装水来,给两位巡查员一人斟了一杯,然后又拿起自己面前那没贴标签的半瓶水来,给自己倒了一杯。
“来,二位,为了贯彻联邦政府的最高指示,我这里以水代酒,敬二位一杯。我先干为敬了啊。”说完,洛和平一口把自己的杯中物喝了个干净,随后打了个干脆的酒嗝。
我艹,你还能更欺负人点吗?你自己喝的是酒,给我们喝白水。还说特么的什么节俭……你看看你桌子上剩的这玩意,鹅肝,松露,鱼子酱……还有点平头百姓能吃到的东西么?你哪怕真掩人耳目倒杯白水也就罢了,这倒个水还得换瓶,给你自己倒的是第七星系第一名酒“艾尔之星”,你当我闻不出来?那酒一落杯里,味就飘出来老远!
你特么这是恶心人呢吧?
仇连生气得几乎拍案而起了,可他还是生生地忍住了胸中的怒火,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赛尔上现在都流行拿瓶装水的瓶子来装酒。”
洛和平做出一怔的样子,打了个哈哈道:“哦?是吗?还真没听说啊,哈哈,我们不搞那形式主义……”说着话,又打了一个酒嗝。而后又道,“二位,不好意思,有点累了,先失陪了。”说完,洛和平携着冉秋云一起起身,手自然地搭到了冉秋云的腰肢之上,即将起身离开。
“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您在所里负责什么工作?”一直没开口的耿永合问了关键的一句。
离席几步的洛和平转回脸道:“你们不认识我啊?我是洛和平啊,矿管所总监察。”说完,他揽着冉秋云的腰就进了与迎客厅一墙之隔的内厅。
掩门声过后,便是冉秋云的一声轻叫,那声音里充满着欲望和诱惑的味道,随后那一连串铃铛般的笑声,更是让人心旌动摇。再紧跟着,就是咯吱咯吱的床响声,响得地动山摇。
坐在迎客厅里的二位巡查员胃口全无,什么都吃不下。听那暧昧的声音,二人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些事,太不按套路来了!他们……他们也太嚣张了!
怒火已经烧到顶梁的仇连生再也忍不住了,两眼绿光爆起,连呼出的气息都带了陈醋的味道。他重重地哼了一声,一脚将面前的桌子踢倒,起身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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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人太甚!”
在简陋的客房里,仇连生跳脚大骂,活像个皮球在地上弹来弹去。
耿永合此刻倒是非常冷静,思索着这其中的蹊跷之处。
这充满羞辱性质的接待后,仇连生和耿永合第一时间就把电话打回到了赛尔上,准备向苟司长汇报这件事。结果接电话的是司长的秘书,说司长在开会,让他们别轻举妄动,等司长开完会再联系他们。
仇连生觉得老苟是小题大做,但又不好公然违背老苟的意思,只得在客房里上窜下跳地骂娘。
耿永合却觉得事情似乎不那么简单。连汇报内容都没听,司长秘书就交代了,让他们别轻举妄动,这肯定是司长的意思了。难不成,司长对这里的情况有所了解,或者是这里面的事情很严重?
耿永合越发谨慎起来,反观泼妇一样的仇连生,耿永合鄙夷之心大起,心道:你也就是仗着你叔叔是个部长,看把你得瑟的。真不知道你是不明白轻重,还是被醋火烧昏了头脑。就你这素质成色,怎么混成副司级官员的呢?
放下这两位巡查员在客房里等待着司长的回话不谈,说在i501的洛和平与冉秋云二人,在床上跳来跳去,直听到有人摔门而去的声响,才跳下床来,从门缝里偷眼看迎客厅里的情形。
确定人真的是走了,洛和平和冉秋云才同时松了口气。
洛和平无不担心地问冉秋云:“这……行吗?事这么办是不是有点过?”
冉秋云难得地笑得如灿烂的春花一样,捂着嘴道:“不过,一点都不过。”
洛和平瘪了瘪嘴,心道:敢情不是你拉仇恨了,你可不是觉得不过么。简直是幸灾乐祸,真特么的不厚道。
洛和平还想问冉秋云,为什么要在床上蹦跳。突然地,他想到了些什么,瞬间脸色涨红得像熟透了的番茄。他失声道:“靠,秋云姐,你们太缺德了,算计我!”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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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断更啊没断更……忙了一天,累死我了,才写完……错字都来不及检查了,凑合吧。最近简直是要了血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