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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草草的畅想1
    “妈妈,我今天可不可以看看电视,”
    的士后座上,六岁的庄一还背着书包,扭头看他妈,
    他妈转过头睨着他,也不做声,庄一嘴一嘟,“不看就不看,”转过头去看外面,
    现在每个家长都一样,本着“不输在起跑线”上,庄虫从庄一开始上小学第一天起就严格掌控了家里的一切“遥控器”。——孩子啊,电视,那就是他的向往!
    庄一本也不抱期望,突然,
    “今天想看一下,也是可以滴,”
    庄虫个鬼!!就在她儿子跟前最会耍官腔!
    眼见着男孩子头一下就又扭过来!那眼里——直冒金光啊!
    “真的?妈妈——”就要往他妈妈怀里蹿,
    庄虫也笑着抱过她儿子,接着说,“不过,有个条件,”
    庄一一下就把脸垮下来,
    他妈妈点着他的鼻子,说,“其实蛮简单,等会到了北京饭店,你一个人进去找苏漾叔叔,悄悄跟他说一句话,然后赶紧跑出来,妈妈在门口等你,记住,在里面,你爸爸也好,爷爷也好,奶奶也好,小叔叔也好,哎呀,管他是谁,谁拦着你了,你都不能停,妈妈就在这个的士里等着你,你一出来咱们开车就走,”她还把眼睛一眨,“看你有多快,”
    这下,庄一来了兴趣了,“这样就可以看电视了?”
    庄虫点头,“要快,要稳,要把事办好,”笑的像朵花,“就可以看电视了。”
    庄一直点头!那个兴奋——
    咳!这娘俩——这会,都有怀鬼胎的样!
    庄一小脑袋自然在想,要快点跑,要快点找到苏漾叔叔,把妈妈告诉自己的话快点告诉他!
    庄虫咧?怎么说她啊!
    今天是韩松落大喜的日子,在北京饭店“大”摆筵席。这大字为什么要打引号咧?可不是反义啊,这是着重、点明、惊叹!那个“大”——想想,韩家的好日子——今天,只怕皇城根大半的权贵都出笼了!
    按说,作为韩松落同志的“前大嫂”,庄虫同志该去表示一下滴,就算你在不想沾他们家的边,看在庄一的份上,面子上起码也好过的去撒,可是——庄虫同志还真不愿意给她这个前小叔子面子!
    原因很直接,韩松落那是和启草草有仇滴!
    庄虫同志属于那种“站队既然站到这一边,那一边——绝对不鸟!”那楚汉界限分得清白的很咧!
    所以,本来今天这场婚礼她觉得跟自己压根没关系的,尽管,韩松离“求”了近一个月,尽管,韩松落亲自登门送帖子不止一次——处于礼貌,庄虫人情还是送到位了,可,酒,咱就不凑热闹了。
    可是,
    咳,计划赶不上变化!又意外迭出!
    昨天,接草草嘎巴子“懿旨”:说,苏漾电话几天都打不通,要她传旨给他!
    嘎巴子在电话里还气得不得了,说苏漾的个破手机几天都打不通,有事找他就出状况!!庄虫哧她:天地良心!你哪次找他,他不是啥都不顾第一个顾你?更何况你现在又——他事先不是跟你报好备了吗,这不,马上要国庆了,军委为阅兵的事戒严了一些部门,一部分干部被隔离“保密筹谋”,苏漾就在其中,你怎么联系得到他?这要不是韩松落的婚礼影响大,再加上,本身苏漾的面子,还不得放出来咧!
    当然,庄虫也叹气,考虑到嘎巴子现在的状况,情绪不稳是正常的,要平常,她“敢”这样“掐”着苏漾玩?说实话,庄虫觉得啊,嘎巴子有时候还真搞不赢苏漾同志咧!
    苏漾同志,可不像她温顺的霜阳,不像她别扭的山山,不像她出世的章佛——虽然,两人异地而居,可,庄虫就觉得,这绝对是嘎巴子最难控制的一个男人!
    草草的畅想2
    “搞鬼,今天这又是什么大日子,北京饭店进不去,”的哥说,庄虫脑袋伸出去看了下,这外面都名车林立,的士是插不进去。“算了,师傅,您就停这会,我们进去会马上就出来,”“好咧,”庄虫牵着儿子下了车。
    幸亏韩松落送来的请帖还没丢,要不,进都进不去!门口,除了大批大批拿着对讲机的保安,警车都停了好几辆,这绝对是有大人物来了撒。
    庄虫弯腰跟她儿子耳语了几句,就见她胖墩墩的儿子手里拿着烫金的喜帖跑了进去,庄虫淡笑的抬手看了下表,看她家胖儿子多长时间完成“任务”!
    这胖儿子绝对是枚不择不扣的最重量级大炸弹撒!
    门口肯定有人拦着,唉?这精贵难得的请帖,一个胖小子举着就往里面直冲——
    “哎哎,小孩——”
    “那谁啊——”
    几个人追上去啊,抓住咯!
    “唉,你谁家的孩子?”
    他手上确有请帖,抓着他的人也不敢大意,怕是走丢了的孩子,这来的哪个大意的?谁知,这孩子才不搭理你咧,那个大叫!
    “爸爸!爸爸!!”
    “谁是你爸爸——”
    几个人上来哄,他叫更大声了,这次不喊爸爸了,直接,
    “韩松离!!韩松离!!”
    这还有贵宾同时再入场撒,这一听——哪个不侧目?!!
    这最外围的保安还是在问“谁是你爸爸——”
    “韩松离!!韩松离!!”小胖子喊得脸都红了!!
    这时,看着像个头的人赶忙走过来,“这谁家孩子——”却还是谨慎的抱过来,“小朋友,别叫了,你爸爸是谁啊,”很谨慎很谨慎,看来知道韩松离意味着什么,蛮小心,
    “韩松离!!”小胖子只顾着喊,小眉头皱的死紧,小鼻头也皱着,像几不耐烦样,使劲板喏,要下来!
    “哎呦喂!一蛋!你妈妈咧!”
    这时候,看着一个人几惊讶几惊讶的走过来,
    “快放他进去,今天谁不来都成,他不来要出人命的!”
    那人笑着抱过胖儿子,看那头好像认识这人,不晓得几客气几恭敬,连忙把孩子递给他,底下人无人不奇怪,包括站在外面的这些那些个工作人员——这谁的儿子啊!认识此人的更是惊讶无比,能让京城名少冯沁这样宝贝——
    那人抱着胖儿子晃进去,一路走还一路豁他,“蛋啊,妈妈咧——”不晓得几喜欢,
    胖儿子咧,小眉头还皱着,小鼻头还皱着,也不理他,就小脑袋往外伸的直直的,
    好像蛮着急,他也知道这人正抱着他往里走,暂时不叫了,可,一进大厅——我的个吗咧!
    “苏漾!!苏漾!!苏漾!!”
    他这是叫魂呐!
    这下,好咧!金碧辉煌的大厅下,这一桌一桌坐着的,哪个出去了不是叱咤人物,现在,就这小子最夺人眼球了,因为——
    “一蛋!”
    “一蛋!!”
    “一蛋!!!”
    主桌的人几乎全体起立!!同时跑过来——
    连那边的新郎新娘抛下正在寒暄的客人都连忙跑了过来!
    最激动的,当然是韩松离同志,那一看他儿子——咳咳,这是旁人感受啊,比看见他老子亲!
    急急忙忙跑过来抱过去就问,又惊又喜!“一蛋!我的宝贝蛋哦!你一个人来的?!!妈妈呢,妈妈在外面——”
    却——
    他儿子像魔怔了,扯着喉咙不歇气啊,“苏漾!苏漾!苏漾!!!”反正在他爸爸怀里了,那更是以疯装邪,闭着眼睛喊呐!反正,这就是他那不得了的娘教的,说,你进去,要在大厅外面就被栏着了,就使劲喊韩松离,要进去了,就使劲喊苏漾,胖儿子那就***话是圣旨,可不攒着劲喊!
    这里面坐着的,谁不知道苏漾?那都是奇怪要流油了!!
