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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欲求不满不会死人
    我想推他。
    结果,变成我伸长手臂,抚摸着他的脸。
    他定住了,有那么一瞬间完全不动,怔怔地看着我,然后他微微侧过脸,轻轻亲吻我的掌心,动作异常温柔,没有刚才的急色和恶心感。
    我讶异地睁大眼睛,发觉那种自我憎恨的念头完全消失了.而眼前的“幻觉”却并没有消失,伏在我身上的人仍然是里昂。于是我又用力咬了自己一下,因为身体麻痹,又因为强烈药效造成的颤抖,我用力不当,这下咬得非常狠,甚至咬出了血,满口血腥味。
    他还在!是里昂!
    这个刺激太大了,我居然半坐了起来,双手在身后撑住自己。勉力向旁边看去,发现褐发男是真实存在的,只是此时他的胸口穿透着一根特意的银锥,皮肤变成了灰黑色,已经死透了,绝对的死,没有灵魂的死。
    天哪,里昂又杀了本族中人!
    谁都知道血族中人是绝对禁止杀害同类的,那可是滔天大罪。为了杀掉威廉十六,里昂承担了巨大的风险,甚至不惜低下高贵的头颅,与豪斯会长合作。可今天,他却又做了同样的事。杀威廉十六是为了得到领主之位,实现他自己的理想,杀了这个褐发男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我?
    我不能相信!
    也许,他是不想损失我这个棋子。可褐发男不是要杀我,而是要那啥我。吸血鬼在男女关系上比较随便,他应该不在乎这种事的。再也许,他是为了刘易斯。他们的关系虽然不好,毕竟是“父子”,他怎么能看着自己“孩子”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欺凌?
    嗯,这个可能性比较大。不过这会不会是我在药物作用下的另一
    不过数秒过后,我的痛感又麻痹了,于是我再咬自己,除此之外,实在没有别的法子了。可我才一张口,里昂就捏住我的下颚,强迫我的身齿不能合拢。
    “想死吗?”他目光凌厉如刀,还有些奇奇怪怪的闪光。好惑人!
    我含含糊糊地哼。
    他松开手。
    “想死吗?”我问了同样的话,眼睛看了看那个褐发男,意思很明显。
    “把你杀了,就没人知道我的秘密。”因为我是半坐着,我们离得非常近,他胸脯起伏时,甚至碰到了我的裸胸,带来一阵阵舒服的酥麻感。可是我没办法遮挡,因为我只要一动,双手的支撑力就会消失,并且再也无法凝聚。
    “你不杀他,也就没有秘密了。”
    “我不喜欢在我的地盘发生这种龌龊事!”他说着,忽然再度捏紧我的下颚,令我不自觉的略张开嘴。
    然后,他开始邪恶地舔弄我舌头上的伤口和鲜血。他似乎很沉醉,而我,只感觉到柔软、濡湿、微凉又奇异的温热,阵阵电流自唇上迅速传遍全身,令我情不自禁地全身酸软,双手再也支撑不住,向后倒去。
    他贴合着我,整个压在我身上。
    太刺激了,他粗糙的衣服和我光滑赤裸的肌肤直接挨擦,床边还躺着个死人,好像天下间最邪恶的花朵在奋力绽放,拼命要获得自由。
    我为到镜子中自己情欲的面庞,破碎的白裙,还有他肌肉贲起的背部,把衬衣绷得紧紧的,线条暖昧又强硬。这让我忽然放弃了一切抵抗,意识渐渐模糊不清。
    人类,多脆弱。小小一针管的化学物品,就可以令我们丧失本性,受尽一切摆布。
    我恨眼前这个男人!我更恨我自己!可是,我控制不了。那就来吧,今后后悔和痛恨,都是今后的事了!至于他中不中毒,我就管不着了。以他的能力而言,这点点血,应该还不至于。
    他深深吻我,我本能的回应,我们几乎死死纠缠在一起,然后他忽然咬破了自己的舌头。当他的血液和我的伤融合在一起,我口腔里的伤口立即痊愈,但情欲,却喷薄而去。
    可是里昂,却在这最关键的时候踩刹车,猛地推开我,踉跄地走下床去,手扶着墙壁,后背耸动,喘息得不能自巳。 “里昂。”我叫他,还伸出了手。声音是我想不到的风骚甜腻,居然就这么真呼他的名字,带着强烈的邀请意味和欲望的浓烈感。
    他回头看我,我的衣服已经半褪,姿态也相当的诱人,而且我还本能的扭动着身体。
    法克,太丢人了!到底是什么可怕的药,让人只剩下的动物特性。
    他走过来,步态艰难,因为身体反应强烈。随后他从床头柜中变戏法一样取出手铐,把我的双手铐在欧式大床的铜柱子上。
    妈的这么重口味。人家第一次,哪受得这个。
    然而这还没有完,他又扯下大床的帷幔,把我的两只脚也捆个结结实实。到这时,我有点害怕了,他不是要爱死爱么我吧?太变态可怕我大口大口的喘息,视线随着他走动。
    “明天早上就好了。”他哑着声音说,目光在我的半裸体上巡视了好几遍,终于为我盖上被单,“欲望得不到满足,不会死人,只是让你难受罢了。”
    说完,他居然走了!就那么走了!把浑身着火的我扔下,在不但没灭火,反而还加了一把柴后,居然就这么一走了之。
    太不像话,太不负责任了!
    他可以随便找个女人,或看金秀儿发泄去。我哩?他把我铐起来,我连想自己解决也办不到。谁说欲望不会逼死人,武侠有的是中了特殊药物,不交合就爆血身亡的。我现在就觉得血管要爆炸了!
    他明明反应很强烈,却突然叫停,意思很明显:他确实在爱死爱么我,但却是在精神和不能满足的肉体两方面!他让我像熬型一样熬着,被折磨!
    我大声呻吟、奋力挣扎,汗流如浆,可是根本挣脱不开,只能任由一波波的欲望吞食着我,有如万蚁噬心。那滋味。我绝不能再试第二次.简直比死还难过。
    我恨死了他!从没想过,我会忍受这样的刑罪!简直比满清十大酷型还残酷。
    何况,床下还躺着一具尸体。
    极度的痛苦中,我咒骂了里昂无数遍,也不知是到什么时候才昏昏唾去的,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我感觉全身都脱了力,凉得要命,大约是冷汗初干的缘故。当欲望退去,我脑筋清醒了,由憎恨开始感谢里昂,因为他让我没有选择,否则我一定会后悔。
    当时脑子烧得太热了,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在这件事上,我终于欠了他的情。
    我呆呆地躺着,这时候才有精力思考,也不知小丁怎么样了,刘易斯找不到我时会怎么样?里昂会告诉刘易斯和小丁我的真实情况吗?我真是没脸见人了,虽然这也不怪我,但总归是件尴尬的事。
    正想着,门开了。
    我欠起身子望去,见里昂走了进来。他看起来很疲惫,可眼睛却奇怪的闪亮着。他站在那儿与我对视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走向我。
    房间内阳光充足,他小心翼翼地走在阴影里,但看起来仍然分外不适。看到阳光令他痛苦,我第一次觉得毁掉日行石的行为,对他及整个血族都是一件极其残忍的事。有时候先发制人的策略是很流氓的,还有什么比打碎别人的梦想更可耻的事呢?
    “对不起。”我轻轻说。
    至于为了什么而道歉,我含糊着不说,他却也没有问.只哼了一声说,“真荣幸。”
    然后他走到我床前,打开床头柜,手被阳光照到了.立即发出了焦糊味。他没有痛叫出声,只皱了皱眉,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遥控器按了下,所有窗户上立即放下了厚厚的黑色窗帘。
    室内,陷入无边的黑暗,似乎再强烈的阳光也穿不透。
    我瞪大眼睛,什么也看不到,但我感觉他在凝视我。这个我莫名其妙的颤栗起来。于是我不敢动,直等到他缓缓打开灯,接着打开我的手铐,还有绑在脚上的布条。
    我获得了自由,可是我仍然坐在床上,困为薄薄的床单下,我绝对永不蔽体,不能冒然起身。
    他也没动,就站在床边,我们僵将着,感觉像无意中发生一夜情的男女,有一种暖昧的尴尬。
    然后还是他先动了,但是他没走,而是坐在了床边,拿起我的双我浑身一僵。
    “别紧张,放松。”他嘲弄地笑着,“昨天晚上你可不是这样,我走,你还很愤怒。”
    “不用这样羞辱我吧,你明知道我是被人下了药。”说到这儿,我向床边望去。
    可好,褐发男的尸体被阳光一照,已经成了一片人形黑灰,唯那只银锥还在,被村得奇异地阴森。再看看里昂的手,手背上被阳光灼伤的部位已经迅速好转,但他的掌心却有深深的、像被火烫过的伤口。
    “它造成的。”循着我的目光,里昂明白了我的意思,瞄了一眼那银锥。
    “不是普通的物件。”我说。一来,这银锥的造型奇特,二来,普通的银是伤不了里昂这种等级的吸血鬼的,就算伤了,也不可能彻夜不恢复。
    “这是我们血族专门处死族人时专用的。”他自嘲地看了看手掌, “用之前需要戴特殊的手套,可你闯的祸太大,我来不及。”
    救我来不及吗?可为什么要救?我心想,但却不想问,只说,“你很会颠倒黑白,我是受害看好不好?”
    “诱感也是一种罪。”他不看我,而是低下头.把唇印在我的手腕动脉上。
    02 共同的秘密
    我一哆嗦,感觉他的舌尖轻轻划过我手腕上的伤口。那是我昨晚在无意的状态下,挣扎中被手铐弄伤的,皮肤全破了,流出的血已经结痴。他似乎咬破了自己的舌尖,所以当他吻过我的手腕一圈,我再没有感觉疼痛。
    “这个人怎么办?”我又瞄了一眼地面。
    “哪里有什么人?”里昂冷笑,“记着,他根本没有存在过。”
    我默。
    这是他为我冒的风险,只是为什么我感觉月光情人就像黑店?也许之前这里也死过很多人,只是都这样销声匿迹了。这么想想,我突然感觉毛骨悚然,孙二娘、人肉包子……
    “我是吸血鬼,可不是杀人魔。”他低低地说。
    我看着他,严重惊疑他会读心术,不然为什么我想到什么,他都会知道呢?得问问刘易斯,因为这太可怕了。人的心思是最不能触碰的隐私,绝对不能被破译,否则就设有任何安全可言了。
    “刘易斯和小丁没事吧?”我想起自己尴尬的处境,问,心中分外忐忑。
    里昂定定地看着我,突然伸臂把我拦腰抱起,丢到地上。幸好我死死抓住了那床单,才不至于身体暴露。他看到我惊惶的神色,似乎觉得我很好笑,“大腿很美。”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胸部更好些,手感和口感都不错。”
    我气又羞又恼,不过外表很淡定。我知道这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会,免得他产生男性优越感。装得不介意、不在乎,他就是没兴趣再调戏我了。
    于是我不动声色地伸出手,“亲王殿下,可以送我一件衣服吗?”
