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和蒋少撕脸
邹小**最怕什么?
怕没金主喜欢,怕还不清债。
康洛怕什么?
怕赚不够母亲生病的钱,怕邹小**二十四岁之前早死回不了自己的躯壳里。
拥有邹小**外壳的康洛怕什么?!
全都怕!
康洛感觉很要命,心神有些恍惚,其实她早该想到的,凭她这么聪明的脑子,怎么可能忽略掉秦兽是否知道她是真心对待呢?!秦九妙能说她笑得假,其实那时候笑容本就假,但至少好歹总归,她对秦兽还是付出了真心的笑容!
所以,她其实不必这么早庸人自扰的!又不是真的谈恋爱,理她真不真心做啥呢?!
很快想通后,她终于回神,脑袋四下扫视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来了。这别墅在外面看起来不大,实际走进来可真是够大啊。
秦九妙小朋友抱着裙子呼呼地跑过来,扔给她:“你跑什么跑啊?!把裙子换了,把脏衣服脱下来我拿去洗,晚上你走的时候再换回来,这衣服不准穿走哦!”
“知道啦。”康洛微笑接过,“你领我去浴室换衣服吧?”
九妙转身就走,康洛跟上。
换了一条粉红色纱裙出来,愈发衬得康洛年轻貌美。秦九妙已经没影儿了,这是二楼,从别墅侧方小门进来的,不经过客厅。她换好衣服整理好仪容出来,迎面就撞上秦仲霖。见到她,有点惊讶:“你手机怎么打不通?”
“没电了嘛,我刚换了块电池。啊,还没开机。”从小手提包里掏出手机忙着开机,秦仲霖将她拉进她刚出来的房间里,他又问:“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这里是你房间啊?九妙带我来换衣服,我是无辜的哦。”她甜甜一笑,忽然想到她这笑容虚伪,于是马上收敛。但不笑的邹小**会严肃会冰冷,所以左右为难中。
秦仲霖倒是没空计较她是否虚伪,追问她怎么现在才来,怎么和九妙在他屋里换衣服。她隐去了和蒋东原在车上的矛盾,只说打的过来的,事先没和蒋东原串好口供,也不知道那人怎么回答的,所以含糊地解释得不算清楚。
秦仲霖捧起她小脸,挺是温柔地说:“听东原说你中途下了车去买东西?买了什么东西过来?”
康洛眨眨眼回答,见他紧盯着她眼睛,这就是所谓的看人要先看眼睛么?
额冒三条线,她回答:“其实也不是买什么,就是我会所里一姐妹她当时打电话给我,正好我在附近,就陪她逛了逛。然后我就想到反正时间还早,于是自己打车过来。”
做为一个大人,一个合格的大人,说谎是必备的修行。要做到面不改色的说谎那就需要一定的能力,而康洛她的说谎能力可谓其中的高手了。
那双眼睛深处闪也不闪地任他看,非高手岂能轻易看出高手的谎言?心灵之窗?这么容易被看透还会有这么多人活在受骗上当中?!
康洛对自己很自信,秦仲霖似乎也没看出什么,缩回了手拍拍她肩膀说:“去茶室和蒋东原他们打牌吧。现在才十一点,还有一小时才开饭,好好玩玩。”
正要推她离开时突然想到她身上的裙子:“这裙子是九妙拿给你换的?”
“嗯,她说是母亲的。我先借来穿穿。”
秦仲霖示意她转过身来,他后退两步端详了下,然后说:“你这样穿出去会被我哥发现的。先等下。”
他推开一扇门,那显然是衣帽间,从里面拿出一条女式腰带和一条蕾丝丝巾,他将腰带缠在她细腰上,将蕾丝丝巾折成一朵花缠好别在她xiong前。又再去拿了根蕾丝带缠了一朵更小一点的花别在她裙摆下。
“好了,这样虽然大哥会怀疑,但也不能肯定。”他拍拍手说。
她看了看镜子里,被改造得还成,更甜美风格了。
吐吐舌,贴上男人身边,垫起脚尖往他脸上啵了一口说:“仲霖,你要是再大个几岁,就变成变态大叔与小萝莉了!”
他浅笑。
出了房间后两人分手,康洛并没有马上去茶室,她先是好奇地打量了一下这幢别墅内部,那些房间除了一些公开的娱乐室外全锁上了。
房子被布置得怎么样可以显示出这个房子里的主人的品味,透过品味更能近一步猜测出这个人的性格。康洛来这里不只是为了好奇,她想知道秦家人的性子。
现在除了秦季生,秦家一家老小她都揣摩了个大概。
秦家一堆老小都和善,这不是个秘密。只是和善下真正的心思嘛……
她挺喜欢那风趣的秦老太爷,但听说他也很满意尚宝宝这孙媳妇,可见他本质也不是个多严肃顽固的人对晚辈很是慈祥。
听说秦季生是对这儿媳妇不太满意,至于原因么,秦季生没说过,没这方面的资料。
秦仲天将尚宝宝当成亲妹子对待,秦九妙也喜欢这二婶,秦仲霖更不用说了。除了秦季生外,尚宝宝已成功收服了这一家子,以多胜少可以完全忽略掉秦季生的不满意。
所以……
“死贱男人,尽给我挑高难度的活!”邹小**想拗墙角根,难度大!
但是一千万的魅力啊——
反正她没有要嫁入豪门的野心,只要征服了秦兽,让他和尚宝宝离婚就功成身退了……
所以吧,最关键在秦兽身上,他这些家人可以暂时忽略了……
也不对!如果秦家人出面阻拦,光凭秦仲霖也是没有办法一意孤行的啊,就好比那个查尔斯和卡米拉……
所以,家庭的因素还是必须考虑的!
