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对主人的报答
“你为什么会来?”当他极克制的结束深吻时,我气喘吁吁地问。
“心灵感应。”他侧过头,似乎不敢看我,“我心里不安,又发觉尼娜行为异常。”
我一听,立即奋力仰起头吻他,不愿意在这个旖旎美妙的时刻听到那个讨厌的名字,尽管这个问题是我挑头问的。
他没说什么,面对我的索吻,只压抑地哼了声,激动地把我捞出了水面,随后又无奈地轻轻放下,大约是在决定哪件事要先做。
而水是导电的。
我干脆打开身体,闭上眼睛,任那一波麻酥酥的触电感席卷我全部的感官。
也不知何时,他咬破了自已的手腕,以血液涂抹那些被灼伤的肌肤,因为是魔法造成的伤害,同一个部位要连续涂抹三次。
微凉的掌心、适度的粗糙、柔润的水波、质感的血液,以及爱怜的抚触,混乱成一种催发欲望与本能的因子,诱惑人一步步沉沦、爆发。
“已经不疼了。”我圈住他的脖子,确实感觉到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都已经愈合,唯有那空虚仍在,急需他填满。于是,难耐的磨蹭着他,发出无言的邀请。
浴缸里的水呈现出淡淡的粉红色,有如和我的身子融为了一体。当他凶猛地侵入时,我的意识近乎涣散,整个身体瞬间瘫痪了似的,耳边只听他絮絮的呢喃,“我爱你,小乙。”
他的力量和动作令水面激烈摇荡,水花溅得到处都是,就好像燃烧不尽的热情把水都熬干了。其实对于热恋中的情人来说,还有什么能表达感情呢?拥抱、亲吻的、彻底的拥有彼此……好在他怜惜我长途跋涉,又激烈打斗一场,不舍得过分索求,在剧烈喘息,尽情释放了两次后,他抱我回到床上,用大浴由把我从肩膀以下紧紧包裹。然后,把我横放在床上,细细为我擦干头发。
“服务不错。”我哑着嗓子又调戏了他一句,还飘了个媚眼,“你把我裹成蚕宝宝一样,到底想干吗?”
“别诱惑我。”他的手停顿了一下,“你知道只要是你,我说无法抗拒。惹火了我,到明天晚下你也下不了床。”
“那怎么样?怕你啊。”我挑衅。
“你不是最会怕羞的吗?”他的手指穿过我的黑发,慢慢抚弄。
我身子一缩。
是哦,我现在只管放纵,享受着与情人相聚的甜蜜。可是我差点忘记,倘若我明天不见师兄,地球人都知道我整夜在做什么,太不好意思了啊。
“告诉我,你那边出了什么事?”半晌后,我和里昂依偎在床上,无比温馨、无比放松又无比正经的谈论正经事。
“我灭了金老头儿,端了他的底。”我微微有点得意,“不过,尼娜给了他九条命,还剩下八条够我们杀。不是我不给他一条活路,实在是此人不除,我们就没有安生日子过。”
“尼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里昂皱了皱眉,“我感觉出了她的神秘,也隐约感觉她不怀好意。但我没兴趣追究,只想着这三年里为她驱使,完成承诺就是了。难道,她有什么阴谋吗?”
“当然有”我往里昂的怀里挤了挤,可惜全身都被包裹着,不能动手动脚。大概,他就是提防我四处点火,才以这种方法限制我的自由的。
“她想把你从我这里抢走”我哼了声。
“她抢不走。没人抢得走。”里昂只说了四个字,淡淡的,但我却深深知道对于重承诺胜于生命的他来说,这是最好的誓言,心里不禁甜意泛滥。
“无论如何,我亲自粉碎了她的第一个诡计。”我念了句咒语,不用手就令手机落在我们的被子上,“看看这视频,你就会明白我不是开玩笑,我给了你自由啊,斯巴达克斯。”
他举起手机看了会儿就眼睛喷火,我知道他看到了尼娜海扁我的画面。很好,只这么一幕,就令尼娜永远丧失了接近里昂心灵的可能。现在在里昂的心里,尼娜就像是仇人的存在。而随后,他唇边又露出一丝微笑,“坏丫头,她不栽在你手里就怪了。”
哈,这是他看到我两度“泼硫酸”的场面了。
“没办法。”我耸耸肩,“你主人我实力不足,只能智取。但你现在应该清楚了,你与她再无瓜葛,我赢回了你,现在我才是你的救命恩人,以后你只报答我好了。”
“怎么报答?”他突然笑了一下,酷烈的面容涌上些邪气,性感得让人心痒痒。
“你说呢?”我斜了他一眼睛。答案明摆着的,一生一世对我好,只爱我一个就行了。这要求不高吧?
“愿意为您效劳,我的小姐。”他点了下头,姿态极其优雅,十足贵族。我这心迷迷蒙蒙的,没想到有一天我也能受到这种尊贵的待遇,尽管是在床上。
我忍耐着春心荡漾,正色道,“就算你和尼娜再没有关系了,但她夺你之心不死,她的背景又神秘,确实应该提防。不过我想,既然她有所图,必然会再来找我们。只是在情况不明的时候,一动不如一静。”
里昂想了想,点头嗯了一声。
我以脸颊蹭蹭他的胸膛,诱着他又和我腻乎了一阵,然后才问他,既然尼娜的事解决了,他是否要回到哈德斯岛上去,宣布复活,并且接任那一州的领主之位。
“反正那位置本来就应该你来做,血族长老会上次弄个李斯特来,已经很过分了。他们应该不会过分第二回吧?你不知道,现在的领主听说叫稻村介二,是个日本人,没什么威望和根基的,现在你的州已经失去秩序了。”
其实,我并不希望里昂担任什么领主,也不希望他拿回岛上的财产。我想和他隐居起来,过只有日月星辰、春花秋月、阳春白雪的日子。但我知道他没有中国人的隐世思想,也不想宁静淡泊致远,他是典型的欧洲贵族,讲究的是光荣与承诺。他,放不下血族的手下们。我既然爱他,何必要改变他呢?反正,我在哪儿都一样,只要那地方有他。
“血族对我的指控还没有解除。”里昂摇摇头,“我还不能露面。”
“可你杀P先生是为了解除他的痛苦呀。”我的心阴下来,“真正害P先生的,是李斯特吧?他使P先生深陷于幻术之中,做了许多玷污他骄傲的事。”
里昂,是会为P先生报仇的吧?那是他忠诚的骑士。况且李斯特不死,D先生查出详情后也不会就这么算了。这么说来,血族内部还是会大乱一场。我只但愿,里昂不会再遇到危险,我可受不了他死第二次了。
“不是P先生。”里昂叹了口气,“也不是那个没人知道的褐发男,而是威廉十六。虽然我们从没成为过朋友,但我确实犯下了罪行,受到惩罚也没什么好说的。”
我沉默,这才知道,对于杀死威廉十六,里昂始终也是介怀的,那是他骄傲的污点。只是日行石对他而言太重要了,所以他不得不痛下杀手。
“你可以将功折罪。”我想了想说,“再说,我记起了一条血族法令。那就是一罪不二罚。就算你是有罪的,但既然已经受过阳光之刑,也就清白了。倘若你以后又为血族立下大功,那不但无罪,而且是大大的功臣,可以享有特权的。”
“血族的法规,你知道得很清楚啊。”他歪过头看我。
“书籍是人类的朋友。”我嬉皮笑脸,“这就是知识的力量。你当我花了几个月时间泡在那个图书馆是白泡的吗?”
“你研究血族干什么?”
“为了对付你呗。”我坏笑,“幸好你从了我,不然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现在我来吃果子。”他忽然轻抓了我的腰一把。
我痒得大笑,他缠过来,在他的热吻和逗弄下,片刻后就化为诱人的呻吟。不过还没等他解开紧裹在我身上的大浴巾,隔壁就有人用力敲墙,并伴随大声的咒骂,大意是让我们“办事”的动静小一点。
看着他郁闷的神情,想穿墙而过,修理那个讨厌的家伙,可又碍于我在这儿而忍耐,我闷笑得内伤。
“现世报,来得快啊。要你把我裹成木乃伊现在连解开都困难了吧?”我在床上滚来滚去,把被子也缠在了身上。
他两眼冒火,单膝跪在床上,看样子要来野蛮的,把碍事的都撕碎了事。
“说正事说正事”我连忙讨饶,“我这次跑来,一是想你,二是要告诉你一件重要的事。与尼娜有关,但比尼娜重要。或者,抓住这条线就能抓住尼娜的秘密。又或者,这个世界要倒大霉了。”
“你的话题是不是太跳脱了点。”他重新躺在我身边,把我抱在怀里,“你是不是要说刚才那几个实力强大的吸血鬼?没错,我熟悉血族社会,但确实从没见过那几个人,也不知他们从哪儿冒出来的。”
“你觉得他们厉害吗?”我沉下心,问。至于来历,不重要了
“很棘手。”
“那么我要说的是……他们与你交手时,刚被我用鬼牙戒指暗算过。”
因为我正窝在里昂怀里,所以我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呼吸停顿了一下。
“确定?”
