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墓出来,细雨就渐渐停止了。
等他们回到酒店的时候,这天竟然还晴朗了起来,太阳照得你想杀人的心思都有。
辛博琪看着这天空发狠,“景阳,你说这苍天是不是跟咱们做对呢?”
景阳呵呵的笑了,“苍天有那功夫?你也不是孙猴子转世。”
“迷信!”骆白撇撇嘴,“封建迷信!这世上哪有什么转世之说。人就这一辈子,死后只是一把灰尘。”
景阳瞪了瞪眼,“你怎么就知道没有?”
“现在都什么社会了,唯物主义不知道吗?”
“你跟我讲唯物主义?我告诉你,没什么是不可能的,只是人还没有知晓而已不能把无知未知,当做不存在。”
辛博琪暗自发笑,招了招手,让慢慢跟她先走,让那两个人继续争论去吧。
骆白也住在这家酒店这小镇上也就在和一家酒店上星了,条件也还不错。
辛长长和辛寿寿今天十分的乖巧。
辛长长一直在看书,嘴里念念叨叨的背单词。要说这辛长长也是个传奇性的人物了,光幼儿园就换了六家,每次都是老师送回来的。模样那叫一个惭愧,说这孩子他们教不了,不用上幼儿园了。去上小学,年级还不够,这半年就在家里了。他的功课一直都是景阳在教的。
原来打死辛博琪她也不信,景阳是凭着真本事考的博士,现在她可是五体投地的信服。都说孩子0到6岁是最聪明,大脑发育最好的黄金时期。所以景阳教长长的知识很多。辛博琪不是没反对过,孩子就得有个好童年。
景阳叹了口气,跟辛长长说,有个好童年,再过二十年,你就跟你妈妈一样。长长你自己选择吧!
当时辛长长二话没说,拿起单词本就开始背。
辛博琪哑口无言,自己就那么差劲?怎么也是本科毕业啊!
腾慢慢也跟景阳学英文,那东北英文说得是相当带劲儿。弄得景阳是相当郁闷。
要说这三个鬼精灵,最高雅的就是寿寿了。辛博琪领着慢慢进来的时候,寿寿正带着mp3,手指在空气中起伏着。
腾慢慢叹了一口气,“魔怔了!”
辛博琪也叹气,这是我亲生的?
电话忽然响了,腾慢慢跑去接,是腾椿语打过来的。腾慢慢甜甜的喊了声爸爸。
“今天乖吗?”
“嗯,今天认识了个很帅的叔叔。”
“很帅的叔叔?叫什么名字?和你妈妈关系密切吗?”腾椿语当下就急了,景阳怎么办事的,看来离了他就是不行。
腾慢慢悄悄地躲进了房间里,这才说,“好像是妈妈以前的朋友。好像是叫骆白。”
腾椿语在电话这头一直的皱眉,许久才道:“你小爸爸呢?”
“小爸爸刚才和那叔叔吵架呢。”腾慢慢刚说完,景阳就进来了,腾慢慢赶紧将电话给景阳,“我爸爸找你。”
景阳刚才跟骆白吵得难解难分,给骆白气的面红耳赤,他漫不经心的喂了一声。
腾椿语在那边劈头盖脸的就教训,“不是让你看好琪琪么,怎么又惹上个人?为什么遇见骆白了?他怎么去苏州了?”
景阳恍然大悟的看了一眼腾慢慢,腾慢慢呵呵的傻笑着跑开。
“腾椿语你也太过分了,慢慢才这么小,你就让她给你当奸细了?你也下得去手!”
“你胡说什么呢?慢慢将来是要参军的,我得从小培养她,这是在为将来打基础!”
“你就狡辩吧!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培养个侦查员,想干什么?你监视谁呢?”
“我跟你说正事儿!景阳,琪琪这两天还没来那个吗?”
“哪个啊?”
“就是那个。”
“到底是什么,你说啊?那个那个的,我又不是你的侦查员,听不懂你的暗语!”
“大姨妈!”腾椿语恼火了,非要他说得这么直白。他这句话喊完了,才发觉,他的副官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腾椿语清了清喉咙,面不改色的对副官说道:“我家来亲戚了。”
景阳在电话这边听到了,扑哧一笑,“腾椿语你也来大姨妈?”
副官放下文件,行了个军礼出去。腾椿语这才发作,“你少跟我贫嘴!到底来了没有?”
景阳忽然收敛了笑容,腾椿语为什么突然这么问?绝对不是闲着无聊打给他的,小辛的大姨妈确实还没来,难道?????????