    “衣服多的是。”他站起身,“但是你不穿其实很美。”
    我咬着身,微笑,“亲王殿下真幽默。”
    “您过奖了,小姐。”他略鞠一躬,似乎很得意地扬长而去。
    形势比人强,我只得压下心头火,紧紧跟在他后面,被床单绊得几次差点摔了跟头。因为一直处于追赶他的状态,我连路也没有看清,当发觉情况异常时,才发觉我被带进了舞厅。
    这里还有不少人仍然在纵情玩乐,于是我好像彻夜恩爱过的样子被所有人的目光巡视一遍。
    啊,带着禁欲气息的啊!从他们的眼光中,我读得懂。
    不过我不在乎,当他们全是大白菜,然而刘易斯……也在场。
    “小乙,你怎么了?”当我过街老鼠一样跟着里昂穿过大厅,走到一个寂静无人的走廊,刘易斯跟了过来温柔的护住我,今我我立即感觉很安全。
    “事情明摆着。”里昂耸耸肩,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我得说,他的模样邪恶又性感,但恨得人牙痒痒。
    “女人多的是,这一个别和我枪。”他补充。
    我感觉刘易斯揽住我的手臂僵了一僵,连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出了点意外。”
    “有必要和他解释吗?”里昂抢在刘易斯之前,又说。
    我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但刘易斯的身子却瞬间放松了,“是没必要解释,你身上处女的芳香是骗不了人的。”
    “没意思的话题。”里昂说着,转头就走了。
    我看他步履轻松,似乎很愉快,可是难道他忘记了.他几个小时前才杀掉了一个同类,这拌事若让别人知道,他会倒大霉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里昂的身影一消失,刘易斯就又关切地问我。
    这时,我们已经来到上回我换礼服的地方。我随便抓了一件衣服,跑到里间去换,同时隔着门和刘易斯说话。我希望如此,因为我没办法直接面对他。
    “有个混蛋色胆包天想侵犯我,我当然暴打了他一顿,妈的气死我了。原谅我爆粗口,不过我动气过甚,引起了原来练功时留下的旧疾。当时正好亲王殿下在,他安排找到顶层的套间去,调息了一夜。对不起,当时情况紧急,我没办法通知你。”
    我说一半事实,一半假话,这样比较不容易被揭穿。而东方道术,西方人是不懂的,这样说也比较容易蒙混过关。呼,双保险,就算刘易斯怀疑什么,也抓不出什么毛病。
    前提是,里昂没对刘易斯说过什么。
    刘易斯对我这么好,比任何一个人都好,对他撒谎,我感觉特别过意不去。可有的事必须死死放在心底,不然刘易斯会难受,我也没办法解释得清。难道要说昨天我中了媚药,向里昂求欢,人家还不要哩。
    关键是,里昂杀掉同类的事不能说。威廉十六的死,我没说过,褐发男的事更不能说,即使对刘易斯也不能说。这让我感觉我在背叛,好像我和那个恶劣的家伙有了共同的秘密,却瞒着一心爱着我的男人。
    我要对刘易斯好点,再好点,更好点,不然心底的虚弱就无法填补。
    “你的旧疾……很严重吗?”沉默了一会儿,刘易斯才问。
    我感觉得到,他并不相信我的说辞,可是他体贴我的尴尬和难言之隐,选择了小心的转移话题。这令我心底泛起一阵又酸又温柔的涟漪,突然想真正和他做一对恋人。有男友如此,夫复何求。这世界上,还有人会比他对我更好吗?我严重怀疑。
    于是我冲出去,从背后抱紧他,鼻音变得浓重。“旧疾……很严重,非常严重,可是……会好的,你放心,一定会好的。”师兄啊,你离开了我,现在,我也可以转身了吧。
    “那我就放心了。”他拍拍我的手,“真难想象里昂会允许有人在他的地盘胡来。他是正宗而古老的贵族,重视荣誉、忠诚和高贵,最受不了这种肮脏事发生,他会觉得被冒犯了尊严。”
    “他发现了,虽然晚了点。所以他提供了休息的地方,也许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顺着刘易斯的话茬说,把谎编得又圆了些。
    可是里昂为什么信任我呢?他甚至没有威胁或看嘱咐我一句,叫我保守那些致命的秘密。难道只是因为小丁在他手里吗?他就料定我不敢轻举妄动吗?
    “看,他并不是十恶不赦是不是?”刘易斯突然苦笑着为里昂辩护,“其实他不是冷酷,他只是愤怒而已。他留不住他所珍惜的,于是就去毁坏别人的,以为这样自己就会好过点。”
    “可是我还是恨他,因为他伤害了小丁。”我恨他。对,我恨。我将永远恨他。没错,我从不会动摇。
    “我也恨。
    ”刘易斯转过身来,抱我入怀,“可是我无法摆脱他.希望你不要像我一样。”
    他最后一句话说得似有深意,或者并没有,只是我心虚罢了。反正我把头埋在他怀里,不抬起,转开话题问起小丁。
    刘易斯忧虑地叹了口气,“他是我见过最强大的新生儿,每回见他,我这种感觉就加深一分。里昂必须盯紧他,不然我怕以后没人能控制他。”
    我悚然一惊,好像全身血液都凉了。
    刘易斯的惫思,是小丁有可能成为祸害吗?怎么办?我绝不能让他到那一步,因为我不能让任何正义之士伤害到他。我是个自私的人,天下大乱我不管,我只想保护家人,而现在小丁是我唯一的家人了。
    “你也不用太担忧。”刘易斯感觉到我的不安,“是我太紧张你的紧张,所以会觉得事情严重。里昂毕竟是小丁的创造者,我提醒过他了,他会注意的。”
    听刘易斯这么说,我倒是能稍松一口气。毕竟,里昂是个狠角色,坚忍的意志能令他掌握所在意的一切。可是不知为什么,一颗不安的种子还是深埋在我心灵的土壤里了。
    “那小丁现在怎么样了?”我忽略掉那点不安,又问。
    “放牧结束。”刘易斯的语调轻松起来,“小羊再度被圈养,这么着三四次后,他就可以初步控制自己了。也就是说,你可以放心见他,然后再慢慢找回他的回忆。”
    “那样就太好了。”我恍恍惚惚地说。
    真好啊。那时他又可以追在身后师姐师姐的叫了。以前还曾觉得他烦过,失去了才知道那是多么值得珍惜的时光,要拼命寻找,才能找得回来。
    我被这美好前景感染得心头一热,对还有三四个月到半年时间见不到小丁似乎能容忍了点。但随后想想,他能控制自己又怎么样呢?他还是吸血鬼,不能见光的物种。除非,我找出解除他身上魔咒的方法。
    西方法术是不行了,但东方道术博大精深,只要我努力,说不定就能找到可以救他的方法。倘若师傅出关,知道这消息也不会坐视不理。总之只要小丁不堕落进深渊,就肯定还有机会。
    想通这一层,我就又信心满满起来。签于刘易斯此时不能出门,我决定留在哈德斯岛上一天,两人找了个房间,拥抱着入睡。
    刘易斯很累,虽然他没说,但我可以想象对付小丁有多困难,特别是开特凯撒可能帮倒忙。而我虽然好像睡了一夜,但大半夜都是在折腾中渡过,而且那个药的药效令我有虚脱感,我其实也很累。所以我们几乎立即就入睡,在彼此给予对方的安全感中入睡。
    谁说男女睡在一张床上就一定会发生什么?有时性爱不是必须的,温暖,一片黑暗中的温暖,更能妥帖着寂寞的心灵。
    03 手指的魅惑
    几天后一个炎热的晚上,我不知第几次又登上了哈德斯岛。
    开特凯撒基本上对我已经无视了,我也可以不用他引导就能直接找到大厅。当然难于其他地方.我还是不熟悉,这里以前是一个秘密监狱,秘道暗门巨多,走廊错综复杂.宛如一个迷宫,不知道哪个角落潜藏着危机。
    “你真美。”刘易斯吻了吻我的手。
    我今天穿了件白底青花的旗袍,好像一只四处走的长脚青花瓷瓶,不过曲线要美丽多了。最不喜欢看欧美人或看黑人穿中式旗袍,真正糟蹋东西,因为旗袍的韵味不在于紧透露,而是一种很含蓄很优雅的性感,裁剪关键在于合身又不包身,隐约出风情来。
    我上回看到一个后部又大又翘的黑人妞穿旗袍,虽然她身材很好,但把侧开缝全撑开了,露出一条壮硕的大腿来,实在很崩溃。
    “女为悦己看容,我是为你打扮的。”我嘴头甜甜。
    我们十指相扣,有如热恋的情人一样走进月光情人的底楼大厅。在这里.似乎无论什么时候都人满为患,充满着纸醉金迷的气息,是享乐的天堂,又是群魔乱舞的地狱,让人害怕,又让人兴奋渴望,于是让人欲罢不能。
    我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愕然发现里昂亲王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那把椅子上,心头突然空落落的。或看,我早就习惯他如洪流中的磐石般静默在那里。这里是他的地盘,主人不在的话,一切都显得很慌乱和隐约的不知所措。
    刘易斯也注意到了里昂不在。是啊,尽管那么多人挤在这儿,可有谁会不注意到他呢?
    于是,刘易斯拉着我来到这座由庞大监狱改建成的销金窟的顶层。在那里,海上明月、万里浇波、水天一线,就连粗糙的灰色岩石和黯淡的星光都被村出了庄严和悲凉之美。
    真是个好地方!极美、极静、似乎海风都带着一丝凉凉的甜味。而里昂就站在那儿,背身望海,月光把他的身影拉到模糊的瘦长,连那份孤寂都显得那么优雅。
    可是,那样坚毅无挪的人,究竟是为了什么,背影,落寞苍凉到几近于平静?
    我的心莫名其妙的紧了一下。
    “你不该带她到这儿来。”吸血鬼超常灵敏的感觉,令里昂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接近了。
    “出了什么事?”刘易斯直接问。
    “就算他是你爱的女人.是你的女友,你也不该随便把她带到这里。”
    “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允许你和这个中国女孩谈一场恋爱,她很可爱,反正也浪费不了多少时间。人的生命……其实短得可笑。而我们的生命,长到无聊。”里昂转过身.他的眼睛明明没看我一眼.我却感觉他的目光掠过我身边.驻足了片刻又离开。
    “他来了吗?”
    “来了,但还没有正式朝拜。”里昂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他们托派西家族的人都有仪式洁癣,必须要在午夜十二点进行。”
    我听到他们“父子”二人东一句、西一句、**一嘴、鸭一嘴的各说各话,倍感莫名其妙。但是……谁来了?!等等,托派西?这不是那个新任本州领主的姓氏吗?这么说,那个全球女性无法抗拒吸血鬼排名第一的李斯特来了?好奇呀。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连女猎人的心也能收服?
    我想到这儿,有点兴奋,呼吸只加快了这么一点点,里昂就感觉到了。
    他歪过头看我,“看来猎人协会的消息很灵通哪,李斯特人还没有到,他们就早已经知道了。我亲爱的小姐.您想见见彼此威胁却又无可奈何,想灭掉对方却签订了协议的教派死对头吗?”
    “想。”我老实地答。
    里昂笑了,可刘易斯却很紧张,轻拉了我一下道,“小乙,你没必要见他。
    就算他接任了本州领主,但哈德斯岛毕竟是亲王殿下的产业,他不会经常来,所以……”
    “但小丁已经是血族成员了,而且隶属他的治下,我必须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尽管我知道里昂会听到我的话,却还是低低的说,因为这显示了我和刘易斯的亲密度。
    刘易斯想了想,最后还是艰难地点头。吸血鬼有吸血鬼的规则,虽然我是人类,但只要刘易斯承认我是他正式的女友,别的吸血鬼就不能伤害我。
    “他现在在哪儿?”刘易斯问里昂,却望着我,好像我一离开他的视线就不安全似的。
    “在地下室吧?等着召见他的臣民。”里昂无所谓地耸耸肩。
    我低下头,忽然对里昂产生了一点同情.他费尽心机,不就是为了掌控本州的血族吗?到头来陪了夫人又折兵。这一次.他输得真惨。不过他很有风度,气急败坏、疯狂沮丧,是在他身上永远也看不到的。
    但我为什么要同情他?正是他把我最爱的亲人变成吸血鬼的不是吗?对,我恨她,我会永远恨他,除非小丁能破除这个魔咒。不然小丁每向深渊走一步,我就会更恨他一点。
    刘易斯拉着我就走。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想满足我的愿望,可又不愿意我在正式朝见时见到那位新领主李斯特托派西。
    他走得很快.我勉力小跑跟着,并听到里昂的脚步在我身后不疾不徐的响起。真是的.为什么要跟着我们呢?在楼顶洒月光不是更好?
