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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自诊(五更)
    如果顾千雪没记错,今日是上朝日。
    与中国古代相似,南樾国也是在某一日,达到一定官阶的京城文武百官一同入宫到太和殿上朝,但也有所不同,便是南樾国三日一上朝,这样便将大小政事集中处理。
    好处便是,为百官减负,不用日日早起,也有了很多时间处理自己手头事务。
    坏处便是,上朝日这天时间紧张得很!
    不像在中国古代,一个上午便能结束,太平时期,待太监喊一声“有事禀奏无事退朝”后,没什么事,皇帝随便说几句,便拍拍屁股走人。
    南樾国的上朝日,从早晨上朝到晚间,那是常有的事,到午膳时间,宫中太监们端着小桌到朝堂上,大臣们坐在铺垫上,一边吃一边和皇上唠,更是屡屡发生。若碰到事务太多,第二天紧急追加一天上朝也是有的。
    当然,追加的次数不多,毕竟南樾国国土大小无法与中国古代相媲美,而此时的南樾国就如同中国南北朝时期,诸国割据。
    大中午的,早朝肯定未完,厉王怎么就回来了?
    顾千雪自然不会以为今日早朝取消,因为厉王身上还穿着朝服。
    暗红色的朝服上,有着补服,一等官员为文鹤武麒麟,二等官员为文锦鸡武狮。
    顾尚书穿着的就是二等官员的官袍,顾千雪见过。
    从官袍上看,南樾国又与中国古代有所相似,但厉王穿着的是暗红色的官袍,补服上则是龙,只不过比龙袍上的龙少了一爪。想来,这便是皇子、亲王的服饰。
    就在顾千雪打量厉王服装的时候,后者也在打量顾千雪的服装。
    千雪吓了一跳,下意识伸手护住胸,这衣服实在是……太显身材了。
    但当手臂放在胸前时,又觉得十分突兀,好像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顾千雪不知周围丫鬟们会不会笑话她,但想来,即便是笑话也不敢明着笑吧。
    再偷眼看向厉王,只见他淡淡的眼神看向秦妃所在房间的窗子,根本不在她身上,更好像,刚刚厉王看她那一眼却是她自己的臆想而已。
    申嬷嬷见到厉王也是略微惊讶,邵公公上前,压低了声音,“王爷他担心娘娘身体,直接……从朝堂上回来了。”
    “……”顾千雪无语,这个人真是太……任性了。
    不说君臣之礼,就算是龙椅上坐着那人和他只是普通的父子关系,也实在太不客气了吧。
    但申嬷嬷却没像顾千雪那般大惊小怪,想来,这种破天荒的举动,厉王没少做。
    如此目中无人,难怪整个南樾国,没人不怕厉王宫凌沨。
    “今日母妃的情况如何?”厉王状似在问申嬷嬷,而实际上,却是在问顾千雪。
    申嬷嬷赶忙道,“回王爷的话,顾小姐昨日身体不适,今日刚刚醒来,还未为娘娘诊病。”末了,又补了一句,“顾小姐还未用膳。”
    顾千雪心中好笑,厉王能好心让她先吃饭?呵呵,她才不信。
    果然,厉王对申嬷嬷最后补的那句充耳不闻。“诊病。”
    两个字,决定了顾千雪即将要饿着肚子工作,而实际上,顾千雪根本不在乎,从前在现代,一台手术十几小时也是有的,别说吃不了饭,便是厕所,都要站着解决。
    入了秦妃的房间,见秦妃依旧静静躺在床上,如同睡去。
    顾千雪依旧进行例行检查,诊脉、用金属自制听诊器听心声,还有体表检查等等。
    待所有检查完毕,这才让丫鬟将屏风撤去。
    “你确定,母妃她有意识?”厉王问。
    顾千雪站起身来,收敛了对厉王的厌恶,面孔满是严谨,“确定,若人有意识,受到刺激或自主反应时,其脉搏、呼吸以及血压都会有所改变。”
    这话,不是顾千雪瞎说的,这是测谎仪的工作原理!
    第一个尝试利用科学仪器“测谎”的人,叫西萨重隆布索。1895年,他研制出一种“水力脉搏记录仪”,通过记录脉搏和血压的变化判断嫌疑人是否与此案有关,而且成功侦破了几起案件。
    1945年,约翰里德总结了前人的工作,设计出能检测血压、脉搏、呼吸和皮肤电阻变化以及肌肉活动的多参量心理测试仪,这种测谎仪器称为“里德多谱描记仪”,也就是第二代测谎仪,成为现代多参量心理测试仪的基础。
    60年代初,由于电子技术飞速发展,出现了现代记录仪和多导仪。热敏电阻、光敏电阻和压电晶体均可作为换能器。
    而截止顾千雪穿越前,测谎仪技术已经十分成熟,制作十分精密,价钱也低廉,几万元便能买上一台,在各个地方领域都得到了广泛应用。
    其中最荒唐的地方要数在富豪相(选)亲(美)使用了。
    而顾千雪所用的原理,也差不多与初代测谎仪相同了罢。
    厉王依旧不信。
    顾千雪笑了笑,“你不信?我可以为你验证。”
    厉王挑眉。
    “请王爷坐在那个椅子上。”顾千雪伸手一指角落里的一张太师椅,“其他人都退下去。”
    厉王点了下头,邵公公便将丫鬟们都赶了出去,自己则是守在门口处。
    房内没了人,除了她和厉王外,便只有静躺在床上的秦妃,顾千雪拼命忍住自己掐死面前这个可恶男人的冲动,平静道,“王爷应懂些医术吧?还请王爷自己切上自己脉搏。”
    厉王淡淡扫了顾千雪一眼,而后将左手放在腿上,右手食指和中指切在左手脉上。
    “能诊出自己的脉吧?”顾千雪问。
    厉王微微点了下头。
    顾千雪突然狡黠一笑,俯身,将口放在厉王耳边,“你这个疯子、神经病,你这个走在大街上被人唾弃,你这个被人暗地里疯狂谩骂,你这个死了却被百姓欢呼叫好的畜生,因为你的存在,十足地验证好人不长命祸害为千年的老话,你……咳!”
    顾千雪话还没说完,又被两掐了脖子。
    只见,厉王俊美的面颊之上没有怒气,反倒是笑。
    笑容令厉王带着一种邪美,却更加让人不寒而栗。
    “又掐?你是不是除了……掐人脖子什么都……不会?”顾千雪双手用力扒着厉王的手,呼吸逐渐困难。“你现在再摸自己的……脉搏,是不是……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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