“非常确定。”我点了点头,“我把他们叫超级吸血鬼。”
里昂坐起来,神情很严肃,“立即把你师兄叫来,告诉他这件事,然后我们立即回荆棘镇去。”
37秘会
事实证明,我的消息传递虽然比较及时,却没能阻止相应的后果。
在人类社会,残酷的凶杀案连续出现了很多起,作案地点分散,现场没留下任何痕迹。受害者甚至连伤痕也没留下,除了全身的血液都被吸干了。于是,吸血鬼成为了最大的嫌疑犯。普通民众本来就知道吸血鬼的存在,只是没多少人见过罢了。这样一来,对血族的仇恨和恐惧令他们怒火滔天。
而在异能界,狼人和猎人也受到了无缘无故的侵害。不过他们可不只是被吸干血那么简单,受害者都还遭受了残酷的虐待,还有部分破碎的尸体被故意丢到猎人协会或者狼人聚居地。显然,这是挑衅,这种不是为了食物,而是为了取乐的猎杀更引起了人们的愤怒。
一时之间,血族从了众矢之的,不仅受到了报复性的对待,生存空间也越来越小。
另一方面,血族也有口难言,从那些受害者的样子而为,确实是血族中人做的,他们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但是,这些血案却不是普通血族中的任何一员做的。而且更为可怕的是,他们也是被猎杀的对象
超级吸血鬼对他们毫不怜悯的捕杀、狼人和猎人的虎视眈眈、人类的仇恨与厌恶……里外夹击,内忧外患,血族那从未消失过的生存危机在这些日子被无端放大。除了世纪宗教审判的恐怖压力,这一次只怕是最大的了。
血族长老会乱成一团,根本做不出任何理性而有效的决定,每天只是吵嚷不休。于是,为了本族的生死存亡,里昂不得不现身。
他本来不打算露面,只暗中通知了刘易斯,告诉自已的儿子,他还活着。因为,就算他杀害同族中人的罪孽已经被惩罚过,他冒然出现还是不恰当的。他没办法解释为什么受到阳光之刑还可以活着,为什么现在还能在阳光下行走。他这种状态,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超级吸血鬼,万一有人怀疑他就是那个新生的可怕物种,那么他不仅帮不上忙,还会令血族内部更加混乱,使自已及身边人的安全受到威胁。 血族,现在是惊弓之鸟,被各方力量威胁着,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里昂的责任感,促使他在这种时候站出来,不顾自身的安危,自已坐在了火山口上。
对于他之所以逃过刑罚,还获得了日行者的能力,他解释全部归功于巫女的魔法。当然,这好事由我这个东方的巫女顶替了西方的女巫尼娜。巫女和女巫,一个字序的颠倒,感觉却大不相同。
哈德斯岛上的人都知道里昂和我是未婚夫妻,虽然他们以前不太相信,那么现在我拼尽小命和法力去拯救里昂的行为就很容易令人信服和理解了。而由他们作证,其他吸血鬼也暂时相信了里昂的说词。
为了配合,我还得装娇弱忧伤,好像为了营救心上人,全身的法力都耗尽了,更是为此完全失去了巫女的资格。一时之间,我凄美无比的遭遇受了全体吸血鬼的同情。他们中的大多数本就是多情善感的,所以相比之下,我倒比里昂更有威望些。
里昂很快安抚了血族长老会,并吩咐全体血族中人蛰伏,以残忍冷漠态度静观局势的变化,直到事态恶化到了一定程度,血雨腥风飘摇,然后在还没伤到根本,各族却也无法容忍时,找来血族、狼族和猎人协会的负责人,一起坐下来谈判,开了个秘密协商业协会议,商讨要怎么面对这一轮危机。
当然,这其中也有我的联络和大力斡旋,唉,每当想到和平可能被我带来,我他喵的不得不得意啊。
为了保密和避免引起不必要的纠纷,秘会的与会人员共十数人,各方有一个组长作为代表,有发言和决定权。为了公正公平公开,其他人员起旁听和监督的作用。
“超级吸血鬼出现的消息是由我带来,东方教派总理事会的理事长刘三刀先生可以作证。”在秘密协商业协会上,因为与各方都有点关系而被推举为秘会主持人的我说,“其实,他们第一个攻击的是我们东方教派的驻地,目的是为了盗取一件宝贝。”
“什么宝贝?”代表猎人协会的泰戈尔院长问,两眼放光。
我神色严肃正派的摇了摇头,显得很诚实,“不知道。我们东方教派法宝众多,不知道是什么引起了他们的兴趣。”
怀里的小夸动了动,我没理它。
“但是,如果局势紧张……”我拖长了声音,以示郑重,“如果你们联合发出邀请,我相信我们刘总理事长是会提供援助的。”
说到这儿,代表狼族的师兄瞄了我一眼。意思很明显:丫头,你装得差不多了,让我们谈正事吧。
“超级吸血鬼的力量极其强大,血族中只有生命超过千年的人员才可与之抗衡。”作为血族代表的里昂默契地接过话,“虽然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也属于血族。但血族长老会已经做出决定,宣布他们是正宗血族的敌人,血族中的叛徒。”
与会众人齐齐吸了一口凉气。
千年?虽说吸血鬼拥有理论上的永恒生命,但那也只是在理论上。外部的意外、自身的厌倦、种族的威胁、宗教的审判,都令他们的人数锐减,其中活过千年的已经很少了。
里昂只是活了八百多年的血族,他之所以还能与超级吸血鬼战斗,完全是因为他是战士出身,成为吸血鬼之前就是战场上英雄的缘故。
而且,超级吸血鬼猎杀普通吸血鬼,比猎杀其他生物更残酷些,那种绝对的优势,谁都看得到。
“不知他们有多少人?”师兄慢悠悠地开口,眼神并不专注。不知情的人会以为他心不在焉,但我却深知,当师兄看似处于思想空放的状态,其实脑子却是最清醒的。
“应该不会太多,大约……近千人。”里昂沉声道。
其实我们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但去抢夺夸父之引时,他们派了十几个人,结果全军覆没。对付我这个小夸的主人时,他们派了四个人,折损一员。考虑到太多的超级吸血鬼就算分散到全球各地,也不可能隐藏得这么深,更不可能多年未被血族、狼族和猎人协会发现,再以里昂对战力推算的经验来做标准,这个数目是靠谱的。似乎,为了更好的心理准备,稍稍高估了些。
现场又一片抽气声。
近千?血族中生命超过千年的,不过十几个。猎人协会中的金牌猎人也不过十几个。狼族中狼王级别的仍然不过十几个。就算再加上里昂这样武力强大的异类,总共也不过百来人,如何能在十比一的比例下,与凶残且没有道理、不讲规则的超级吸血鬼斗争?
何况,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没有人清楚。难道,只是为了猎杀?还是,要将这个世界变为他们的牧场?
从地球人口上来说,超级吸血鬼的人数可以忽略不计,存在感几乎为零。但他们只要耐心的把普通血族、猎人、狼人都蚕食干净。再控制几个世界上最有权势的人,过个几十上百年,统治全世界并不是童话。
而几十上百年对他们来说,不过是眨眼的时光。
现在这个世界是平衡的,是因为除人类外,那三大族群力量均等,尽管互相厌恶,彼此之间也争斗不断,但没有任何一族的力量能掀起颠覆人类的风浪。但现在超级吸血鬼出现了,纵然还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来历和目的,可他们就像闯进瓷器店里饥饿的野狗,如果不尽快治服它,所有的一切都会破碎成渣,再也无法恢复。
“合则胜,分则败。这个道理,我相信大家都明白。”里昂站起来说,“如果不能放下我们彼此间的诚见来联手,早晚我们都会灭亡,逐一的,谁也不能幸免。”
“要怎样联手?”泰戈尔院长问。
“目前敌暗我明,也弄不清楚他们究竟以何处为据点,我的建议是……”里昂镇静的目光掠过全部与会人员,“我们应该集中在一个地方,把力量也集中在一起,和他们打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战争,屏绝人类社会之外的战争。否则,我们落了单,只会被他们各个击破。因为单论个人实力而言,我们中的绝大多数人不是他们的对手。而我们人多,还可以争取助力。”
“不错。”师兄点了点头,神色懒洋洋的,但目光异常坚定明亮,“若他们敢来,我们拼死一战。若他们不敢直面战斗,我们就有时间和机会摸清他们的底细,做出新的对策。而且这样一来,我们就掌握了主动,谁耐烦提心吊胆的防着他们,还防不胜防?”
狭路相逢勇者胜
我暗中点头,赞赏着里昂和师兄的话。对付刺客,最好的办法就是摆出架势让他来,亮剑精神嘛。见不得光的东西,就得用摆在明面上的方法对付。
“泰戈尔院长,你的意思呢?”我看向那个狡猾的老家伙。人家血族提出的建议,人家狼族议了,猎人要做出什么决定,您老倒是给个话儿啊。
“基本上……可行。”好半天后,泰戈尔院长才开口,“但是,要选在何处做基地呢?又如何让我们三方的人员不会起冲突?要知道,我们彼此之间有不少宿仇。还有,各方人员向基地集中的时候,怎么保证不让他们半路上被得知消息的超级吸血鬼劫杀?还有最重要的……”他看了我一眼,“东方教派要如何帮助我们呢?”
38 心痒痒
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吸血鬼猎人、狼人、全体血族成员,加在一起有数千人,哈德斯岛是住不下的。不过里昂在人类世界是亿万富翁,在一个叫飓风城的地方,拥有大片的草原,几乎占了飓风城三分之一的地界。这片土地广豪而偏僻,方圆十几公里内鲜少人烟。
说白了,跟荒原差不多。虽然没有那么多房子,但建成营地的话,别说数千人了,数万人也容得下。
为了避免好奇的人类怀疑和刺探,他对外宣称,在此地举行一个古代战争模拟节,参赛者都是研究古代战争的人,全封闭式的,非经邀请不得加入。最难得的是,这一州的州长是猎人协会的秘密高层,再加上财力可通神,里昂的大笔金元洒下来,这片地方被列为禁区,只要有人踏入一步就是非法闯入,被杀死也没地儿说理去。
随后的安营扎寨、组队巡逻、消息传递、武器装备、敌人来袭时如何对敌应战的事情,里昂安排得井井有条,和其他两方配合协商的也算默契。毕竟他是带兵打仗的出身,在他那个时代、那个地方,还是常胜将军,算是血族的外国赵子龙吧。
于是猎人、狼人、血族,这三个互不相容的群体就这么集中在了一起。里昂依照各族在战斗中的优缺点和互补性,把整个草原分成了三个部分,即不互相打扰,又不会相隔太远,彼此独立又守望相助。这时候我算看明白了,他是个军事奇才,这些东西是他真正擅长的,甚至是喜爱的。也就是他有这个本事,把一场长期的暗中较量,生生逼成了明火执仗的打上一场。
这个,就叫快刀斩乱麻吧。
营地规整好,花费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当然各种情报工作也建立了起来。又由于大敌当前,每个人都被上级下了死命令,不得互相争斗和挑衅,所以这么多日子来,大家居然相安无事。有善于思考的人就在考虑,以后其实也可以这样下去,没必要斗得你死我活的。那时,大家分散在地球的各个角度,比现在隔得远多了,哪那么多矛盾啊。
而在人员集中时,由于是各族自行解决的,所以虽然尽量保密、尽量快速、尽量互相帮助了,却还是有不少后期动身的、落单的人遭了毒手。至此大家终于不再怀疑,超级吸血鬼是对他们所有人宣战,而且绝对不再容他们活下去。于是“同仇敌忾”这个词,在这段时间空前的被得以用行动表达。
“他们杀人,就表示是不会示弱了。”在秘密协商会每日一次的例会上,里昂沉吟道。
因为除了他外,没有人有战争的经验,所以他现在是总指挥官,不过他做任何决定都会征得至少一人的同意。这很民主,总共就三方,少数服从多数。
“那他们什么时候会来?”泰戈尔院长叹了口气,“我们有怎么知道,他们来的人是否是全部?”