    月光情人的内部装修极为华丽,但通向地下室的道路却还保持着监狱的原貌,因而显得很阴森,似乎有冰凉的水滴,正缓慢而不停歇地滴在长了青苔和黑斑的地面上。而地下,是普通客人绝对禁止进入的地方,是血族内部成员的私人领地。他们睡在这儿,这里才是他们真正休养生息的家园。
    我被牵着手,穿行于迷宫一样的地下走道中,不久后,忽然听到一阵优美轻缓的钢琴声。刘易斯停顿了片刻.循着琴声而去,很快进入一个大房间。
    和地上建筑的装修风格一样,此处的装潢布置也华丽奢侈,不过却带着一种古老家族的贵族气和优越感,大气、厚重、历史、从容不迫。就在房间的正中.摆放着一架同样华丽的钢琴,一个男人正坐在琴凳上随意的弹奏,清亮的乐曲就这样如水般流出。
    他的穿着很搭配环境,也是华丽异常。普通男人穿得像他这样考究,难免显得装腔作势,再或看像演戏的、再再或看像高级鸭店中的头牌少爷,可他穿着那身衣服却显得分外合适,甚至连半分烟火气也没有。
    他长长的金发在脑后松松的绑成一束,像黄金般灿烂而耀眼,我还没见过有别人的头发像他那么漂亮的。而作为男人的手.他的双手略有些纤小,但却特别适合那黑白的琴键,苍白到透明的皮肤下,隐隐透出几道青色的纹路。他的手指慢慢按下抬起,那么优美好看,轻松写意,只这一双手就魁感到了极点。
    “有女士到了,欢迎之至。”他仍然弹奏着温柔的乐曲,却回过头来对我打招呼。
    他对我笑笑.五官精致.双唇如血,那双碧绿的眼睛好像春天的山头,充满了“生机”。当他的嘴唇微微抿起.就露出了两对尖牙,小小的,白得闪亮,有点像虎身.特别可爱。
    “李斯特托派西殿下,因为我的女友是人类.所以我特地捉前朝见你。我是刘易斯范伦丁。”刘易斯施以贵族礼节,姿态优雅迷人。
    “啊,是范伦丁家族的,里昂亲王的‘儿子’。”李斯特继续弹琴.眼睛也仍然兴味的看着我。
    范伦丁?里昂好像也是这个姓氏,平时总是直呼其名,有点记不太清了。如果是这样,说明里昂和刘易斯是同家族的,从他们的年龄来看,刘易斯很可能是里昂的家族后裔,怪不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显得即亲近又排斥,不只像创造看和被创造看那么简单。
    “是的,李斯特殿下。”刘易斯保特着高度的礼貌,或看,是他不想冒把这位传说中有着超过一千五百年生命的古老吸血鬼。尽管.他的样子看起来只有二十七、八。比里昂还年轻,跟刘易斯差不多。
    “我在欧洲时就听过你们父子的大名,传说你是最不像吸血鬼的吸血鬼.比那个热爱人类的D先生只好那么一点点。”他腾出一只手来,以手指比划了一下,“居然所爱的女人也是真正的人类吗?”
    我垂下眼睛。
    其实我不擅长掩饰,每当感觉可能泄露内心秘密时,我就用这个笨方法。不过……D先生?我只知道p先生.而且不怎么热爱人类。难道是李斯特、小李同学口误?
    刘易斯没说话,于是李斯特又问,声音温柔,但语气恶劣,“那么,你打算爱她多久才吃掉她?”
    “我不会吃她。我从来不喝鲜活的血。”刘易斯握着我的手一我反捏他一下,让他明白我不会怀疑他。
    “那多可惜,这个姑娘闻起来真是香甜,我活了这么久也没见过呢。”李斯特的语气仿佛不是说一个大活人.而是说一块牛排,“而且她这么可爱,你能忍受她变老吗?那太残忍了,不如尽早吃了她,然后忘记她,这才是一个负责任的血族应该做的啊。”
    我暗暗皱眉,而刘易斯还没回话,里昂突然上前一步,皱着眉问,“是谁在这里猎食?”
    04 血族规则
    钢琴后,一个人缓缓站了起来,嘴角边还挂着鲜红的血。
    他天使般的面庞、恶魔般的气质、残酷到纯真的表情,清隽的眼神,都令我的心血被瞬间抽空。
    世上绝无仅有的美少年啊!
    他是小丁!我的小丁!这么多日子要一直见不到的,本应在里昂控制下的小丁!
    他的一只手中还提着他的“食物”,金秀儿的保镖之一。那个彪形大汉此时每如一个破布袋,只有出气儿,没有进气儿,显然已经活不成了。
    他杀了第二个人!
    “坏孩子!”李斯特停止了弹琴,快步走到小丁身边,轻轻拍打他的胳膊,“不是对你说了吗?不要杀人,好歹留条命给这个低贱的人类,这里可是密党的地盘,杀人等于扰衅猎人协会!”
    小丁很茫然,“猎人协会,什么东西?打猎吗?那我要去,我很喜欢!”
    “看你,把地毯弄脏了,你的‘父亲’会生气的。”李斯特不理会小丁的问题,低头看了看,“你洒得到处都是血,太浪费了。唉,我的鞋,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双。”
    他说话的样子、吃惊的样子、责备的样子都无与伦比的优美,可是又透着那么一股子贵族的轻浮和残忍,好像是长辈教育晚辈不要在饭桌上掉饭粒,可他明明说的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他那种俯视的态度是真正视人命如草芥,然而却无损他的美貌,不愧是排名第一的主儿!
    他有一样本事,说话的时候会让别人以为他很重视、甚至是珍视你,然后痛下杀手时也毫不犹豫,典型的“微笑着送人上西天”手法。简言之:鬼畜加腹黑。
    可不管他多么有魁力,在我心目中也完全被破坏了形象,因为他伤害了小丁,他让小丁往地袱的深渊里又走了一大步。我是个爱家狂,其他的事我都能忍,甚至可以不介意,但谁动了我的家,伤害了我的家人,那么不管他多么迷人也魅惑不了我。
    本来,里昂和刘易斯一直帮我把小丁拦在地袱之门以外的,眼看快成功了,可是却功亏一簧。这都是李斯特的错,但也让我也更加痛恨里昂。如果不是他,小丁不会站在地狱的门口,到现在越滑越远,远到我似乎再也抓不住。
    “领主大人。”里昂发话了,声音很阴沉,显然隐含着怒气, “本州属于你,可哈德斯岛属于我。在我的地盘,不能允许明目张胆的杀人。”
    “看吧,我说你的‘父亲’会生气,都是你吃东西不知道擦嘴,还弄得到处都是垃圾。
    ”李斯特又笑骂小丁,然后转过头,神色变化得相当快,略带挑衅地看着里昂,“哦?耳光情人不会发生死亡事件吗?那为什么我的‘孩子’上了岛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立即闪出那个褐发男的影子。
    难道,褐发男是李斯特的孩子?可吸血鬼都是极漂亮的,褐发男虽然也是帅哥,但却远没有达到吸血鬼的及格标谁,一个排名第一的家伙,为什么要初拥一个长相只是普通帅的人?
    假设褐发男真的是李斯特的孩子,那领主的的任命令早就下达,李斯特却迟迟未到,是派了他的“孩子”前来摸摸底细吗?那么褐发男意图性侵我是无意还是有意?里昂杀掉褐发男的行为会不会败露?倘若他杀戮同族的事被李斯特知道了,他就肯定会被处死。
    是的,我恨死了里昂。可是,我不能让他为救我而死!
    不不,等等。李斯特这种毫不在意就杀人的家伙,如果知道了真相,这时候就不会来试探。他一定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严重地怀疑。那么……淡定,淡定,一定要装作很茫然,但也不要纳闷得过度。
    幸好我为小丁的行为震惊着,脸色本来就难看.此番内心的情绪不会被看出来。反观里昂,果然八百多年没有白活,反应极其适度,他皱了皱眉,略带点生气地说,“到底怎么回事,领主大人?您的孩子又是谁?您的人来哈德斯岛,为什么我事先没有得到通知?按照血族之约定,从外地来的吸血鬼,必须报知当时的管理看知道。而在您没有来之前,本州的事务是我负责的。”
    好一招倒打一耙!
    李斯特来兴师问罪,里昂就问问为什么对方的人偷模进他的地盘却隐藏着身份,轻描淡写就揭穿了李斯特的不怀好意。说到底,挑衅在前并且不守规矩的人是谁?
    不过……他皱眉的样子带一点戏谑和傲慢.真的……很有魅力。
    “哦,现在的孩子们实在了不得,根本管不住不是吗?”李斯特耸耸肩,看不出他对褐发男之失踪有任何牵挂和难过。说完,他还瞄了小丁一眼。
    里昂面色一沉,“威廉。”他叫着小丁的新名字。
    惧怕的神色在个丁脸上一闪而过,看来创造看对于“孩子”还是有着很强的威慑和控制力。但小丁很快就放松了,露出堕落天使般的笑容,把手中已死的人随便扔在地上。
    “亲王殿下。”他行礼。我敢保证他之前没有学习过欧洲贵族的礼仪,但他仿佛天生就会,那姿态如此优雅标谁,令我颇为吃惊。
    “你应该在沉睡。”里昂沉声道,那样可是真有父亲的感觉。
    “我饿了,领主大人唤醒了我.给我吃的东西。”小丁眨着无辜的眼睛,就算他刚才杀了个人,也让我无法不原谅他,因为他的动机如此单纯直接,所以他可怕,却并不可恨。
    “我留了食物给你。”
    “可是我想吸新鲜的血液,刚从跳动的心脏里流出的那种。”
    “好品味。”李斯特插嘴,“相信,活人的动脉血永远是最美味的。”
    小丁点点头,表示非常同意李斯特的话。同时.他伸手指指我, “我还饿,我想吃她。”
    我吓了一跳,因为太骇然了.竟然没有伤心。
    “哦,那可不行。”李斯特再度插嘴,“我们血族的规矩.假如某个人类是我们同族中人的心上人,别的吸血鬼就不可以动他(她)。除非……”
    “除非什么?”小丁急切地问。
    “除非你合法把他(她)抢过来,让他(她)属于你。那么,你自然可以随意处置。”李斯特的不怀好意中有强烈的游戏万分,好像我们都是他的玩物,只要他开心,其他无所谓。
    “而且,这位美丽的东方姑娘是你‘哥哥’的女人,你更是碰不得。”他补充了一句。
    小丁定定的看着我,令我忽然心酸,因为他的眼神就像小时候刚被师傅带上山,对我充满了好奇、敌意和急于讨好的神态。此时,他的目光中还多了一丝执拗的占有欲。
    “我要她!”小丁指了指我。
    “那就抢过来嘛。”李斯特继续他的逗弄。
    我气不打一处来,终于明白这个李斯特是比里昂更难以应付的存在。一来他比里昂强大.二来他不像里昂那样有所求。
    他只是想看别人不幸,那样他就会快乐。他既然游戏人生,就不会有喜或看痛,这才是最可怕的。
    “我不允许。”正当我不知所措时.里昂再度开口,“以你的创造看之名,我不允许你纠缠马小乙。”
    小丁的脸立即垮下来,可怜巴巴地望着里昂,又看看我和刘易斯,倒像有几分撒娇的意思。
    “那如果我想收留威廉呢?”李斯特抬起下巴,绿眼睛里满是笑意。”
    “你为什么要他?”里昂向前走了一步,看起来有点咄咄逼人。
    李斯特仿佛没感觉到威胁,只耸茸肩,“我的孩子死了。”
    “失踪了。”里昂纠正他,“他年纪应该不小,说不定正在哪里风流快活。”
    “不,他死了,我知道的。”李斯特耸茸肩,“我是天生孤独的命,不管初拥多少孩子,到头来还是子然一身,就连我找个样子普通的伴儿,到头来他还是要消失。但是死个把人对我无所谓的,可你清楚,生命太长,总会寂寞,我得再找个伴儿。”他指了指小丁.“我喜欢这个孩子.他是新生儿,但却强大到没有道理。我相信他是掩藏在石头中的稀世珍宝,我会打磨出他最美丽的光彩。”
    “不行!”里昂、我与刘易斯,几乎同时出声反对。
    李斯特眼睛一亮,我心里却一谅,因为我知道李斯特一举掌握了我们三个人的弱点。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们都不想失去小丁,这个除我之外,从来被忽视的孩子,突然变得极其重要起来。
    “你创造了他。”半天,李斯特才对里昂说,“但他可以选择自己的伴儿。作为你的领主……”他又转向中丁,“我宣布武力抢夺暂时合法.只要你抢来那个姑娘,以后你就是我的伙伴,可以肆意妄为,听明白了吗?”