伤脑筋啊伤脑筋……
康洛正聚精会神思考中,她已经不知不觉间走到一楼的最尽头那间小客厅室里。没有注意到是否有人她用眼尾扫到沙发便慢腾腾坐了过去,又开始捏下巴陷入思考。
她必须想个好方法,以她的想法是能尽量不与秦家人正面针锋相对那是最好不过。以秦兽的能力能自己任性地决定爱人那更好……
一股咖啡香味渐渐地吸引她的嗅觉,终于回神扭头一扫,便看到靠窗的小圆玻璃桌前坐着位魅力中年大叔。他正架着副眼镜捧着本书靠在椅子上入神地阅读,在他前面圆桌上摆了一壶咖啡,和一杯注了八分满的咖啡,香味是从杯子里冒出来的。
康洛认识秦季生那是一定的,因为他是国防部长,军人世家的将士。随便那一坐,仍然有着让人无法忽视掉的霸气。
康洛第一次花痴了……
帅大叔最英俊魅力了,那可是沉淀了二十多年的阅历累积的淡定,所谓酒是越沉越香,男人是人到四十最帅气!更难得的是这位大叔已经五十了却还只停留在四十出头!
跟大儿子秦仲天出去,少数那半白的短发,谁能否定他们是兄弟?!
康洛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脸红不已……
不好,她这个人一向花痴中年大叔,比如n多年前的陈道明大叔,虽然人家已经八十岁了,但当年那些四五十岁的相片可帅得她口水哗啦直流……
刹车刹车!!
似乎察觉到某花痴太过火热的视线,那一味沉醉于中的秦季生终于回头了。一眼扫去,倒挺是惊讶,毕竟这么美的姑娘很是少见,不过惊讶很快淡去,朝她微微点头:“你好。”
康洛脸上红晕满天,说话结结巴巴:“您、您好……”此刻她的心境就如十五六岁的小萝莉初见心仪偶像般兴奋莫名……
果然近距离看才知道他的魅力!
上次宴会也不过是远远瞟了一眼,以往又只在电视上看过,这些军人们的资料一向保护得很好,百度大妈搜不出啥秘辛的。
康洛手心有点冒汗,她好像冲上去向大叔要张签名,一定是龙飞凤舞般坚韧吧……
正在她yy得起劲时,客厅大门被人推开:“爸,你的老伙计找你打牌,让你去茶室呢!”是秦仲天的声音!
那明朗的音色将康洛从花痴中解救出来,她吁了口气,感谢秦大哥让她淡定下来。
秦仲天看到康洛很惊讶:“你怎么在这里?”左右瞟向秦季生和她脸上,估计是想找出什么奸情。
康洛不待见了,这秦大哥啥表情,她和阿伯大叔可是清清白初次见面才讲过一句话哦!
“只是随便找了个房间休息一下,不想闯进秦叔叔的休息室了。”微笑淡定。
秦仲天皱眉,秦季生已收拾了慢腾腾站起来,取下眼镜的姿势真帅啊……
康洛又有点不淡定花痴了……
给秦仲天看到,皱起了眉。
秦季生向康洛致意点头离开,优雅得像英国绅士。人一走,秦仲天就拉了脸:“你在干嘛?”
康洛还在花痴中,直觉喃道:“我好像一见钟情了……”唉哟,好害羞哟!她害羞地低下头下一瞬间猛得觉得不对劲抬头,便见秦仲天防备地瞪着她。
康洛嘴角一抽,有点欲哭无泪地僵笑:“我刚才开玩笑的……”
“希望如此吧!”秦仲天却是明显不相信。
康洛心头叹气:今天,出门不利啊——早知道不来了!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客厅,秦仲天这才注意到邹小**今天的裙子,有点眼熟……
康洛敛了心神,假装没看到他眯眼打量她裙子的行为,清清喉咙一溜烟找到茶室跑了进去。别墅有三间茶室,一间麻将室,一间牌室,一间象棋室。地下室还有台球室和ktv房,屋外还有网球场。
娱乐设施一应俱全。
康洛推门进去的时候,房子里乌烟立瘴气,有人扯着嗓子吼道:“把抽烟机打开,一群混蛋只顾着抽烟!***!”
“cāo,骂什么了呢!这里还有几位淑女,嘴巴放干净点!”
麻将在半空中飞来回去,脾气暴躁的公子哥儿抓着什么就扔什么。
“**!谁扔麻将?!”
“爷爷我扔的!!”
随着挑衅一起,整间麻将室里混战一片,康洛当机立断开门退了出去,紧跟着的还有几位女士,其中一个便是小蛮。身后跟着艾瑞清,他脸上有烟灰,嘴里低骂着:“一群野蛮人!”小蛮心疼地为他掸去头发上的烟灰。几位女士打趣着艾少有福啊,女朋友这么心疼人,让艾瑞清笑得傻兮兮的。
被爱情冲昏头的人啊。
康洛在角落摇头,从走廊尽头推门出去,一群小孩子跑过前,再往前一看,一座莲花池前围了张桌子坐满了人,秦言诚在其首座笑容满面地聊天。
秦仲霖呢?
康洛左张右望边走边逛,在网球场上看到了秦仲霖,正在和蒋东原打网球呢。
两人皆换了运动服,全神贯注你来我往,旁边还有几位年轻女士坐在椅子上观看战局。康洛看得有点心痒痒,跟着这些高干们常出入高档会所,各种运动多少都有接触到。
秦仲霖与她背对着,所以蒋东原是第一个看到她的。手上一停一球便挥了空。倒是脸上热情地挥手:“小**过来,来打球吧?!”
秦仲霖转头,见到邹小**,微微一笑说:“要打球吗?”
