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涌来镇定的,魂魄是用来安定的。
辛博琪拉了拉衣服,没事儿人似的去开门,“张妈,这么快就好~~~~”她的话语哽住了,笑容也变得越来越僵硬。
“楚、楚、楚、啊!”
躲在洗手间里的楚尘,听到辛博琪这样惊恐的声音,就知道他那个倒霉弟弟来了,那小子警告过多少次了,怎么就是不听话呢?!不知道那小子要做什么傻事,可他现在又不能出去,他一出去,那个傻小子肯定会误会自己和辛博琪有什么。他在洗手间急得团团转,一向沉着冷静的楚尘,也会这样心烦,真正是要命了!
他想的挺好,他们之间没什么,可刚刚是谁要证明自己不是个弯男的?现在推得一干二净了,可见男人的话可信,那母猪都不生产了。
“琪琪,琪琪~~~~”楚霄抱着她,恨不得揉进骨血里去,他迅速的关上门,顺便反锁了,喃喃的叫着她的名字。他也不知道要和她说些什么,只是忍不住想来看看她,和她单独的呆上那么一会儿,即使是不说话,不靠近,也可以,只要能看见她,那什么都好。
辛博琪被他勒的喘不过气来,可怜她的小蛮腰,难道今天就要阵亡了?刚才楚尘勒过,现在楚霄又来勒,要命啊,非常的要命。
“那个,楚霄你先放开我,咱们有话好好说。”她推着楚霄,艰难的跟他说话。
“琪琪,就让我抱一会儿,再抱一小会儿,我曾经幻想过很多次,可以这样的抱着你,距离你最近的人是我,你闻到的是从我身上散发的气息,给你温暖的也是我。而我,可以贪婪的嗅着你的香气,可以贪婪的温暖着你,可以贪婪的靠近你。琪琪,这都是我曾经的梦境,如今竟然成真。你就让我在抱一会儿,只要一会儿我就会放开你,我不会伤害你,你别怕我。好不好?”他象个孩子一样,声音甚至带着颤抖,他抱着她的手臂也在颤抖,只是太过于用力所以被抱着的人没有感觉出来他的紧张。
青筋暴起,她的拳头攥的咯吱响,你丫这叫抱一小会儿?这都多久了,还不松开,是想要勒死她吗?要不是看在这是你们家的份上,要不是看在你哥哥还躲在洗手间的份上,她早就磨刀霍霍向楚霄了,还能让你小子占便宜?其实,她主要是心虚,次要是害怕。
“放开我!”她厉声道。
楚霄的手臂慢慢的松懈,力度在一点一点的减轻,他的温度也离她越来越远,终于恢复成了两个个体,仿若他们方才不是紧密相拥的一样。
他苍白无力的笑了,“你最近好吗?好久没见了,听说你前阵子被狗咬伤了,现在好了吗?其实我很想去看你的,可惜,怕你不愿意见到我。对了,有没有留疤?我哥以前给我买过一只药膏,是去疤痕的,效果很好,我那里还有半只,你要是需要的话,我拜托我哥给你弄几管。还有啊,你刚才烫伤没?我刚刚去买了烫伤药,你伤在哪里了,我帮你涂,或者你信不过我,那就自己来涂药。总之一定要擦药,不然你会很疼的。”
楚霄絮絮叨叨的说着,仿若他们是很久不见的老友,又或者是他当他们是情侣,诉说着最平常,也是最窝心的话语。他虽然好久没出现在她的身边,是因为他怕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她结婚了不是么。
他说着,她听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越听越烦躁,这男人的话很多,无关痛痒的,她现在只想把这人赶出去,还有洗手间的那一个,如果可以的话,统统丢进抽水马桶里。她大约也明白了,之前是误会,楚霄喜欢的人不是她那个姑且称之为死党的同学,貌似可能大概是自己。
“楚霄,你找我有事吗?”忍无可忍,那你还忍什么?欠虐,还是有m的体制,需要被人来s?都不是,辛博琪打断他是很正常的。并且是非常公式化,非常疏远的打断他。
楚霄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将自己那些话语咽了回去,对这她淡淡的微笑,良久才说,“没什么事情,就是想见你一面,打个招呼而已。”
辛博琪尽量心平气和,“哦,那你招呼打完了没?”