    小丁用行动表达了他的理解力,他几乎瞬间暴起,直扑向了我。
    刘易斯连忙阻拦。
    他们两个打得相当迅速,我只觉得人影纷乱,花了我的眼,能定晴时,就见刘易斯向后飞起,浑身是血地直摔到大门上,再颓然滑下。
    “刘易斯!”我急得叫了一声,急急跑过去看。但这时,小丁却开心地笑着,高高跃起,像一只在夜空中翱翔的小鹰,直向我抓来。
    我来不及反应,或看是这种情况太突然,我不知道怎么对他。于是,我只是惊恐发呆。
    然而小丁在半空中就被突然闪身而至的里昂抓住了脖子,被他单手举向半空。
    “今天要教你明白,什么是血族的规则。”他生气了,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的蓝色火幅,看起来很有点吓人,又有着绝不客人反抗的威严,就像他的名字,里昂,狮子,静穆中带着沉着的威严。
    “我是你的创造看,你不能违背我的意愿。”他说。
    05 正太是需要调教的
    小丁被高举在空中,看起来有点可怜巴巴。
    可是下一刻.人影又是一闪.李斯特对里昂出手了。
    两只千年上下的吸血鬼相斗,人类的眼睛根本看不清什么,只觉得周围的气流剧烈流动,静止时我看到李斯特和里昂互相掐住对方的脖子,谁也不肯退让半步。
    不过李斯特显得比较轻松,他一只手栖在里昂的脖子上,另一只手还有空整理自己凌乱的金发。而里昂看起来已经尽了全力,双臂肌肉绷紧,面容坚毅,但他虽然落了下风,李斯特想一举胜他也是不可能的。
    “血族的规则?”李斯特轻蔑一笑,“是啊,新生儿不能违背其创造者。但血族还有一个规矩:任何人都要服从于他的领主。”
    “如果他的领主无礼,属下有权拒绝!”里昂的骄傲在威胁之下也丝毫无损。
    两人继续对峙,可无论如何,小丁获得了自由。
    他着我落了单,就慢慢走了过来,邪气而嗜血的笑容浮现在他东方式俊美无邪的脸上,形成了一种动人心魄的魁力。倘若此时此地有一百个各种族少女站在这儿,那全数都要拜倒在他的脚下,无一可幸免。
    只可惜我是他的姐姐,他的诱惑于我完全无处着力。我看着他时只有心痛,怒其不争,还有恨铁不成钢的心情,然后就是生气,气得恨不得把他打醒。
    人在生气时是容易夫去理智的,如果我的脑筋处于清醒状态.我是不会冒然出手的,因为我的能力仅够对付刘易斯等级的,而小丁明显要强于刘易斯。可我太生气了,虽然这并不怪他,但我怎么能够忍受。
    于是我出手了。
    当小丁向我走来.意图把我抓到他身边时,刘易斯负伤例地.尽管极力挣扎也没能立即起身,而里昂和李斯特僵将着,干着急也没办法救我。
    然而事实证明冲动也是有好处的,因为世界上还有歪打正着这回事。幸好我穿着短款旗袍,无得于我施展神行术,以不亚于吸血鬼的速度闪身避过小丁的袭击,又一话五行之刃一烁金,鬼魅般绕到了小丁的身后,左手拉住他年轻健壮的肩膀,令他在样不及防的情况下身子略向后仰,同时右手中含银的匕首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烁金,不是说金子,而是指一切的金属。而银.带了法术的银,对血族中人是致命的武器.只要是吸血鬼,天生就会惧怕。
    “跪下!”我一踢他的膝弯.腾出的左手照他的后脖子就是几巴掌,“我让你认贼做父、我让你迷失本性、我让你居然要对我动手!死小孩,要造反哪!”
    “你打我!”
    “不打你.你不长记性!生命是多可贵的东西,是随你予取予求的吗?”我右手的匕首没有松开.左手扯住小丁的耳朵,就像他没成为吸血鬼之前那样,“再瞪我,就把你眼睛挖出来!我宁愿打断你腿,天天侍候你,也不能让你再为非做歹!真宠得你不成样子、无法无天了!”
    呼,慈母多败儿!好姐多坏弟!有时候就不能手软,正太是需要调教的!
    “我不认得你”他生气地叫。
    这娃!就这娃!不知道这句话就像桶向我心头的刀吗?我心痛如绞,咬着身狠笑.“恨的就是你不认识我,但你早晚要认识,必须的!”
    “你早晚属于我.也是必须的!”他嘴硬,因为不听话的乱动,银匕首划伤了他的脖子,鲜血直流。
    我骇得下意识缩回了手,他借机跑得远远的.戒备地看着我, “我会报仇!”
    “有种的就来.我就怕你不找我报仇!”我也戒备地望着他。
    曾几何时,我们姐弟之间是最亲近的.甚于大师兄.没有血缘关系,却绝对有血浓于水的感觉。可如今,我们针锋相对,今那些幸福快乐的前尘往事如最锋利的刀,割得我遍体鳞伤。偏偏.我不能软弱,必须笑着面对。
    因为,不管耗尽多少血泪.就算世界末日也好,我一定要把小丁带回来!
    也许是我眼神中的坚毅吓到了小丁,他明显瑟缩了一下,突然跑到里昂身后去的。丫的小混蛋怎么还认贼做父啊?白骂他了。那个贼就是指里昂呀!
    气死我了。
    不过还好,至少他没有选择更危险的李斯特。而且他似乎有些疑惑,倘若他开始疑惑他的身世.那么今天这一幕就是他逐渐恢复记忆的开始,我这番折腾也没有白费。
    “领主大人,请松开你的手。“里昂冷笑。
    “威廉做了选释啊。“李斯特依言而行.像没事人一样。
    “有时候做对一件事情不是因为正确的判断和行为,而是因为他没有选择。里昂继续冷笑.“和有选碎比起来,没有选择更轻松。
    李斯特耸耸肩,好整以暇的坐到一边的沙发上,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我,带着十二分的好奇与危险。
    “没想到啊。”他笑着咳了两声,拿出一条丝质手帕,轻轻掩在嘴上.“这位东方美人还有这样厉害的本事,居然把如此强大的新生儿给震慑了。
    只怕,彼此间有些关系吧?”
    法克,李斯特捂嘴咳嗽的姿态真是漂亮到不行,优雅、慷懒、牲感.好像吃饱喝足.趴在草地上晒太阳的豹子,让人想亲近地模摸他,又怕得不敢上前半步。
    “他是我弟弟。”我干脆把“师”宇给去掉,反正我就是把小丁当亲生弟弟看的,“我希望领主大人不要再诱惑他杀人吸血。”
    “若我喜欢这样呢?”
    “那您将与整个东方教派为敌。”我站得笔直.毫不掩饰我的威胁。
    不知东方教派的总理事长刘三刀听到这话会做什么反应,但我分量不够.自然要拉出背后的大靠山和大势力。他们让不让我靠是一回事,但我利不利用他们的名声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这个人,良心有弹牲,逼急了,什么都要拿来用一下。而李斯特虽然是生命超过一千五百年的罕见强大吸血鬼,但他仍然不敢得罪个东方教派。
    “为敌又会怎样?”李带特停止咳嗽,歪过头笑眯眯的看我。
    我感觉后背上窜上一股寒意,清楚这微笑后面的怒意。于是我忽然放私下来,耸耸肩,“根本没必要到这一步.我只是想保护我的弟弟。我们中国人,家庭观念是很重的。”威胁这种东西要掌握好度的,对情绪不稳的人来说,刺激仪下最好,但不要一味强硬。
    果然,李斯特弯上的杀气锐减。他不敢得罪东方教派,可以在他的臣民面前.尊严也要保护。我弱势一点.他自然就会退回警戒线后。虽然我料定他不会就这么算了,但目前必须让紧绷的弦松松才行。
    “既然要保护弟弟.为什么要让里昂亲王初拥了他?”李斯特话一转。
    载不知为什么要撒谎,可我就是隐藏了部分事实,因为我说: “我弟弟死了.我要让他重新活过来。”
    “即使变成吸血鬼也无所谓吗?”他似乎很好奇。
    “吸血鬼都是从人类转变的,对我而言,众生平等。”我忍不住夹格带棒的讽转在场的某些人,“有的血族觉得人类低贱.可是忘记自己从何处出生的吧?说到底,吸血鬼也许只是感染了某种病毒,可惜生病了还自以为高贵。所以,我为什么要觉得威廉变成吸血鬼后,就不再是我弟弟了?”我也叫小丁的新血族之名.怕这帮自以为高智商的家伙们听不懂我的所指。
    “哦?”李斯特拉长了声调,没什么诚意的说,“这样的说法,倒很新鲜。”
    我没有回话,因为不想告诉他。假如变成吸血鬼是因为一种毒,我一定会找出解毒的药来。
    “领主大人.请您不要多管闲事,朝见的时间快到了。”里昂插嘴,语气里实在没什么恭敬感。
    很好,以后血族中会有内斗的,真不知他们的长老会是怎么想的。不过这与我无关,我只是想保护小丁和刘易斯。再回头看,刘易斯径勉强恢复了,我立即走过去,把他的胳膊架在我的肩上。
    “你没事吧?对不起。”我道歉,尽量温柔的对待他。
    “没事。”他吻了吻我的额头。
    里昂回头望着我们,李斯特则笑了起来。
    “亲王殿下,咱们认识好多年了吧?”他笑得很畅快.好像真的很开心,“你何曾有过同情心,居然为救人而转变他人为吸血鬼?难道,你喜欢自己‘儿子’的女人?那可好玩了。”
    “与你无关,领主大人。”
    我愕然看着两个加起来两干多岁的男人唇枪舌箭。里昂虽然是副领主,但他的爵位在,所以仍然是亲王殿下。而李斯特是正牌的领主,自然被称为大人。真古怪啊,血族的规则。
    不过里昂为什么不否认那句关于喜欢我的话?他又有什么阴谋?而关于他杀过同族中人这件事,他真的隐瞒得住吗?中国有句舌话,叫纸包不住火。
    想到这儿,我不禁打了个寒战。刘易斯感觉到了,就对我说, “我们走吧。”
    我看了隐藏在里昂身后偷瞄我的小丁一眼,一咬身,终于扶着刘易斯走出地道,跑到顶层宽阔的平台上去吹海风。
    06 儿子的女人
    “我还得跟你道歉。”月光下,我们并肩而立,凝望大海,“因为我明白,你是怕我伤心,所以不敢对小丁下狠手,而他……他不懂事。”
    “怎么能怪他?”刘易斯叹了一口气,“你不觉得,我们之中最可怜、最无辜的就是他吗?迷失自己是最痛苦的。相信我,我懂,因为……我曾经经历过。”
    我讶然抬头看他,可他却似乎不想说下去了,只道,“其实我也不是未尽全力。威廉……我是说小丁非常厉害.远超我的想象。”
    “最看不起你们吸血鬼了,法力上一点技术含量也没有。”我故意让话题轻松些.“不管个人的素质和苦练的程度,也没有门派,就几个破家族,然后法力全凭时间来决定。活得进久越厉害.真没意思他笑起来.“但是小丁不一样。所以,他以新生儿的身份,就已经强大到这个地步了。
    “哪里不一样?“我心里一抖。
    “他成为吸敛鬼之前,就不是普通的人。”刘易斯环住我的肩,说道。我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感觉到强烈的不安。
    是的,小丁的道法在我们师兄弟四人中是最差的,但并不是他笨,而是他不用功。也因为他性子跳脱活泼,定不下心,师傅反复让他修习基本功。所以说起来,他的道法基础倒是我们四人中最坚实的。
    他有东方道术基础,有特殊的天才体质.上回死而复活又吸收了师兄借来的强大天地能量,加之变成吸血鬼后放大了无数倍的人体潜能……所以他成了怪胎,就像一个就要喷发的火山.一旦控制不好,将爆发出毁灭性的力量。
    说不定,毁灭的是整个猎人和吸血鬼的世界!