康洛低头扫了眼自己的裙子,不太适合运动。但是……“想!等我一下!”说完脱了高跟鞋赤脚走进球场里,她差点忘了今天跟秦兽没关系,所以直接走到他面前时才蓦然想起避嫌。而他倒是直接把手中的网球拍递给她,看来是不想打了。
既然这样,那也行。
康洛接过球拍,站到球场中央,朝对面等待的蒋东原说:“大少爷,你可得手下留情啊!”
蒋东原左脸上那一巴掌还没消肿呢,就是怕去了茶室引人注意才躲到外面来打网球的,中途秦仲霖空闲了来参与了几局,一直到她来为止。
想到被个妓女扇了耳光,蒋东原是皮笑肉不笑道:“你别埋汰我了,我要是不全力以赴,怎么对得起被称为高手的你啊?!”
康洛所接触过的运动中,最擅长的是台球,其次便是网球。蒋东原是故意想公报私仇,康洛也知道,眼看秦仲霖早走了是没靠山,要就此挨几下球打她又咽不下这口气。于是眯眼微微一笑,反正这仇姓蒋的是记住了,她再事后弥补也没多大用处,那就狠狠地教训这贱男人一回吧!
“哪儿的话,谁不知道东原大少爷的网球一流,连秦二少都不是你的对手!更何况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我了!”
两人皮笑肉不笑间,康洛已先发了球,狠狠地一击而出,蒋东原倒是眼明手快,接了个正着拍了回来,康洛也不甘示弱迎头撞击。
两人你来我往好不热闹,没半晌就引来了那堆从麻将室里炸出来避牌战的大侠们,全聚在网球场上看热闹了。
艾瑞清搂着女朋友站在球场中,看得是全神贯注,嘴里还点评道:“邹小**打得还真不错,以前从没听说过她擅长网球,学得可真快。”
小蛮不乐意了:“你看起来很了解她?!”小蛮是知道艾瑞清跟邹小**那一段情,虽然两人表现得如普通朋友一样,她心头还是不舒服。
艾瑞清没察觉异样继续说:“当初邹小**经常跟着东原哥一道打网球,可惜她太笨,一点都学不会。后来几次过后就再也没人教她了,没想到真是进步神速啊……”艾瑞清没说清楚的是,邹小**那位柔软少女是一项运动都不会,没半点运动细胞。对于爱玩的男人们,尤其是这个年纪的富二代,除了撑面子外实在作用不大。
小蛮气得狠狠捏了男人一下,把走神的艾瑞清给拉了回来:“唉唉,你干啥呢!疼死了,下手好狠啊……”他不是在装可怜,小蛮的手劲确实大,旁人看了都替他揪心。
“你还说你跟她不熟?!”吃醋的女人是不可理喻的。
艾瑞清觉得特冤,但哪能敢说实话啊,他和邹小**在一起的那段时间,自己也教了那姑娘打网球的,这种话还真只能烂肚子里去。“我冤啊!我跟她在一起又不长,我要是早点遇到你了,我哪会去看她那种野花啊?!野花再香也没家花香啊!小蛮啊,你也知道哥哥我认识的人就是抬头不见低头见,避不开的啊!”
“少哥哥妹妹跟我来这一套!我不吃!反正你跟她有过一腿那是事实!她会不会打网球都与你无关,现在跟我离开这里!”小蛮不爱运动,看邹小**在场子里出尽风光,自家男人又是惊叹连连的表情,任何女人都生气。
拧着男人耳朵就往外围走,可怜的艾瑞清脸都快青了:“小蛮!你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好不?!你这样揪着被我那些兄弟看到了叫我以后咋混啊?!”
艾瑞清紧张地东张右望,眼看有兄弟注意到他这边了,心一狠把姑娘手扯了下来,小蛮生气了:“妻管严怎么着了?!是你男人面子重要还是你老婆重要?!是要兄弟还是要老婆啊!艾瑞清,你小子行!”
气愤地扔下话就径直大步离开,艾瑞清急忙要跟上,一旁李连杰窜出来拍上他肩膀,yin笑着威胁道:“兄弟,哥我看到了,嘿嘿——”
艾瑞清赶紧停下脚步,这种人多场合面子才是最重要,老婆晚上再去哄就是了!假装无辜左张右望道:“看到啥了?杰哥我可啥也没做啊,你别乱冤枉人啊——”
“这叫啥?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了吧?!”李连杰可不是这么好混过去的。
***
体力上终究是女人更吃亏,尤其是很少运动的女人,康洛熬了最初的半小时就再也熬不下去,体力尽失落败。倒是好运,蒋东原那卑鄙小人发的yin球没一次击中她身体。这让康洛更是恨这男人入骨,小气又yin险的男人,谁看上他都是瞎了眼的!
蒋东原捏着球拍以胜利者的姿态漫不经心地踱了过来,蹲下身子,眼睛是有些出奇地看着她说:“以前咋没见过你打网球这么能干的?!”他是很吃惊地。
她没好气地回答:“我私下偷偷练不成吗?!”
被包养的情妇可有大把的时间,她康洛没事就去俱乐部玩,保龄球台球网球挨个练习,天才也不是天生就会的。
他点点头,表示了疑惑之余也伸手拉了她一把,“走吧,先回屋换了衣服吃了饭咱俩再算帐。”
没忘两人是朋友身份,要骗长辈的,所以天大的仇也先扔一边,他笑容和善地不着痕迹带她离开球场。
第二十八章秦兽出面了
再过十五分钟就开饭了,流了一身汗的两人要先洗个澡。康洛很配合地跟他一前一后进屋,一上二楼没人了脸就拉了下来,与他离得远远地。
有客房供客人用,男人一间女人一间相邻着,一人一间进去后才发现这两间客房有一扇相连的门,就在浴室里。她还没来得及作反应,蒋东原便推门而入,把她拉进他那边浴室,并随手反锁了门,浴室形成了个独立的空间。
“你想干什么?!”她防备地瞪着他,尽量想不着痕迹地靠近另一扇门借机逃出去,可惜蒋东原却是悠哉道:“别闹出动静,要是不想给外面的人听到的话。”
康洛只能哑然,让自己镇静下来,最多这男人就是以牙还牙扇她两耳刮子。“你想扇回来了吗大少爷?”她嘲讽地问。
他不置可否地撇撇唇,开始慢条理斯地脱衣服,她瞪他,他嗤笑:“别现在来装良家妇女?跟在秦仲霖身边就想洗白自己么?啧!”