景阳的沉默,让腾椿语心里有了计较,看来自己猜的没错了,“景阳你带琪琪去医院检查一下,我觉得她怀孕了。她的大姨妈有一个半月没来了。你快点带她去,你也知道她身子弱。”
良久,景阳碎了一句,“罗宋。”
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这几年来,他们两个也算是和平相处了,谁让腾椿语是小辛德老公呢,所以大部分时候,景阳是让着他的,不和他冲突。腾椿语也不是那得寸进尺的人,他知道琪琪离不开景阳,从她昏迷的时候,叫景阳的名字就可以看得出来。
他们两个能忍就忍了,家庭和睦最重要,还有三个孩子呢,榜样作用。
午饭是和骆白一起吃的,景阳拜托了他照看三个孩子。
而他带着辛博琪去了医院,他心里其实很矛盾,既兴奋,又担忧。如果真的怀孕了,那这孩子是腾椿语的,还是自己的?上一次景阳信心满满的以为那孩子是自己的,可到了做亲子鉴定的时候,还是害怕了,找朋友做了份假的来。那这一次呢?是他还是腾椿语的?
“停一下。”景阳忽然说道。
出租车司机找了路边停车。
辛博琪讶异的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等我一下。”景阳下车直奔了彩票站,两块钱一张的刮刮乐,他买了一百张,让彩票站的人一起帮着他刮。
这种刮刮乐是数格子的,给你六个点数,让你按照这个来数图片,有些地方有奖金,有些地方是炸弹。
景阳也没工夫一张张的数,直接给了老板,让她用机器每张过一次。
约莫十五分钟,彩票站老板遗憾的摇了摇头,“祝您下次中将。”
景阳挫败的叹气走了出去,这不是个好兆头啊!
等他们到了医院的妇产科门口的时候,辛博琪还是一头的雾水,“我们来干什么?”
景阳还没从刮刮乐的打击中解脱出来,没精打采的说:“给你检查身体。”
“我病了?”
“瞎说,你健康着呢!”
这时护士刚好叫道他们,两个人就没再说什么。
许是镇子小,医院里的人不多。不大一会儿,检查结果就出来了。妇科医院是个老大妈,面无表情的说着,“恭喜你,你怀孕了。”
“你说什么?我怀孕了?”辛博琪难以置信的看着医生,“会不会搞错了了?我已经有两个孩子了啊!”
医生皱了皱眉,“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谁说有两个孩子了,就不能再怀孕了,现在超生的有的是。你不是本地人吧?来这里避风头的?其实啊,也不用怕,罚点钱就得了。现在这计划生育抓的也不是很严重。”
从医院出来,辛博琪还一直怀疑。对于突然怀孕,她不是不惊喜,可惊暂时比喜要大。她又怀孕了,超不超生姑且不说。她和那两个男人,虽然住在一起,可房事并不激烈,每次也都识做了措施的,咋就怀孕了?
她狐疑的看向景阳,恶狠狠的,像是当年的革命党盯着卖国贼一样。
看着景阳的心里发毛,“你看着我干什么?我怎么知道。是腾椿语打电话叫我带你来的。我倒是希望这孩子是我的!”
景阳又在哀叹了,要说这一次他是50%的机率,比上一次33%的机率要大很多,上一次他是信心满满,可这一次却一点信心都没,整个人处在心虚之中。都是那刮刮乐给闹的!
两个人都郁闷的回了酒店,骆白瞧他们神色忧虑,不禁疑惑,“怎么了?愁眉苦脸的。辛博琪你得了什么病?”
辛博琪又瞪了景阳一眼,景阳咧嘴笑了笑,“你口渴吗?”
辛博琪嘟着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她还在想,到底是哪天失误了?
骆白跟了过来,疑惑的打量她,“你该不会是的了前列腺炎吧?”
“去你的!骆白,这个人真损啊!那你是不是宫外孕?”景阳端了杯牛奶,他一看见骆白,就想跟他吵几句,“你还是医生呢,什么话都乱讲。”
骆白倒是没跟景阳斗嘴,直接说了,“是怀孕了吧。”
辛博琪和景阳同时疑惑的看着他,潜台词就是,你怎么知道?
骆白无谓的耸耸肩,“我是医生。”他没说的是,自从上次辛博琪生产的时候大出血,他就开始进修妇产科了。他自己也很讶异,当年那么嘲笑他哥,居然自己也去进修了。
“我去睡觉。”辛博琪闷闷的起身进房间。
睡的半梦半醒的时候,她隐约觉得脸上湿湿的,睁开眼睛竟然看到了那张熟悉的俊颜。
“椿语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开会去了?”
腾椿语吻了下她的唇角,“来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