    所以.倘若他未加引子的心智被加以利用,他的强大会使他成为祸根。到时候,不仅人类社会、猎人协会、甚至连血族都将无法容纳他。他将成为众矢之的.人人灭之而后快。
    天哪,不能!我不能眼眸睁看着小丁走到那一步!我绝对不能!
    “那怎么办?”一时之间,我没了主意,急得都要哭出来了。
    “别怕,还没到那一步。只要我们盯紧他,不让他被别人利用就可以了,刘易斯安慰我,“他的强大可能令他成为魔鬼,但也可能走到好的放向。这是一场争夺,而我,是不会让你输的。”
    “里昂就在利用他,你能阻止吗?”我突然有点生气,生自己的气。
    假如我有本事一点,我现在就可以抢小丁走。但是我没能力控制他,因而不能接近他。可师兄又不见了,而且他还断了与我之间的心脉联系,我必须一个人承担这一切。
    “里昂想利用的……其实是你。”刘易斯苦恼地闭上眼睛,看起来很纠结,“小丁于他.只是个人质而已。他虽然暴虐无情。但却并不卑鄙。小丁成了吸血鬼,你那么疼他.肯定拼了命寻找类似于日行石的东西,让吸血鬼可以见到阳光,里昂打的就是这个算盘。能在阳光下行走,是他八百多年来的梦想。”
    我吃惊地望着刘易斯,一时说不上话,没想到所有事件根源是在这里。 里昂不像李斯特,以看别人的痛苦为乐,报复什么的都是借口,他只是觉得我必须负上责任。从这个角度看.他甚至比这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了解我,知道亲人、家人睡我的重要,胜于我自己的生命,所以他明白我为了小丁,一定会做任何事。
    到日行石的爆炸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无力的辩解。
    是师兄吗?我不知道。倘若是师兄,和我做的又有什么区别?现世报,来得快。毁灭人家的梦想,哪怕对方是吸血鬼,我也一样付出了代价。
    可究竟是谁.利用了我们东方教派,利用了我们师兄弟四人?
    “里昂相信不是你做的。”刘易斯苦笑,“但以他那种坚韧不拔的性格来说,梦想破灭,他不会急着回头追究,而是重要构建一个新的。而在这个新梦想中.最关键的是你。”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里昂根本对猎人协会不屑一顾.他把我变成他手中的棋子,不是为了对付血族的死对头.而是拿我当工兵用,以实现他干百年来的夙愿。
    只是,刘易斯也说他暴虐无情,就是说如果我起不到棋子的作用,或看牵制棋子的那条线”…也就是小丁失去了价值,又或造成了危险,他也会毫不手软的毁掉我们。
    在他眼里,只有利益,没有感情。他在不停的衡量.永远会抛弃略轻的那一方。
    渐渐的.我的心冷静了下来。
    “刘易斯.你帮我保住小丁。”我诚恳地道.“我发誓,就算小丁被带回到我身边.我也会尽一切力量寻找能让血族行走在阳光下的方法。因为,就算不为小丁,我也为你。我想跟你坐在海边看日出.跟你一起吃早餐.一起逛跳蚤市场,我们有很多一起要在白天做的事。” 刘易斯看着我,眼睛里闪烁着美丽的光芒,有信任、有感动、有深深的爱情。他伸臂抱住我,并没有回我的话,但是我知道他答应了。
    真的要为吸血鬼做事吗?真的要让他们也能在白天出现吗?这一次我没有犹豫。人类能避过无数的天灾人祸和自然选择而活到今天,而且成为全世界之主,其生命力不是最强大,也不是最智慧,而是因为人类顽强。那么.假如吸血鬼突然变得更加强大,对人类造成威胁,人类也会有办法应付,我坚信这一点!
    我和刘易斯拥抱着.站在哈德斯岛的最高处,俯瞰着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海面,静默。
    他是冷的,而海风更凉,于是他就变得温暖。然而我不知道,就在我们脚下,两个无限接近于死神的男人,正在进行着另一轮的交锋。
    朝见结束。
    里昂和李斯特坐在沙发上,喝着掺了血的酒。那鲜红的液体,配着他们苍白的面色,绝美的容貌,实在没有半点阴森恐怖感,只剩下性感撩人。
    “威廉十六被杀的事.长老会的意思是……不能就这么算了。” 李斯特整个人都陷在沙发里,因为半眯着眼,还微笑着,例像是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里昂站起来,走到窗边,“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否则,血族的颜面何存?”
    “那你打算怎么办?”
    “要协会付出代价。”
    “哦,动用武力吗?但我好奇的是,真正的杀手是谁?”李斯特笑得微咳起来,“豪斯会长死了,猎人协会把一切都推在他身上.内部却又给他英雄般的待遇。可是我觉得,杀威廉十六的另有其人。千万别忘记,前领主是死于东方道术之下的。”
    里昂正在举杯,听到这话却停了下来.眼睛望着窗外幽暗的丛林碧水,半天才说.“如果你有特指,她没那个本事。”
    “是吗?我的意见却相反。刚才她教训你的新生儿.手段可利落得很哪。”
    “不是她。”
    “为什么那么肯定?难道你知道谁是真正的凶手。或看……是你?”
    里昂慢慢转过头来,“领主大人。”他冷冷地说.“请你说话注意分寸,我是有上诉到长老会权利的人。”
    “我随便说说。“李斯特耸耸肩。
    “这是很严重的指控。”
    “好吧,我道歉。”李斯特无所谓地说。“威廉十六的死,总得有人背,而我的孩子也不能白死。其实我不喜欢他.如果没人动手,说不定哪天我自己就把罪了。只是……”他突然睁开微眯的眼睛.目光犀利明亮,“动手的人,不能不告诉我一声。”
    “我会帮你查的。”里昂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我也不能容忍在我的地盘发生这种事。”
    “可是我觉得你知道凶手是谁诶。”李斯特仍然瞬也不瞬地盯着里昂.试图找出里昂哪怕一丝不正常的反应。然而他失望了,于是他只得继续说下去。
    “我了解你,亲王殿下。在你的地盘上.我的人出现了,你不可能完全无知。”
    “是。我知道你的人先到了。”里昂冷笑.“可是我装作不知道.这样领主大人才好办事不是吗?所以我叫我的手下全部不理会他,也不用跟踪。现在他丢了.你却找我要人.我有什么办法,只有慢慢查。说到底.领主大人你.不该玩花样。”
    李斯特耸耸肩.“我的孩子是超过两百年寿命的吸血鬼,普通人没办法杀他。除非是同族中人.或看是猎人。这么多日子来.他一直待在哈德斯岛上。所以.杀他的人不是同族,就是那个可爱的东方姑娘。”
    “你确定他死了吗?也许他想摆脱你,借机偷跑了呢?”
    “倘若刘易斯死了,你会不知情吗?“李斯特说得不怀好意。
    里昂暮然转身,瞬间来到李斯特面前,一手抓住他胸前的衣服.把他从沙发上拉了起来,面容酷烈、“不许你动刘易斯。”
    李斯特不动、不反抗,反而饮了一口酒,笑得上气不按下气的,好像这情景市多好玩,“里昂,你打不过我的.我足足活到……活到…… 我都记不清自己有几岁了。我知道你出身于古老的贵族,但这是你对你的领主应该有的态度吗?”
    里昂松开手。
    “你这儿没有其他猎人.我觉得那个姑娘很像凶手。”李斯特重新跌在沙发中。
    “不是她。”
    “又是这三个字。为什么你都不怀疑呢?难道……你爱上她了?”
    “这与你有关吗?”
    “没有。不过……哈哈,有趣.爱上自己儿子的女人。你要把她抢过来吗?你的新生儿对她似乎也很依恋。父子三人抢一个女人,丑闻哪,大丑闻。亲王殿下.我得感激您,倘若此事成真,无聊的生活中终于可以有点笑料了。”
    “领主大人。”里昂也笑了、笑得轻蔑又执衅.“您真是活得太久.好像智商下降了很多,编故事也编得这么高兴。不过.马小乙是我重要的棋子,谁要动她,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她重回我的掌握中。”
    “我是本州的领主。”
    “这是我的地盘。”
    07 艳照
    因为小丁又杀了人,所以让他在沉睡中渡过新生儿期的计划失败了。
    里昂只得派开特.凯撒作为守护者,天天盯着他,并严令守护者要绝对负责。但我还是不放心,于是请求刘易斯也加入保护行列。现在的小丁到哪儿有两个成熟的吸血鬼跟着,想做妖也没机会,天天造反,天天被镇压。
    我很欣慰,就算他对我总是有点敌视、不服气、总憋着袭击我,但总比他完全不记得我要强。以前我很急,现在已经慢慢接受了现实。
    要想救回小丁,让他摆脱这西方式的魔咒,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我需要先过好日子,然后耐心地寻找机会。
    有句话说得好:要么自己创造奇迹,要么没有奇迹。
    不过这样一来,刘易斯就没办法陪我了,我有空就自己往哈德斯岛跑,但行动还是在保密的状态下进行。虽然泰戈尔院长摆明不管我,可毕竟身为人类,而且还是吸血鬼猎人,我清楚我的行为无论双方中的任何一方,也不会给予肯定和支持。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有,不会傻乎乎的以为做什么都理所当然。
    就这样两个多月过去了,天气由盛夏进入中秋时节,小丁的状态暂时稳定了,比较不那么危险了。可我每天什么任务也不接,晚上经常神秘失踪的行为终究是被发现。猎人们开始时还以为我有秘密任务,随后发觉情形不对,慢慢地暗中对我颇为微词。
    最后我又成了人人侧目的人,经常在背地被议论的人。
    表面上,我似乎完全听不到这些不和谐的声音,也似乎满不在乎。
    但我心里明白,我这么混吃等死的舒坦状态可能要终结了。多事之秋,我不愿意改变,但有时候我必须做出选择。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一方面思考着下一步要怎么做,另一方面越来越觉得协会之所以放任我、容忍我,不是因为我有特殊的利用价值,是有人在暗中罩着我。
    谁呢?师兄吗?
    我不知道。我身边太多深不可测的谜团了。可是我已经完全不在乎了,毕竟我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假如那些谜团与我有关,就算我不找它,它也会找我,我现在何必白费力气?
    这天,我打开我那百日开一次的电子邮箱,查看有没有来自东方教派的消息。总理事长刘三刀总是以这种方式联络我,他说这样比较隐蔽,可我知道他是怕长途费太贵。我们东方教派不像西方教派那样,背后有不少神秘的超级富翁提供赞助,纯清水衙门,每年的经费都很紧张。我觉得是他们的宣传不够好,又弄得神秘兮兮的,不够平民化的缘故。
    基本上,我很烦这些琐事,所以才故意的三个多月查看一次邮箱,刘三刀为此总是斥责我。我当然无视,我师傅还没骂我呢,你算老几?职位高了不起啊!我都没看过他动手,说不定道法奇烂呢?