    知道韩松离有这个儿子的,奇怪又玩味,有这么叫苏漾的?还,韩松离的儿子?
    那不知道韩松离有儿子的,那更是要把眼睛瞪凸,心思想穿!韩松离有个儿子?!!还这么大了?!!最重要——他妈是谁?!!
    惊!猜!看热闹!想心思!——旁人那——五花八门呐,
    “一蛋,来爷爷抱,”谁见过咱大领导这幅表情?真就只对自个亲孙子才会如此低姿态,强欣喜!
    “一蛋啊,奶奶抱好不好,想死奶奶了,”夫人那就更不必说了好不好,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儿子算什么!这才是真正的心肝宝贝!!
    “蛋儿,你妈呢,”新郎在旁边帮着他哥问,知道,这才是他哥最关心的!当然,心里有愧撒,要不是他,他哥心尖上的女人——虽说可能还是排斥这种场合,可是,绝对也不会这样的强烈排斥!
    大人们心啊肝啊宝贝啊不得了,胖儿子咧——“苏漾!1”照叫不误!
    苏漾当然在现场,已经有不少人朝他看过来了,可人一点不乱,照样翘着腿坐那,
    “苏漾,这整什么事撒,你给韩松离那儿子下降头了?”
    爱兵叼着烟吊儿郎当还笑着说,一桌子小爷都笑起来,
    “就是,那胖小子他妈不是个省心的,这胖小子——啧啧,也能折腾,”
    锦意也摇头,军装领口第一颗扣子解开着,不晓得几不羁,
    这一桌话——”
    这下,韩松离同志的脸色可——那个真不好看!!
    连锦意同志都变得玩味了,看向苏漾——却发现苏漾突然变得——锦意那是跟他多少年的感情了,怎么看不出苏漾突然间变得似乎很——苏漾那是什么人!遇什么事能激起他这样的——激动??!!
    就见苏漾面上还是淡淡的笑,却,明显有些激动的靠近韩松离怀里抱着的胖小子,“一蛋,你妈妈要你告诉我什么,”
    一蛋同志——几气呼呼气呼呼哦,小眉头还是皱着,小鼻头还是皱着,声音却不大,因为,她妈妈说了这是秘密,可看形势,他爸爸坚决不放手,只能这样告诉苏漾叔叔了——在他爸爸黑着脸下,够着小身子凑向苏漾——
    “妈妈要我告诉你,传草草姨圣旨,明天下午两点去机场接十艳弟弟。”
    轰隆隆!!
    太子dang那桌远远,却明显看到那边的锦意突然——怎么就像全然丢了魂一样咧!!
    草草畅想3
    苏漾轻轻弹了下一蛋的脑门,虽然淡,的、可是,任谁也看得出那眼角眉梢的笑意。
    这“草草姨”三个字一出——一蛋为了保密,声音不大,就三个男人听得清楚,苏漾、他爸、锦意。可,心思百易呐。霎时,有一瞬的凝滞。
    “我要去找妈妈,我要去找妈妈,”小胖子任务完成的了当然就吵着要复命!而且,他妈还规定了速度!
    使劲的板呐,韩松离两手紧紧抱着他,这时当然是自己老婆儿子重要,“草草姨”的冲击马上淡化,“妈妈是不是在门口,爸爸带你去,爸爸带你去,”
    这小胖子愿意?他妈妈说的蛮清楚!自己去自己回,要把你爸“牵”出来了,就是失败!
    胖儿子都要哭了!“我一个人去!我一个人去!!”“撕心裂肺”啊,好不容易争取来的“电视”——
    儿子就真哭了韩松离也不得放手撒!抱着就疾步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可劲的哄啊,“乖,我的宝贝乖儿子哦,爸爸——”“不!我一个人去!我一个人去——”吵死人的,个这奢华隆重的婚礼——可,谁敢有异议!他儿子就算这会把婚礼都搅合稀黄了,也就那回事!
    反正众人就是看着韩松离抱着哭闹不止的胖儿子在一圈他家人啰啰嗦嗦中出去了,苏漾也跟着出去了,锦意一直背对着,看不见他的表情,他也跟着出去了。
    门外的门外,庄虫站在台阶下,看见韩松离抱着她儿子出来,就不无遗憾的只望着她儿子浅笑,那意思,好吧,任务没完成。
    庄一一看他妈妈那表情——那个快啊!嘴巴一瘪,“哇”的就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板,踢他爸,捶他爸,“就是你!就是你!!臭爸爸!坏爸爸!!”
    儿子债啊!
    庄虫在那呢,也就一直看着他怀里的儿子,看都不看他,淡淡笑,感觉,这娘俩你都插不进去!——你要个韩松离几难受哦!
    可,儿子这时要放了,
    一蛋一被放开,那个不留恋——哭的稀里哗啦的跑向他妈妈抱住***退,
    仰着可怜的小脑袋,
    “爸爸非要跟出来!爸爸非要跟出来!!”几委屈几委屈哦,
    庄虫抬起手抹了下儿子的泪眼鼻子,嘴里却笑着说,“没用,”
    这不存心要胖儿子哭的更伤心?庄虫还跟着她儿子抹着脸,却——她儿子哭的越狠,
    她笑的越开心样!
    韩松离走过去就要抱住她的腰,“庄虫,既然来了——”这也是一副不打算放手样。
    眼见着庄虫笑容就淡下来,“不去,”就两个字!你说,何尝不也是个嘎巴子?
    他们一家在那哭的哭,求的求,犟的犟——扯不清白!
    苏漾管你那!他走过去,只问清楚他想知道的,
    “她怎么说的,”
    “你手机几天打不通,草草蛮生气,”
    苏漾无奈笑,“我不跟她说了——”
    “她哪会记得?十艳明天跟保姆先过来,她跟霜阳去西班牙看山山比赛去了,估计过两天过来,”
    “那两跟她一起过来,”明显,苏漾的眼一沉,像陈述又像问句,
    庄虫笑,笑里蛮玩味,“她特意特意强调了,她听你的话,一个人回来,所以,她说,这几天由你完全照顾十艳,她不管,”明显,苏漾笑了,哪哪都是笑!
    庄虫心里点头啊,启草草是还怕个人,也不晓得这苏漾是掐着她那根筋呢,当时,她“强调强调又强调”她“一个人”回来时,那是真咬着牙咧!可嘎巴子得得吃的了亏?先把儿子打包回来丢给他,非折磨他几天!
    “反正,值当提前演练——”庄虫笑着说,象唠家常,苏漾点头,
    她儿子还抱着她的腿抽噎,她老公还抱着她的腰看着苏漾,一脸沉思——锦意沉默的站一旁——其实,内心狂澜——
    这一幕,其实相当诡异。
    庄虫牵着儿子肯定坚持要走,韩松离肯定亦趋亦步还跟着——他们一家子扯他们的。这边,苏漾转头回饭店里,一转身,看见锦意——也没做声,继续往里走,
    “苏漾,”
    锦意出了声,声音,好像有些嘶哑,
    “你和草草——”
    苏漾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
    “她又怀孕了,是我的孩子,”声音依然清淡,却——你能听出——幸福,
    “我只是,不容易放弃。”
    说着,走了进去。留下身后的锦意——男人慢慢转过身去,一时——手,摸着这边荷包——又摸向那边荷包——烟呢——烟呢!他妈烟呢!
    手,在隐隐轻颤,
    男人就在台阶上坐了下来,双手撑在自己的额,“心疼的厉害——”
    “老子一开始真的以为就是玩玩的——”男人一手还夹着烟,烟灰掉的老长,星星点点,像他有窟窿的心思——双手撑着头,低着头,声音很小,很小,“这女人他妈揪人心了,太揪人心了——”
    韩松离放下拍他的手,伸手也从自己裤子荷包里捞出一根烟点上,眯眼吸着,烟雾,弥漫的是他的心思,也有自己的心思呐——这男人啊,别说见一个爱一个,那是没真正碰上揪着命门的,一旦被揪着了——虽说,太他妈难受,可,不枉此生呐——希望他明白——韩松离望向身旁的锦意,却也没做声——此时,这个男人的命门就被揪的生疼,说什么话,都帮不了的——有一种疼,谁也救不了。
    他也没再说话。
    两个男人就坐在台阶上,默默抽着烟,如此出色的天子骄子——有时沉重的亦如凡人——
    进去时,韩松离走在前面,锦意走在后面,任谁都看得见锦意通红的眼,
    他也不掩饰,回到自己原来的那桌,
    “锦意你这是——”
    “锦意?”