“倒不是,我是想说大少爷你身材没我家秦兽好看。你那jj,也没他的长呢……”
蒋东原的脸色彻底地yin了,没男人愿意听到这种话,男人的命根子就是他们的自尊心,谁都不能在老虎头上拔毛!
在失去理智之前,他忍着怒气开口调笑:“你是在暗示我现在和你上床,让你回味一下我的能力?”
“我见过自恋的就是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她还是先沉不住气地,因为那混蛋离她越来越近,把她逼到墙角,伸出两手压着她头颅两侧。这本是极为暧昧的姿势,但可惜他眼神太冷眸色太沉,那眼中透出的杀气让人无法直视。
细脖再次被掐住,没有任何留情地紧紧掐住,一瞬间呼吸便停止她难受得双手掐上他手腕,他下一瞬间松手揪住她头发,将她又拖又推地扔到浴缸前跪下,按住她头颅就往满溢的温水里压下,极具压迫感的水再次阻断她的呼吸,她呛得咕噜咕噜,又被他拉了起来,在她吸了一口气后反复按下去。
由始至终他都表现得镇定而冷漠,只有那紧抿的嘴角泄露他的愤怒。
察觉够了,他终于放开她,她已狼狈地脸色灰白虚弱地咳嗽不停。他蹲下来揪着她如云的秀发,冷笑道:“你该庆幸今天是个好日子,否则我准弄死你!”
她半天没回神,被溺死的恐惧说实话真的吓到了她。
就在这寂灭的时间里,他把她拖回女士客房,关了浴室门。她跌坐在浴室里,低着头好半晌才回过神。
客房门外,秦仲霖来敲门,好半天都不见人,于是有些皱眉又去敲蒋东原的房间,同样没人。微眯眼下掏出了钥匙打开了客房,推开浴室就看到康洛一身狼狈,头发和上半身全湿了。
他小小吃惊上去捧起她脸蛋,苍白的脸蛋失血的唇瓣,脖子上那隐隐的青紫色,都让他愈发地脸色铁青:“怎么回事?!”
见到他,哇地一声,康洛哭了。
扑进男人怀中,放声大哭——
小情妇什么也没说,秦仲霖还是猜到了。能将她弄成这样的除了蒋东原,还会有谁呢……
于是放开她,走到浴室门前敲门:“东原,出来,我们有事需要谈谈!”
男人不问不表示不清楚,蒋东原脸上的巴掌,康洛的狼狈,联想到蒋东原睚眦必报的凶狠,让人头疼吧。
过了半晌蒋东原才围了条浴巾,懒洋洋地推开门倚在门框上问:“干嘛?”斜眼睨了那哭得双眼通红的邹小**,准是告了状。
秦仲霖见他那无事人样,纵心中有气也不好发出,只淡淡问道:“能不能别再找她麻烦?”
蒋东原毫不掩饰眼中的诧异,片刻后,似自嘲地撇撇嘴:“兄弟都开了这个口,我还能说什么?”
“谢谢。”两个男人间算是答成了协议,秦仲霖拉起小情妇,又说:“快点洗完,就等你们开饭了。”
“嗯。”蒋东原退回浴室关了门。
门一关,秦仲霖要带邹小**出去,她却停住:“我还没洗澡……”
“那我帮你放水,你先出去坐一会儿。”他说。
她扯扯自己的衣裳,湿得够彻底,在外面坐也会弄湿沙发的,还是处在原地等他。
“用水洒吧,现在泡澡哪时候能吃饭啊。”她见浴缸里水才装满一点点,果断地改了目标。径直去扯水洒拧开,湿衣服都来不及脱直接淋个正着。
秦仲霖看得好笑,皱眉关掉开关,让她把衣服脱了,然后又出去给她拿衣服。再回来时她已经洗好,他将她穿来的那套递给她,洁白的裙子穿上又是个漂漂亮亮的大美人。可惜了脖子上青紫有点刺眼,他牵她去自己房间,找了条花带绕在她脖子上。
“仲霖,对不起……”她讷讷道歉:“今上午过来的时候,我在半路上打了他一巴掌……后来自己拦了车过来的。”
“为什么吵架?”他追问。
她沉默了下回答:“反正他就是看不惯我,我也看不惯他……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
“你不是很懂事的吗?蒋东原是你能随随便便打的?!”听得出来他是担心多过生气。
她心头难过一扫而光,淡淡的笑容挂上俏脸,偎进他xiong膛撒娇道:“我以前都有忍的啊!但他老是嘲笑我!以前我就特别讨厌他,现在更讨厌了!你要是不开心,我以后尽量避着他就是了,他再骂我死都不吭声。”
“你啊,以后他不会对你怎么样了,东原他有时候脾气是怪了点,但心地还是很好的。”他吹着她头发充当和事佬。
她在心底冷哼,好个屁!那贱男人处心积虑要挖你的墙角根!表面上还是乖巧地点头:“嗯,以后我再也不到处凑热闹了,也不再借他名义让你欠他人情。我就乖乖地呆在你身边,你让我上哪去我就去哪!”
