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凤娘一双水汪汪的含春媚眼,随着柳腰扭摆,秋波是满场流转,娇嗲的蚀骨嗓音更是诱人,微敞酥肩的衣裳,一走动就可瞧见内里红艳的抹xiong,眼前是春光无限。
这使得在云来客栈用膳的人,真是嘴里吃着珍饶美味,眼睛亦是秀色可餐,故食堂的生意每日都是忙得不可开交。
就是在这样人手不够的情形下,过午她才不得不又请了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阿祺,当然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姐儿爱俏,没法子,谁教那年轻小伙子长得唇红齿白,面貌实在俊俏得没话说,顿时让她春心荡漾。
而他确实也没教她失望,相当勤快,粗重的工作交给他,总是做得脸不红、气不喘,显示出其充沛的体力。
一想到这儿,眼光很自然就搜寻着那教她意乱情迷的颀长身影,见他端着餐盘在食堂上忙碌的穿梭着,一点都无新手初来乍到的慌张失措,抑或忙不过来的模样,当下让她对他的好印象又多了几分。
而眼里看着这么一个身强体壮又俊俏的小哥儿,她就觉得一颗心愈瞧他是愈痒,甚至觉得不把他诱上床根本就是对不起自己,尽管他仅是个伙计,不过若换上一身华服,外貌肯定不比修罗来的逊色。
提到修罗,她脑海很自然地闪过一张充满男人味的俊雅脸庞,而阿祺看来就稍嫌年轻稚嫩了点,不过谁教修罗是自个儿惹不起的大人物,而且身边还多了一位柔媚的绝色姑娘。
再说天晓得那霸王何时会来到此地,所以她还是趁早防范会好一些,要知道自云森死后这二年多来,她可是辛辛苦苦的在打理客栈,好不容易有些规模出来,要她就这么还给云洁,她实在不甘心。
“唉。”禁不住的轻喟一声,暂时还是找那小伙子止止痒,瞧他年纪轻轻,肯定比修罗要好搞定,思及此,她禁不住眉开眼笑了起来。
“云掌柜又叹气又微笑的,可是有看上眼的好对象了?”
修罗一步进食堂就瞧见身子倚在柜台旁的云凤娘,搔首弄姿的支着下颚,视线则是直盯着那忙得不可开交的伙计。
这可不是适才为他加热茶水的店小二!
瞧他做起事来还真是有模有样,利落的身手简直就像是个经验老道的店小二,真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嗄!”云凤娘受惊吓的直捂着xiong口,在看清修罗精明冷静的俊脸,气质出众、风采迷人的模样,她的心就犹如小鹿乱撞般的狂跳了起来,嘟起红滟滟的媚唇,她不依的摇了摇身子,“修罗公子,你好讨厌啊,躲在人家身后出声,真是吓死人家了。”
“有吗?云掌柜不是瞧自个儿的伙计出了神,连我来了都没察觉,嗯,话说回来,这小二哥还真是好俊的人品。”修罗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膀。看来他的事得先缓上一缓,话说回来,眼前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光景,怕是唯有在云来客栈才瞧得见,他倒是得多瞧几眼才是。
“讨厌啦,修罗公子,你明明晓得人家对你的心意,还这样消遣人家,你真坏,真是坏死人了。”
云凤娘嗲声的撒娇着,身子像无骨似的偎进修罗怀中,可却让他巧妙的闪了开去,若非她双脚站得稳,这下不摔个狗吃屎才怪。
哼,真是个不解风情的臭男人。
“云掌柜此话差矣,在下何坏之有?”修罗淡笑了下,揶揄的脸着一脸春心荡漾的云凤娘,唉,真是个骚蹄子!