    爱兵都站起来!
    都人精!谁看不出点什么?爱兵下意识去看了看早先回来的苏漾,苏漾还是那个样,唇边清淡的浅笑,好心思坏心思都在里面,
    锦意坐下来摆了摆手,
    “没事没事!哥几个,今天不醉不归啊!服务员!服务员!!”
    众人看着他,虽然,他们本身肆无忌惮,什么场合怎么闹就怎么闹,可——
    锦意,这肯定是不对劲的!
    过来一个鲜红长旗袍加身的工作人员,绝对美女,双手交握在前,微倾身,声音甜美,“先生,请问需要——”
    锦意吊儿郎当的歪坐着,举起两根手指,“两箱二锅头,”睨着她,笑意浪荡,可,这种小爷们从小骨子里都是帅气荡气,越如此越勾人——美女脸红,这一桌都是极品里的极品,心思本来就被降得轻浮不已,被这样一注视——不过,素质还是那里摆着的,稳得住!
    礼貌微笑,“对不起,你如果——”
    对不起,美女,这一桌子都是极品不错——极品王八蛋!
    就见站着的爱兵,烟叼着,眯着眼,从裤子荷包里掏出皮夹,捞出一打百元人民币就往桌上一丢,“对不起,今天咱这跟他们婚礼无关,拿两箱来,让他喝够,”
    淡淡的说,心里,隐隐的——疼——
    爱兵不是个棒槌,
    几个人从穿开裆裤开始柠在一起,能让自己的弟兄这样——形于外的难受——
    别看锦意在笑,他难受,
    别看苏漾在笑,他也再难受着——
    不管是什么,自己肯定也不会好受。
    草草畅想5
    锦意慢慢睁开眼。
    脑子里澄清空濛,只记得,酒喝得实在太大了。锦意想,天理昭昭,我坏事做尽,终于成了一个傻子。
    一撑起身子,头就一嗡!可还是眯着眼看清病床靠脚一侧,有个塑料袋子,里面一张硬纸卡,写着:何锦意,男,28岁,入院原因:急性酒精中毒后深度昏迷。
    锦意反抽了自己好几个嘴巴,无法了解“急性酒精中毒后深度昏迷”的含义,记不起这次是和谁喝了多少酒,也不知道所处的地点和时间。
    撑起shen体就要下床,这时,门开了,一下走进来好些人,看见他要下床,赶忙都跑过来,
    “锦意!”
    “锦意!”
    “锦意!”
    锦意笑了,搞半天,老子还没成傻子,这不,一看见爱兵冯兴他们就想起来了,这不韩松落大喜日子吗,老子怎么搁这躺着了?
    “唉,你别逞强,躺会,躺会,”爱兵扶着他直往床上按,
    锦意笑着拍开他的手,“什么逞强,老子没怎样,好了好了,”手直敷衍的摆,
    其实,人真还摇摇欲坠呢,他强撑着就要坐着,
    “锦意,您这儿都酒精中毒深度昏迷了,还没怎样?一场喜宴被您这一晕都倒腾的晕头转向了,”
    “什么晕!老子没事!走走!继续喝!!”锦意突然像来了脾气,手往床上使劲一拍!人非要站起来!
    “锦意!!你他妈到底怎么了?!!”
    爱兵一甩手推了下他!眼睛竟然微红!
    这从小一块玩大的,是的,都能喝,可是,从来没有像他这样个喝法!把自己往死里整,往死里灌,往死里——疼——
    锦意看见爱兵这样,人好像愣了下,好像在想什么,想起了些什么,很疼,眉头皱了下,低下了头,
    再抬起眼,手,也无力抬起摆了摆,唇边的笑,感觉无比苍凉,
    “算了,算了——真没什么,没什么——”
    众人看着他,真不知——
    这时,几个里穿军装外穿白大褂大夫进来了,打头的,胸前的牌子上写着“主任**”,
    这要真清醒,这几位锦意哪个不认识?可,现在——他是真还迷瞪着。
    “怎么起来了,快躺下,”老主任温和的要锦意躺下,
    锦意还笑着直摆手,“好了好了,”
    老主任也不跟他扭,“锦意,97加16是多少,”
    “大夫,您觉得97加16是多少?您问这个问题,是出于什么战略考虑?这样的战略考虑有组织结构的基础支持吗?您的管理团队里,有足够的负责具体运营的人才储备来完成您的这种战略构想吗?”
    哥几个看他这贫,突然又都想笑,只有爱兵——冷着脸看着他,
    这几位小爷,该装傻时那都是装傻的祖宗!可,真真的心思——越贫时,心思埋得越深!爱兵知道,锦意这次深深埋着的——是苦。苦的锦意有点什么都不想顾,什么都想抛下——
    锦意还在云里雾里仿佛非常清明般的和大夫周旋着,爱兵自己走了出来,突然觉得心堵得慌,要出来抽根烟吐他妈一口气,
    一边点着烟一边走到走廊拐角,突然听见两个人再说话——是苏漾和韩松离。锦意刚才完全喝迷瞪了,把个酒店闹的稀烂,苏漾和韩松离善后了才过来。
    两个人撑在窗台边一边抽烟一边说着话,声音不大,爱兵这里却听得清楚,这听到的——
    “庄虫说,草草有了你的孩子,”韩松离磕了下烟头,
    “恩,三个月了,”苏漾的声音很轻,不过,满满是幸福感,
    “难怪庄虫说要你提前演练,这女人,有了孩子都蛮难的招呼,你这个,估计更难,”
    “还好,”苏漾的口气里有笑意,“她怀十艳时,我也照顾她有两三个月,草草犟是犟,不过好话还是听的,”
    “苏漾,”韩松离望着他,“这辈子,这样,不会后悔吗,”
    苏漾抽了口烟,唇边还是一抹淡笑,此时,却,暖暖的,轻轻摇了摇头,
    “要是庄虫一辈子跟你这样拗着,你后悔吗——其实,都一样,什么不都想要个心里最稀罕的?不是你最稀罕的,最想要的,再好,他妈一辈子也是别扭,有什么意思。我知道自己受不得憋屈——我这个,毛病是多点,可,是放不下了,怎么也放不下了——”
    这是跟自己最相熟的人,苏漾能说出这样的“肺腑”的话,确实,现在只要一谈到“她”——苏漾心都是热的,哪哪都是热的!怎么都放不下的东西啊——
    一生中独此唯一,怎会后悔?
    韩松离点头,虽然,直到现在,他依然对这个“启草草”——可是,苏漾说的这番话——是这个理儿啊!