“不可能是全部,但绝对是主要力量。至于剩下的残余,暂时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慢慢寻找并除掉就行。”里昂神色平静,“院长大人,只怕猎人协会也隐藏了部分精英,以保存实力吧?”他用了“也”字。
泰戈尔院长笑笑,脸上看不出一点恼意。
想想也是,没有人会把全部的身家都押在这场生死豪赌之中。这样做不是因为胆怯,而是为了保存力量,万一惨败,自巳的一方不会失去传承。其实这种事情中外一理,我知道师兄留下了薪火,里昂也一样。
自然,那些负责潜伏的人全是平时没人注意的神秘人物,这样才不会被超级吸血鬼发现嘛。同理,集中在这里的人是各方人员中的大部分了。在生死攸关的时候,谁也不会再使奸耍诈。而对于吸血鬼也是一样,他们不会傻到送上一批人被人屠杀,自然认为有胜利的希望才会动手。即来,也就是拼命,不死不休。
不过里昂这抬化被动为主动实在很高明,三方人马聚在一起,只要不出乱子,就可能越来越团结,最后形成在受到威胁时一至对外的、不可撼动的力量和同盟。而且使异能界的力量化零为整,令超级吸血鬼们各个击破、挑拨三方互相厩杀,好渔翁得利的阴谋破产了。
敌人可能是想分化三方的,没想到反而却促成了联合。如果通过几次战斗,大家生死与共过,那更是会不可瓦解的联合!所以,拖的时间越长,对超级吸血鬼们进不利。
他们耗不起。他们肯定不知蛰伏了多少年,之所以选在这个时候出手,必定认为这是最佳时机。倘若错过了,不知又有什么变数。里昂,正是算准了这州点,这才迫得对方进退两难。
要想袭击三族,就必须到这片草原来。虽然超级吸血鬼中每个人都有着恐怖的实力,但战争和单打独斗是不一样的,不是简单的力量和人数的叠加,说起来也算是一门指挥的艺术,是智力和勇敢的较量,蚂蚁吞像这种事在战场上很平常。何况,我们这边也算是开门揖盗、以逸待劳、准备充分了。
如果他们真的再度隐藏起来,那他们不仅失了先手,还露了底细。而且,师兄派出去的人也不是吃白食的。狼人是追踪高手,早晚会发现超级吸血鬼们的秘密和所在。那时,谁将灭亡的游戏会转向的。
也不是没想过,超级吸血鬼们会到人类世界大闹,掀起腥风血雨,至少迫得猎人协会不得不出手。毕竟,他们是有保护人类的秘密职责的。
可一来协商会决定暂时不管人类的事,就像在大海中救人,必须先保证自已的生命。因为,如果自已死了,被救的人也活不了,所以三方的力量必须保存好,以让敌人投鼠忌器。
二来,协商会认为,超级吸血鬼们不可能明目张胆的直接挑衅人类。普通的人类虽然儒弱、自私而渺小,但当他们决定反抗什么事情,就一定能打倒敌人。哥斯拉就是好榜样……
对付普通人类,引诱比威胁更有效,暗中比明面上更适合。正因为明白这一点.超级吸血鬼们才会对三方人员下手,杀死人类也是栽赃的手段而已。他们是想慢慢地通过迂回的办法统治世界,而不是要硬碰硬。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当无论如何也活不了的时候……人类一拼命,世界会怎样?
地球人都知道答案。
可是他们没有料到,正是他们不分青红皂白的袭击,才使三方团结在了一起,最终造成对自已不利的局面。由此着来,对方的幕后推手也不怎么聪明,至少是不明智的,挑拨离间的手法不知轻重,造成了反效果。
所以说,里昂的办法虽然看似冒险,却是一步步挤兑着对方,朝着自已想要的模式来。
“没什么事的话,我去训练战阵了。”师兄话很少,但贡献很大。
排兵布阵自然是里昂拿手,但那个战阵却是师兄发明的,东方的思想加上西方的搭配。他把所有人员分为三人一组,由一个狼人、一个血族和一个措人组成。这三方每天都在研究怎么克制另两方,所以在实力上很是取长补短。当三方联合,力量就增长了不是三倍,而是十数倍,甚至更多。
“师侄,我跟你一起。”说话的,是李佳宗主。
当三方以猎人协会的名义向东方教派求助,刘三刀派了三十来个人过来。虽然人数少,却是各种流派的精英,更有四大宗主之二跟随。一是李佳,另一个是反求诸己。
这一支队伍自然是由两大宗主共同管理和支派,战事一旦打响,他们就会成为机动部队,是打破局势的存在,在战事僵持时,还是决定性的力量。
见师兄要走,泰戈尔院长没什么意见,也跟着出去了。片刻间,房间里就剩下我和里昂。
来的人太多,大部分惹人在里昂划分的区域内盖了简易木板房居住。但秘密协商会的人和各方的尊长及长老什么的,都住在了零星散布的几所小房子内,营地区域也正是照着房子的走势和位置确定的。而我对于住宿的问题犹豫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和里昂住在一起。
本来我是东方教派的人,派中的宗主还在,我应该回归本派。本来师兄在,我好歹要装一下释持,可是……我舍不得里昂。
他最近忙得要死,我们独处的时间已经短到不能再短了,所以睡觉时就恨不得睡在他怀里。那个,是真正意义上的睡觉,不是那层隐含的意思。因为,就算他精力旺盛,可每天他回到房间时,我早就累得睡着了,哪有体力跟他做的事。于是,每天看到彼此,有机会静静相拥是最低底限了。
“过来给我抱抱,顺便再亲亲。”我伸手两只无赖的爪子。
里昂笑了。
我早发现了,他笑的时候有点邪气,是那种挑逗的邪气,不是邪恶的邪气,也不是传说中的邪魅。他的笑,好像总有肉耳听不到的、低沉而性感的笑声发自他的胸膛,伴随着他的笑意,让人心痒痒的,害我总想调戏他。
“好吧,你不过来,我就过去。”我一跳。
39 父子的口味
他准确的伸手抱住,然后斗翻转我的身体,让我坐在他的大腿上。呢,坐的地方有坚硬的异物。
我是典型的能惹祸,却害帕收拾的人,所以一瞬间我很尴尬,抓起桌上的一杯水喝。那是李佳宗圭的茶,他没动过,可我没想到他的杯子这么保暖,现在还这么烫的.一口水吞下去又喷出来,烫得我直吸气。
“我看看,有没有烫到?”里昂皱眉扳正我的下巴,一脸心疼。
“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会帮我疗伤嘛。”我含糊着说。哎呀,舌头都木了,疼得很。
他没说话,轻轻捏了我的下颌一下。
我情不自禁的张开嘴,他头一低,微凉的舌头就舔在我发烫的舌头上。瞬间,我全身汗毛紧缩,差点当场叫出声,只是惊叫被他的吻尽数吞掉。
他很小心,很温柔,但那种欲说还休,怕弄疼我的轻浅,遇到纠缠就避开的闪烁,很让我动情。每天身边伴在他却不能亲热,那感觉就好像捧着金碗讨饭吃,相信他也压抑得很辛苦。
而他这样,令我想起我们的第一次,激情的第一次,那时是那么不顾一切,容不得片刻耽误,就在会议室的长桌底下……
“我们在这里好不好?”他好像听到我的心声,抵着我的额头,声音沙哑低沉地说,身子有些微微的发颤。
“上楼。”我果断决定。
在这儿是很刺激,这里也有桌子,而且外面还时常有人来往,但我可没大胆豪放到那个程度。有个房间、有张床,对我来说更放松些。
他打横抱起来,后面的事只用五个字就能概括了……小别胜新婚。多日来,我们相见却不能相处,压抑太久后的爆发就是极其热烈的。
我们爱了一遍又一遍,抵死缠绵、食髓知味、无法餍足……
第二天晚上,我才从沉眠中醒来,看看身边,里昂巳径不在了。
一种软弱的空虚感骤然在心中升起,令我憎恨起超级吸血鬼来。为什么总是有的人要没事找事呢,幸福平静的日子多好哇。这种人,最后的结果都是被打得满地找牙吧?是……吧?
又休息了会儿,我拖着酸痛但又舒爽的身子去沫浴,然后打算去找师兄。
因为营地有血族成员的关系,我们大家的作息习惯都巳经血族化了,昼伏夜出。算算这个时间,师兄应该还设开始训练他的战阵。
不过我一出门,就先遇到了刘易斯,他似乎等了我一会儿了,虽然看上去像巧遇。
自从到了飓风镇,他忙得和我没说上几句话。里昂交给他的军务很重,再说我觉得他有点躲着我。我们之间,一直有尴尬存在,尽管我极力忽略。我总以为,只要不理会,时间就会抚平一切。
他仍然是那么漂亮,绝望而迷茫的神色也仍然那么魁惑,只我知道的,猎人和猎人中的姑娘,就有很多为他所迷醉。漂亮得惊心动魄的李斯特和温柔热情的D先生没有出现,P先生死了,神秘的排名第五先生继续香元音信,第六、第八和第九先生虽然也是今人无法逼视的类型,但还没有人像刘易斯那样帅到惨绝人寰。而第七是我的里昂,女人,或者包括部分男人无法染指,只能在心里仰慕,于是刘易斯就成了大众情人般的存在。
死亡刺激,在即将到来的大战前,其实爱情也很泛滥,不过各方都遵守严格的纪律,没有把这种情绪发展为就是了。但刘易斯的光芒,却是掩饰不住的。
“嗨!”我打招呼。
刘易斯笑着向我走来,在我还没防备的时候,突然在我唇上一吻,蜻蜓点水般。表面上像是西方人中比较亲密的朋友之间的吻,不带任何超过的感情,但我却感觉它饱含着一种说不出的痛来,于是我楞住。
“里昂不会看到的。”他直呼父亲的名字,又伸出手,以拇指擦过我的唇瓣,似乎想抹去突然发生的一瞬,“他的独占欲很强的。”他微笑,让人心疼。
“今天怎么有空?”我挽着他的手臂,以散步的姿态走着,把刚才的尴尬不留痕迹的忽略过去。对有些伤口来说,还是不要触碰吧?