蓦然,一道纤细身影映入眼帘,只见那女子端着个一看就觉得超出她负荷许多的食盘走向阿祺,而后者几乎是在她出现的同时,立刻就迎上前去。
瞧着阿祺的嘴唇一张一阖,所读到的唇语让修罗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修罗公子,你还说不坏,瞧你跟人家说话,眼里却看着别人,真是坏透了。”察觉到修罗的视线并未放在自个儿身上,而是她想除之而后快的云洁时,云凤娘的心颇不是滋味的撒娇埋怨着。
“是吗?那……好吧,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我就补偿你一下,可好?”修罗收回目光,脑海灵光一闪,唇边扬起一抹兴味。
纵使他不动他,身边的云凤娘迟些日子定也会动手,他何不如……
“真的吗?修罗公子,你这可是在哄凤娘开心?”云凤娘惊喜的问,随即觉得不甚妥当的打量着修罗,他唇边的笑有丝不怀好意的味道,莫名的却愈加使得她心痒难耐。
“开不开心就端看你怎么想,反正对你也没有损失,不是吗?”迎上她狐疑的媚眼,修罗唇边的笑意扩散得更开,使得他俊雅的脸庞益发迷人。
“说得也是,那人家就洗耳恭听了。”云凤娘心念一转,顿时微笑的点了点头。
修罗在云凤娘耳边轻声说着话,但见她愈听,眼睛睁得是愈大,一双媚眼难以置信的看着阿祺,眼珠子几乎看掉出来
“修罗公子,你说的可是真的?!”惊喘着气,她无法将亲眼所见和听见的话语联想在一块,因为太不可思议,没有一个正常人会如是做,特别是对于一个高高在上的人物而言,那更是奇诡之事呀。
“信不信在你,不过你可别再怨我不关照你了,凤娘,晚些差人送些热水到我房里,我要沐浴净身。”修罗戏谑的说完,不再停留的旋身离去。
就这么将燕含香放在房里,想想还是难以放心,就算她的厌恶憎恨能像刀刃般刺痛他的心,讽刺的是,他还是宁愿看着她绝美柔媚的容颜,因为那会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修罗公子,修——”云凤娘叫不住他,不禁柳眉倒竖,气得她直跺脚,“啐,既然要说就说肯定点,这样教人家一颗、七七上八下的,真是坏东西。”
不过这话可是修罗走远了,她才敢小声嚷嚷。
可说归说,她的心思早全在那番耳语中,本就春心荡漾的她,这下更是明目张胆的直盯着正和云洁讲话的阿祺——
看来她的动作得快点了。
燕含香静静的凝望着窗外出神,视线停在不远处的庭院,正有一只黄郦鸟儿停在枝头上,就见它鼓动着翅膀,不时在树干校校上轻盈的飞来绕去,感觉是那样中自由。
她不由得看出了神,被囚禁在这间屋子内,她唯一被允许的自由就是这一小方天地,虽然衣食无缺,可却被剥夺行动上的自由。
头一天,修罗还不时会在屋内走动,虽然他鲜少和她交谈,可有他在的感觉,莫名的就是让她感到那么安心又甜蜜。
她总是望着他,在他不注意时偷偷的端详着,有几次目光和他不期而遇,脸红且最快移开视线的人定是她,可她也发现每当他们视线相接触,他唇边总会露出一抹令她眷恋不已的温柔笑容,几乎让她看痴了眼。
不过他白日仿佛很忙,几乎没一会儿工夫,就有人来敲门,当他必须出去的时候,定会有一个脸色冷漠的男人守在门口,明说是保护她的安危,实则是监视她。
教她弄不明白的是,那些留守的人对她竟是毕恭毕敬,直到修罗夜晚回到房里,那留守的人才会恭敬的离去;而纳闷的是,她最先看见的那人,这四日来竟从未见他出现,每每想起他那股打从骨子底窜起的冷意,就冻得她浑身直打哆嗦。
这样的日子她还要过多久?
失去自由才晓得自由的可贵,偏她却觉得自己的心早已失去自由,在那一次自缢未果后,她满脑子想的人都是他,占满整个心思的人亦是他,而他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对待她,总是若即若离的保持距离。
唯有就寝时,他才会霸道的强搂着她一块睡,然,却不再有任何进一步的碰触,这对她来说该是庆幸万分,孰料,欣喜之余却多了丝怅然——
“唉。”禁不住,她叹了口气,只因怅然若失的感觉盈满心头,沉甸甸的压在xiong口,压得她好似快喘不过气来,她——
究竟是怎么了?