    这是从来都知道的,苏漾是个多么“决绝”的人,冷清,凉薄,好像一颗心怎么也捂不热,只是没想到——这么个祸害,被那样个祸害,硬是“搓”出点人味——这点看来,启草草确也是非常人,
    不过,还是祸害的过了头,“搓”出人味的——伤人也多啊——想到里面的锦意,甚至,爱兵,想到,远在西宁的郑显,习中铭,想到,在武汉的郑翡——
    “郑显小翡他们知不知道你和她——”
    苏漾点了点头,磕了下烟灰,
    ‘草草和郑叔叔还有联系,十艳这次回来认祖归宗,郑叔叔帮了不少忙,”
    “那他们对她——”
    苏漾吸了口烟,明显沉了口气,很难,很艰难,
    “草草跟他们说清楚了,”声音很轻很轻,却感觉——非常沉重,艰难——
    将心比心,对她付出的,又有谁比自己少,只是——还记得,草草那次挺着将近八个月大的肚子站在郑显的病床前,慢慢的说,泪水顺着脸庞流下,
    “——我这辈子辜负了你,却不得不辜负——我是乱lun生下来的孩子,我有一个自闭的和尚父亲,我肚子里是养了我十几年的男人的孩子——我有霜阳,我有山山——我和你,还有小翡——你们不是稀里糊涂过一辈子的人家——好好保重,郑显,我妈妈就辜负过你父亲,我们家看来注定是欠你们家的,别让郑叔叔伤心。”
    当时,郑显脸埋在被单里,始终没看她,其实,都知道,他在哭。谁也知道,郑翡就在门外——
    其实,是的,是嘎巴子“主动”“不要他们了”——
    不是,“她是乱lun生下来的孩子”,
    不是,“她有个自闭的和尚父亲”,
    不是,“她肚子里有养了她十几年的男人的孩子,”
    不是,“她有霜阳,她有山山,”
    这些,他苏漾,她也这样对他说过,苏家照样也是“不能稀里糊涂过一辈子的人家”呐,可最后,她为什么能“接受”自己,却怎么也“不要他们了”——
    因为,“我妈妈辜负过你父亲,”
    因为,“我和你,还有郑翡,”
    因为,“别让郑叔叔伤心”——
    嘎巴子有愧,有疚,“我们家注定欠你们家的”,我不能“一祸害”就把人家两个儿子都给——“别让郑叔叔伤心”!——这是关键:因为你们是“郑叔叔”的儿子!
    郑显,小翡,都有跟自己一样的决心,可是——草草不要啊!坚决不要!
    所以,
    将心比心,自己又何其幸运。
    付出了,全心付出了——她不要——
    嘎巴子有时候确实绝情!说不要,就不要了——
    苏漾轻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韩松离看他神情凝重,也没再做声,郑家那一摊子——咳——
    殊不知,他们身后——
    爱兵慢慢滑坐在地上,眼睛通红,原来,原来——
    草草畅想6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
    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
    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里
    不舍不弃
    原来,
    这就是郑显——
    爱兵一人蜷缩靠坐在墙角,默默抽着烟,一支接着一支,眼睛干涩的厉害,头脑里涨着——满是张口欲出的——却——
    想起——
    黄沙漫天,大漠风沙中横刀跃马的都是兰州军区qq式主战坦克。远远几辆豹2开来——
    爱兵跳上去,撑着方向盘滑动一圈,“他妈豹2就是爽!”
    郑显淡笑的一直靠坐在一旁,手里翻着厚厚的一打指挥文件,
    “显,演习结束,调辆这德国杂碎回去,咱么也过过隐,”
    爱兵熟练地换到自动挡。别怪人家说咱们是土包子坦克兵,瞧这德国货从静止到40公里的时间只有六秒,可以有效地避免坦克本身遭到毁灭性打击!而咱们的加速到40公里要在40秒以上,还要在水泥地上,够他妈豹2开炮n次了!
    郑显头都没抬,手里的文件还在翻阅,却——爱兵听见他淡笑着说,
    “你这次回去就可以搞一辆走,我还要在这呆段时间,”
    爱兵停了下来,微蹙眉扭头望向他,“演习都结束了,还有什么事?”
    郑显翻了一页纸,还是淡淡的模样,“我要在兰州呆几年。”
    爱兵一时——“显!你要下军区不见得非要在兰州,这里的条件——”
    郑显合上文件夹,望向他笑了笑,“没什么,人总要吃点苦才能——”
    才能怎样?他当时没有说,
    现在,爱兵能领会,人总要吃点苦才能掩盖另外一些“苦”——男人,有时也像芦苇,并非一直百折不挠,选择自我放逐,或选择自甘堕落——心中有更沉痛的苦啊——显选择前者,自己选择了后者——
    自甘堕落,
    也许自己从生下来就一直在堕落,只不过,原来是活的太甜,现在,活的太苦——
    想通今晚锦意为何会如此苦,也想得通为何他苦的这样无奈,这样说不出口——终归,他们都是没有勇气之人:总归,他们想得通某些事,却永远没有勇气去实现,就像,明明知道,公交车5分钟一班,地铁10分钟一班,可,有些东西,也许这辈子就这一班——
    爱兵漠然的抽着烟,想起一个故事,
    两个男人同时追求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不知道应该和哪一个共度一生。这个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非典”袭击了女人生活的城市。于是这个女人分别打电话给两个男人,谎称自己发烧,可能是感染了“非典”,去日不多,唯一的愿望是能够在见上一面。
    第一个男人立刻说,“你疯了吗?你应该马上去医院而不是见我。”
    女人说,“假如我死与非典,我们将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
    男人说,“别说傻话了,告诉我你在哪里?我马上替你叫救护车。”女人挂了电话。
    接着是另一个男人,他一分钟都没有犹豫就赶到了女人的住所,进门就拥吻了她。
    女人说,“你不怕我传染你?”
    男人说,“没有你,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是的,草草永远不会拿这样的“俗”事来考验世人,只是——她的人生,本身就是一颗“试金石”,一簇皎艳的火苗,是飞蛾扑火,还是远远痛苦的张望——
    燃烧就在边缘,
    有些是焚情的乐,比如苏漾,
    有些是焚情的苦,比如郑显,
    有些,根本没有资格谈“焚情”,比如,锦意和自己。
    草草畅想7
    首都机场私人飞机专用停机坪。
    工作人员看见一辆挂****牌照的黑色小轿车开进来。其实都在想,这或许又是哪位高官接待自己的私人政要朋友。这种事也常见,所以,一般在此片区域工作的都有“保密守则”。
    不过,此次让人不由自主张望过去的是,从小轿车后座下来的那个男人。
    笔挺的军装,没有戴帽子,肩头两杠三星,赫然一位上校。关键是,人,非常年轻非常年轻,而且——帅气,贵气——淡淡的眼神,疏离,精致——
    这样的人一看就是有深厚家世背景的,他回来接谁?或许,是位绝代佳人——
    真的有很多人都在默默关注那边。
    可让人意外的是,
    那样豪华的私人飞机上前簇后拥下来的竟然是一位保姆摸样的中年妇女,当然,也看得出,重点不是她,是她怀里抱着的孩子,
    孩子被一件连帽斗篷裹着,看不清样子。只是,那位出色的非常的军装男人看见孩子早已走了过去抱过孩子,本来就堪称漂亮的面庞赫然就亮了起来,柔软异常——其实,都想看看那孩子,是他的孩子吧,肯定很漂亮很漂亮——
    确实漂亮!
    这是没见过十艳的人想都想象得出来的。这样的血统,就算遗传到他父母最不满意的部分,那也是万里挑一,何况——“十艳”这个名字,真是取得更添风骨!
    军装男子,当然就是苏漾。接过孩子,微微掀开斗篷一条缝,现在机场风大——微弱的光透进来,看见的,就是十艳的笑——
    十艳现在一岁两个月,还只是牙牙学语,偶尔会蹦几个字出来。这孩子,有个特招人的地方,就是总一副笑模样,看着就蛮喜庆!
    不过,十艳蛮挑人,草草说她儿子天生长着一只狗鼻子,闻着味识人。陌生人抱着他,小东西也不会哭,可眼睛怎么都不会看你。如果是他熟悉的的人,你亲他逗他,他跟你闹得厉害,吮着你的手指头小哈喇子直流,硬像个小喜团子。
    苏漾这又不是一次带他,十艳自然识他,小缝里看见苏漾,笑的更欢,小手还抓啊抓的,想要去抓苏漾,苏漾笑着抱着他一边耸着逗他一边快步走向车,上了车,门赶紧关上,这才轻轻脱下他身上的斗篷,熟练地,这一看,都知道绝不是第一次抱孩子的——
    “十艳,十艳,叫漾叔,”
    十艳手最先就去抓他胸前的军装扣子,笑的真是个小喜团子,
    “漾——叔——”声音小小的,口齿还不算清楚,可是,足以把个苏漾乐的——抱着他左右脸颊咬了一口,就抛着他玩起来,
    十艳最喜欢这样,因为,他妈妈最喜欢这样像抛麻布小袋子的把他抛上抛下,母子俩疯的没边,十艳啊,这样也被抛习惯了,
    连司机都回头看了好几眼那孩子,真的非常漂亮,又总是笑,疯着玩时,是个小喜团子,不过,安静的时候,也真听话,乖乖的坐在苏漾的怀里,就是一只小手一直捏着他胸前的军装扣子抠啊扣得,眼睛好奇的望着窗外——
    这十艳骨子里的静啊——估计遗传的是他父亲,不过,你说启草草若是真沉静起来,也挺“圣人”的,只是你不知道她那乱七八糟嘎巴子脑袋里想什么罢了。
    车直接开去了北京西苑饭店。说起来,国庆阅兵总设计师都在此封闭筹谋着,今天在这里有个各军区中将以上官员碰头会。既然启草草同志“下旨”:孩子这几天他全权“管理”。苏漾自然不会离开十艳一步。就这样,抱着孩子该干嘛干嘛去了!