“甜言蜜语!”他扣指敲了下她脑袋瓜子。
***
十二点二十分才开的饭,席开二十桌,康洛被安排到最角落那桌,主要是下来得晚了,她不像蒋东原那样有位子等着。
一桌子全是不认识的人,只微笑点个头就闷头吃饭。
那最中间三桌人可热闹死了,劝酒的划拳的喧哗个不停。这是中式的酒席,蛋糕吹了就马上开饭,秦九妙被排到同学那桌子招待。又端着饮料满场子跑着“敬酒”,小主人架势摆了个十成十。
康洛偶尔会抬头扫一眼主位,秦仲霖一如即往和蒋东原挨得近,交头接耳并不时轻笑。艾瑞清旁边是小蛮,小蛮脸色有些臭,艾瑞清脸色也有点不好看。李连杰和叶樟在充当和事佬,可惜了小蛮还是不搭理。
不够听话的女孩啊。
康洛摇头,视线一扫,又是两位老爷子的桌席,和善老太爷和帅大叔,她特别眯眼花痴了会儿帅大叔,再移到第三桌,秦仲天招待的那桌,似乎察觉到她视线,往他这一扫。康洛感觉到这男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干嘛?她惹得了他?!莫名其妙,还是低头吃饭,再花痴会儿秦兽他爹。
康洛自是不知道,秦仲天是已经发现她那条只穿了半小时的裙子真是他前妻的衣服,哪怕被改造了他也绝对能认得出来!当时心头疑惑,又恰好看到佣人在晒一条女式白裙,问明了是谁的后心一突跑回前妻房间去找裙子,结果消失了!
夺裙子这帐他可给记牢了!
53再遇继兄
中午那一餐顺顺利利结束后,下午各位公子哥儿小姐千金们继续玩纸牌麻将打台球唱歌的,耗在这秦家一天也不会无聊。
康洛下午有点事儿,邹小**她娘黄小晴打电话来了,说是认识了个新男朋友让她过来看看。要不是这通电话她早把这女人给遗忘了。
邹大伟死了,邹小包失踪了,昔日的莬丝花黄小晴女士现在只能指望女儿生活,又因心中有愧,对女儿那是言听计从。最初还经常打电话让康洛过去吃饭,她熬了汤给女儿补身体。但本质上康洛不是邹小**,邹小**对生母的感情也极淡,所以怪不自在,电话几次后就烦让她没事别打来。
黄小晴倒是安分了很久,只有生活费不够用才来提醒一声。康洛已经有相当长的时间没有黄小晴的消息了。
这女人呀,真是不甘寂寞的主,才多长时间这莬丝花又傍到男人了。
当时康洛心里诸多鄙视的,她母亲再苦再累自从爸爸早逝后也没想过再二春,找个男人好依靠,从小就教导了女儿要自立,不是人人都有好福气能遇上个对自己死心踏地的好男孩。康洛是深以为然地赞同生母的观念。
和秦仲霖打了招呼后,金主随手抓了包巧克力递给她,让她带去给黄小晴吃。康洛在出租车上就吃了一半。等到黄小晴的小公寓时,她还是留了个心眼的。所谓一朝被蛇咬,她把手机设置了一键直接拨向秦兽。
安全基本妥当后,她去按门铃,黄小晴很快来开门。热情洋溢的艳丽笑容透着腼腆把女儿迎了进来,小房子一眼扫到头,客厅里一位警服中年男人五官端正,让康洛松了口气。把半包巧克力递给她:“这是瑞士进口的,拿去吃。”
黄小晴有些受宠若惊,这女儿自打上次后,没断她生活费就算仁至义尽了,更何况是带礼物来。接过巧克力借花献佛倒进果盘里,推到新男朋友面前。
康洛看得撇嘴,那位警察大叔站了起来倒是不怕生也不腼腆地与她打招呼,康洛也不废话,直接找了张沙发坐下,翘起二郎腿开门见山问:“你跟我妈,是想短期交往呢还是深入了解?”
“我先自我介绍,”虽然为康洛的无理而有些尴尬,但个性还算得上温和有礼的大叔清清喉咙道:“我叫张李山,今年四十五岁。六年前死了老婆,有个刚成年的女儿叫张晓娟。当了二十年警察,现在是xx区派出所的大队长,家境也算过得去了。我是本着诚心与小晴女士结婚的念头而交往的。请你放心将你母亲交给我!”
他说得诚恳,倒不免有些让康洛另眼相看。扫了一眼已羞得满脸通红的黄小晴,她再问:“我妈的过去你可知道?”
张李山点头:“小晴已经告诉过我了。”
“那我的工作你知道吗?”
“……嗯,知道。很抱歉,小**,我的家庭暂时无力还清你继父所欠下的巨债。我不会因此而有任何看轻你的意思,相反的你为自己母亲所牺牲的一切很令我敬佩!”
