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景阳整理东西的时候,被纸箱子割破了手指,鲜红的血液肆意的流了出来,景阳瞪大了双眼,顿时觉得迷迷糊糊的。
“搬个家都能流血?!”景阳碎了一句,真是倒霉。
他从国外回来之后,在a市买了套房子,一直自己住着。萧珊雅已经多次叫他回去住,景阳都推脱了,这一次是下了最后通牒,再不回去就别问她叫阿姨。景阳知道萧珊雅是疼他,也就没在坚持,今天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就搬回去。其实他也没多少东西,衣服用品辛家都有他的,只是他从国外带了些书回来。
景阳晕血,连忙放在嘴里锁了几下,血还是不止。他跑到浴室里,将手指放在水龙头下冲洗,脸别开不看。
许久,他拿过手指一看,学竟然还没止住,这是割破了大动脉了怎么着?景阳眼前一黑,身体摇晃着就倒了下去,后腰在门把手上隔了一下,让他没有成功的晕过去。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景阳挣扎着起来,去接电话,电话号码十分陌生,可是打电话的人他不陌生,他的正牌情敌。
“马上到博爱医院来!她要见你,立刻,马上!”
景阳一个激灵,“小辛怎么了?!她怎么了?!”
“早产,大出血,你到底来不来?少婆婆妈妈的!”腾椿语愤愤的说着,如果景阳能看到他的目光,肯定已经死了好几次了。他愿意打这个电话?要不是听到她痴痴地念着这个名字,他愿意在这种时刻,叫另一个男人来守着她?
“废话!我能不去吗?!”
景阳此刻恨不得自己是日本动漫里的孙悟空,会那招比跟斗云还要牛逼的瞬间转移。
再说隋翌,腾椿语跑出去追辛博琪的那一刻,他彻底的醒悟过来,是自己的自负,害了那个女人,当他跑出去的时候,已经看到那辆刚起步的汽车撞到了辛博琪。他惊得一步都走不了,呆呆的望着这一切,在听到腾椿语的哭喊之后,他幡然醒悟,立刻叫了救护车来。
当辛博琪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他像是忽然被人当头棒喝,当救护车的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他被阻绝在外,看着她离开自己的视线的那一刻,这一切仿佛变得遥远。他错了,错在没有早早的认识她,隋翌甚至就想,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他也想,当初如果顺利,见到双方的家长,那么在他年满二十二周岁的时候,他们是不是就结婚了?
这一切真是应了那一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葬礼还在继续,他不能走,就算那心飞了他也要跟着母亲一起,送走继父。葬礼全部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距离辛博琪出事,三个小时。隋翌恨不得自己就是那超人,可惜就算他现在把内裤脱下来穿在外面,他也不会飞。只能用汽车这个代步工具,奔向那个因为他受苦的女人。
隋翌将车开到全速,沿途的红灯一个也没瞧见,他一路走,后面的警车一路跟,可他丝毫都没发觉,自己违章了无数次。
最后说雷晓,辛博琪出事的时候,他正在韩国的济州岛,这几个月以来,她去了很多地方,每到一个城市,都会拍下那里的景色,买一件最具特色的礼物,全部封存起来,预备着等孩子出生了,将这些都带到她的面前。
她怀孕最辛苦的时候,不能在她的身边守着,那么久让他在孩子出生之后的几十年之中,一直守着她吧。他要将这些只有他一个人的dv带到她的面前,她喜欢哪里,就带她去哪里。
他虽然在国外,但是辛博琪的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包括她今天早餐吃了什么,穿了什么衣服,几点起床的,每天胎动几次,妊娠反映怎么样。他统统都知道,他找了最精良的团队,暗中的帮他看着她的一切。
上午的时候,他走在济州岛的海滩上,那部汇报辛博琪健康状况的电话响了,他以为只是例行公事的给他报告,可是他竟然听到了车祸,早产这几个字。
“你说什么?不是让你保护她吗?你***拿钱不办事?当心我找人吊销你的营业执照!”
电话那头的那位,他是刚从国外回来的,现在干的勾当,根本就是违法的。可他不敢这么说,谁跟钱过不去?
雷晓狂奔在沙滩上,边跑边打电话叫他的私人飞机来,他不知道摔了多少跤,沙滩像是跟他作对一样,总是出其不意的有些不明物体出现。总算等来了飞机,他立马赶回国去。
博爱医院手术室的门口,腾椿语坐立难安的守着。孩子被护士送去专门的育婴房,因为孩子是早产,所以要格外的照顾着。
“小辛!小辛!小辛????”景阳奔跑在医院的走廊里,一声比一声焦急。
手术室的灯还亮着,景阳绕过了腾椿语直接冲了进去,护士急忙的拦住他。
“先生你不能进去!里面正在手术!”护士不带任何表情的警告着。
“你让我进去!你凭什么拦着我?我又不是不换衣服,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你知道里面躺着的是谁吗?给我让开!”景阳一把推开了两个护士。
小护士踉跄的撞在墙上,还要去阻拦,却听腾椿语说:“让他进去。”
“可是先生??????”小护士还要说什么,却被腾椿语给吼了回去。
“我说让他进去!你们聋了吗?”