    其实,这真是个很刺激人眼球的画面,特别是对往来的女性们,
    试想,这样一位贵公子,一身军装,却抱着个这样漂亮的孩子——冷傲,张狂,随性,不羁,此时,却因为一个这样的孩子——整个人——真是说不出的味!
    依然张狂!这是什么地界,往来全是部队高官,他抱着孩子直接出入藏有最高机密的地方,闲庭信步,丝毫不在乎有多少人再看他,是的,来来往往,依然不少人要礼貌的与他打招呼——看见他怀里抱着个孩子,都只是说,孩子真漂亮,谁又感细问?当若问起,苏漾的回答很干脆:我的孩子。
    当然柔软!这样漂亮的孩子,肯定有人要接手抱过去逗逗。现在抱着他的就是个老上将,也才得孙子,所以在此看见孩子特别亲热。可,咱十艳识味撒,陌生人,你怎么逗他,他也不看你,黑黝黝的眼睛珠只盯着苏漾,苏漾走哪,他望着哪,苏漾向他看过来,他手脚并用直乐呵——旁人看着也乐呵死了,他虽不看你,可你见过这么爱笑的孩子吗?
    喜庆儿!
    这漂亮小东西实在喜庆!
    草草畅想8
    十艳啊!
    你看到这孩子——真是像切了他那个妈!嗯,不是单指外表啊,就那个性情——咳,这才多大,可你很容易看出他喜欢不喜欢。
    十艳肯定不想呆这块,所以,他那小脸蛋一直仰望着你,也不闹。这和刚才你走哪他看到哪可大不一样,刚才他高兴时,看到你在哪,他手脚并用那个欢快,现在——就是一副要走样!跟他妈一个德行。草草呆不住一个地方了,她也紧望着你,不过那东西是故意的!就是要望得你烦!十艳就跟他妈妈学的!
    苏漾笑,抱着十艳就要走,却在门口迎面——
    “小叔,”
    苏漾笑着抱着十艳走过去,
    苏微寒也微笑着,站定,微歪头看向十艳,“瞧这小子,”
    咳!十艳竟然望着他,笑的涎直流,小脚还直蹬直蹬的,蛮高兴!
    这把苏微寒逗乐了,伸手要抱过他,小东西这时真是奇怪,一点都不认生啊,被抱在他怀里还直蹦直蹦的。苏微寒一手掌着他的双脚,一手扶着他的腋下,十艳乐呵呵的,眼睛亮晶晶——
    这是后来啊,苏漾把十艳这第一次见到苏微寒的情景说给了草草听,草草笑,“我儿子这狗鼻子真是尖到邪了,肯定是十艳脖子上框着他给我的子弹,味一样,十艳闻出来了。”苏漾苦笑,嗤她,没办法的点了下她的额头,她说的象真的!
    可,到底还真有点像那么回事咧,
    因为,这时其实苏微寒也看到了十艳脖子上框着的子弹,一指拎了出来,笑的豪爽,“这么小就给他压这么重的东西,”
    苏漾笑,“她拿这当辟邪的了,”
    苏微寒笑着摇头,把孩子交给苏漾,“章家的事都安排好了吗,他们南方人规矩多,可得办周全,”指的就是这次十艳回来“认祖归宗”的事,
    苏漾点头,“都是按着老规矩来的,他们家近亲几乎都在tw或者海外,这几天陆续都回来了,宗族祠堂这边都安排好了,”
    苏微寒点头,拍了拍十艳,‘望族啊,”
    又看了看里面,再看向苏漾,‘这次爱尔纳军委把任务下到了兰州军区,郑显——“他摇摇头,又叹息,”我看见申请报告了,他报了名,”
    苏漾眼中明显有震惊!
    ‘他这是——”
    “不过,这确实是次好的机会,郑显自身素质很不错,应该说,符合条件。”
    “不是,他这是——在玩命——”
    苏微寒轻摇头,没说什么,拍了拍苏漾的肩头,进去了。
    “爱尔纳”,全称“爱尔纳突击”国际特种部队侦察兵竞赛,它的最高荣誉是“卡列夫勇士”奖。评比在复杂地形上和体力超常消耗下,能熟练使用中常规武器,技术精,协同好,素质全面的优秀军人。
    郑显这一年多下基层,把自己下到最艰苦的军区最高要求的罕种里,和普通战士摸爬滚打——虽然,外界都越来越看好这军队第一家庭里的二代典范,将门虎子,不抹门风!可——这就是在玩命!因为,这样的出生,加上郑显本身的行政底子,根本无需如此“锦上添花”!
    苏漾抿着唇,紧皱着眉头,其实,当然也清楚这玩命的背后的——
    执着!
    有时候,指着!在他们这类人骨子里——根深蒂固!
    “叮铃”
    这时,苏漾的手机突然响起,十艳的小手还抠着他胸前的军扣,乌黑溜溜的眼睛看着他掏出手机放到耳边,像是有感应,突然伸出手要去抓他的手机,因为,手机那边果然传来——
    “苏漾,我在西湖会被扣了,你快过来!”火气十足!
    这次,十艳根本不用鼻子了,那就是纯粹感应——跟他妈妈最诡异的感应——那边,可不就是他那不得了的嘎巴子娘亲?!
    “你在西湖会?”
    苏漾眼睛都眯起来,她什么时候回北京的?
    草草畅想9
    苏漾提着车钥匙一人走了进去。十艳被保姆抱着在车里。
    也不慌不忙,这皇城根下,都在家门口咧,什么事解决不了?尽管“西湖会”是个新酒楼,如今也小有名气,不过,苏漾也不知根底。
    “西湖会”顾名思义,肯定杭州菜,所以,草草在那,不稀奇。草草一直钟情苏杭菜。
    “在哪呢,”
    在门口谢绝了门前服务生的引路,苏漾不紧不慢自己走了进去,打通了草草的电话,
    “你已经过来了吗,”
    “嗯”
    “三楼,曲院风荷”
    收了线是,苏漾直接上了楼。
    包房,门开着,苏漾走过去,看见大圆桌靠门这边站着几个男人,五大三粗,虽然穿戴着都齐整,可,dashou气十足。头里站着的,像个经理模样,倒还一脸精明样。大圆桌那边,他们家嘎巴子稳稳妥妥坐着,身旁一对斯文的老人家。大圆桌上,菜不多,六菜一汤,显然,已经是吃过了。草草右手边桌边缘,放着一打人民币,估计三千块左右。
    “怎么了,”苏漾还是那副淡淡的模样,也不着急,
    草草也不着急,她还那样坐着,点了点桌子,不过,眉头微蹙了起来,
    ‘这一桌菜,冷盘拼盘,老火靓汤,荷叶粉蒸肉,水晶河虾仁,黄焖高山娃娃菜,
    片川,美点,算起来三千,这到了北京无论如何要请二老吃个饭,王太太祖籍正好又是杭州,我们下飞机上了的问那的哥现在在苏杭菜哪里做的最地道,这不,就给拖着来了,真想不到这是个店,”
    苏漾一听,连忙恭敬地去和二老握手,“对不起,实在招待不周,等这里事了了,再请你二老——草草这一路有劳您们照顾了——”可不,他们家这宝贝蛋是哪哪都还有点福气总能碰着好人帮照顾着,苏漾确实感激不尽。
    两位老人,估计是华侨,来北京旅游的,同级碰见草草,草草心也善,和两位也颇聊得来,虽然,吃饭出了这么点小插曲,可,对草草,还是蛮喜欢,看着女孩,谈吐、举止、眉宇间都是坦荡大气,给人蛮爽快的感觉,草草正经学业学的不好,可也旁类杂通,聊起来北京的古文化啊,特别是古玩,那是个精通!要知道,这家伙就是个老八旗的做派,凡“老王爷老贝勒”玩什么,她捣鼓的背清!可不正好对了这两位对北京古文化感兴趣的味!