“啊?”楚霄愣住。
“我吻你可以走了没?”她明显就不耐烦了,这人有完没完了,她这是在做客,怎么搞的跟审犯人一眼那个,一会进来一个人的。
“琪琪,你还在生我的气?我知道上一次是我太冲动了,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就求着哥把你带到我的面前。是我欠缺考虑,造成了你的困惑。我是真心的想改过,你难道不能原谅我吗?”楚霄愧疚的看着她,眉头皱在一起,一张俊脸也因为焦急而显得略微扭曲。他眸子里有期待,有歉意,有委屈。
丫的,这样的一张脸,这样的一双眼睛,愣是让辛博琪为之一颤,这男人又成功的激发了她的母性。看看吧,母性都是伟大的,包括辛博琪这样没心没肺的。
她的怒气消了,叹了一声道:“没有,我干什么生你气,你出去吧,我一个人待会儿。”
“你不生气就好,不生气就好了。”楚霄咧开嘴笑,傻瓜一样的纯真,“有件事我想跟你说,可害怕你生气。”
辛博琪真想说,那你就不要说,搞得那么别扭,可通常这种情况下,说出这样的话,那就是一定会说了,她安静的等待着他的下文。
“琪琪,你和隋翌,真的是男女朋友吗?你真的要嫁给他?”
怕什么来什么,她那是被拐骗来的好不好,她可没想跟隋翌结婚,她可没想来见家长,她也是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啊!
楚霄见她又不说话,以为她生气,于是悻悻的收了话尾,“不管怎么说,我希望你能慎重,希望你能幸福,我先出去了。”
她只差列队欢迎了,终于走了。
楚霄刚迈出步子,脚底隔了一下,他抬脚一看,是一枚领带夹隔着他的脚,楚霄捡起领带夹,顿时瞪大了双眼,他不用仔细看,这东西绝无仅有,是他的,这么说他也来过?
“怎么了?”辛博琪疑惑道。
“没。”楚霄回过神来,复又前行,走了两步,终还是卖不出脚去,“琪琪,我哥是不是来过?”
“没有!绝对没有!”她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说了谎话,拼命的摇头,这小子是玩侦探的吗?难道他已经闻到了他哥哥身上的那股子骚味?
楚霄握紧了那枚领带夹,淡淡的笑道:“没来就好。其实我一直觉得我哥也喜欢你,可是我也喜欢你,现在二哥他也喜欢你了,三个兄弟争抢总是不好的。我哥不喜欢你就好,他没来这里,就好了。”
洗手间的楚尘在听到他弟弟问那个小女人自己有没有来的时候,浑身的神经都绷紧了,手心里全都是汗,楚霄怎么会突然问的,难道说他发现了自己,那是什么鼻子,闻到自己的味道了?他在暗自祈祷那个小女人说自己没由来。果然给他祈祷成功了,那女人隐瞒了他来此处的事实。
瞧瞧这两个人,都一致的以为楚霄是狗鼻子,其实人家哪里是啊!他们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了?想到一块去了。再有一点,他为什么希望她撒谎欺骗自己的弟弟,他来了这是铁一般的事实,为什么会不想让楚霄知道呢?
最后的那一句,他没来这里,就好了。让楚尘无奈了,看来这小子真的发现了自己,并且已经误会了。现在出面的话,他会误会,不出面的话,误会更深。权衡利弊,他还是决定出去。
手才刚握上门把手,外间的门就在此时被叩响。
“琪琪,你洗好了吗?”
洗手间内外,三个人同时震惊,是隋翌!
“你愣着干什么,躲进来啊!”辛博琪一脚将楚霄踹进了洗手间,显然她是忘记了,里面已经有了一个人。等着踹进去了才看到楚尘yin沉的脸,辛博琪不仅要叹道,这什么破房子,破格局,藏人的地方为啥那么少?!
“真巧啊。”楚尘轻轻的笑了,“楚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以后有时间听哥哥给你解释啊。”
楚霄也笑了,“哥你别说了,我都明白的。”
他明白什么?辛博琪反正是不明白,她砰地一声关上了洗手间的门,然后再次拉了拉衣服,去给隋翌开门。
“衣服洗好了,你换上吧。”隋翌将衣服递给她,人也跟着进来。
辛博琪十分诧异,这人是以前那个隋翌吗?那个动不动就脸红的人,怎么一到了这里,就跟个猴精一样了?