其实我和里昂对刘易斯都是很内疚的,尽管当时我和刘易斯是伪装的情侣,但他对我的感情却是不掺一点假的。我可能因为我与他的东方巫女身份的初恋情人相似而爱上我,但我确实曾考虑过接受他。只是那时,我对刘易斯的好感抵不过那时我对师兄的暗恋。后来,和里昂相处得太久,渐渐发展出这段刻骨铭心的感情,让我在见到死神的面孔时明白了真爱。
说起来,他们父子对女人的口味很奇怪啊,都喜欢东方巫女。里昂更浪谩和宿命一些,竟然在被刺杀的那一秒,毫无理由、毫无预兆地爱上了刺客。不过,那个刺客真的是我吗?现在还不能确定。
而里昂,他嘴里虽然不说,表面上还是个严厉而冷漠,甚至是对儿子漠不关心的父亲,其实他很爱刘易斯,希望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儿子。不过他也抵不过真正的爱情,所以一直觉得自己抢了儿子喜欢的人。可是,有些东西是永远无法补偿的,因此世界上总是有很多很多的遗憾。也许,这就是人生。
“特意来找你的。”刘易斯淡淡的笑,“向你告个别。”
我吓了一跳,“告别?你要去哪里?有任务?”
“不啊。”他摇摇头,“只是不知道哪天就面临一场残酷的战争,提前对你说而巳。”
我立即拉紧他的手,极其严肃的看着他的眼睛,“刘易斯,我要你保证,你会活下来!”
“那当然。”他安慰性的笑笑,却没有承诺。
我知道,超级吸血鬼给大家的压力很大,因为他们连同族也可以猎杀,而且不需要圣器什么的。重要的是,他们有日行的能力,如果他们在白天攻过来,尽管我们已经想出对策,也专门召集好了东方教派中的能人异士,但毕竟,在白天,血族的能力是打折扣的。所以,他们感觉不安是很正常的。可是,我不希望刘易斯有这种提前办好后事的的念头。有时候,必胜的信念能加倍增加战斗力。 “为什么我总是爱上东方姑娘?而且还是有特殊力量的?”他苦笑一下,“我必须跟你告别,小乙。你知道,我第一次爱的那个姑娘……在生死离别的时候……我们甚至没有机会说过一个字。你别怕,我不是未战先怯,我只是……不想再有那样的遗憾。其实,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离开了,却有最真心的话没说,有最想要做的事没做。”
“你最想做的,就是吻我?”我心里一动,笑问。
“我已经做了。”刘易斯耸耸肩,带着点对里昂挑衅的意思。
“可是,我最想做的,是在胜利后,给你一个胜利之吻,你有义务帮我做到。”我追着他的话说。
他看着我,眼神闪闪,好像有些感动。过了好半天,他却又话题一转,“我知道你做了仟么,我保证先不告诉里昂,但是你不能再这么做了。”
我心头一凛。
为了防止里昂和师兄他们阻止,我已径很小心了。我知道吸血鬼有着异于常人的感官,所以每回这么做时都设置了屏蔽的结界,还以道法迷惑了相关人员。刘易斯怎么知道?
“里昂不让人随意出入营地,我有一次无意间看到你钻进食物车里偷溜,后来就只好跟着你保护。再后来……那个负责采血的女医生爱上了我。”刘易斯叹息着坦白,“你该知道,里昂下那样的命令是为了怕有超级吸血鬼隐藏在附近,落单的话会被袭击。你这样做,实在太冒险了。而且,对你的身体也不好。”
“一个月不超过两次是不会损害身体的。”我咬咬牙。喵的,美男计到哪儿都管用,被我模糊过的记忆也能被刘易斯的魅力给引诱的记起来。
打仗嘛,不管是哪种类型的,打的也是钱粮。
钱,里昂不缺,而且血族中人有很多是大富翁,在这种生死存忘的时候都慷慨解囊,猎人协会也哼不少亿万富翁级的赞助人。就算狼族穷点,但去年师兄也弄到了大把银子,这回也没有吝啬。
我见到师兄四处扮烂赌鬼的那次,其实是狼族在以这种方式引一个狼族的世仇上钩,那个仇人是个超级赌徒,而且是最喜欢赌得大的,人称赌疯。师兄已径杀掉了那个人,也正因为他为狼族报了这个仇,他的狼王之位才暂时坐稳的。何况,他还弄到了那个人的大笔遗产,着实改善了下狼族中人的生活。
至于粮,虽然这么多人的嚼用实在庞大,但里昂调度有效,专门负责粮草事宜的泰戈尔院长这时候也表现得极为能干,所以也不成问题。就是血族中人要饮血,操作起来有点困难,好在也一一克服了。
人类的粮食,狼族爱的肉食,血族的血食,在这里都被称为食物,我就是跟着这种所谓的“食物”车跑出营地,去做我秘密的战前准备。
“你一个月内跑出去三次。”刘易斯叹口气,“我知道你是为了胜利,所以我没有阻止你。可是,以后再不能这么做了。不然,里昂会心疼,我……也会。”
40 天意
“好吧,我答应你,再这么下去我也撑不住。”我笑得轻松,“不过我并不怕遇到超级吸血鬼,反正隐藏起来搞偷袭的,肯定人数不多。里昂教了我咒语,我现在已经能发挥鬼牙戒指的更大功效了。”
“那只是辅助,没人在你身边是不行的。”刘易斯很郑重的轻轻摇头,“记着,真正打起来时,你一定要听从里昂的吩咐,不要闯到战场上来。”
“没问题。”我答应得爽快,因为我早知道里昂不会让我冲上前,已经准备当阻击手了。我以前拿过业余射击比赛的名次,最近又苦练,很自信自巳目前的水平。当然,道法的修炼我也没停止,这几天我忙碌的程度比所有人都重,至少不比里昂轻。
“真的没问题?”刘易斯又问。
我恍然大悟,“是不是你预知到了什么?战事这几天就会打响吗?”
刘易斯犹豫着点了点头,“我不确定,但是却很有感觉。”
“快去告诉里昂。”我拉住他的手说。
有些吸血鬼是有异能的,比方说预测、短暂的控制时间和空间、瞬移的速度远超于普通吸血鬼,力量格外强悍等等,就像X战警似的。当然,这种情况并不多见,可刘易斯是沉睡几百年后才当的吸血鬼,说不定感官就有变异。
“已经告诉过他了。”刘易斯反手握住我,“我只是来着看你。然后……就要去做淮备。”
我点点头,不留他。战前唯备充分一点,最后存活的机会就会大一点,无论如何,这是和平时期的隐形战斗,而且是在异能界,肯定会更加残酷。
天幕计划……应该会正常进行吧?
呆站了一会儿,我去找师兄。
“有消息吗?”一进门我就问,脸差点贴上师兄的。
他刚刚结束打座修行,微微张开眼睛看我,在他眼前的、骤然放大的我的脸吓了他一跳。
我笑了起来。师兄就是太闷了,我得让他心情放松些。除了里昂,代表狼族的他是最最不可或缺的力量,要知道狼族彪悍,战斗力那是相当的强大。
“不好好修炼,跑来做什么?”师兄站起来,背对我。
我又绕到他面前去,“我每天都在努力修炼啊,希望临阵磨枪,不亮也光吧。”
师兄沉吟了一下,“希望我的消息不会影响你的注意力和情绪。”他说,“这么多日子来,我的人一直在四处寻找小丁的踪迹,其他狼族我也拜托过了。但是……到现在也没半点蛛丝马迹。我怀疑,他不是还躲在中国,就是被人困住了。”
一听这话,我心里不禁发凉。今天来,本就是要问小丁的音讯的。我觉得我等得时间够久了,而狼族的追踪能力又是举世公认的,如果连他们都找不到小丁,而且是身为血族的小丁,那么就更没人能找得到。
小丁虽然聪明,但他一向马虎,就算存心躲我们也会露出马脚。之前他为我漂洋过海地来找师兄,我一个人就找到了他,何况现在几乎运用了全狼族的力量?躲在中国,也不可能,我拜托了刘三刀,那也是个很有本事、很有势力的人。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藏起了他。
可究竟是谁?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小丁本来就有不浅的道术修为,后来又变异成吸血鬼,谁能限制他的自亖由?递级吸血鬼?尼娜?金基男?失去行踪的李斯特?甚至……神秘的排名第五先生?