    不过当我今天打开邮箱,惊异地发现除了刘三刀扑天盖地的、几乎塞满邮箱的每日一训,还有一封奇怪的电邮,题目是:马小丙的秘密。
    我心里一紧。
    我一直想知道小丙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被猎人协会和豪斯会长、还有泰戈尔院长拿得死死的。虽然我不指望小再回头,与我重拾从前的情分,但她毕竟曾经是我师妹,我想知道她究竟是为什么所迫,这样将来我也好防着她点。
    我下载了文件,还小心地杀了毒,提防有电脑高手反窃取我电脑中的信息,虽然除了一些H动谩,我电脑中没有包含任何机密。而那封邮件超大,我下载了好久才成功。
    然后……我打开了文件,心里像被小猫抓了一下,又热又慌。解压后,文件共有四个。第一个是图片文件,第二个是视频文件。
    我犹豫了下,先点开了图片,怕这秘密的冲击力太大.我会受不了。
    法克!
    事实证明我无比的英明,因为只是图片文件我就受不了,居然……
    居然全是小丙的艳照,而且不是和一个男人,尽管不是一次有N个男人,但不断的更换也够瞧的了。可怕的是,器官的细节处也清清楚楚。
    最最可怕的是,那些男人都极其漂亮,再看小丙那欲仙欲死的神情,说明那些男人在那方面的能力特别强,综合这两条,我脑海里只能有三个字蹦出来……吸血鬼!
    她是猎人,金牌吸血鬼措人,可是却到处和吸血鬼上床!这是什么样的一种情况?咬咬牙,我点开了视频文件,因为没关音箱,立即有女人强烈的嘶喊和极乐的呻吟传了出来。
    我连忙关掉音箱,慌乱中出错,结果把电源直接给拔掉了。面对着漆黑一片的屏幕,我需要运用自小学习的纯正道法调息了半天,又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才有胆子重新浏览视频信息。
    视频虽然只是一小段的,却很说明问题。抛却小丙完美的身姿和放荡的、甚至可以说是淫荡的表现不管,我冒着长针眼的风险,仔细辨认那些不同的男人,最后肯定确定以及断定,他们和照片中的男人们身影重合。
    看起来,小丙在和这些吸血鬼上床时,在H翻天时,被人清晰的柏了照片和视频片段!
    是谁?谁这么做了。就算小丙很下贱,那也是她私人的事,为什么要拍这种东西呢?羞恼中,我甚至还有点气愤。就算她不再是我的师妹了,身为同性的同事,我也对偷拍看的行为感到极度的鄙规。可又是谁发给我的邮件呢?
    我平时少与当地人来往,在协会中也只不过跟我的导师维克和隔壁房间的奇奇关系好点,似乎没人知道我的邮箱。而小丙做下这种事,他(她)为什么把偷拍的艳照发给我?别说我与小丙已经算是彻病的决裂,就算没有,我能管得了小丙吗?
    还是……发电邮给我的人另有目的? 我坐在电脑前发呆,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半天后才带着今天死就了吧的心情。点开了第三和第四个文件,终于明白小丙的把柄是什么了。
    第三个文件是扫猫文件,是一张张的任务令。上面清清楚楚的显示着需要被除掉的吸血鬼的照片、年纪、擅长的法术、住址、经常活动的地方,任务期限、等级,以及……完成情况。
    任务等级全是B或者C,那些吸血鬼正是在前面照片和视频中与小丙颠弯倒凤的露水情人们。而完成情况下面的空格拦,全部盖着红色的印章:出色完成。
    原来,小丙每执行一个任务前,必定与被猎杀的对像上床。然后,在床上杀掉他们。可是她道法很高呀,根本不需要用这种方式。
    而第四个文件以具体的视频方式,证实了我的猜测。赤身裸体的小丙,带着性爱后的满足,对那些蒙在鼓里的吸血鬼们,刺出了银椎…… 看着那一张张表情惊恐绝望的脸,看着小丙近乎于变态的媚笑,看着另一种生命体活生生变为一摊血肉或看黑灰,我心中无比悲谅。
    是的,吸血鬼猎人与吸血鬼是天敌,那些被通缉的吸血鬼全都是手上沾染了无数无辜人类鲜血的恶魔和禽兽,除我之外。可是,这不是该不该死的问题,而是小丙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要选用这种方法?
    这就是她被吃得死死的原因吧?艳照、视频、在这个社会已经不算什么太惊天动地的事了,关键是其中的男女主角。
    对协会来说,小丙的行为侮辱了信仰和正义,没有办法原谅。对血族来说,他们知道猎人的手上多多少少握着同族的几条生命,但那些通缉把被密党控制的血族视为叛徒,斩杀他们并不算与血族结仇。可是用这种方式猎杀,血族肯定无法容忍。对东方教派来说,这更是奇耻大辱。
    所以,如果这些照片和视频被公之于众,小丙会落到比我还惨的境地,不仅会被三方追杀,她的一生可以说就此毁了,生命也根本无法保证。
    她做出这些肮脏龌龊事的时候,为什么没想到这一点?是她没想到会被别人知道并拍摄吧?可就算别人不知道.她就可以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吗?
    想过不再把她当师妹了,可实际上不能彻底做到,就好像你的亲妹妹就算成了万恶之首,身为家人却还在痛心。以前,她只是骄横任性,不能忍受失败和挫折,可现在……她已经完全变了。
    为什么?那个寄给我电邮的人又想达到什么目的?他(她)那么神通广大,能拿到照片和视频,又是什么身份呢?
    我立即删掉了所有文件,随后又觉得特别可笑。人家能寄我一份儿,难道不会留底吗?我真是多此一举。而且.他(她)除了寄给我,还有没有寄给别人?泰戈尔院长不是说所有“任务记录”全毁了吗?此时又为什么会出现?
    正坐在黑暗中发呆,我的手机响了,上面显示的号码让我心头一凛。
    是小丙!自我们交恶以来,她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我。是不是因为那些艳照和性爱视频?如果是,她怎么知道我收到了电子邮件?
    我静静地想了想,不接手机。直到我意识到了什么,而手机也第三遍响起,透着那般的气急败坏,我才稳稳寄当的按下按听键。
    08 妹妹,将就点吧
    我没说话。
    小丙也没废话,直接告诉我一个地址,让我立即滚过去。
    我慢慢收拾东西,毕竟要我滚嘛,滚这种动作很慢的,从协会基地到她说的地方也没有斜坡,所以时间要多花费一些。
    她午饭后给我打的电话,我到黄昏时才溜溜达达到达那个仅需有一个小时车程的地方。
    “你求我的时候,我可没这样慢过。”她神情冷傲慢,但却看起来有紧绷感。
    说白了,她在强撑,而且我的迟到把她气得够呛。可是妹妹,将就点吧,从今后你再不能对我予取予求了,多大个损失啊。
    “说话请注意点,我并没有求过你,除了为小丁。”我站到有利的角度,“既然你那么厌恶我,有什么事就快说,免得我们彼此都难受。”
    “你知道了,对吧?”她犹豫了下,勉强问。
    我不置可否。
    她斜过头,盯着我。
    我大大方方站着,就是不按她的话茬。到底是谁做错了事来着?底又是谁约的谁?我没有必要也没有心思谈及任何事,她到底高傲个么劲儿呢?
    果然,她终于绷不住了,几乎是厉声问我,“快回答,别以为你不出声就完了。”
    我笑了,“奇怪,你既然知道还问个什么,很光彩的事吗?”
    “你!”
    “我只是想忘记。”我淡淡的,但心里戒备得紧,“麻烦你不要提起。而且你如果没找我的话,我差不多已经忘记了。”
    我话说得这样明,她哪怕有一点脑子就会听得出来。可是她没出来,或看恼恨已经令她丧失了理智。
    “我要知道是谁干的?”她凶巴巴地问我。
    “你那样神通广大,应该自已查得出来,怎么问我?”念在姐妹一场的份儿上,我又加了一句,“留神被人家挑拨。”
    哪知她冷笑看我.“怕人挑拨,怎么还来?”
    “好多事,明面儿上说清楚最好。玩阴的、狠的.终究解决不了题。”我不露痕迹往后撤了一步,仁至义尽地做最后的提醒,感觉到小丙身上渐起的杀机。
    按电话前那一分钟里,我就已经想明白了。那个人传这样的电邮给我,然后又透给小丙知道,无非是看淮了小丙那自私狠辣,又总能自己找出借口的性子。看来,有人想杀我而后快,可是碍于暗中有人罩我,他(她)动不了手,所以设计借小丙的刀。到时候我死了,这笔帐要算到小丙的头上。
    谁最有机会拥有那些照片和录像?谁最懂得挑唆小丙,让她有苦说不出?答案太明显了:协会,或看是协会中的某人。有可能是我知道的老狐狸,也可能是暗藏得更深的人。想来,他们忍我很久了,在暗中保护我的人面前又不敢动,现在忍无可忍,就想出这种阴招。
    小丙不会笨到不明白这一点,但为了她自己,她不得不一再为人当枪使。况且,她早就想我死,这次不过是更给她自己提供了借口罢了。 ”
    “我的事不用你管。”小丙眯起眼睛,寒光四射,“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命吧!”说完,毫无预兆的,一柄寒光闪闪的剑就向我当胸刺来。 {小丙啊,你以为,在我吃亏上当好几次后,我来见你奈没有准备吗?就算你把过去全部抹杀掉,我也做不到你那样心狠,但我却不会再容让你!
    我心中冷笑连连,闪得却快,手中也是寒光一闪,挡开这一招。五行之刃—弱水,师傅教我们时,可曾想过我和小丙会用来自相残杀吗?
    “你知道我要杀你灭口?”小丙很吃惊,但她仍然对我不屑一顾。
    “不难猜。”
    “也好,死得明白。”她说着,又攻了过来。
    奇怪了,她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输?或看我在道法上不如她.或者我拼起阴毒来更不如她。但这世上有一件事叫准备充分,还有一件事叫诡计多端,很少尝到失败滋味的她,也许不明白?
    雷光电闪中,我们已经火速过了好几招,把五行之刃的五种变化用了个遍。我当然是节节败退,到后来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论道术,我自然是比不上小丙的,可我们之间的真实差距并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大,不过是我加入协会后表现得比较过于懒散和废柴,让她也产生了错觉。
    于是她只攻不退,面色狰狞,似乎我立即就会成为她的剑下亡魂。唉,人的心倘若让猪油蒙了,果然就分不清事实与错觉了。
    啊!
    我惨叫一声,跌倒在地上,为了逼真,连用了五行遁术之其四,但小丙都防着我,让我走不掉。我“惊慌失措”之下,抬手就扔出一张符网。
    她红唇微动,一串咒语下,那张符网燃烧了起来,火势不出预料的大,因为小丙心太急、手太重。
    “马小乙,你们同门学艺,你的什么招数我不知道?况且你还事事不如我。”小丙轻蔑地叫嚣。
    “是啊,我输了一切,就除了师兄。”我刺激她,“他到底是喜欢我的是不是?”
    小丙狂怒,火光中我可以看到她额头上的青筋蹦起老高。
    我等的就是这一刻,立即施展一个火遁。
    我这个人生性随和,有一点嘎嘎的,坏坏的,不喜欢与人争斗,凡事得过且过。所以,我的道术在攻击性的修炼上不突出,但是以巧胜拙、以弱胜强、逃之夭夭的本事却非常在行。不过我小时侯差点点燃了厨房,所以有阴影,以至我五行遁术中唯有火遁练得很不到家。
    小丙知道这些,所以她封住了我所有的逃生路线,但却不提防火遁。而我,也确实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有弄出一丝火星来。明知道此术不行还要硬用,那才真是傻得没边儿。 但是我的符火之术虽然差,却可以借别人的呀,尤其还是同门的。于是在小丙的符火落地时,我立即一钻,凭空在小丙面前消失。
    她一愣之下大为恼火,以致于只顾着搜寻我逃跑的方位,根本没想到我也许不会逃。所以,当我从她身后突然冒出来、治住她时,她竟然毫无反应。
    “你有什么招数,我也知道得请清楚楚呀。”我说着,左手把早准备好的“生死符”,毫不犹豫地刺入小丙的玉枕穴中。同时.右手用消音手枪敲敲小丙的头。
    “怎么不用枪啊?多方便。”我笑,“你就是脑子不够灵活,谁说斗法就一定要用道术的?”