夜晚枕在他xiong怀里,她从最初的不适应和抗拒,到后头几乎是一嗅闻到他清新成熟的男人气息就安稳的沉入梦乡,甚至开始期待着他夜晚来到房里的光景……
天哪,莫非她真是爱上他了不成?
在他那样对待她之后,她竟然还会对他动了心,甚且他那些不堪的言辞,现在反复思量都有种残酷的温柔——
温柔!
天呀,她、她、她竟然会觉得他温柔?!
他明明是那么霸道、下流、无耻,现下她竟然会觉得他温柔,她疯了不成?
不、不行,她怎能爱上他呢?
虽说她的童贞是被他给夺走,可他会想要娶她为妻吗?
怕就怕她终究仅是个暖床的工具,一个泄欲的物品,她和妓女又有何区别?
思绪一起,她顿时慌了,猛地转过头,便迎上一双墨沉却深不可测的眼瞳,就像突然坠落悬崖似的,赫然发觉自己早已掉入泥沼难以自拔。
深怕被他看出自个儿的意乱情迷,她反射性就是垂下螓首,然后转身就想要逃离他的视线范围,只因在他阖暗的眼神中,她看见自己的沉沦……
她竟是爱上了他!
“怎么了?瞧你慌成这样,你想上哪儿去?”察觉她的不对劲,修罗拦截住她,只因为她慌乱惶然的眼眸,揪得他一颗心亦忐忑不安。
这几天为免于她的恐惧和害怕,他尽可能的压抑自己别靠近她,可每到了就寝时,他就克制不住自己而强拥她共枕——
啧,他还要这样强压抑住自己的情感和心绪多久,天晓得他已后悔当初要让她恨着他的念头,真是愚蠢至极。
如今总算是解决了三王聚会的地点,罗刹回来禀告完就带着所有下属离开客栈,为的是在期限内布署好一切设施,这需要相当多的人手和物资,故这些日子他亦忙得不可开交,所幸大抵都已处理妥当,就等三王共商完毕。
“没,没有……我没上哪儿去,我——”硬生生的停住脚步,燕含香险些就重心不稳的冲进他怀里,这令她狂跳的心恁是乱得毫无章法,就连他何时进得房来都浑然不知……
“把头抬起来看着我说话。”缩紧拳头,修罗暗自诅咒着自己差点就不顾一切揽她入怀的举动。
眼光一转,在见她犹如受到惊吓的兔儿般低垂着螓首,刺痛的xiong口倏地有把不悦的怒火缓缓燃烧着。
他极力压抑着,偏他压抑不了这些日子来的思绪和折磨,愈见炽烈的怒火遂向四肢百骸蔓延流窜
她就这么不想瞧见他?她就这么想要逃离他身边?就连说话都吞吞吐吐的!他当真如此可怕?他当真教她如此厌恶?厌恶到当真连一刻钟都忍受不了?实是气煞他也!
燕含香紧抿着唇瓣,慌乱的心跳怎么都不肯乖乖的平顺下来,她不能看他,在尚未隐藏住自己对他的真正感觉,她不能抬起头,要不他一定会发觉,到时她该如何是好?
“你的胆子倒是愈来愈大,我再说一遍,抬起头来看着我。”修罗紧咬着牙,他快按捺不住即将爆发的怒火了。
“不,不要现在……求你……”燕含香又羞又急的摇着头,在她尚未掩饰住自己的心意前,她无法面对他。
“什么意思?说清楚。”修罗一怔,不要现在?这话令他犹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求求你,我现在不能抬起头看你。”燕含香羞窘的猛摇头,怎么办?怎么办?心还跳得好快、好急,她该怎么办?
“为何现在不能抬起头看我?给我说明白点。”不可思议的,他竟觉得自己满腔怒火,像风一样的来时无影去时无踪,她这莫名的话语竟奇异的安抚了他。
一冷静下来,就发现她的反应和先前三番两次寻死时有着细微的差异,一样的慌乱恐惧,但这回多了丝无措的祈求,不似先前急切。
“我、我没法说,求求你别逼我。”燕含香急了,深怕惹怒他,可脸颊上的热意让她明白自个儿的脸一定是红了,在感觉到他的气息是如此接近——
老天,为何此刻不是黑夜的来临,而是亮晃晃的白昼……
“我不逼你,可我要一个原因。”修罗玩味的挑着眉,细看她低垂螓首的模样,白皙的颈项有着教人眩惑的红彩,他不禁怔在原地,她——
可是在脸红?