我低着头,把有可能的人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越想越后怕,觉得必须好好想出几个方案来做应对。无论如何,只要是控制小丁的人,就一定是不怀好意,我得做好准备。
小丁,绝不会是死了,因为我心里一点感觉也没有。尽管师傅为我们师兄弟妹之间所设的心灵感应已经断了,但我却有一种奇怪的想法:小丁的生与死,我一定可以感受得到。
“会找到他的。”我对师兄说,同时也是对自巳说,“但是师兄,刘易斯感觉到战争的临近,你要做好准备。小丁,我们之后继续找。”
师兄点点头,“我也会告诉李佳宗主他们注意。其实,我也发觉了一点点杀意,很远,但很快就会到眼睛前。”他吸了吸鼻子。
我走上前去,拉了拉师兄的袖子,“师兄,没有娘家撑腰的女人很惨,你懂的哈。”
对师兄,我不必对他说,让他一定要在战争中活下来,只要让他想到必须活着保护我,他就会很努力地保护自巳。也许这是讹诈,我移情于里昂,让他的心放空,却还要让他承诺保护我,实在很过份。但如果这能让他加强活下来的力量,我宁愿做卑鄙小人。
来生吧,师兄。来生,请你不要隐藏自己的感情,欺骗自已的所爱,别让别人把我抢走。对不起,这一生一世我给了里昂,再也不会回头。而你,只要活着,就有无数爱的可能,只要你活着,并且把心敞开。
回到住处,我把所有的事细细想了一遍,然后强迫自巳静下心来修行。多突破一分,多学会一种道术也是好的,说不定就是这一丁点,就能左右我的生死。
夏末之际,天气还是很笑热,而且这荒郊野岭的,半夜里草动虫鸣不断。但在这一天的慕明之前,四周突然变得异常安静,一阵阵凉风吹来,风向乱得很,连草叶也是东倒西歪,没有了平时那份安详。
因为这异于往常的气息,令所有人都警惕了起来,有相当一部分人还很慌乱紧张,倒是里昂和师兄等人,神态镇静,举止从容,有条不紊的指挥着众人做准备,那气度就连平时不服他们的人也不禁低下了头。
法克,天快亮了,果然这群不怕阳光的超级吸血鬼,选在这十时候进攻啊!太卑鄙了,明明是直面的战争,却非搞得像偷袭一样,没出息透了。愿他们物种消失,从地球上毁灭!唉,也不知李佳宗主他们准备得如何了,能织起天幕吗?
我一边诅咒,一边担心,还远远看着里昂、师兄、刘易斯等人一眼睛,知道不能上去儿女情长,只得又细细望了一回他们的背影,就回到整个营地中央的高塔上去。
那是古式的钟楼,按照事先的安排,会有四个女性驻守在里面。身为东方教派代表的我、身为狼人代表的狼女爱薇尔、身为吸血鬼代表的艾玛赫拉和身为吸血鬼猎人代表的东方凌。
这一举动倒不是为了什么权力平衡,而是我们各自有联络自已人的密法。当我们站在高处,看到做为主帅的里昂,或者身为副帅的师兄、泰戈尔院长、李佳宗主的命令,再或者看到敌人不同寻常的动作和变化,就用各自的秘法与各自的领导沟逼,再传达给本方的每一个人。
说到底,我们就类似于战争中敲鼓的、发信号的、打旗语的、还有吹号角的。鉴于女性的战斗力比较弱,就派了四个女性来做这件事。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们四个是本方中实力最差的,是丢脸的分派,却是重要的职责。
高塔边没有任何人保护,但周围十米内设置了密密麻麻的禁制、法术。其中包括东方的、西方的、血族的和狼族的,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在这种情况下,外围力量是打不破保护层的,就算是选级吸血鬼亲自攻过来,人少的话攻不破,人多的话,也要用不少时间,令我们可以熬到援兵来到。
当然,如果援兵迟迟不到,那就说明我们这方就是败了,那样的话,我们就在搭里自行了断好了。顶多冲出去,意思意思打两下,直接让人家杀死在战场上。
轰隆!
一声巨响划破天际,守在东西南北四角的四个姑娘家都吓了一跳。我的心也一紧,随之狂跳起来。
开始了吗?
我想着,远远望去。见地面还是一片“平静”。向上望,才发现今天的太阳根本没有按时出来,厚厚的云层掩蔽了天地,随着又一声巨响,张牙舞爪的闪电穿透天空,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显得离大地格外的接近,就好像在我们头顶炸响一样。
要下雨了!我突然很兴奋。
“反求诸已师叔,你们织天幕了吗?”我用对讲机说。
在敌人扰乱磁场前,还是用对讲机方便嘛,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一颗花生大小的设备置于耳中,彼此联络就很方便,谁耐烦经常用法力?很消耗的,有那力气不如用在和超级吸血鬼的打斗中。所谓实力,就是一定要保留的东西,不能滥用。
“还没。”他回答我,声音冷静,“可能暂时不需要。”
那就是天时缕?我们还有地利,我们还有人和,这么说胜面挺大呀!本来为了防止能日行的超级吸血鬼在白天攻过来,我们制订了天幕计划,就是由我们东方教派的几位高手同时做法,聚浓重的云气于草原上空,遮蔽阳光,令血族可以一战。
虽说,那仍然会影响他们的法力,但有师兄新设计的、实力增长了十数倍的三向阵,完全可以把劣势扭转成优势。
战前,双方都进行了详细的情况工作,我方的难点在于起级吸血鬼的神秘,敌方的难点在于料不到里昂和师兄怪抬频出,而且我们东方教派还秘密的插了一脚。
刚才看到天气,我还以为几位师叔与师租法力太高,已经达到了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境界。现在虽然明白这不过是气候的作用,有点失望,但还是觉得天意在我们这一边。
41 特殊的子弹
轰隆!
又是一声巨响,之后豆大的雨点,毫无预兆地洒了下来。我伸手于窗外,皮肤被打得生疼。
说明……雨好大,而且一时片刻停不了。
望向远方,蒙蒙雨丝中,地平线上升起一层黑气,或者说黑雾更贴切些,因为很快就飘到了营地的外围不远处。我拿出超级望远镜再看,妈的是超级吸血鬼们!
“爱薇尔,撞警示钟!”我把美丽的狼女当卡西莫多用。
“艾玛赫拉,把这个快贴上,会封住你的嗅觉!”我递给吸血鬼美女一张符。我用的武器对她有引诱效果,我可不想我在这边拼命,她在那边发疯。
“东方凌,看看后方有没有敌人!”营地很大,千把人想围攻是做梦,估计敌人会正面攻击,但难保后面没有偷袭的。诸葛一生惟谨慎,小心行得万年船。对我这种从来都会考虑到后路的人来说,敌情必要观察得仔细点才行。
三位美人听我号今,没有一点犹豫,不禁让我很是得意。其实我挺会拉拢妞的,可惜我也是妞,不然定能左拥右抱的。
从没经历过战争场面,虽然只是这么小型的,但我的心里仍然掺杂着恐惧和兴奋两种情绪。我深呼吸了几次,当钟声当当的响起,我抄起望远镜继续观察。
据目测,对方不止一千之数,看来不只我们有援兵,人家也有。密密杂杂混在一起,敌人的数量似乎是翻倍了,威胁力看起来也一样。
我心头发紧,视线却不断移动,一边观察一边说,“爱蔽尔,快通知我师兄,敌人那边带了很多只大型猛犬,牙像鳖鱼似的,恨不得嘴里长好几圈。估计是对付狼人的。”
“放心,不管多凶的拘,也没办法威胁我们狼族。”爱薇尔说,但却立即把消息传递了出去。因为她和我一样明白,就算狗打不过狼,但在旁边伺机偷袭也够可怕了。
我点点头,手腕一转,一个人的脸映入了我的眼帘,当场气得我差点暴跳。他太漂亮了,美丽得倾城倾国,但他太任性了,没有任何原则,只要觉得好玩,帮敌人也设关系。上天空给了他一幅好相貌,为什么就不能他一点点人心?
“艾玛赫拉,告诉亲王殿下,李斯特在超级吸血鬼的队伍里。”我咬着牙说。
“他变异了?不,应该说他叛变了!”艾玛赫拉听我这么说,也生气了,马上和里昂通话。
我的目光在李斯特的身上定了一会儿,手都哼点哆嗦了,气的。看他笑眯眯的很是开心,就像一个跑来和朋友玩泥巴、打水仗的小孩子。而他之所以帮着敌人,因为他觉得超级吸血鬼会赢,他喜欢游戏,却没有游戏精神,他无论如何也不想输。可是今天,他真的选对了阵营吗?小丁的失踪,跟他有关系吗?小丁不会被用来做人质,或看他的人体盾牌吧?
再者李斯特的面相,我感觉出了他的不同。不知他在超级吸血鬼那里得到了什么,他肯定强大了好几倍。以他的性将来说,他会再找里昂,把上回输的赢回来。里昂,你一定要小心啊。
我心念着,却在下一刻愣住了。因为,我看到了……尼娜!
她居然骑着一匹马,奇怪了,为什么不开辆越野车呢?是要这个派头吧,反正打扮得很古装,脸上画面着浓妆,看起来非常的美,但有点凄厉。
雨很大,但却没有一滴落在她身上,她的周围似乎是一个真空。不过她的黑色长发却向后扬起,好像被狂风吹拂,额前那颗黑晶石闪闪发光。那是气场,我知道,还是强大的气场。而就在她身后,有数百女巫和男巫样子的人,在倾盆大雨中,随着她缓步前行。
“东方凌,告诉泰戈尔院长,有女巫和巫师违背天道,帮助超级吸血鬼。让他老人家有多大本事就使多大本事,不是藏着掖着的时候了。”
东方凌应了一声,又问我,“东方教派呢?”
“我来通知。”我说着,目光定格。然而尼娜似乎感觉到了我,目光准确的向我逼来。
我心跳加速,可咱输人不输阵。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从理论上说我们根本不可能看到彼此,但我们不仅看到了对方,还充满敌意的对视,谁也不肯落退缩。直到,我对她竖起了中指。
不是看得到我吗?因爱不成而心生恨意的贱亐人,这是我给你的回答!