    所以啊,你要真诚跟咱草草做朋友,是真值,她蛮跟你掏心掏肺咧!
    苏漾草草也正礼貌和两位老人说这话,这时,突然听见——
    “张经理,张经理,不好了,不好了,外面来了几辆军车,下来,下来,全是战士,把咱们酒店围了!!!”
    慌慌张张跑进来个人,话都说不利索了,结结巴巴,
    那经理听了,马上就扭头看向苏漾!
    苏漾还做那不紧不慢在礼貌的安慰两位老人家,
    这时,又听见——
    “草草!草草!哪呢——哦,这啊,啧,这哪个不长眼睛的,丫都敢把咱们小姑奶奶给扣了!”
    冯兴一身笔挺的军装人模人样拎着军帽走了进来,一看见草草,那个笑——这经理一看见他!算是要大惊失色!且不谈此人军装肩章赫然两杠三星,那不择不扣的京腔,那——眼熟!真的眼熟!却一时怎么也想不起,只是心脏猝然提到嗓子眼!直接的感觉:这人绝对惹不起!!
    额头上的汗都渗了出来,经理还算冷静,这时,拿出手机连忙打电话,“何总吗,我们这——”
    冯兴看都没看他,直接走过来,“怎么上这种地方来吃了,”
    苏漾站起来,微笑着摇摇头,却是淡淡的对他说,“先把这两位老人给好好安顿好,草草,”又回头看向草草,‘十艳在楼下,你也先下去吧,’
    草草点头,也站起身,微笑着还搀扶起一旁的王太太,“王先生,王太天,我们先走吧,对了,我儿子也在楼下,一岁多了,您们瞧瞧——”
    苏漾冯兴送他们出去了后,剩下的——
    这时,这边的经理已经非常非常“识时务”了!!赶忙说,“对不起,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我们也是太有眼无珠了!您今天这一顿——”
    苏漾也不做声,还是坐那,翘着腿,一手轻轻搓着桌布边缘的流苏,
    冯兴笑着直摆手,“不说别的,不说别的了,就一个字让咱们舒服咯,”
    “什么——字——”经理此时真是冷汗直冒了!
    冯兴笑了笑,一个字轻轻脱口,
    “咂,”
    经理这下,腿都发软了!
    草草畅想11
    咂啊,那叫砸的个又稀又烂!
    当时,整个“西湖会”四层楼,正在用餐的可人全部被请了出去,大门一关,及一个宗旨:不能有一片完整的!
    有不明群众还要说报警,旁人清白的连忙叫他噤声!“这就是东城警卫一师”,那人一听,嘴巴都还张着:北京军区下有两个警卫师是直属军区总司的,一个警卫三师,在通州;另一个就是这个,稍了解京畿卫戍的都知道,这可是嫡系的嫡系,别看这里面当兵的,各个都有来头!
    就眼见这一栋豪华酒楼啊——
    经理早急的哭着都下跪了!可,这还只是个开头。
    苏漾始终就翘着腿坐在他一来就坐着的地方,脸庞淡淡,经理就在他脚下哭诉,哭的眼泪鼻涕横流,苏漾的手始终漫不经心搓着那桌边的流苏,瞧都不瞧他一眼!
    真是该他哭!因为,苏漾的意思,我问过你‘没得商量?’,你如果当时点了点头,咱有商量,那咱们就厚道点,只砸一次,给个教训就算了!可,您当时忒硬起,毫无商量可言,那,教训可就要深刻了咧——一个礼拜,装修好,跟现在一模一样,咱在来砸一次!
    呵,这就不难怪经理哭的死了爹娘一样!
    当他们老总慌慌张张开着一辆奔驰跑来是,那是一边上楼一边擦汗呐!到底老总比经理识相多了,一来,什么话都不说,只一个明确的表示;孝敬!怎么着,都是我们的错!您要怎样就怎样,一个礼拜保准装修好,到时候清您来砸!
    老总只能这样啊,你不让这位小爷咂痛快了,他指不定又想出别的,连你老底子一起翻出来,不把你整熄火他叫阎王?——怪只怪自己养了这么些忒没眼水的东西!老总肯定是见过世面的撒,一接电话,在听那描述——这京城太子圈,“苏漾”是何许人?!!这么说吧,就算是他太子圈里自己人开的馆子他咂顺手还不是照咂不误!
    当然,这事,老总是万万也没想到,真还没完了!
    装修完一次,让人来又咂了一次,以为总该气顺了吧,然后,还得几次上门赔小心,胆战心惊呐。好,这边觉得完了的事吧,你怎么想得到——过了几周,才又装修好,又被砸了!而且,这次,老板都想跳楼了,除了这边的西湖会,只要是他产业下的营业型场所,全被砸了个通透!
    谁这么狂?!!
    这老总确实也算有底子的,黑白都有档,可这次,不管白不管黑,通通噤声摇头,屁都不敢放一个!
    谁!锦意爱兵呗!这两混世魔王——敢欺到他们的心头肉了撒!正好气都堵着呢,撒谁身上?不撒你身上他妈说来受着!
    所以啊,你说这启草草一回国——嘿嘿,热闹呗。
    可,这走哪哪热闹的嘎巴子她自己不觉得,这启草草啊,自生了孩子后啊,那噶劲更甚,她自己说的:内分泌严重失调!尤其最近,草草总觉得自己心里特烦,看什么什么不顺眼!
    其实啊,她这典型的“好了伤疤完了疼”,当初她怀十艳时,还不是像个精神病(当然,启草草本身就有点神经质),她那个别扭法——磨死个人呐!所幸,她的男人们都知道紧着她,连跟她一样噶的山山,都知道那段,什么都让着她,要实在不对盘,山山说我走人不搭理她还不行!呵呵,可,还真不行,你不理她,她缠着你闹,山山大神实在没法啊,那段,小半生里第一次天天当孙子,她要咋样就老实乖乖的让她咋样!咳,你说怎么办!
    现在,她又怀孕了,嘎巴子要犯神经病那是正大光明的!她要别扭也不憋着了,不磨死你!
    “草草,不早了,你要休息一下了,”
    草草回北京就喜欢住在景山别墅,这东西就喜欢玩里面的轮盘赌,
    以前,苏漾肯定惯着她,她想怎么玩都成,苏漾还纵着她胡闹,可,现在,她怎么着也是大着个肚子,要注意shen体撒,所以,苏漾跟她掐时间了,到点就把她抓上楼,
    草草不依,她现在还玩出个巧板眼,把他们家十艳放在轮盘赌的转盘上,不要指针了,十艳爬到那,就算哪!
    荒不荒唐!一大群玩家子闹的吼,就看见中间一个直流涎的小喜团子爬来爬去,“十艳!十艳!”每天震耳欲聋的喊他逗他豁他哄他啊——现在,京城玩闹圈都流传着这么一句话:要想high,喊十艳!你说,启草草这家教——亏她当时还誓言旦旦,我想好好教导我儿子,可不能像启明艳那样养孩子——
    你说,这骨子里就是个荒唐主,你也要她改的过来啊!
    闹的没边的场子,只有苏漾来,才回的过神!因为,一到点,苏漾首先过去把转盘上的十艳抱起来,插一句,这也只有苏漾敢去抱!十艳现在是什么,那就是轮盘赌的指针!谁敢碰?那要碰了,整个赌局就毁了,人不都跟你拼命!包括启草草,没办法,就算她是他娘,也不行,谁让她也是赌局的一份子咧!