这是个通情达理的男人。
康洛虽然对他算是放了心,但嘴上还是不饶人:“啧,别把我想得太伟大,我也是被逼的。既然你们两个是两情相悦,我也不会阻拦,只是你那个女儿,希望她也能接受你挑选的女朋友。”
康洛是暗示了不希望那个张晓娟日后来闹她的场子。张李山不愧是干了二十年的警察,这点暗示还能理解的,于是点头给予承诺:“我从小没过多约束过晓娟,自然也是希望她能支持父母的选择。”看来当父亲的似乎没有十成十的把握。
但这已经与康洛无关,既然事情解决了,便从钱包里掏出二千块递给黄小晴:“这个月生活费。我也不打扰你们二位的私人时间了,哪时要分手哪时要喝喜酒再打电话给我吧。”
“小**你要走了?留下来吃顿饭吧……”黄小晴看女儿没坐几分钟连口茶都没喝上就要拍屁股走了,脸上带着难过。
康洛头也不抬地弯腰穿鞋子说:“不了,今天金主家过生日,我还得全天伺候着。就这样,88。”
“拜拜……那路上小心点啊……”黄小晴和张李山送到门口,康洛点点头下了楼。
离开小区倒没急着回别墅,其实回不回去都无所谓了,她决定去会所坐坐。
***
说到陈紫涵这姑娘可真是争气,短时间内打败无数前辈勇夺京城第二名妓头衔,可谓一时风光无数,客人金钱源源不断。
陈紫涵和旧任金主解约后,这时间正在休息,没有接客,也暂时在物色新的客人。名妓的身份是有权力挑客人,比如拒绝一些身份上不得台面的小客人。一行有一行的风光,陈紫涵挖金能力强,赚的钱全寄了家乡的父母,但很可悲的也很寻常的事实,她那一家子对女儿并不谅解,拒绝女儿的钱。
陈紫涵特意请假回去了一趟,钱是交了但也与父母断绝了关系。
这种事情,十个妓女里有五个会发生。那些农村人太老实,认为再穷也不能做下贱的活啊,这种想法不怪他们穷一辈子。
踏入这一行的姑娘们现实得可怕,除了挖男人的钱还是挖男人的钱,都说婊子无情,还不是被残酷的现实逼的。
康洛去的时候,陈紫涵刚回来,还在给辛姐说她没钱了,需要找个男人包养了。辛姐有点生气地质道:“不是让你少碰那些白粉了吗?!千叮万嘱地你看你现在瘦成什么样子了?!”
虽然外表风光还在,却掩不去眼底的憔悴。这一行十个妓九个都吸粉,邹小**也曾被逼着吸了粉,还是辛姐发现地及时阻止地快,邹小**再傻也明白白粉不是个好东西,自己也有戒掉的意愿,所以那粉远离了自己。
陈紫涵吸粉了?!
康洛好奇上去,说来同行竞争大,陈紫涵一直对她有敌意,成不了朋友那类型。看到康洛来了,俏脸一皱,不愿落人笑话说:“我已经在戒毒了!才吸了两次要戒很容易!妈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把钱全给了我家人,我肯定是要趁年轻多赚点钱的啊!”
说来陈紫涵也是大学高材生,踏入这行最初是缺钱,现在不缺钱了凭自己大学生的本事还是能活,可惜人要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好吧,今晚我就帮你联络几个对你有意思的客户,你自己去把握机会吧。”辛姐无奈点头,在陈紫涵离开前叮嘱:“还有啊,你刚堕了胎,还是多休息下,把身子养好了再上夜班。”
辛姐多疼人啊。
陈紫涵撇撇嘴与康洛点了个头走了。
“所以套子是一定要戴的啊……”辛姐等人一走瘫在沙发上感叹。
康洛坐过去说:“但是金主不想戴能咋办?十有九次射准有一次会中标!”像康洛是无法想象她自己怀孩子,安全措施做得那叫一个天衣无缝。不管金主是否戴了套子她是一定要吃事后避孕药的。
“辛姐,我给你说个事儿,你可千万要淡定啊!”
“秦二少不要你了?”对辛姐来说的唯一大事就这件了。
“不是。”摇头:“我跟二少经营的生活可好着呢,除非他娶老婆了,否则你是别指望了!”
“哟!咱家姑娘现在这么自信了?秦二少给你糖果子吃了还是语言承诺了?”
“嘛,也不是,具体不好说。总之咱先不纠结这个问题。”康洛生怕跑题了,赶紧打住,然后说:“我得罪蒋东原了,辛姐,给你看看伤。”
把头仰起来,脖子上的丝带扯掉,辛姐脸色一白:“蒋东原掐的?!”
第二十九章尚宝宝毕业
康洛点头:“所以,这事儿比秦兽不要我还要麻烦。”
辛姐脸色沉重点头:“确实!你说你们一个二个三个都在这节骨眼上给我找麻烦!你到是怎么惹上那个小祖宗的?!”
康洛觉得照实说了辛姐一定骂她狗血淋头,只好窜改真相轻描淡写:“那啥,辛姐你也是知道的,其实我这人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发飙,蒋东原和我的关系早在一年前就黄了,现在只是积怨深到一次性爆发出来了。”
“你说得有点抽象。”辛姐嘴角一抽。
康洛点头:“确实,但不妨碍你了解事情真相。”
辛姐老脸拉了半晌,最后才轻叹:“这个事儿,你家秦二少怎么处理的?”
“他倒是帮我出了头,让蒋东原别找我麻烦。但我估计,以他那么睚眦必报的德性,一旦秦兽不要我了,他准会冒出头来一雪前耻……”
“暂停!”辛姐stop,“你是不是隐瞒了我些什么?!蒋东原好歹也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除非是真惹恼了他。”
康洛表情有点儿不自在了,糟了,忘了辛姐很精明。
看康洛那样,辛姐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还来不及严刑逼供,康洛已劈头盖脸扔下一长串话:“辛姐,总之这事儿很复杂!我现在赶时间要去别墅吃晚饭,我过几天再跟你解释。其实事情也不是你想的那么严重,秦仲霖的话好歹他给个面子,我只是就担心那个万一而已,到底会不会发生谁也不知道!好了,我先不跟你说了,先走了,晚了二少会骂人的,拜拜——”
“唉,我说你——回来,给我回来说清楚啊——”
人已经跑得不见踪影了!