“怎么了?”
“没什么。”
“那你去换衣服吧,去洗手间换,我在这里等这你,还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我不去!”有没有搞错,让她去洗手间,哪里可是有两只狼呢。
隋翌疑惑的看着她,“不换衣服吗?”
“当然要换!你急什么,有什么话你先说吧。”
“你还是去换衣服吧,换了衣服我们再说。”隋翌的眼睛若有似无的飘向她,自然看到了xiong前的春光,脸上飞升起两驼红晕。
辛博琪看了看隋翌,又看了看洗手间,一边是两个,一边是一个,真的要她换衣服的话,那她就选择这里了,被一个看,总比被两个看要好!她把心一横,“要换就在这里换,洗手间我不去,你看着办,是先说事儿还是先换衣服?”
“其实也没事,就是想跟你道歉,今天带你来太突然了,好像没有征求过你的意见,我是很想让你见我的妈妈,这样我们就可以结婚了。”
“结婚?你发昏吧!结什么婚!”
“我们都已经,都已经那个了,难道不结婚吗?”
“我不用你负责,这事不怪你。你当作美发生过,况且也许真的就没发生过呢,如果真的发生了,就当是做梦了。你别胡思乱想了啊!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辛博琪,你是不相信我吗?我说过的话就一定算数,我要对你负责,对你肚子里的孩子负责,这是我的责任!”
“孩子?你有无搞错啊,哪里来的孩子?”
“现在没有,以后肯定会有。琪琪,我说过我会对你负责的,你不要害怕,我不是始乱终弃的人。”
你不是我是啊!大哥你要不要这么吓人啊!下一代的问题都给牵扯出来了,她想过吗?孩子的问题,她只想过乔恩,等她的孩子生下来了就抱回来养着,至于让她自己生一个,抱歉了,她到现在,并且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没这打算!毕竟卫冕生子那是十级的痛啊,你让她来承受,不如直接杀了她来得好。
隋翌没看到她的震惊,只当她是害羞了,推着她走到浴室,“你先进去换衣服吧,我们一会儿就回去了。”
“啊!”一声尖叫,这不是从辛博琪的嘴巴里发出来的,她在听到之后也是震惊,隋翌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复又盯着面前的这道门,声音是从洗手间里发出来的,并且这声音很耳熟。
门的这一边,楚霄听到他们要进来,乱了阵脚,四处找出路,不想他这个倒霉催子,一下子碰到了莲蓬的开关,哗啦的浇了他一身的热水,滚烫的。他这才尖叫一声。而楚尘在听到他弟弟尖叫之后,根本就没动,就任由他闹了,现在急速捂住他的嘴巴也没用,门的把手已经在转动了。
辛博琪在听到这声尖叫之后,首先想到的是,楚尘对他弟弟做了什么?非礼了?所以楚霄才叫的那么凄惨?其次她想到了,这次完了穿帮了。
隋翌慢慢的拧着门把手,他的动作十分的缓慢,好似根本就不愿意打开这扇门一样,他也隐约觉出来有些不对劲。
门忽然被打开,楚尘淡定自若的从里面走出来,楚霄紧跟其后,相比之下,他就没有他哥哥那么坦然,一双眼睛都没敢看隋翌,眼皮都没抬一下。
“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来修水管的。这房间的水管坏了。”楚霄胡乱扯了个理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隋翌虽然是老实一些,可还不至于傻成这样,他转而望向楚尘,“哥,这是怎么回事?”
楚尘依然淡定自若,“跟你看到的异样,我和楚霄先后来了这房间,想和辛博琪聊一下,就是这么简单。”
真的就这么简单?那为什么你们要躲在洗手间里?为什么楚尘的衣服凌乱?为什么楚霄要对自己说谎?
辛博琪看着他们三个狼狈外加狐疑的样子,忽然忍不住笑了,这让她猛然的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部电影周星驰的《九品芝麻官》,中间的那块星爷去泡如烟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先后进来了几个男人,然后都多了起来,那么接下去还会来谁?
她下意识的去盯着那扇门。
“当当当。”竟然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