    好了,苏漾把十艳一抱走,场子凉半截,人们乖乖重新把指针安好继续,可怎么也没那high了撒,因为,最能闹的大肚子,也被牵走了。
    这是常景,就见,苏漾前面把她拽着,她微撅着嘴,身ti还微微向后倾,一副死不愿意上楼的样,“再玩会,再玩会,”苏漾前面牵着,手扣得那个坚决,头都不会,没得商量!
    嘎巴子明知反抗无效,可,每次都要做垂死挣扎,非要跟他扭一下,这,苏漾也不管她,她要扭紧她扭,反正,这是她的习惯!
    回了房间,苏漾会直接把她牵进洗手间,洗澡水是他先前就给她准备好的——跟她脱衣服,跟她洗澡,跟她洗头发,把她抱回床上,跟她吹头发,跟她按摩,伺候的不用她动一根手指头!
    往往这个时候,嘎巴子要精神不好了,就一副昏昏欲睡样,可就算昏昏欲睡样,也不忘在睡前抓着他的衣服,啃一下他的脸,“就是你!你以后怀个孕给我看看!”
    这时,苏漾会很温柔很温柔的抱着她亲一下说一下,很小声,笑,“我要能生孩子,肯定也给你生一个好不好,”嘎巴子这才不做声了,在他怀里慢慢睡着了,咳,玩累了啊!
    可,要嘎巴子精神还好咧,那就折腾死个人呐,她会跑到镜子跟前,衣服也不穿,就在个镜子跟前左照照啊右照照啊,照什么?照她的肚子呗,
    一会,“苏漾,你说这肚子是不是大了点,”
    一会,“苏漾,你说是个男的还是个女的,”
    苏漾懒懒的靠在床上,她问他都答,直到她自己照够了,回到床上,苏漾再跟她把衣服穿好,哄她睡觉,或者,不穿,干点别的——嘿嘿。
    今天,嘎巴子又蛮高兴,还在镜子跟前照,在肚子上摸啊摸得——苏漾好笑,她每回摸她的肚子都像在择西瓜,摸一下,拍一下,像看熟了没有——可,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动作,苏漾特别特别心动,他是没让她看出来,有时候,苏漾就那样赖在床上看着她,都能看痴!有时候,眼睛都是涩的,激动地想哭,恨不得把一颗心逃出来——
    这会,苏漾不觉得又有些——却突然,“嘭!”楼下有什么东西倒了!接着,闹哄哄的!
    “怎么了,”草草回过头,眉头请粗起来,
    苏漾朝她摆摆手,一边向外走,“你照你的,照完了就睡觉,我下去看看,不准瞎跑啊,”
    草草撇撇嘴,不理他,准过身真继续照,这,她还真不敢瞎跑,因为,嘎巴子也知道,苏漾那厮说得出做得到咧!她要这会乱跑了,明个,甭想下楼!
    草草畅想12
    苏漾走出去站在走廊栏杆边向下望过去——
    不是什么东西倒了,是一尊两米高的铜佛像被人搬了进来!——此时,所有人都看着那尊佛像惊呆了眼!因为——太震撼人心!
    是一尊密宗双修马头观音。此尊被密宗视作观世音化现的愤怒身。像,三面六臂,头戴五颅冠,赤发上冲,其间耸立马首,是观世音为啖食一切众生无名业障,摧破诸恐惧化现之形。主臂两手,左手托嘎巴拉碗,右手结期印,拥抱明妃多罗菩萨,以人皮、象皮为披风,脚踏男女二魔,下承覆莲座——
    密宗双修,即,《金刚,一句话,都没说——
    草草当时心里几难受哦,
    房里躺着一个,房外,走了一个——
    所以,现在,接到小翡的电话——草草家具都不看了,人愣愣的,声音,却,好小心——
    小翡只说他现在在北京,想见见她,
    草草说,我在北京西,
    小翡说,我也在北京西,
    两个人好半天都不说话了,原来——她(他)也许就在这重重火车之后——
    “我在三号坦克线,你过来,”
    小翡挂了电话,草草望着电话,突然觉得鼻子有些酸——
    对他们家这两个,草草始终——心里难受。
    苏漾知道她难过,轻轻搂了搂她,“小翡说在哪,”
    草草靠在他怀里,像个孩子左右看了看,“他也在北京西,三号坦克线,”
    苏漾捋了捋她颊边的发,“就在那边,你自己过去,小心点,”
    草草点头,抬起头看向苏漾,“小翡是不是在当坦克兵,”
    苏漾摇头,摸了摸她的脸,“小翡只是在工程技术部队,他原来在军校学的就是这些,他现在已经是上校了,”
    草草点点头,又埋进他胸前,许久都没有做声。
    草草畅想14
    黑皮子车底,铜锈浓重的车轮滚,上面一辆辆停着的是用灰色铝布罩着的99中型主战坦克。草草仰头望过去,小翡高高站在车体上,人斜停在车皮边,一身迷彩服,领口一颗扣子解开了,军帽别在肩章下,肩头确实已是两杠三星,唇边叼着只烟,看见草草过来,把烟丢在地上,脚踩灭,双手搁军裤荷包里,也没下来,还站在上面望着草草,默不作声。
    草草也望着他——小翡瘦了,瘦的,越发显得人清隽,一双本就漂亮的眸子更有神——此时,他望着自己,远远地,草草竟然看不清里面的——
    就这样互相望了许久,小翡笑了,
    “草啊,你大肚子的模样真好看,”
    草草也笑了,
    “小翡啊,你穿这身的模样真好看,”
    小翡咬着唇笑着轻轻摇了摇头,从车厢上跳下来,小跑过来——一把抱起草草,
    草草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小翡跑向她这每一步——他的心——
    像抱住他的小女孩,小翡抱着她一步步走向车厢,草草双手捧着他的脸,拇指摩挲着他的眼睑下,低低笑,“小翡——真的很好看——”
    小翡任她滑着自己的眼睑,牢牢地望着她,
    “草草,你永远是我这边的,”
    草草望着他,
    “嗯,”点头,
    小翡也点头,在笑,却,眼睛,在慢慢变红——
    把草草轻轻放在车厢边坐着,他就站在她身边,环着她的大肚子,头贴在她胸前,
    “草草,”
    “嗯,”
    两个人静静靠着,轻轻说着话,说着——让草草——心疼欲碎的话——
    “去见见我大哥吧,”明显感觉她全身一怔,小翡更紧紧抱住她,头始终埋在她胸前,不抬起,不能抬起,怕一抬起——让她看见自己已经流泪的眼,让自己要说出的话却再也说不出——艰难,要知道,说这些,对他,多么艰难,多么——艰难!——
    “听我说,草草,听我说——我哥要去参加爱尔纳突击,不行,真的不行,那是在玩命!我哥虽说在基层也当过兵,而且,这两年他一直在最前线,可是——他毕竟一直走的是政途啊!爱尔纳突击那是在最艰苦最危险最不可预知的环境下——草草,我哥他——”
    草草紧紧抱着他,手,已经死死抓住了他的衣领,人,愣愣的——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去参加“爱尔纳突击”?她真不知道为什么吗!!