***
康洛没去吃晚饭,自觉没必要,妾身不明还是不讨苦吃,目的达成便不再留恋。就在街上闲逛,她很少这么安静地细看这个城市,北京有多大,有多少人向往的首都,富贵与繁华,打工仔为了生活,有钱的太有钱,穷的太穷。
她走累了找了个张报纸垫在台阶上,不在意一身名牌在别人眼中的异样,她枕着提包静静地来回打量过路人。
人生如戏,她站在戏里也同时在戏外。每个人都是别人眼中的戏,同时也有属于自己身为主角的那一出戏。
她看到一对夫妻牵着一对男女幸福地走过,他们的戏里应该是圆满了,在目前来说。
她看到一对情侣一人拧一杯kfc的饮料,摇头叹息,多难吃啊还贵。
又看到独身的老头子面色铁青走过,不知道是被谁气到了呢?
一家高档名牌店里一个挺着啤酒肚的地中海老头,和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身上穿的手里提的,啊,她在想幸好秦兽不是啤酒肚。只是不知道二十年以后是否进化与这个油光满面的老头子一样。
就这样从傍晚坐到路灯亮起,足足两个小时,腿麻了屁股也木了,晚上的时间去看场电影院?不过一个人似乎太寂寥了些……
当人有了钱,物质富足了,便想精神也丰足,要不然去陶冶下气质?装b需要大量的金钱和阅历才能练就出来的。但是她看不懂世界名画,也不爱读枯燥的世界名著,真是无奈。
她抬头望天,秋天了,晚上的风俗吹得还是有点凉,搓搓冒**皮疙瘩的手臂,回家去吧,回家上网聊八卦,这才是普通人的生活。
脚步刚迈出几步,却听到有人在呼唤她的名:“邹小**……”一声诧异的轻唤,虽然细小,还是让她回了头。
是谁呢?
那个从宝马里出来的西装笔挺的男士,头发一丝不苟地服贴在脑后,手里名贵的笔记本真是吸引人眼球。
她诧异地张张嘴轻叫:“啊,真巧……我以为你死了呢——”
然后那宝马男人也终于确认是她,微微点头淡淡地说:“我想和你聊聊,可以吗?”
她认为和一个曾经强暴了自己的猥琐男没有可聊的,哪怕如今他人模人样:“我要回家睡觉,还是算了吧。
邹小包神色一黯,没有坚持:“我只想说对不起……”
她却不领情:“那我杀了你老母再跟你说对不起可好?”
他沉默。
她满脸的嘲讽:“别出现在我面前!要记住我是厌恶你的!”他的存在是提醒她曾经的自以为是,厌恶,然后毫不犹豫转身。哪怕邹小包已改头换面,那都与她无关了……
远远看着她离开,一直到身影彻底地消失,他才回到宝马车里,美丽的少女在后驾驶座睡得正香,揉着眼睛撑起身子问情人:“小包,到了吗?”
“还没,我才刚进来,现在就过去。”邹小包面无表情地发动引擎。
“那我再睡一会儿,到家了叫醒我……”
“嗯……”
一晃眼,九月过去,十月来临。
尚宝宝将归国。
似乎与秦仲霖的关系将划上句号,半年多的相处将回归陌路。
那天康洛在收拾房间的时候,很仔细地把她摆放在这里的生活用品收拾得干干净净,确保一根头发都没有。她想,她真是个尽业的好情妇。
心情是受到了影响,不太晴朗,像乌云密布的天空灰压压地难受,想叹气,又失业了。像秦兽这样的好金主难找了。
秦仲霖进屋时,康洛已经将一切都收拾起了,连那三菜一汤也如时地摆在了餐桌上。微微一愣,抬头看向她,她正解了围巾洗完手摆碗筷,一如即往地微笑:“你回来了呀,还好我动手快,要不就得多等几分钟才有饭吃了!”
她庆幸地吁口气,那般开心中透着几分俏皮,一点也没有为分离而难过。
他垂眸,将所有心思敛入心底,摆上脸上的是淡淡的笑容:“嗯,吃饭。”只字未提她要离开的事。
其实康洛只要撒撒娇,这个男人,会改变心意吧?
可是没有,只是沉默地拖走行李,领过他递来的白纸信封,她想是一张支票,他总给她支票的。走的时候她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没有留恋地离开,他站在门口盯着她的背影,仅仅几秒钟她便踏入了电梯里消失了……
半年的相处,就这样,她乖巧得让人吃惊般,不吵不闹离开了……
于是,他不懂她,真的不懂了……
***
康洛回到她的小公寓,把行李一一掏出来摆好,然后洗了个澡才去掏出那白纸信封,分手费有没有一百万?有吧……
她期待地打开,然后有点疑惑地发现是一张对折的纸,打开a4大小的纸,上面第一排“重山公寓xxx号属名权”。
逐字逐句地读,然后越来越吃惊地瞪大眼睛,最后落在签名上,秦仲霖的字迹很好看。另一排空格栏,只要她拿出钢笔填上,那幢近七十平方米的高级公寓便是她康洛的了——
她错愕地张大嘴巴,止不住脸上的欣喜若狂——
房子,房子啊——
“我有房子了……”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着,揉揉眼反复查看那些文字,上面确实说了这幢房子以赠予形式送给她,邹小**!
呃……虽然是邹小**的,那就是她康洛的了——
“秦兽,我爱你——”她兴冲冲地亲吻那张纸,近五百万的公寓,他就这样眼也不眨地送给了她——
呜呜……太感动了!
果然是好人有好报啊!
当天晚上,康洛兴奋地一晚上都没睡好,不时拿起电话要拨打给秦兽,却又忍住了。不行,她现在太激动了,要是打电话过去不就毁了她装b的形象么?!
忍耐——
好不容易忍到天将明,爱睡懒觉的秦先生应该是六点半醒。掐准时间再挨了十分钟拨过去,结果无人接听。才恍然,今天是尚宝宝回国的日子,一早的飞机呢!
