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顿然明白了,怪不得张局长突然检察;怪不得对自己这么热情。原来是因为这位慕容书记。
我的惊讶不亚于校长。心道,慕容青的爸爸来得好快,没想到他还挺有权势。既然要我称他为伯父,看来近来学校发生的事,慕容青已向他汇报过了。不知他如何看待自己,回去一定好好地“审审”慕容青!
那边的慕容煜打量着面前的女子,他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那天父子争执的一幕。
“爸”刚进门的慕容青就喊道。
“你不是在上学吗?”躲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慕容煜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小儿子。儿子不省心,不知这次他又给自己惹啥事。
“我向学校请了假。”慕容青如实说,“爸,我有事情和你商量。”
“说吧。”这小子以为他是傻子,他当然知道他有事,而且不是好事。否则,他的儿子可难得进家门。
“我想结婚。”慕容青说出了自己来家的目的。
“什么?你小子再说一遍。”慕容煜惊得猛地扔掉了报纸,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慕容青没有退缩,重复了一遍。
“小子,你还上学!”慕容煜这次算是彻底相信自己刚才没有听错。他真想揍那小子几下。但是,他努力地忍住了。
“这我知道,谁说上学就不能结婚了?”慕容青淡淡地说。
“和谁?”慕容煜追问。
“我们的老师。”慕容青说。
慕容煜惊得半响说不出话来。这小子是不是疯了,竟然与自己的老师。
“不行,我坚决不同意。”慕容青愤怒地说。一个女老师竟然主动去引诱自己的学生,她能好到哪里去。这样的儿媳妇要不得。否则,以他们两人的这种德性,以后日子过得如何,这要打个问号。
“可我坚决同意,她怀孕了。”慕容青针锋相对,不知死活地说道,“如果你不同意,我就不上学了,就是上也不好好学习。我要养着她。”
“你,混帐透顶。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慕容煜吼道。
“爸,我们早就认识。她很优秀,她还救了你儿子的命。我们相互喜欢,只是没想到我们会成为师生。”慕容青半真半假地诉说着。
慕容煜没有出声,他需要冷静。如果真如这小子所说,自己倒是冤枉那女子。自己要好好调查下。再者,他知道自己的儿子认准了的事,是几头牛也拉不回的。
事实证明眼前的女子确如这小子所说的那样优秀。配自己的这个混儿子那是绰绰有余。
“过两天请大家吃喜糖。”慕容煜笑着宣布。得了好儿媳,又得了好孙子,何乐而不为啊。
婚礼如期举行。那天的我穿着洁白的婚纱,宛若仙子;慕容青西装革履,显得英俊潇洒。我们站在一起,不知引来多少羡慕的目光。人们纷纷地祝福我俩。我们微笑着,表示感谢。心里却在自嘲,众人眼中如此般配的一对,谁知却是假的呢。
当拜见公婆了,我惊呆了。啊,好熟悉。那打扮入时的中年女人也疑惑地看着我,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我终于想起来了,这个我即将称为婆婆的人,就是我开学第一天,我在超市门口碰到的那个女人。我的天啊,怎么会是她,那我婚后的日子可如何是好?早知是她,说什么我也不同意这门婚事。怪只怪自己当初没有提前参见公婆。
婆婆大概也认出了我,她狠狠地瞪着我。然而当着众人的面,她也无可奈何,不得不面带微笑。我却分明感觉出了她眼神中的冷意。
新房里,我和慕容青面对面地坐下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咚咚咚咚地敲门声。声音很是急促,显示了来者的迫不及待。我不由得皱了皱眉。这么晚了,是谁啊?慕容青拉开了门,就见她的妈妈焦急地站在门外,眼睛红肿,满脸泪痕。
“你这个狐狸精,你这个扫帚星。都是因为你,我的儿子才会出了这种事。”她一见到我,就用手指着我的鼻子说。
多亏慕容青拉着,否则,没防备的我,差一点让她的巴掌扇到了脸上。
我气极,要不是当着他儿子的面,我早就一巴掌还了过去。那天的事想起现在还气不消。她倒好,还变本加厉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妈,你怎能这样?她可是你的儿媳妇!”慕容青一边拉着他的妈妈,一边劝道。眼中充满了疑惑,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可没她这个儿媳妇。你哥哥忙着赶来参加你的婚礼,出了车祸。这个女人不是好东西,都是她害的。”她气得边哭边说。
当时,大儿子一直没来。她的心还在抱怨,怎么搞的,自己弟弟的婚礼也迟到,太不象话。因为忙,也没有打电话问一声。婚礼刚结束,她就打了电话过去。谁曾想到结果是这样!
“啊,哥哥他,他怎样了?”慕容青焦急地催着他的妈妈。他和哥哥的感情一直很好,哥哥很疼他。他万一有个好歹,他会一辈子内疚不安。
“医生说,他现在没多大事了。你爸爸已赶去医院。”这个女人伤心地说。我心中的气消了好多。俗语说,母子连心,儿子出了这样的事,她不伤心欲绝才怪?只是拿我做出气筒,岂不冤枉。我也不希望这样啊。“妈妈,你先下楼去,我马上就去。”慕容边说边转向了我。他的妈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走了出去。
“涵灵,对不起,妈妈心情不好。你别往心里去。”慕容青担心地望着我,为他妈妈的无礼取闹。我心里冷哼,才不是的。算了,不是和他说这些的时候。
“没关系的,我陪你一块儿去看你的哥哥。”我很是体贴入微。虽然是假婚,但毕竟名誉上我是人家的弟妹,不去看看是说不过去的。
“那怎么行,你现在多有不便!”慕容青不允许,“你呆在家里,好好地保养保养自己。”
无奈我坚持要去,我才没那么娇气。于是,关系微妙的三个人上路了。来到隔壁城市的人民医院,走进了病房。
啊,我手中的花束掉在了地上。
怎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