她一愣,为我的粗鲁而恼怒。我却哈哈大笑起来,心里无比畅快。
做个坏人真快乐,现在小爷还不稀罕理你了。哈,太注意她,会让她骄傲的。我要让她明白,不管是那个男人,还是这场战事,我都不会把她的力量放在眼里。
当然了,我这是在战略上藐视对手,但在战术上,我会相当重视的。毕竟,尼娜是实力强大的女巫。
我放下望远镜,和里昂以及我派的两位宗主说了两句话后,就稳稳当当地架起早准备好的、带瞄淮镜的,从黑市上淘换来的,真正市面上还没出现过的新款阻击步亐枪。以及……两大盒特殊的子弹。
枪是好枪,子弹是加了料的。所加之料,就是我的血。
我有毒,之后对里昂夫去了效果,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我夫去了处女之身的缘故,就像某些有特殊力量的人,当身体发生变化,就会丧失异能一样。但来到营地后,我偷偷做过实验,结果是……我的血依然有毒,而且毒性很强大。那几个被我威逼利诱,自愿来做小白鼠的吸血鬼,只品尝了我的几滴血就被毒翻在地,呕吐加昏睡加全身酸痛了一周才好,这还是我手下留情了。
也就是说,我如果加量的话,血肉中沾到我血的吸血鬼就会死。鉴于超级吸血鬼的能力都等同于普通的千年吸血鬼,其效果可能等同于我的血之于里昂,也就是……麻痹。而如果超级吸血鬼被麻翻在地,我的贡献就会很大,这场战事的胜面就又大了一成。
不过我不能让他们咬我以达到我的目的,里昂和师兄也绝对不会让我去涉险,所以这就是我需要步亐枪和特殊子弹的原因,也是刘易斯所发现的我的秘密。
子弹是特殊的血弹,这种子弹打入超级吸血鬼的身体,与他们的血液相融合,就会起到吸我血的同等效果。那样,就算不能麻翻他们,至少可以让他们感觉不适,降低他们的战斗力。
只不过制造血弹是要抽我的血的,在营地不能做这种事,因为创口会比较大,而且吸血鬼和狼人的嗅觉都超级可怕。我又没有专业设备,于是只得求助医院里负责采血的医生。
我在外面偷偷做好这种子弹,再封上气息藏起来,现在用的时候只要设个小小的屏蔽结界,别让艾玛赫拉受到蛊惑就行了。至于鬼牙戒指,那在比较近的距离作用才大。我先当阻击手,等他们能打到营地中央时,再麻烦我的戒指们好了。
“混蛋们,来吧!”我从瞄准镜中选择了站在最前面的一个超级吸血鬼。我认得他,当时帮尼娜的四个拉丁人之一。
我静静等着,等待里昂发出命令。到这一刻,我反而冷静了下来,心如秋水明镜。
厩杀声、呐喊声、死亡的声音我全听不见,甚至,我不知道自已是怎么开的第一枪,却清楚的记得那个拉丁帅哥的身子晃了晃,还不屑的低头看了着自巳的胸膛,以为那乎弹会自动浮出来,然后伤口愈合。
可在下一秒,他倒下了,满脸的难以置信。
而本来,被他一把掐住脖子的猎人缓过神来,加持了正义魔法的银剑刺入他的身体。在他化为晶沙,混入雨水,浸入泥中的一瞬,他可能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就像两股洪流猛烈的冲撞在一起,其中的每一粒小水滴都粉碎炸开,带着壮烈和残酷之感。一个个三向阵对阵着超级吸血鬼和带着地狱气息的猛犬,巫师对阵东方教派的援兵,每个人此时都忘我投入,顾忌不到其他的地方、其他的人,因为每时每秒都是生与死。而身为其中的一员,我无法描绘那个场景,只看到里昂高大的身躯一马当先,万夫莫挡。他的浑身上下都溅满了鲜血。杀戮于他,此时竟有美感。
再者不远处的师兄,就算是如此血腥激烈的场面,也不减一分从容。他是狼王,勇猛只是他最基本的素质,可那份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的潇洒,是西方人永远无法表现得出来的。
我赞叹,手下却不停,眨眼间,被我射中而延缓了行动,因而被杀人的超级吸血鬼已经超过了三十来个。虽然单纯从数字上来说是不多,但造成的形势上的此消彼长却是不容忽视的。也正因为如此,我这个血色阻击手,放黑枪的,被人注意到了。
其中感觉最强烈的,就是钉在我身上的、尼娜那冰冷仇恨的目光。
42 用小丁,得到里昂
循着感觉望去,只见她身边枉风蔓卷,水火土风被她右手中的法杖随意操控,有几个我们的人被她无情猎杀,躲也躲不过。而她左手中拄着的一颗水晶球,令她周身之外腾起一层淡红色的光晕,抵挡住别人对她的进攻。
她,真的很强大,居然要一位我们东方教派的宗主单独对付她才行。而渐渐的,我突然发现她额头中的黑晶石却是摆布那些猛犬的法宝。
原来,她会御兽。
我摇头叹息,赞叹尼娜的本领果然很强大。
只是冥冥间自有定数似的,我的出现打扰了尼娜的一切计划。虽然她心里的秘密似乎相当复杂,但却在第一步就被我扰乱了。
这些超级吸血鬼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他们选择在这个时候出世,又是为了什么?尼娜率领的这群女巫又有什么目的?就算她再迷里昂,也不可能为她的爱情发动这么多同族来牺牲吧?
肯定!这场混乱的背后,肯定有一个天大的、不为人知的秘密。可能那秘密的根源很小,但后来却演变得巨大无比。不然,怎么会有为了美女而进行的特洛伊战争?怎么会有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呢?
此刻看着尼娜,我突然塔一种感觉……那个秘密与我有关。可能我不是主要的因素,但绝对是那种无意间左右局势的因素,就像现在这场战事一样。
雨整整下了一天州夜,战斗也持续进行了一天一夜。
本来,并没有这么多人可以消耗,但大家都是异能界的人,除非一次把对方杀得死透,不然不知道倒在哪里的尸体会突然复活,再度杀入战团。就像某电影中的某女主似的,倒下一次又起来,倒下一次又起来,实在烦人得很。
我的子弹也用光了,但混乱的场面需要我充当联络官的职责,所以我仍然忙碌不已。偶尔,还得对着攻到高塔附近的吸血鬼扳扳鬼牙戒指。只有那么几次机会,我在混乱一片的战团中,找到那个我爱的、似乎永远屹立不倒的高大身影。
还有我在意的那个潇洒身姿,以及另一个优雅的影子。
他们都还活着,并渐渐占据主动。这个认知让我无比安心,也让我可以分散精力,去关注我们东方教派的其他人。
天,快亮了,雨也停了。草原成了沼泽,烂泥的黑色掩盖了屠杀的血红,一片水色雾气笼罩在整个战场上。李佳宗主一人独挡尼娜,其他人手就可以腾下手来,当太阳升起的时候,聚集四方云气,为血族们建立一个天然的帐篷。而依我看,不到太阳升起,战斗就可以结束。
虽然这一战打得拖沓,但这时候正需要顽强的意志来抵挡最后的疲惫。胜利,触手可得。
然而就在此册,在慕明即将出现的东方天空下,有一个小黑点快速的由远及近。我第一个有感,立即使用远目符,因为望远镜在刚才战斗紧张时,不小心掉到高塔下面去了,现在也没时间去取。
看清那团东西,我大感意外和不安。那大约是一个特别胖的老妇人,全身都套在黑袍子里,头上戴着一个超级大、西方巫师的那种尖顶帽子。初一看,就像一只黑老鼠顶着一个黑色的粮仓跑。仔细看,会发现在帽沿的阴影下,有两点碧绿的光,闪烁着疯狂的感觉。
天哪,人的眼睛会这样呜?可除了人的眼睛,又怎么会带情猪?
诧异中,我立即就通知了我们东方教派的师叔师姑们,叫他们注意,因为对方摆明是个女巫。而当我才沟通完毕就赫然发现,那个老得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老女巫,已经到达了战圈的外围。
妈的这老太婆是谁啊,现在虽然敌方呈现出完全败相,但我方也已经没什么战斗力了。若这时候对方出现Boss级的人物,我们肯定吃不沾的。就连当阻击手和联络员的我,现在也受不了了。在这种场合,精神力高度集中,也是很耗费体力的。
没什么证据,近乎于传说中的第六感,在那老巫婆接近的一刹那,我本能的着向尼娜,发现了她眼中的惊喜和蠕动了几下的玫瑰色嘴唇。我懂一点唇语,但我却看不明白,因为她们肯定说的不是正常人类的文字,而是巫师间特有的音节符号。
不过,那意思也不难猜……尼娜在狂喜。但她为什么如此喜悦?似乎并不是觉得能反败为胜,因为她突然向后猛耍诿饕宓酵馕В湍歉隼衔灼帕稀?br>
疲惫战阵中,居然没有人能拦得住她!
“全体戒备!”里昂的声音经过法术的放大,响彻整片泽国,给人以强大的自信力量。
他大约已经知道敌方有新举动了,虽然对方只来了一个女巫,可在黎明前最深沉的黑暗里,最中的疏忽,也可能造成最大伤害。
全体的吸血鬼被派去收拾残局,全体的狼族和猎人都重排阵型,一致对外。这样安排是因为,尽管能聚起云气,遮蔽天空,却始终不如让怕光的普通吸血鬼们,早点进入地下或者屋内才行。
情不自禁的,我又看向那个女巫,发现尼娜竟然已经和她站在了一起。到这时我也才着清,那个老巫婆的身后,有一团看不透的白色迷雾,透着十分的古怪。
尼娜的眼睛也不知是什么构造,离这么远的距离,又一次准确地看向了我。而我要做到同样的事,就需要用各种符咒的辅助才行。
“看看我带给你的礼物。”她夸张的张大嘴说话,让我读出她的唇语。
我心头一凛,忽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这场战事是里昂要打的,尼娜虽然被迫应战,折损了很大的力量,但她也不是一无所获的。说不定,她正是宁愿失去一切也要达成那个目的。超级吸血鬼们,只是被她和她阴暗的目的利用了而已。
我盯着她,惊讶又愤怒的看到金基男从那个老巫婆身后走了出来。他本就矮,那个老巫婆却分外的肥胖,于是他潜行于后,我从远处居然没着到。
然而这还不是让我最吃惊的,毕竟金基男这种货色不适合当礼物。说到底,金基男只是看守礼物的的小人物而已。
让我吃惊的是,老巫婆身后的白雾突然像**蛋壳一样碎裂了,令我看清了里面的人。
小丁!
我瞪大了眼睛,心头血一下全涌到了脑子和眼睛上……目不转睛、大脑停传、心脏剧跳!