焦躁兴奋的心情缓缓地淡了下来,她对语音留言轻轻地吐出三个字:“谢谢你。”然后挂机。
和秦仲霖分手了呢,那套房子是他给自己的遣散费……果然,一千万不是那么能投机取巧地,还是踏踏实实工作吧,看债物仅半年就少掉一半……
***
尚宝宝回国,来接的人就秦仲霖,其他人都等在酒店里的。几个月没见,尚宝宝又变漂亮些了,一下飞机便立即扑进秦仲霖怀抱,无视其他人揶揄的笑容。
“欢迎回来,宝宝。”秦仲霖微微一笑,亲吻未婚妻的额头,温柔地说。
尚宝宝重重点头,“我回来了!终于毕业了,我们要早点结婚!”满脸的期待。
秦仲霖却不语,带开了话题:“这事不急,先去酒店吧。”接过未婚妻的行李箱,任她甜蜜地挽着手,上了车。
彼时蒋东原正在尚城会所喝闷酒,康洛刚好回来交班,要重新挂牌上岗了。经理一见她就让她去楼上包房找蒋东原,大少爷指明要她陪。
康洛说可以不去吗?经理摇了头:“你想回来工作必须去他那里一趟。”
果然是要秋后算帐了吧。
康洛在心里鄙视,无奈地领了房间号上去了。
尚城会所一共七楼,第七楼是小姐们开房专用房间,有总共十间房。一般客人与公主是很少在会所直接干上的,除非太猴急的男人。所以七楼的房间一向人气少。
直接进入vip房,推门而入浓烈的烟与酒味,电视上标准的男人情场失意的现场。康洛摇头,无法理解失恋就一定要用借酒浇愁这个老套方式。
蒋东原烂醉如泥地瘫在沙发上,脚边几瓶洋酒,桌上一缸地烟头,几个高脚杯横七竖八地躺着,其中一只杯子里还有一半酒。
看到门被打开,本是微眯的眼睛轻轻地掀了开,看到她嘴角一勾,浓浓地嘲讽:“小看你了!女人真是没用啊没用——滚过来!”
大少爷发脾气,没了秦仲霖靠山的康洛就是那披了毛的**任人宰割,敛去眼中所有心思,告诉自己能屈能伸是大丈夫。
把门关上防止挨打被人看了笑话,乖乖地走了过来,坐在他旁边。
他看她的眼神就像看最恶心的苍蝇,他要她死便死,要她生便生,这便是在人家手下讨生活的悲哀。
见她乖,伸手捏住她下巴,放任伤害地力道,他yin笑说:“来当我的情妇吧!每个月给你一百万花?!嗯?伺候得我心情舒畅了,帮你还了那笔高利贷如何?!”
这是个诱人的条件,但康洛从他眼中看不到任何诚意,于是轻轻摇头:“对不起啊大少爷,这个月可能没办法了,我得去堕胎,然后坐月子。”
不能直白地拒绝,便撒谎。
她那个时候没想到的是,她得为这句话付出不小的代价,因为失恋中的男人是丧心病狂地变态啊——
“你怀孕了?!”他半点不信移到她肚子上,平平坦坦的肚子真结实。“秦仲霖会让你怀孕?!”他低头瞪向她的肚子,像听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撒个谎也不会挑个真实点的!你当我像秦仲霖那么好骗?!”
喜欢暴力的男人康洛是绝对不爱的,所以蒋东原她无论如何也喜欢不起来,更何况是现在这个变态撕扯着她的衣裳!
她不要和他上床!
排斥让她拒绝——但是话没能出口,他端起那杯酒灌入她嘴里,在她喉咙被呛到时,一把推高她的裙摆,白皙的双腿暴露,他需要发泄——
而她从踏进这个屋子就该知道的事实,她是妓女,逃不掉被男人压的命运——
“你倒是让我想到了个好主意!婊子,这么想怀上秦仲霖的孩子,那我就帮你一把吧——”他挺进身撞了进来,她疼得哆嗦……
他低下身,伏在她头颅两侧,yin冷地笑与狂速地挺耸:“邹小**,我要玩死你就如捏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你知道吗?!”
她痛苦地点头,双眸含泪地点头,她了解,就因为太了解了,此时此刻才知道她已经被秦兽宠坏了。
我厌恶一切进入我身体的男人……
男人是醉得太厉害了,才进行到一半就醉死了过去,软软地瘫在她身上。她缓和了身子半晌才推开了他,任他横七竖八地倒在地毯上。
下面钻心地疼痛着,她轻轻闭上两腿让疼痛缓和,表情有点哀伤地闭上眼睛。
刚刚,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呀……
休息了近半个小时才缓过气来,双腿打着哆嗦坐起来,瞪着那个躺在地上的男人,心里直骂恶心,浑蛋!
撑着家具走进了浴室清理浑身的狼籍,那个男人还没有射精,很好,没有恶心的东西留在体内。
康洛以为邹小包的强暴就让她无法忍受了,但看来他的位置已经被人取而代之了。
康洛泡了澡出来时,时间已经很晚了,蒋东原仍瘫在地毯上一动不动,绯红的双颊眉头紧皱,她呸了声坐在旁边,拧开洋酒就口就灌。眼角扫在他脸上,艳丽的脸冰冰冷冷地嘲笑着,这种男人到底有哪点好?
脾气差不尊重女性,整日无所事事只靠着家世横行霸道,喜欢上他的都是瞎了眼的女人!
一瓶酒很快喝完,接着又是第二瓶,心头无名火在烧,眼前恍惚一闪而过那位甜美女孩的笑容,长得那般漂亮,如水晶娃娃一样可爱……
家世又好呢……又是掌上名珠……
空酒瓶滚落在地毯上,十八岁的少女啊,这具身体不过十八岁……何以要忧愁,又为何一定要眼红……啊啊,人的心果然还是丑陋的,她嫉妒那样的幸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