景阳冲了进去,手术台的灯光格外的刺眼,他蹲在了辛博琪的旁边,握着她的手,给她整理了方才黏在脸上的发丝。
“小辛,我来了,我来了。你看你这样子,丑死了,当心我再跑去加拿大,你这样子,我可是真的不回来了啊!”景阳淡淡的说着,有些像是情人之间的撒娇。
辛博琪打了局部麻药,所以人是清醒的,她听到景阳这么说,手还下意识的去掐他,可她现在哪有力气,比抚摸还要轻的一下掐。
景阳笑了笑,“小辛你很容易生气,这样咱们商量一下,只要你快点好起来,我就哪都不去了,就陪在你的身边好不好?我知道你没事,你这生命力,比小强还要强的。我现在给你说这个,就是摆明了让你占便宜。俗话说得好,便宜不占白不占,白占谁不占啊!”
骆白一直全神贯注的做着手术,景阳冲进来的时候,他不是不知道,可一直没理他,在听到那句俗话说的时候,骆白忍不住皱眉了,这话谁说的?这么美水准?在护士给他擦汗的时候,骆白忍不住说了句,“个别与手术无关的人员请安静一点。”
这摆明了是在说景阳,景阳也没恼他,毕竟他是在救治他的小辛,于是安静了下来,只握着她的手。
手术室的腾椿语,在看到隋翌来了的时候,二话没说的一拳打了过去,隋翌毫无反抗之力,他就算是能反抗,此刻也不会反抗的,比起琪琪受的苦,他这点皮肉之苦算什么?
腾椿语揪起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重重的按在墙上,“如果我老婆有事,我不会放过你!不要以为你是刚刚过世的楚副司令的继子,我就会手下留情!一命换一命的道理,不要让我来告诉你!”
“对不起。”隋翌只能说这个,确实是他对不起人家,不仅仅是这次琪琪撞车的事件,还有之前,他和她在一起的种种,都是对不起这个正牌的老公。
“你***再说一句试试看!别跟我说那三个字!我不会接受任何人的道歉,对不起的事,不要做!”隋翌的这句话是触碰到腾椿语的神经了,他现在敏感,尤其是对那三个字,他会莫名其妙的联想起,电视剧里,手术失败的时候,医生说的那句话,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雷晓是最后一个赶来的,一架直升飞机停在了博爱医院门前的停车场内,让多少人咋舌,他们这还是第一次看有人开着飞机过来看病。
雷晓一路狂奔,他的脑子一片的混沌,手术室,在哪一层?他竟然忘了问这么重要的问题!雷晓只能一层一层的找过去。
踹开了一扇扇手术室的大门,引来了无数护士的尖叫,以及推阻。雷晓毫不留情的推开那些拦着他的人。
“先生!这位太太正在生产,请您出去!”医生冷下脸来赶他走。
雷晓听到生产,就已经神志不清了,更加用力的推开拦着他的人。
“滚开!我要去看她!她是我太太!我要看着她!你们再烂我一次试试看!”他冷冷的瞪着,让人不寒而栗。
本来要拉他的护士,顿时僵硬住。
雷晓终于突破重重的阻拦,来到手术台前,看到的却是一个陌生的男人握着一个陌生女人的手。那男人愣了一下才说,“你是她丈夫,那我是谁?”
“对不起走错了!”雷晓也愣住了,良久才说了这么一句,迅速的退出去,可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对那个孕妇说:“你要加油!”
当他终于找对了手术室,腾椿语正在对隋翌动粗,看见雷晓落魄的样子,两个人同时愣住。而雷晓像是没有看到别人一样,径直走到了手术室的门前,抬起脚,就开始踹门。手术室的门在里面锁了,今天已经不知道被踹了多少次了。
腾椿语的手松开了隋翌,揪住了雷晓的后衣领,扭过来就是一拳,打得雷晓一个踉跄倒在门口。
“谁让你来的?!你***还有脸来见我?!雷晓,你不是人!你这畜生!你***算个男人?你***什么朋友?!你***是不是人?!你还能叫人吗?!”
腾椿语红着眼睛骂他,他想不出更加恶劣的词汇来形容。他的脚落在雷晓的肚子上,毫不留情的。
雷晓忍着痛,让他踹了三脚,然后迅速的握住了他的脚踝,“椿语,我知道你现在想要杀人,可能不能让我先看看她,让我确定她没事,然后再来挨打?椿语,我求你了,求求你了!”雷晓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他想笑,可下巴不住的颤抖,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腾椿语愣了一下,仅一瞬间的功夫,雷晓就逃脱了,冲进了手术室。
“琪琪!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我叫你们都陪葬!立刻给我叫最好的医生过来!”雷晓朝着他们怒吼。
当手术室的大门再次被撞开的时候,骆白终于忍不住发怒了。
“今天是怎么了?还让不让人做手术了?!”
雷晓径直走了过去,看了一眼那个还在承受着痛苦的小女人,他看见医生在她破开的腹部缝针,心里的大石顿时落了下来。他旁若无人的去吻了一下她的眉心,“你很勇敢!”
骆白将缝针的工作交给了其他人,瞪着那先后闯进来的男人,“你们出去!病人已经没有危险,不要耽误缝针!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骆白心里烦躁,他是这医院里外科手术做得最好的,今天这手术对他来说根本没有难度,可就这些人,一个个的跟苍蝇一样的犯人。知道你们紧张,可也没必要这样吧!
雷晓和经验先后出去,隋翌已经被送走。他知道辛博琪安然无恙,就没必要再留下来,徒增烦恼吗?离开,与他或者她来说都应该算是好事。
辛博琪被送去了病房,大眼瞪小眼?有些事情,不谈是个结,可弹开了,就是个疤。弹开还是不弹开?这是个问题。显然此刻,他们已经默契的一致决定,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