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疼了之后,我两天都病病歪歪。
“狄妮这两天怎么了,怎么这么安静?”雪黛儿好奇地看着角落里半眯着眼的我。
“不要管狄妮了,你首先顾着你的新娘装才好,”裴斯纳捧着一杯红茶,不紧不慢地道,“新衣现在都缝得怎么样了,可不能在婚礼那天失了体面。”
“缝制得差不多了,夫人。”她垂着头。
我颇有些同情地看着她,有这么精明厉害的婆婆,有她好受的了。
“还叫什么夫人,你这几日改口叫叫母亲,省得婚礼那天一时改不过来。”
“是,母亲。”
房门外此时有声音传来:“母亲,我能进来吗?”安娜贝儿的语气甚是恭敬。
“进来吧。”裴斯纳夫人似是很满意安娜贝儿对她的这种半怯弱半胆小的态度。
安娜贝儿推开房门,撩着长裙裙摆,迈着小步走了进来,裴斯纳夫人对雪黛儿道:“瞧瞧安娜贝儿的礼仪学得多好啊,你也要多努力努力才行。”
“是。”雪黛儿低着头,声音隐隐有些颤抖。
安娜贝儿瞥了一眼她,眼神里掺杂着浓浓的嫉妒,低下身子行礼过后,裴斯纳夫人笑了笑,招呼安娜贝儿过来坐。直觉告诉我,裴斯纳夫人是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若这一妻一妾相处得很好,她恐怕还会烦恼。
侍女奉上一杯热茶后,安娜贝儿热切地与裴斯纳夫人聊起天来。安娜贝儿说她母亲昨天送了几块上好的料子过来,她打算用它们为裴斯纳夫人做几件新衣。裴斯纳夫人很欣喜,拉着她的手不禁攀谈起来,两人亲亲热热,把雪黛儿晾在了一边。
我半眯着眼瞄着雪黛儿,只见她两手交叉,垂首站在边上,双肩微微发抖。裴斯纳夫人不喜欢她,她是知道的。裴斯纳夫人出身世袭贵族之家,豪门望族,自然很看重名声。可儿子执意要娶出身寒微的雪黛儿,她也无法,只得答应,并且还将雪黛儿硬塞给原伯爵大人的情人,那个妩媚女精灵奥雪娜做养女,才能让雪黛儿的家世背景略微好听点。
又是午夜三时,我与艾维斯坐在屋顶上聊天。这几晚,我们几乎都在一起,我们颇聊得来,我已把他当作知心好友之一。
“我不会嫁入你们伯爵府,”我说道,“看过了雪黛儿一事后,才知道一个没有身份地位的女人嫁入豪门后会是如何的憋屈。”
他笑嘻嘻地,“那是她,如果你嫁给了我,一定不会这样。”
我小啐了他一口,“切,天下男人,天下豪门一个样。老娘我又不是离了你们会饿死,就不信找不着一条活路。”
“我敢打赌,”他的眼睛闪亮亮的,“你将来不是嫁我哥就是嫁我。”
我忍俊不禁,“谁说的?看不出你还有预言之才。”
“只是一种直觉,”他认真地说道,“我第一次看到你,就觉得你同我们伯爵府有缘,就像塔尔特国的希斯诺王一样,直觉他一定与一女孩有缘一样,虽然他心中仍有阿芙拉公主。”
“哦?这是个什么样的一段故事?”我来了兴趣。
“听说这事发生在这位君王与迪尔国的阿芙拉公主订婚的那晚,当时,阿芙拉公主正与旧情人牵扯不清,被希斯诺王发现,他一气之下要阿芙拉公主自尽,那旧情人连忙拦住,希斯诺王很生气,妒火中烧,拔剑就要杀那个旧情人,阿芙拉公主便疯了似的维护他,一个不留神,希斯诺王的剑不知怎地就刺中了一个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女孩,那个女孩的xiong膛被希斯诺王的剑刺穿了,鲜血不断往下滴落。希斯诺王正要扶住她时,她却突然消失了……这事当时惊震一时,从来没有人见过这样长得奇奇怪怪的女孩,也没人知道她是从哪里来,为什么会突然从天而落。订婚宴过后,阿芙拉公主被软禁在深宫内,再不让她与迪尔国的任何人来往,为的就是要杜绝她与旧情人的联系。希斯诺王还在城内四处寻找那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女孩,虽然她长相怪异,而且衣着奇特,但希斯诺王却一副不找到她不罢休的态度,除了在本国搜寻外,还派出探子在其他几个王国搜寻,但现在已经快两年了,却一无所获。现在,塔尔特国发生了内乱,希斯诺王自顾不暇,才把找她的事暂时放下。”
“咦,你怎么了?喂,喂,”他不断地用手在我脸前摇晃,“你怎么发呆了?”
“没,”我从震惊中回过了神,“没什么。”
“你怎么突然就发呆了?”
“没有啊,”我打着哈哈掩饰着,“哪有发呆,我在想事情。”
“想什么?如果是在想我,那我可以原谅你。”
我又小啐了他一口,“一边去,谁想你啊,你就在我眼前,有什么好想的。”
“那以后我天天就在你眼前,”他依旧笑嘻嘻的,“省得你饱受相思之苦。”
我忍不住又笑了起来,“你这孩子的脸皮怎么那么厚啊?”
他露齿一笑:“不厚怎么能赢得你欢心呢?”
“切,去死……”
“我才舍不得死呢!”
一个晚上就这样打打闹闹中度过。自此过后,他几乎每晚来找我,我有时与他促膝长谈,有时独自作画,而他,便在一旁默默看我画画。
兴致来时,我还会教他如何作画,“首先,最重要的便是专心和投入,只有把全部心神投入到画中,才能领会绘画的精髓。”
“难怪你的画与宫廷画师的不一样。”他说道。
“怎么不一样法?”
“眼睛特别有神,”他抓起一张画,有模有样地评价着,“比如这一张,眼神深邃,yin沉,几乎就画出了他的精髓。半年多前,他刚回到伯爵府时,有画师为他作过画,可就没有你这张画得好。”
我一把夺过来,“哪有,别乱说。”
那张纸上画的正是亚伦德,我承认我确实画得很用心,画出了他的精髓,但不愿承认。为什么?以免别人以为我暗恋他。
还好艾维斯只是嘻嘻地笑着,他像个小大人,即使看出什么,也不会多说什么,我涨红的脸才稍稍退潮。
临近天明,快变成猫时,我忽然问艾维斯:“你能不能给我提供一些线索,比如哪些男女正处于情感困扰中,让我去看看,我想搜集情感故事。”
“哦,为什么?”
“这个,这个,”我信口胡诌道,“我以后打算写个故事合集,让别人来分享。”
“你还有如此大志?”他惊奇地道。
我拍拍xiong脯,朗声道:“我无大志,谁人还会有?”他笑岔了气。
几日后,他还当真为我提供了线索。青天白日之下,他抱着已变成猫的我,躲在角落里对我说:“猫儿,你听好了,前段日子我家族的一个小人物,也就是我的表叔的一个私生子在失踪了五年后突然回来,并说永不再娶妻,要独身一生,我怀疑他是不是遭受了什么情感打击。”
“喵——”我叫了一声,摇了一下尾巴,表示赞同。
“过几天便是我的十岁生日,我母亲的家族要为我办庆生宴,我会偷偷把你带到我祖母家,再告诉你哪个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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