那天小丁是听了金基男几句话后就失踪了的,那后来金基男如果有心,带着人在别处捉到小丁又有什么奇怪的?怪不得狼族中人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承丁的下落,哪怕是一点点消息。
原来,她是被巫师控制着。
金基男到底说了什么,现在他们到底要利用小丁做什么?小丁到底是什么身世,离奇到就要被人利用的地步?而且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小丁已经进入了离魂状态,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动作还很僵硬,似乎被控制了。
“你敢伤他一根头发,我发誓会让你后悔活在这个世上!”我咬牙切齿,打了一天一夜,第一次失去了理智和冷静。这,就守心而乱。
“我不伤害他,我要用他。”尼娜又说,得意洋洋的脸,令我恨不得上前花了它。妈的她的手真贱,居然还抚摸我家小丁的帅脸。不过,她立刻又补了一句:“我要用他,得到里昂。”
咦?小丁和里昂之间有什么必须联系吗?尼娜凭什么认为,里昂会因为小丁而爱上她?为什么她对里昂有那么深的执念。是的,那不是爱,是占有的和无耻的疯狂。
可这所有的细节都容不得我去想,因为太阳就要升起。我们这边哼高手们搭建云棚,小丁怎么办?尼娜他们就算要利用小丁,也不会善待他的。难道,要我眼眸睁看着他被晒得起火,死去?
这段交流,只有我和尼娜知道,别人无从得知。对于里昂而言,虽然他用计谋、勇气和力量,战胜了超级吸血鬼,暂时解除了血族目前的危机,可却没有力量去追击这两个大小巫婆。
那一老一小两个女人,摆明不会正面迎敌。而以她们的实力而言,想要逃跑的话,只怕没人能够在短期内追踪得到。
而且,里昂也不能出手,毕竟对方的目标就是他!
“十秒钟内来到我面前,不然我保证你的弟弟会受尽痛苦。”尼娜威胁我。
很管用,因为话说得明白。她要利用小丁,所以不会让小丁死。但有时候,死是一种解脱,远远有比死亡更痛苦万倍的事情。
我只得照做,一边虚空画符,施展土遁之术。时间太短了,我来不及思考,干脆咬紧牙关,不向任何人求助。事实上,求助也没有用,小丁是人质,我们所有人都会被束住手脚,我要那样做,就只能连累别人罢了。
虽然,可能最终他们也会被卷进去,但至少我希望能让他们减少伤害。
整整十秒,我的身影消失在高塔上,瞬间出现在尼娜和那个神秘的老巫婆前。
尼娜很戒备的倒退一步,那老巫婆却没有动,在我还没站稳的时候,突然伸手抓向我的脖子。她的动作递级快,就像手蓦地伸手似的,我虽然防备了,却没防住。当我正等待预期中的死亡或者疼痛,却听啪的一声,她扯断了我挂在脖子上的绳子。
小夸,掉在了地上。
43 小乙,回来!
她们要的不是我!是小夸!还有小丁!
顿时,我就全明白了,脑子从未有过的清醒。可我绝不能让她们染指小夸和小丁中的任何一个,我的身心被一种强烈的保护感所占据。于是在情急之下,在零点零一秒钟之内,我做出了一个出自本能的、无比重大的、匪夷所思的行为。
我先是以极快的速度施展了五行之刃弱水,因为才下过雨,空气中水气充沛,那把透明而薄快的利刃瞬间成形。然后我倒转剑身,把它刺入自已的胸口。
尼娜和那老巫婆惊呆了,而弱水却在刹那间融化,重新为水,同时我的心头热血喷涌而出。就在那血溅的一刻,我双手快速的结印,口中低吟咒语。瞬间,我周围几十米内的时空发生了扭转和变化,时间的流动慢了下来,空间也扭曲了。
一切,就如放慢镜……
小夸缓慢的下落,被我的动作带起的水滴和草叶飘浮般飞舞。尼娜和老巫婆对视一眼,眼睛里混合着惊喜、惊恐和惊讶的情绪,随后她们以同样缓慢的速度,分别向小夸和小丁伸出了魔爪。
我的动作一样很慢,但却比她们快了一拍。我来不及拉过小丁,干脆一脚把他踹飞。虽然他像个木头人一样没有反应,虽然他只倒在了五米开外,但以我们三个女人现在的速度来说,这五米的距离能争取至少一分钟的时间。与此同时,我手上也没闲着,一张符咒贴在了尼娜的脑门上,她立即就像被施展了定身术一样,动弹不得。
尼娜的实力本来比我强太多,但在这个封闭的小时空里,她却被限制,动作总是比我慢。那符咒是刘三刀给我的,它不止能对付吸血鬼,而是能阻止一切法术或者异能的使用。
然而那老巫婆的实力更为强大,甚至可以用恐怖来形容。她的行动虽然也慢了下来,却很快就和我同步了。更重要的是她无所顾忌,并不关心任何一个人,甚至她自已的死活,只是向小夸抓了过去。
小夸是自巳择主的上古神物,是属于我的,别人若想挪动,就必须付出很大的努力。那么,这个老巫婆凭什么去抢夺?她又怎么可能操纵得了小夸?
疑惑中,我惊异地看到那老巫婆似乎知道这个道理,并没有直接伸手去抓,而是在双手悬在小夸上方一尺之处,先是连连摩擦,然后五指箕张,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她那么胖的身躯下,却瘦得像**爪子一样的双手中放射出闪电般的光芒,还噼啪作响。
哼,想摩擦生电,带走我的小夸吗?我冷哼。
小夸发出寺怪的嗡鸣,却并没有因此移动半分。我正在得意,却见地面却突然起了变化,居然像水波浪一样翻滚,眼看要把小夸吞没进去了。
我大急,没想到那老巫婆拿不动小夸,却用了这种路数。不知不觉间,我对小夸已经产生了感情,尽管它只是个不会说、不会动的“物”,但如果它重新被掩埋,被别人以土术移走,是我绝不能容忍的!我拼进全力提高速度,向小夸抓去。眼前,脚下,泥浪翻滚,明明是一片坚实的土地,却瞬间化为泥海。我感觉自巳掉落在海里,并不断向下,好像要被埋葬在土地深处。可是我要紧牙关,心中有一个强大的信念,不抓到同样掉落的小夸就绝不放手!
头顶上,老巫婆喋喋怪笑着,那两只**爪子向我背后掐来。奇怪的是,我并不害怕,心底也没有丝毫犹豫,更没有回头去看,只执着地奔向个夸!而在我触碰到它的一刹那,那被魔法化了的地面突然产生了强大的反作用力,把我的小夸弹了起来,掠过老巫婆的攻击,高高飘在空中。
因为还在那个空间丰,我和小夸的飞行速度缓慢,时间的无端的放大令我得已观察周围的情势。
我看到尼娜挣扎着,却因为空间和符咒的限制,仍然无法获得自由。这让我不禁感到好笑,对于尼娜来说,她的所有外在条件都比我好,可就是屡次栽到我的阴谋诡计中,会从骨子里一直恨我吧。
我看到了那老巫婆的脸……如果那也可以称之为脸的有话。太多的皱纹和赘肉,已经把五官全部挤压得似乎消失不见了,唯有一双充满着疯狂的、惨绿的眼睛,看着就令人害怕。
我看到营地上阵型整齐,没有一点慌乱之像,但是有三个人脱离了队伍,向我跑来。
第一个,我的里昂。他仰着头看我,那么远的距离,我却感受到了他强烈的恐惧,失去我的恐惧。他冲在最前面,那不顾一切的劲头令我想起“飞蛾扑火”这个词。虽然这个词汇一般是说女人,可现在的他就带着这种冲向死亡的猛烈感,仿佛就算开塌地陷,他也要重新抱在怀中。
第二个,我的师兄。不管是我还是小丁,不管我们之间联系心脏的纽带有没有断,他似乎都感应到我们的危险,不顾性命的冲过来救我们了。甚至,为了提高力量与速度,他变幻出了自巳最厌恶的兽形,在众目睽睽之下,以白狼之态,扑了过来。
第三个,我的朋友……刘易斯。他的实力远逊于前两者,但却仍然义无反顾的来救我,那迷茫而绝望的眼神,从没有过的坚定。
这三个男人,最算最弱的刘易斯,速度都是非常快的。然而他们在我创造的空间之外速度正常,但一挨进这个扭曲的空间,却都被阻住了。似乎,这空间外有一股强大的旋风,外人只要一挨近,立即就被卷得失去了原来的方向。
“小乙,回来!”里昂喊着,声音痛楚无比。好像,我们真的又要彼此失去。
情不自禁的,我抱紧小夸。我要凭自已的力量冲出这个空间,我还要,带着小丁一起!
我低头着去,见我要掉落的方向正好是小丁这边,不禁大喜,却没注意到我胸口流出的血再度浸染到小夸的身上,并被它贪婪的吸走。我只感觉胸口大热,低头看时,吓了一大跳。
小夸此时放射出了天青色光芒,分外强烈,而且越来越盛。渐渐的,它甚至有如实质,穿透我似乎变得虚无的身体。更奇怪的是,我感觉到一种力量,把我准确的推……不,应该说是拉落在地,隔着我胸口的小夸,我整个身子都覆在了小丁的身上,额头顶着额头,心脏挨碰上心脏。就好像,我们是两块无力的铁,被小夸这块磁石粘在了一起。
瞬间,小夸的光芒达到顶峰,我们两个被刺目的光线包围了起来。
“小乙,回来!”
我又听到里昂的嘶吼,看到他坚毅的面颊上流淌着血泪。那一刻,我的心忽然变得很软,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一个那么具有男性气质的男人,却为我流下血泪,那是世间最极致的温柔。
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啊,没爱上之前,要钱、要浪谩、要帅气、要关心、要宠爱、要很多很多,可一旦爱上,其实得到这么几滴泪就觉得一生都值得。
迷迷糊糊中,我勉强扭转过头,看到本已经睛朗的天,又一次电闪雷鸣,几乎瞬间就变了脸。
那老巫婆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尖叫,惊恐中还带几分兴奋似的。再拾头,我惊讶的发现,半空中出现了一个旋涡似的云层,并不住向下延展。感觉上,像是有一尊巨大的神在天空中吐烟圈,一层层,由大到个,直到最小的、大约直径十来米的云旋迅速接近了地面。同时,有奇异的狂风自旋涡中吹来,强大的吸力把附近地面上的一切都卷起,送入黑洞洞的云漩中心!
修正!修正!不是有神吐烟圈,是天空中伸下了吸尘器。要把我们像尘埃一样,吸到不知名的空间去!