    “你无耻!”
    “无耻的人是谁,就不用再争了。今天我们聚到这里来,已经很能说明问题。”我一推,小丙倒在地上。
    小时候,师傅为防止我们在练基本站、或看锻炼体质、或看受罚时偷懒取巧,做了一种符咒,因为是以水凝结成冰,又能今我们在一段时间内道法全夫,他就学人家天山童娃,起名为生死符。
    其实,这主要是针对我和小丁,师兄和小丙是很勤奋的天才,不会把下如此罪行,因而我对这种符咒的运用和原理很熟悉,正经研究过很久呢。此时拿来治小丙再好不过,她没了道法依将.又被我用枪指着头,躲又躲不了,打又打不过,还能蹦跶什么呀。
    “我不会杀你。”我俯视着小丙,“但我要让你明白一件事,今后我再不会让着你,所以你最好不要来惹我。真急了,我就不保证会不会下黑手了,特别是考虑到你三番五次害我的份儿上。”
    “我下回不会再上你的当。”
    “我们走着瞧,如果你死性不改的话。”我冷哼一声,“小丙,你听好,我,马小乙,不欠你的!”
    “是吗?”她咬身切齿的,“你最好现在杀了我,不然以后你一定会后悔。”
    “这台词好熟啊。”我挖挖耳朵,“电影里没有反扰能力的人都这么说,说大话,压寒气吧。不过我不怕,如果你再敢来惹我,我一样会治服你。至于你的隐私……我说过不会泄露出去,就肯定不会透露一个字。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就是这话了。”
    小丙的脸涨得通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只有死人才会保密。”好半天,她阴阴地说。
    我真服了她,都这时候了,居然还来威胁我。
    我把玩着手枪,指指她的脑袋,做了个扣板机的动作。她吓得嘴唇都白了,终于收起了嚣张气馅。
    “这台词还是好熟悉。”我满不在乎的笑,“小丙,你看电视太多了,学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没事还是多读读书,所谓开卷有益,再顺便吃点核桃,补补脑子。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话你应该听过。难道杀了我,你那些曾经的无耻过往就会完全请除干净吗?今天,我可以得到那些照片与现频,难道别人不会?难道现在没有别人知道?你难道想一辈子被人抓住小辫子,一辈子被人利用吗?马小丙,敢做的就要敢承当。其实那是你的私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就是回到中国隐居就是,你何必那么放不开?以前我佩服你在道术上有天赋,现在我鄙视你的为人。”
    “你尽管鄙视好了。”小丙咬着牙惨笑.我相信她如果可以动,一定会扑上来咬我,“我今天落到这步田地,还不都是你的错?”
    妈的又椎在我身上,难道我是你的命里天使,什么都得为你负责?包括你的淫荡?太极品了!
    我气极反笑,“你喜欢跟不同的吸血鬼上床,也是我指使的吗?”
    “就是因为你!”她瞪大了眼睛,带着豁出去的神态。
    “倒要请教。”我好气又好气,“顺便说一句,不要想拖延时间,以冲开生死符,我下了重料,明天这个时候你才能恢复自如呢。”
    …66的小剧场
    马小乙:(纳闷的)刘易斯你在干什么?
    刘易斯:我在吃练习喝三聚氰胺牛奶、吃吊白块面粉、用地沟油炸的油条、苏丹红腌的红心鸭蛋、避孕药喂大的黄鳝、打激素的**和注水的肉,一会儿再去洗含二恶烷的沐浴品,过假冒的疫苗……
    马小乙:(吃惊的)你要毒死自己吗?
    刘易斯:不,我在锻炼耐毒能力。这样下回我咬你时,就会百毒不侵了。
    马小乙:你干嘛咬我?
    刘易斯:(羞涩的)人家要跟你那啥,这都多久了,除了亲亲小嘴,楼楼小腰,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也没有。而我们吸血鬼兴奋到极点时,总是会咬人的。
    马小乙:行了,我先给你找美女们要点票解毒,你嘴唇都紫了。
    09 欲望的奴隶
    “我答应来做交流生,是为了寻找师兄,我相信你也是。不对,你是等,你根本没有努力过。”小丙坐在地上,费力的抬起脖子瞪我,“可是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事,你什么也不做,他为什么还是喜欢你?”
    我全身的血液瞬间都涌向了心脏。
    真的是这样吗?一直感觉到师兄是有些喜欢我的,但我却不敢相信,怕我是自作多情。难道,他真的像小丙说的那样吗?
    “我原本也不知道,只是找了师兄这么久,也没有他的消息。然后出了那个秘密任务,没想到把师兄也卷了进来。”小丙继续说, “可是他又走了,我不甘心,哪怕他身边有那个日本女人,可我还不甘心,虽然av空声称是师兄的女人,但我感觉她不是。于是我追着一点蛛丝马迹调查,才发现师兄原来一直在关注着你,从来没有离开过。”
    我的心越揪越紧,连呼吸都忘记了。如果小丙说别的,我还可能无动于衷,可她说的是师兄,我爱了这么多年的师兄。他就像我心头的刺,外表被血肉掩盖着,其实从来没有连根拔起过。如今发现,那根刺如此温柔,让我的心如何不融化?
    “你想以这个分散我的注意力,实在太幼稚了点。”我勉强保特着镇静。
    “是吗?为什么栽觉得你的心已经乱了。”小丙嘲讽地笑,“可惜啊,我多希望说的是假话,偏偏它就是真的。你不想想,为什么你每天混吃等死,所做的任务设一件完成的,惩罚却这么轻微?协会还会容忍你继续这样下去?”
    “他们对交流生一向管束不严。”不知为什么,我拼命反驳小丙的观点,“我们终究是外人,谁都会对外人客客气气,却不能允许他们接近真正的核心。” “那是你的错觉。
    ”小丙有了一声,“我虽然与你不隶属一个州的管辖,但交流生的待遇是一样的,我过的什么日子你知道吗?我恨,恨师兄,为什么他关照你,却不关照我呢?以前,我一直以为是你狗屎运好,泰戈尔那个老混蛋昏庸,你才能过舒服日子。没想到啊,竟然是有人在背后的安排。”
    “不,我不相信你!师兄怎么能支使得动协奈的上层人物?”
    “你以为师兄真变成了烂赌鬼?”小丙冷笑,“小丁突然变得那么叛逆,说不定也是知道些什么。只是那小子从小就对你千依百顺,不舍得告诉你罢了。”
    我沉默,因为不知怎么回答。其实从本心上.我从来没相信过师兄会变化如此之大。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他是什么样的性格,我会不清楚吗?他沉静如水,看似随和,实际上心如磐石。绝不会轻易动摇。而小丁……再也来不及告诉我什么,因为他全部都忘记了。
    可是我虽然了解师兄的性格,却太不了解他的身世,他似乎包藏着秘密,从离开我的那天,他似乎已经决定让我远离他的世界。但假如小丙说的是真的,他又何必默默关心我呢?我已经决定斩断与他的一切瓜葛和牵连,可现在小丙又把他的影子、他曾经的存在、他仿佛能带我进入梦境的目光,全都带了回来。
    “你知道什么,不妨直说。”我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师兄要保密的事,我怎么也查不到。但我清楚他来头很大,不然你活不到今天。”小丙的表情非常残酷,“杀死威廉十六的事,我不知内情,我只是被要挟,然后去做杀手。但我觉得你知情,可协会不旦没有除掉你,还力捧你为金牌猎人。你以为这是偶然呢,还是协会内部斗争的结果?告诉你吧马小乙,你还没有这等利用价值。他们怕的是师兄,利用的师兄,不敢得罪的是师兄。虽然我不清楚他们之间交易的具体内容,但我肯定一切是师兄的手笔!”
    我静静地看着小丙,表面上似乎很顺当的接受这所有的信息,实际上内心正掀着惊涛骇浪。以前不是没有怀疑过,因为除了师兄,我想不出有谁还关心我。可我不敢相信,他对我表现得那么冷淡,还要我放下,为什么放不下的偏偏是他呢?
    他到底背负了什么?竟然一句话也不对我透露,而且拒绝我的接近。他到底是谁?
    看我不说话,小丙哈哈笑了起来,“没错,我输了。可我输得很高兴,因为你赢得更痛苦。这会让你难受吗?当你想真正接受你的新血族恋人时,却知道师兄一直放不下你,你还能那么快活吗?”
    “你拉拉杂杂,叽叽歪歪说这么多,全是与你无关的。”我压抑着心头的热火,知道在这种关头不是整理心思的时候,“你让人抓住把柄.与我和师兄有什么相关?”
    小丙突然狂笑了起来,倒吓了我一跳。
    “你还有脸问我!”她的眼睛里燃烧着怒火,郡曾经让无数道教弟子迷醉的美丽脸孔都扭曲了,“你抢走了师兄,我即得不到他,别的男人对我还不是一样吗?”
    “哦,原来你把自暴自弃、自甘堕落也算在我的头上。失恋的人成千上万,都像你一样胡来?是谁让你变得这么玛丽苏的,觉得这世上所有人都得围着你转,不然就是欠你。”我都有点同情小丙了,“再说时间上也不太对吧?你发现师兄一直关照我是在前些日子,可你与吸血鬼上床的纪录要追溯到我们才到这边做交换生的时候。难道你穿载了时空?”
    小丙听我这么说,大叫了一声,试图跳起来。
    道术没了,女人还有很多武器可以用。肉搏、牙齿、指甲,其他……不过我黑洞洞的枪口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脑袋,而且她很明白我非常可能开枪,所以她打哪儿跳起来的,又打哪儿落了地。
    我们互相瞪着,似乎在夜色中都听得见火花四溅的啪啪声。其实我感觉悲哀,尽管我们爱的那个男人很值得,但我们需要因为爱情而反目成仇到这个地步吗?她不能让一个男人属于她,需要让自己去去属于全世界吗?
    “你还没尝过男人的滋味吧?”她突然改变策略,对我淫笑起来, “我们以前爱着师兄,早就成年了却没跟男人上过床。现在不同了,师兄不要我,我为什么想不开,要为他守着?然后在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那个吸血鬼居然诱惑我。他上我的开始我还反抗,但后来干脆享受起来。你知道吗?他让我在床上很快乐,我真想不杀他。可是,我怕被人知道一个猎人和吸血鬼睡觉,只得对不起他了。”
    我浑身发寒,想呕吐。哪有女人这样回忆自己的第一次,小丙从来都是这样,做坏事前要为自己找很多借口,表明她不想这样,她是被逼的,她没有办法。可这有什么用,当有人和她的利益发生冲突,她毫不犹豫的牺牲别人。
    日久见人心,我看未必,要经历事情才能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如果我们还在中国,如果我们没有同时爱上一个男人,谁知道她心里的恶魔是什么,会不会跑出来肆虐呢?如果没这么多如果,她可能还是我美丽可爱的师妹,不过是任性些罢了。
    有的人总是这样,看起来无害,但一旦出了什么事,伤起人来比任何人都凶残。
    “跟你说吧,传说是真的。吸血鬼在那方面的能力真是很强,有用不完的力气和说不出的技巧,他们能让女人欲仙欲死。只要跟他们睡过,普通男人就根本满足不了你了。”小丙继续说,“我试过很多次,甚至三个男人一起,也比不上一个血族的成员。何况,他们还那么漂亮。于是我每回做任务时,都想跟被猎杀的对像玩上两天。爱情?哼,那是什么东西?在欲望的面前,爱情这个曾经被认为是不朽的字眼,其实特别脆弱和不堪一击。这是很棒的方式对不对?上床,然后杀死对方。我得到了快乐,他们得到了救赎。”
    我目瞪口呆,我不知道小丙怎么能变得这么不要脸、这么无耻。或看她是破罐破摔,既然我知道了她的肮脏,她就在我面前肮脏到底。可是,她以为她这样我会高兴吗?我不是什么君子,可她却太小人了。
    “你乐意享受不同的性爱,是你私人的事情,不如大大方方承认,不必搞得自己像受迫害似的。”我忍不住又劝她,“别再屈服于欲望,也别再用这种方法执行任务。”
    小丙笑,很可怕的笑,“我喜欢欲望,而且这样执行任务非常迷人,你不知道死亡刺激性欲吗?你不如跟你的吸血鬼恋人上床试试,不然你就没有权利说我。”
    “我会和他上床的,只要我们爱到一定够。”我向后退了几步,准备离开,“我也没想说你,因为你选了自己的路。”
    斗法?我似乎没费什么力气,准备充分,策略正确,玩点阴话,所以很快搞定。
    但是和小丙说话让我很累心,她所说的一切也让我心力交瘁。我不想骂她下贱,虽然她确实是,我想拉她一把,此时却已经无能为力,也只能心痛着离开。
    上帝,假如你真的在看,该救赎的那个人就坐在那里。
    “你就这样走了吗?”她在我身后喊。
    “你好自为之。”我甩下一句话。我希望她能回头.但此刻我却不能回头。
    “等我恢复,我还会杀你的。”她声嘶力竭的叫,似乎很生气,因为她打击不到我,也污染不到我。
    我没有再回答她,但我告诉自己,不会再给她机会伤害我。我要好好想想师兄的事,然后想办法离开协会,最好是正常渠道,要是他们能主动道我走就最好了。
    但.要怎么办呢?
