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贵妃扬起手,眼看就要一巴掌落在晏春脸上,便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娇滴滴的惊呼。
“瑾姐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晏春抬眼望去,却见远远地有一队人正在走来,待到近了,才看清。
怜妃一身鹅黄色的长袍,站在龙傲天身边,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着实般配,也着实刺痛了某些人的眼。
瑾贵妃转过头,看到龙傲天与怜妃并排而立,微微蹙眉,似是不赞同自己的举动,忍不住冷笑一声,才毕恭毕敬的道:“臣妾见过皇上。”
“免礼了。”龙傲天看了瑾贵妃一眼,又看了看晏春,见晏春跪在地上,便微微抿了抿嘴,却什么都没说。
“瑾姐姐,”怜妃拿起绣帕轻轻捂在唇边,讶异道:“这皇后的女席是哪里惹得姐姐不快了?怎劳姐姐自己动手?来人呀——”
她此言一出,身后立刻站出来几个宫女,低声应道:“娘娘。”
怜妃挥挥手,看也不看晏春,道:“去好好教训教训那丫头!”
宫女得了主子的命令,正待上前,便听得瑾贵妃道:“怜妃妹妹说的是,她毕竟是皇后娘娘的奴才,这般动手,似乎不合规矩。若是让皇后娘娘知道了……”
她说到这里微微一顿,看向龙傲天,见龙傲天似是没有插手的打算,便接着道:“妹妹你说是不是呢?”
被她这般呛了一下,怜妃面上一白,下意识的看向身边。却见龙傲天只是抿嘴,并没有打算要帮自己,便咬咬牙,讪笑道:“姐姐说的是,妹妹只是想着帮姐姐出气,一时间倒没有想那么多。多谢姐姐提醒。”
瑾贵妃点点头,道:“妹妹来此,可是为了那只丢失的镯子?莫不是找到了?”她意有所指,利眸看向怜妃。
到底是从小生长在深闺里,被瑾贵妃这样犀利的视线一扫,怜妃身子微震,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正待开口,却又想到身边的龙傲天,便鼓足了勇气,道:“还、还没找到,我这不是也想说,来看看她到底有没有帮我找到……”
她说着看向晏春,道:“不知女先生可有帮本宫找回那只手镯?”
晏春在心底叹了口气,低声道:“奴婢还没找到。”
她此言一出,怜妃似是长了骨气,怒道:“怎么还没找到?都过了好几个时辰了,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的找?”
晏春一怔,哑口无言。
瑾贵妃低声冷笑,道:“妹妹,既然她没有找到,那么,就该接受惩罚了。”
“这……”怜妃有些迟疑的看向身边的龙傲天,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却听得龙傲天道:“既然爱妃愿意帮朕解忧,那就有劳爱妃了。”他说着看向晏春,声音冰冷:“找不到镯子,你可甘愿受罚?”
晏春一怔,下意识的抬起头。
抬首之际,看到铅云低垂,余阳蒙蒙,低垂的云絮透着余辉薄薄的金光,挥洒在飞檐高啄,画栋雕梁间,错落有致的琉璃瓦映着粼粼光点,白晃晃地刺到心间。回转过神,狠狠的闭上眼,纤指紧握成拳,指甲嵌入掌心的疼痛让晏春渐渐清醒了过来。
深吸了一口气,不敢再有丝毫迟疑,恭恭敬敬的道:“奴婢愿意。”
听她这般说,龙傲天瞪了她一眼,似是颇为气愤,但是仍是强压住怒气,道:“爱妃不必客气,既然入了宫,就该懂得宫里的规矩,朕想皇后也不会怪罪你的。”
他说完便带着怜妃及一干人马,怒气冲冲的离开。
似是不解皇上为何这般生气,瑾贵妃有些狐疑道:“奇怪,皇上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晏春在一旁听了,只得微微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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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冽的狂风卷起倾盆的大雨,扑天盖地的横扫,不时传来树木连根拔起的声音以及瓦砾飞走的声音,彻骨的寒意笼罩整个天地。
晌午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怎知到了傍晚,却突然乌云密布,不一会,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便是这样的大雨,在瑾贵妃的景秀宫的院落里,却有一个娇小的人跪在那里,从日出跪倒日落,从天晴跪倒如今大雨滂泼。
瑾贵妃站在回廊里,看向庭院中的身影,道:“你若是认了,那便进来吧。”
雨中跪在地上的人身子轻颤,却仍是摇摇头。
“你又何苦这么倔强?”瑾贵妃叹了口气,低声道:“本宫没有罚你的意思,你这是何苦呢?”
她说完见那跪在雨中的人仍是不肯服输,只得无奈的对身边的人道:“真是……让你看笑话了。”
晏春一怔,道:“奴婢并不觉得是在看笑话。”她看向雨中的人,心中有一丝不忍,低声道:“娘娘,您还记得,刚才奴婢和您说的话吗?”
“什么?”瑾贵妃一怔。刚才她们说了很多,她怎么会知道是哪一句。
“奴婢说……”晏春深吸一口气,正色道:“晏氏的女席,一生中只会忠于一位主子。既然晏柔不愿意出宫嫁人,娘娘您又何苦……”
“本宫这还不是为了她好!”没好气的瞪了晏春一眼,瑾贵妃有些气愤道:“能出宫多好?本宫这宫里好些宫女都想出宫嫁人,怎么就她不肯呢?”
“娘娘,人各有命。”晏春看向瑾贵妃,眸中似有一抹淡淡的亮光,“娘娘您出身行伍,若是真的不习惯这宫中的烦琐,不去理会便好。只是像奴婢这样的晏氏女席,自幼受的教育便是为了如今。”
她们从小就被耳提面命,将来是要入宫伺候主子的人,她们是不可以有贰心的。
身为晏氏的女儿,她们就必须清楚自己的身份,早早绝了那些不该有的念头。
出宫嫁人,对于晏氏女席来说,不啻于一种耻辱。
只有无法继续生存在后|宫的女席,才需要出宫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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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太晚了,睡觉觉了,安,明天继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