我大骇,看到尼娜首当其冲,她惊恐的尖叫听得我心肝乱颤。然后是那个老巫婆,她似乎大笑着被卷走。再然后,被小夸紧紧联系在一起的我和小丁也被风力掀了起来。
“五行之刃——苍木!”我拼了小命,奋力化出木剑,深深插在泥土之中,并以同样的木术令剑身有如树木,迅速盘根,抓住土攘。
我可不想被吸到外太空去,吸血鬼什么的我可以接受,外星人就免了!
我紧紧抓住木剑,感觉身子凌空。这一刻,我倒很感激小夸把我和小丁吸在了一起。而这个从小就惯会闯祸的傻小子,此时居然还在昏迷,没半点要清醒的意思。
再转过头,见到里昂和师兄咆哮者,一个以能敌百名勇士之力,一个以狼形的尖齿利爪,居然生生在扭曲空间那看不见的结界壁上拉出一条缝隙来,由刘易斯一举钻入。
只是当的一声,缝隙又合上了,里昂和师兄都似受了重伤。但他们勉强爬起来,继续努力。这边的刘易斯好不容易进入空间之内,却举步维坚,尽管他拼命向我挪动了,可却似乎也要被狂风卷走。
完了,难道大家要一起去那美克星?
第三卷 44 我的永生,你却不在
关键时刻,又有奇怪的、从未出场过的人出现。
若说刚才,是从南边来了个外国尼姑,现在,就是从北边来了个中国老道。真正的老道,古装的、很老的……老道。不过长得不错,身体倍棒,算是个英俊老头儿,比那恶心人的老巫婆强多了。
这老道一出现就大呼小叫,看样子虽然滑稽,我却心头大喜。一来以他突然逼近的速度而言,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那个被吸入黑洞的老巫婆在内,都不是他的对手。他是绝对的南博万。二来,我认识他。
我小时候见过他两次,对他的印象极其之差。他是有名的迟来大师,因为他总是珊珊来迟,多大的困难都解决完了,他才气喘吁吁的跑来,而且他闯祸的基因与小丁可以完全媲美。
他,是我师傅的师傅,我的师租,人称陌上真人,发明“一个**蛋壳”定身术那位老人家。
现在这种情况,甭管他讨厌不讨厌,至少来者是友非敌就是惊喜了,何况还是个道法深不可测的。
“师祖,快来帮忙!”我拼命大叫,也不知能不能传出这个扭曲空间。
“哦哦,来了!”他应着,似乎听得真真的,忙不迭的冲过来,一记五雷使院印,三两下就把结界劈开了。
我服了。
这个印法我也会用,但只能劈劈小毛贼和打不开的门锁,还要费半天劲儿。师祖倒好,举重若轻的随便挥挥,就能爆发出巨大的能量,举止行容间,还颇有点闲庭信步的感觉,果然还到了飞花摘叶亦能伤人的地步。怪不得师傅总是说,虽然每个人天姿不同,但道法是不会撒谎的,勤学苦练,总会有结实的成果。
不过结界虽然打碎了,但那个可怕的旋涡还在。我和小丁的身体被拉得倒立起来,我的双手因死死抓住木剑而被磨得掌心流血。而五行木剑不住颤抖,连带着土攘松动,眼看着就连这片土地也要被一起拉起,陷入那莫名其妙的的黑洞之中!
里昂第一个冲了过来。
在师袒到来之前,他虽然为了破除结界而站在离我最远的地方,但这一刻却后发而先至,根本顾不得那漩涡的吸力有多大。
可是就在他到达的一刻,我手中的五行木剑崩然折断,我和小丁的身子向上猛掀。我尖叫一声,里昂的倏的伸过来,紧紧的,紧紧的,抓住我的手指,好像我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看着他的眼睛,这一刻漠视了周遭的一切,只有他在我眼前无限放大,似乎整个世界就是他,甚至,我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声,还有他急促的喘息。
而他眼里的痛楚和恐惧深深的灼伤了我,我从没见他这样痛苦过。他碧蓝的瞳孔紧缩着,满是哀求,似乎反反复复只说着一句话:不要走,小乙。没有你,我不能活。
师兄也扑了过来,刘易斯紧随其后。他们一人抓住小丁的一只手,试图把我们两个全拉下来。可是那来自天外的力量太大了.他们拉不住。我也只感觉手指一阵剧痛,被风力和里昂两向拉扯,似乎……断了。
我不禁痛叫一声。
里昂放开了手。本能的,放开了手。
师兄,曾经怕我疼,为此用他的方法保护着我。这一刻,里昂也怕我疼,于是下意识的放手。
我失去了最后一丝羁绊,身体向那不知名的时空飞去。我的眼角边掠过一条白影,一时间我没有注意到。我只是与里昂四目相投,恨不能以这种方式留住对方,永不分开。
可是千言万语却在那一瞬间湮灭,彼此间,对方的眼睛是最后的印象。而心灵间那条纠缠联系的纽带骤然崩断,疼得我每一个毛孔都封闭,让那痛苦只在身体里盘旋不去,冲撞不已。
我相信,我和小丁是在瞬间消失在现实世界的,速度快到不能以正常的时间单位衡量,可能只是短短眨眼间的万分之一。可是我却清楚的看到里昂仰望着天空,说了八个字……我的永生,你却不在。
火之巫族是祝融之后,上古时期操纵火种的神之后裔。
不过,族中众人都有着火一样的性格,因而桀骜不驯,自亐由自在,不愿意接受上天和人世间规则的管束,惹下很多祸事。更是在传到约是秦朝时期,因控制租辈流传的神火不利,近乎烧天,并为人间带来灾难,又因常年与人类通婚,巫力大减而遭受天灾之劫灭。
那次劫灭,按现代人的理解来说就是一场雷灾,但在科学不发达的古代,却使火之巫族遭到了灭族之创。其实就算在科技高度发达的今天,许多神秘事物也是解不开的谜团。所以一切的一切只能用四个字来概括:天意使然。
在那场天灾中,只剩下一个法力最差的孤女巫祝逃生。而她用的逃生方法非常奇特,弃绝了肉身,凭着精妙绝伦的圣物法宝的保护,一步踏尽了历史长河,于无知觉中,令灵魂重生于二十世纪。不然.她也无法避开天雷的袭击,除非她再也不做那一世之人。
本来,火之巫族的传承轮不上她,逃生的机会也不会给她。怎奈,那圣物法宝择主。除了她,谁的号今也不肯听从。因为那圣物在代代流传中,早已失去灵气和力量,后来是由她至亲之人的血肉激话,所以只是认她。
那个人,那个她,就是我。
而那个圣物法宝就是夸父之引,我的小夸。最悲伤的是,激话它的血肉却属于小丁,我
在火之巫族中,我们姐弟本来只是看守圣物法宝的仆从,地位最低下的族民,两姐弟相依为命。但在一次天兆之机中,小丁的梦与小夸的梦融合,于是他的血肉与灵魂就在睡梦中与小夸混成了一体,救活了承夸,却牺牲了自己。
姐弟连心,法宝有灵,亲情加恩情,几千年连绵不断,所以重生的我才会那么疼爱这个“师弟”。因为前生,他本就是我的亲弟弟,而且一直护卫着我。
奇异的是,小丁和小夸早已成为一体,但在跨过时间长河时,不知为何又分离成两个,并失散了一段时间,直到被我师傅找到,带小丁重回我身边。
只是,因为我一下子跑得太远,灵魂经过过两千多年的岁月,像刘易斯那样沉睡着,我暂时尘封了前生所有的记忆,小丁也因为和小夸分离而再记不起往事。
我们甚至忘了,小夸拥有强大的神力,它能令人灵魂重生,也能打开神秘的结界,让人穿越时空。说白了,即可魂穿,又可肉身穿。可当时,我选择了最舒服的方式,想重新活一场人生,想彻底忘却过去。
然而我太傻太天真,火之巫族的印迹已经烙在我心底最深处,就算灵魂重生,到达一定的时间,或者遇到一定的时机,我仍然会记起前生的一切。
于是,在我二十岁那年,我恢复了记忆。
只是小丁,仍然浑浑噩噩。小夸也因为失去小丁魂魄的力量,虽然灵气仍在,但法力衰减,只能令人穿越时空,不再能令人灵魂重生。
可那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并不想再非正常转生,也不想再回到那个年代。不过当我师祖发现我灵智巳开,就请求我为整个人类社会去做一件事情。
听起来很伟大吧?可我那位外貌像五十来岁,但实际上活了超过三倍年纪的师祖,当时确实是这么说的,而且也说服了我。
他老人家天生爱搜集稀奇古怪的东西,偏偏修炼了一双难能可贵的慧眼,能看得到世间万物的气场。当我与小丁、师兄天生有异的气场被他看到后,他就命他的大弟子收我们于门下。
那时的我们全都灵智封闭,又恰好成了孤儿,实话说,师祖和师傅的举动,令我们生活有着落,并且得到了慢慢开发潜能的机会。否则,假如我们饿死街头,这一世.也就白活了。下一世,也许就失去了灵根,成为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
我和小丁久他的养育之思,所谓养思大如山,我如何能不还?况且他还答应我,要把师兄许配给我。那时,我正爱慕师兄,少女怀春,而且希望人类和平,所以很痛快的答应
师祖要我回到八百多年前的欧洲某个小国,刺杀一位能征善战的亲王。他没说原因,我也没问。我觉得那只是一个普通的任务,我只想完成任务后,平静的享受我第二次人生,而且是跨越那么多年的,现代的人生。
我等着,洞房花烛夜,刺杀完成时。
然而我却失败了。那个人,也就是那时的里昂,想象不到的强大。在我杀掉他的同时,他也重创了我。我拼尽最后一丝力量,穿越了回来,却就快要死了。
师祖和师傅拼尽全力救了我,可重创后的我再度失去了记忆,忘记了一切。
而自从小丁和小夸分离后,要想启动小夸的神力,必须以我的血为引。毕竟,我和小丁是亲生姐弟,血脉相联。也因此,小夸后来的两次发威都是在我流血的情况下发生的。要命的是后一次,更因为是心头的热血,无意间开启了时光通道。
于是我在又一次穿越中,只是瞬间的经历,却今我把前因后果,全部想了起来。
(第三卷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