怎么可能,他无法相信自己眼睛所看见的景象,但,他应该不至于会看走眼才是……
燕含香身子一震,原因?
她就是怕自个儿脸上的神情会泄漏心意,才不敢抬起头面对他,这原因教她如何说与他知?
他分明是在为难她!
“你不说,我就自个儿来。”修罗微眯起眼睛,涨满心头的喜悦来得如此急遽,急遽的让他迫切想要证实自个儿的看法,他倏地伸出手——
“不要……”眼角余光瞟到他的动作,燕含香慌了,无奈在他面前,自杀都死不成,更遑论是逃离,她羞窘的闭上眼睛,逃避的不愿面对那一刻的到来。
就在她羞窘心意将被修罗发现时,忽地,传来一声“叩叩”的敲门声响。
修罗蹙起了眉头,他这回带来的人马刚刚全和罗刹一道离开客栈,亦因此他有空间回到房内和她相处,莫非启程后又出了啥乱子,还是准备事务仍不够充分?!
“谁?”他抽回手,旋身凝睇着门,沉下了脸。
“修罗公子,是我,凤娘。”
门外响起云凤娘嗲得可以让人骨头为之酥软的娇媚嗓音,房内的修罗闻声眉头是拢得更紧。
燕含香却是一颗芳心沉重的直往下坠,只因这嗓音她并不陌生,那夜她无意窥见的情景再度浮上心头,教人脸红耳热的画面又一幕幕掠过眼前……
爱慕他的女子并非她一人,而和他发生亲密关系的女子亦并非她一人,甚且她比她还懂得如何服侍他、如何讨他欢心,不像她——
“凤娘,有事吗?”修罗下意识抬眸望向一直低垂螓首的燕含香,若适才她真是因他的存在而脸红,那么云凤娘的出现或许可以帮助他们打破僵局,而非卡在原点不上不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讨厌啦,修罗公子,你好坏喔,若没事人家上你这来做什么?”
云凤娘撒娇的嗓音充满亲昵,仿佛两人真是老相好一般。
修罗暗暗摇头,余光则注意到燕含香明显的僵住身子,见状他更是难以置信的欣喜若狂。
“凤娘,我现在不方便同你说话,有什么事我晚一点上你那儿再说吧。”
够了,这样的反应让他压根不愿离开此地,因为他有话要跟燕含香说明,包括他对她的真正心意。
“修罗公子,晚一点就来不及了,求求你嘛,人家会好好报答你。”
云凤娘嗲嗔的嗓音楚楚可怜的哀求着,柔柔软软的声调,真个会让男人同情不已。
修罗闻言瞄了燕含香一眼,见她仍是低垂着头默默不语——
唉,他还是趁早打发走云凤娘,省得她的出现没帮上忙,反倒让他们之间的误会愈加深重,那可非他所愿。
“瞧你急成这样,好吧,我这就出来。”心里一掠过这个主意,禁不住,嘴上佯暧昧的说着,就想多看看身旁的人儿还会出现何种反应,以证实他的看法和感觉。
无奈她就这么僵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凤娘多谢公子。”
“含香,我现下出去一会,待会你还是得把原因告诉我,否则……”修罗迈开脚步,缓缓的抛下话,然后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燕含香低垂蛲首的身子一震,随即感到鼻头一酸,红了眼眶,只因为那个原因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同时也让她看清楚了一些事情,包括她在修罗心目中的地位
她并不比那云凤娘要好上多少……
就在她伤感这份心思时,蓦然,窗台发出轻微的“喀喀”开启声响,她不由得愣了一下。
是谁在外头企图打开这扇窗子,而来人意欲为何?