    …66小剧场…
    马小乙正在电脑前忙活。
    马小丁:师姐。
    马小乙一哆嗦,内牛满面。
    马小丁:师姐,听我这样叫你,你真的这么开心吗?刘易斯果然没说错,只要我叫你师姐,你就一定会感动的,虽然我什么也没记起来。
    马小乙:5555马小丁:不必这么感动吧?那我……我可不可以咬你一口。
    马小乙:5555马小丁:得了,感动一下就行了,怎么没完哪。
    马小乙:谁感动了,我就知道你小子没记起事来,眼神不对。
    马小丁:那你哭什么?
    马小乙:刚才我在网购一颗大钻石,但太贵了.我正犹豫,你一叫我,我手哆嗦之下点了确认了。怎么办?5555 马小丁:师姐乖,不哭,读看大人们随便扔两张粉票,就有钱买钻石了。
    (开小剧场求票,希望大家不要反感,直接无视我就行。切记,有票就投,无票的不必为我凑票。谢谢)
    10 快乐的害群之马
    当当当!
    我才一溜进协会基地的大门,四周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把我结结实实吓了一跳。我这还想着心事呢,差点被吓得背过气去。
    看来协会的防御系统改进了,不过我又不是吸血鬼,准头也太差了吧?
    为了防止被人追问,我迅速化身为黄花鱼,洞着建筑物的边缘行走,掩身于阴影中。不过当我走到宿舍附近时,惊讶地看到很多猎人同事还有神父牧师的都跑出了房间,人人手上拿着武器,神情戒备紧张。
    不像是演习呀!
    情况不明,顿时令我紧张了起来,正好看到维克手拿小银弓在奔跑,连忙上前一把拉住,“维克,出了什么事?”
    “有吸血鬼来袭!”
    “真的假的?”
    “绝对是真。”维克忙忙的又要跑,但中途折回,“作为你的导师,我命令你立即参加战斗。”
    “我是金牌猎人了,不再需要寻师。”
    “那作为金牌猎人,你应该冲到最前线。”
    “说得对。”我嗖的一下人影不见了,留下维克在那里瞪眼。
    开玩笑,谁会冒冒失失冲上去啊?但我必须躲在暗中好好观察,万一是里昂常人来发疯呢?万一其中有小丁呢?别人怎么样我不管,但谁敢动我家小丁,那就死定了!
    仗着对地形的熟悉,我在阴影中潜行,渐渐发现就算警报没出问题,肯定也不是大批吸血鬼来袭,因为跑来跑去的人都是协会成员。
    这是什么路数?我疑惑停住脚步,却突然从暗处窜出来一条黑影。
    我反应很快,立即拔出手枪射击。
    对方是吸血鬼,普通子弹是不管用的,但却能有效减缓他们的速度,我这还有后招呢。
    然而对方只是闷哼一声,却并没有更凶根地扑上来,我也立即产生了一种熟悉威。这一惊非轻,我立即上前,抱住他,“刘易斯,怎么是你?”
    “我必须见你。”他额头满是冷汗。他们是不死之身,他们有超强的恢复能力,却仍然会疼痛。
    “跟我来。”我果断决定,同时伸手一记符咒,封住刘易斯带血的肩膀,又把滴落在地上的血迹以法术掩盖住。要知道吸虹鬼的血与人类的血是不同的,其包合的能量更加强大,协会有特殊仪器可以辨别。如果不快速做些善后,猎人们很快就能循着血迹把刘易斯抓到。
    在协会与血族表面平静,暗中却剑拔弩张的今天,刘易斯的擅闯,可能给他自己带来大麻烦。
    “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伤得要紧呜?”迅速回到我的房间后,我连灯也不敢开,好在今晚月光明亮,透过薄纱的窗帘,我一样看得清刘易斯。
    “没事。”他摇摇头,咬着身,自己把肩膀上的子弹挖了出来。
    我手足无措,不知道要如何帮他,直到看到他的伤口神奇愈合,心里才好受了些。
    “我打算明天就上岛的,有什么急事,非要冒险进来?”我问。
    “跟我走!”他二话不说,上来就拉我,“我们带上小丙,离开这个地方!”
    啊?私奔?!
    我有点迷糊,虽然我们是“人鬼恋”,但这个社会的宽容度已经很高了,若被其他女孩知道我的事,她们说不定还会羡慕我,没必要弄得这么极端吧?
    “李斯特和里昂,明天就会带着大批吸血鬼来袭击猎人协会。” 见我犹豫着不动,刘易斯急急地说,“我们必须在天亮前就离开荆棘镇,若拖到明天就来不及了。
    我一惊,“他们要干什么?”
    “为威廉十六报仇。”刘易斯的眉头皱得死紧,“你也知道,今天的血族联盟已经被密党掌握,但在野的魔党并不死心。威廉十六被杀这件事,令全体血族都感到不满,也令魔党分子有了借口。但在长老会的压制下,为了不破坏和平,大家都没有轻举妄动,等待着猎人协会给个说法。”
    “猎人协会不是否认了吗?”我说,“就算前些日子我被列为头号嫌疑犯,后来不也洗清了吗?”
    这件事说起来是里昂闯的祸,但协会的表现也很无耻。虽说威廉十六死于东方道术,但没有证据表明动手的一定是协会中人,于是协会推了个一干二净。既然我这只替罪羊被无罪释放,还有谁去承担?威廉十六的死,己经成了一段悬案。
    而且在我为小丁复活而奔忙的时候,吸血鬼也杀了好几个猎人,双方曾经差点爆发大规模的冲突。后来又出了豪斯会长的事,协会和血族都知道这件事瞒不过,干脆一方声称对此事负责,另一方把蒙斯会长棒成了英雄。表面上血族吃个哑巴亏,但措人协会也没有追究猎人反被猎杀的事。
    对于双方的高层来说,在没可能一举灭掉对方的时候,大家投鼠忌器,能不发生混乱最好。我们这些底层的人,谁又知道在高层内部有什么秘密的协议呢。
    奇怪的是里昂在这件事上的态度,推出我,他要平安的多,可是他却放弃了。也正因为如此,我在哈德斯岛行动自如,加上刘易斯的关系,“血族并不相信协会的说法,尽管没有切实的证据,但每个人心里都憋着火。”刘易斯有些愤慨,“加上又有些人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不断鼓动,只我们本州,找协会血债血偿的呼声就已经很高了。”
    “中文不错,成语用得真好。”我拍拍刘易斯的手,故意东拉西扯,让他情绪放松点。
    果然,他露出拿我设办法的神色,轻声道,“就在昨天,有一个血族中的高层来本州办事,结果被杀死在特殊酒店里。”
    啊?!我吓了一跳。
    这么巧?魔党正需要借口,血族正蠢蠢欲动,偏偏死了个大人物?这是里昂和李斯特这两个人中,哪一个做的?不。他们不敢这么明目张胆。谋杀同族是很严重的罪行,何况还是个高层。难道,在血族与协会的斗争中,还潜伏着第三方的力量吗?师兄……与第三方有关系吗?我联想力太丰富了,把自己也吓坏了,于是连忙转移心绪,问, “杀人的证据是不是指向协会?这件事是不是被捂着,还没公布?”
    刘易斯点点头。
    明白了。
    特殊酒店是专口接待吸血鬼的地方,由血族中的大财阀修建。其实吸血鬼们除了白天不能行动,其所做所为与人类无异,有自己的商业系统和服务设施。而不管那位高层是谁杀的,对于有魔党思想的里昂和李斯特来说,都是绝佳的攻击借口。他们穷能力暂时秘而不宣此事,然后先下手为强,免得血族长老会知道后又下令阻拦。至于和平破不破坏,根本不在他们的考虑之列,甚至他们是希望发起战争的吧?
    这些可恶的好战分子!
    “这在普通血族中也是绝密消息吧,搞不好明晚才会宣布攻击令。你是怎么知道的?”我问。
    “无意中偷听到的。”刘易斯眼神闪烁,明显没说真话。
    我定定地望着他,果然不到片刻他就绷不住了,“确实是我偷听到的,但是我觉得……里昂故意让我听到,好让你躲开这场是非。”
    我的心一烫,但很快又冷了下来,速度快到我没有觉察.“他很爱护我这颗拱子啊,如果误伤,得是多么大的损夫啊,他的布置也就白废了。”
    “他不想你受伤害。”沉吟半响,刘易斯以极低的声音补充。
    我当听不到,在屋里转悠了几圈。
    这时,外面的吵嚷声越来越大了,于是我果断决定,“我先送你先离开协会,明天的事我自有主张。”
    “你不跟我走吗?”刘易斯很惊讶。
    “不行。如果我们走了,于血族,你是叛徒,于协会,我是叛徒,虽然我不介意名声,但如果又被某些人利用,遭到追杀怎么办?”
    “我不怕。”刘易斯拉住我的手,“为了你,我不怕。”
    “我也不怕。可是小丁怎么办?”
    “我们带他走,甚至我可以跟你回到中国去。”
    “不。”我苦笑着摇头,“他需要控制。”
    “你可以控制他,而我会帮忙。”刘易斯努力想劝服我,“小丁虽然是我见过的最强大的新生儿,但从上次你制住他的过程我看明白了,他的强大是基于东方道来,你完全可以压制他。”
    “我没有把握,也不能冒险。再说,你知道回到中国,小丁要面临什么吗?”我冷笑。
    那些大公无私的、吵嚷着以大局为重,实际上是不肯承担风险的领导们,会在第一时间杀掉小丁,做为和西方教派交易的筹码,同时减轻小丁为祸东方的危险率。还很可能,他们会拿小丁做残酷的科学实验。
    我太知道那帮官僚的作风了,就算刘三刀为人还不错,但他拧不过大多数高层。求人不如求己,小丁还不如在“鬼窝”中更安全。
    “那怎么办?明天会很危险,万一你受了伤……”
    “放心,你明天该怎么做就怎么做,顺便盯着小丁。至于我,自有办法自保。”我奸笑,“千万不要特意保护我,那样会影响我的计划。
    “什么计划?”
    “天机不可泄露。”我露出中国道士们常有的深不可测、神神叨叨的笑容。
    老天对我算不错了,想吃冰就下冰雹。我希望被协会开除,没想到明天就有机会实现这愿望。唉,当一匹害群之马,是多么快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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