    那时,在他病床前,她挺着那个大肚子,不停流着泪,人影都看不清了,说着那番话——
    床上的他始终把头埋在枕头里,一下都没抬头,一下都没有——可她就知道,他在哭,哭得——
    “草草,我哥对你——”小翡像咬住了她的衣服,“草草,我哥对你——是真心的——去见见他吧——别担心我爸爸,爸爸都知道,他心疼我们,更心疼你——别——别——别担心我,我会好好地,草草——我已经是上校了,你知道——我一直想超过我哥,我——我肯定会超过他的是不是——”
    “小翡!”草草咬着唇一把捧起小翡的脸!两双泪眼相望!“我——我对不住你们——”
    “总要对得住一个是不是,”小翡哭着望着她说,“草草,草草,”小翡哭得像个孩子,“开始,都以为是玩玩的是不是,是不是,可是,放不下了怎么办,你说,怎么办,草草,我舍得你吗,我舍得你吗——我也愿意像苏漾——只要能陪着你,守着你,——草草,我们多少年了,多少年了——”小翡哭得不能自己,“草草,草草——我知道你担心什么,郑家——我——去见见我哥吧——我欠他的,我欠他的——”
    草草哭得直呜咽,去咬住小翡的嘴巴,不要他说了,不想听他说了——太伤心,太伤心——
    小翡突然放开她,自己爬上车底,又抱起她走向一辆坦克背后,
    解开自己的裤扣,握着草草的手向自己的后庭——
    “小翡,小翡!”草草哭的心都要捅个窟窿!她知道他要干什么,她知道——
    小翡握着她的手指捅进自己后庭的同时,狠狠咬住了她的唇,哭声永远回荡在了草草的心底,“再也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草草的身心都在那紧致的冷深的包裹里哭泣,哭泣——
    自作孽不可活啊!当日之孽,今日之深伤情痛啊——
    草草畅想15+几点解释说明
    庄虫跟着领导从香格里拉出来,路过一楼大厅,习惯一眼瞟向那边,眉头一蹙,还是跟着走了出来,可是,————咳,摇头再摇头,想不过,还是转身又走进去,那一桌———
    这有一种女人呐,她的特征如下:一点纤弱,外加一点忧郁,再来一点放纵,哦,当然,多数时间里神经,好歹不分,是非不明,你跟她永远搞不清白!
    “草草?!”
    庄虫瞪着她!她当然知道嘎巴子回国了,那天还是她领着儿子去北京饭店告诉的苏漾要他第二天去接十艳,可————她不该在北京老实呆着准备十艳“认祖归宗”吗,怎么跑回武汉来了?!看她,挺着个大肚子,———搞鬼!她脚旁边还有个小旅行袋?!她———他们家苏漾怎么“放”她出来野了?!
    嘎巴子眉头轻蹙,指了指对面的位置,“我等你老半天了,”
    庄虫瞪她一会儿,也不瞪她了,
    我等你半天了。————她知道自己在这里?————算了,嘎巴子好像心事重重,恩,是真有心事儿咧,眉头从见着她开始就没舒展开过,————
    庄虫慢条斯理地在对面坐了下来,其实,又不担心了,她您儿现在可是“特级宝贝儿”,他们家苏漾又是那样个人精儿,嘎巴子能安然无恙坐这儿,这一路,还不晓得有几多人关注着咧,现在啊,还真轮不上她庄虫操上她这份儿心咯————
    “怎么了这是,还有什么让您儿操心的撒,爹,爹找到了,这肚子里要是个女孩儿,您儿也算凑个‘好’字了,你的男人们咧,恩,想要的也都抓在身边了,————”谁知,嘎巴子这时候摇摇头,“没有,”
    庄虫愣了下,“什么,”
    她一时还没会过来嘎巴子什么意思,什么“没有”?
    草草又习惯去摸她的额头,“还有一个没抓到,”然后,蛮小声蛮小声地说,“不晓得该不该去抓,————”
    “谁?————哦——”庄虫猛的明白过来,望着启草草,“大的还是小的,”
    草草抬起头,这会儿,倒有点泫然欲泣的味道,“都想要,可是,小翡已经和我说清楚了,”
    庄虫伸过头来拍了拍她的肩头,语重心长,“草草啊,人心不足蛇吞象,要惜福啊,您就高抬贵手,给咱伟大的第一家庭流个正常的苗儿吧,”
    嘎巴子真一本正经啊,还蛮委屈,“我不两个都舍了吗,我对他们还不是真心的!”咳,也只有在庄虫跟前呐,嘎巴子啥实话都说!
    “可,诶,启草草,好马不吃回头草啊,你已经放人家一条生路了,又去撩人家?”庄虫对她那还不是知根知底,她知道,草草放弃大小太子,是真心愧疚,只是不知,怎么现在她又想到这茬儿了?当然,庄虫这后来一直在武汉这边调研,草草回京这些时发生了什么她都不知道。
    草草瘪瘪嘴,又是那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垂着眼,像个鬼孩子,把这些时爱兵爱兵怎么了,锦意锦意怎么了,郑翡郑翡怎么了,郑显郑显又怎么了,说一下,停一下,抹抹眼睛,又说一下,————庄虫听了————你说,除了叹气的份儿,还能咋样!看这个害虫把这个美好人间闹的————乌七八糟!!
    庄虫“啧”了下,眉头也皱起来,手指敲了敲桌面,
    “爱兵同志,锦意同志,包括小太子同志————恩,您就, ————行行好,算了吧,至于,太子殿下————”
    你看,嘎巴子就仰着头望着她,————庄虫恨呐!这嘎巴子越长大越坏!她就是不想放掉郑显撒!什么“我等你老半天了”,她想继续去祸害人家,自己又想心里不别扭,就把,就把啥责任都往我身上推!!
    哦,如果我说“你就收了郑显吧”,保准,你看她那马上无事一身轻的样子!因为,是“我”“非要”她“收”的撒!!
    庄虫面儿上淡淡望着她,心里,咬牙咬牙再咬牙!真想“害”她一下:你他妈老实点儿,就让人家好好过日子!————你看,保准,嘎巴子要哭!
    咳,
    咳,
    咳!
    庄虫连叹三声,
    终究,————
    点了点头。颇为沉重!
    果然,你望着嘎巴子眉头就舒展开了,心满意足样儿身子还向后面靠了靠,“那我还是去做件好事儿,赶快去把郑显拉回来吧,他怎么能去参加那什么爱尔纳什么,————真要出事儿了,郑叔叔不哭死———”哎哟喂,她您儿还像插上翅膀当天使救人了!
    庄虫横她一眼,没好气儿地说,“你一个人挺着大肚子去?”
    谁知,嘎巴子蛮安稳地摇摇头,“苏漾带我去,飞机都准备好了,”口气里,是真的舒下心,
    庄虫先了然地点点头,咦,突然觉得不对劲儿!飞机都准备好了?那就是说,她一早就打定主意要去捞回郑显了,那还跑来找自己?!
    庄虫本不想当白痴的,可,还是颇为“白”地问了句,“那你找我干嘛!”
    草草耸了耸肩,“苏漾说,我要想心里不别扭,就找你拿拿主意,心里可能舒坦些,————真的,是好多了,————”
    庄虫一下站起来!!
    虽然知道是这么回事儿!可————那他妈苏漾真不是个好东西!!
    还有这个————
    庄虫狠狠点了下祸害的额角,走了!
    祸害呢,
    不做声,慢悠悠地掏出手机,
    “苏漾,我心里舒坦了,咱们赶紧去把郑显搞回来,参加什么劳什子爱尔纳————”
    咳,
    天上的佛祖也在叹息拿,它的宠儿继续,————
    妖临天下!!
    (草草畅想,落幕)
    几点解释说明
    一 为什么还是写了番外:
    答:灵感一阵阵儿,“草草畅想”绝对一气呵成,感觉,这样好像更完整一些。
    二 为什么还是收了郑显:
    答:我心疼草草呗,想想,今后咱草草在祖国大陆,有两个多硬的后台,那还不更为所欲为!呵呵。郑显毕竟是这里面最显赫的存在,草草不收,对不起佛祖,只是,最显赫的,要折磨一下他,要他永远记住,得到的这棵草,不容易啊!
    三 为什么不收郑翡:
    答:同志们,总要给咱郑家留个正常基因撒,心疼心疼郑爷爷吧。
    四 为什么不收锦意爱兵:
    答:我其实真的蛮喜欢这两儿,可是,人家都是独生子,又不是有郑爷爷这门渊源,都跟着草草瞎混没理由,再说,————这是跟大家说实话,我的设想里草草是真的跟每个男人都生有孩子的,这————太多了————恩,好像不好————呵呵。
    五 草草的孩子:
    答:三男两女,您们自个儿去对号吧,呵呵。
    六 关于苏微寒:
    答:人家那范儿才不跟你鬼打鬼闹咧,呵呵。他是草草永远收不了的人!我就是这样想滴,总要有个草草够不着的,才美妙。
    七 是不是真的完了:
    答:这回真完了。再不结束,我想写的可娃都快忘了,嘿嘿。
    ok!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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