犹思忖之际,窗子已被小心翼翼的打了开来,就见一名黑衣蒙面大汉踪身跃进,她呆住了——
当蒙面人拿出一把耀眼刺目的大刀,她顿时吓得瞠大了眼,他一发现她的存在,就拿着大刀快速的朝她走来。
“你是谁?为何要闯进我的屋子里?你想做什么?”燕含香惊慌的问。
“真是个标致的大美人,可惜就快死了,别怨我,我仅是拿人钱财与人了事罢了。”蒙面汉在看清燕含香绝美的脸蛋后怔了一下,不过在忆起此行的任务,他可没工夫和她耗下去。
要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他压根无法靠近这上房半步,每日门外不是有人守着,就是她的男人会留在屋里。
据他的观察,那男人的武功绝对在他之上,偏他已收了人家的订金,所以在毫无机会之下,不得不守株待兔,否则他如何能完成任务好收取应得的报酬以解燃眉之急。
等了四日,今儿个总算让他等到她独自一人的好机会,在见到她的男人和这间客栈的掌柜往不远处的庭院走去,他立刻采取行动。
他可没有太多时间可浪费,他必须尽快杀了她,最好是能一刀就让她丧命,否则死的人会是他。
“拿人钱财一你、你是说有人要你来杀我?”燕含香傻了,这真是她听过最匪夷所思之事。
生平从未与人结仇,唯一勉强可说有的该就是修罗了,然,他并没有丝毫取她性命的迹象,甚且还三令五申的不许她寻死,究竟是谁会要人来取她性命呢?
忽然,一双森冷狠绝的眼瞳掠过眼前,她不禁怔了一下,会是他吗?那个教她打从心底窜起冷意的男人——罗刹!
脚步一个跟跆,双腿赫然无力的瘫软,她跌坐在地上,那个罗刹可是修罗的属下呀,为何他要取她性命?
她想不明白,却突然觉得肩膀好不沉重,没想到无人可依靠的独活在世上,竟是如此的疲累……
“不错,所以你乖乖受死吧。”蒙面汉冷冷一笑,扬起了手中的大刀。
“你要杀就杀吧,反正我早就不想活了。”若这就是她的命,那一切就听天由命吧,燕含香缓缓地闭上了眼。
娘,这回不是女儿自寻短见,而是天意如此,半点不由人。
蒙面汉愣住了,扬起大刀的手在半空中顿了一下,因为她非但一点想逃的迹象都没有,甚至没有丝毫尖叫的惶恐和害怕,她仅是很坦然的闭上眼睛,等待着他大刀落下的那一刻。
这是怎样的女子?
他犹豫了,拿着大刀的手迟迟砍不下去,当廊道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顿时惊醒了他。
啧,他在搞什么!杀人本就不该存有妇人之心,否则一旦无法交差,那时死的人将会是他。
一咬牙,他用力挥下大刀——
“铿”一声,他手中的大刀被弹了开,力道之大让他虎口一麻,大刀就握持不住的掉落在地面,发出“砰”的好大声响。
随即,廊道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瞬间房门被人从外大力的推了开。
燕含香惊震的张开眼,看着修罗焦急万分的一进到房内,就凌厉的对着蒙面汉隔空打出一拳。
蒙面汉仓促下压根闪不开他这雷霆一击,人立即被打飞出去,喷出一口鲜血,两眼一翻——死了。
燕含香惊诧的捐住嘴,不敢相信上一秒还拿刀要取她性命之人,现在却横死在她面前!
当视线在瞥见他快步朝自己走来,她为他杀人的情景给吓坏了,一时反应不过来,仅能惊恐的瞪着他
“含香,你没事……”修罗一见到燕含香慌张失措的模样,立刻快步奔至她身边,孰料她眼中的惊恐神情,硬生生的让他脚步为之一顿,心在这一刻冷绝。
燕含香说不出话来,看着他在离她身边一尺处陡地停下身来,那焦急的眼瞳倏地变得冰冷而哀伤。
那神情狠狠的揪痛了她的心,她想要他别误会,偏那血淋淋的一幕犹历历在目,她就是说不出话来……
“我该明白的,是我错了,我不该强留你在身边,没有我,你会活得更自在、更安全,我该知道的……”修罗苦涩的扬起嘴角,心在这一刻作下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