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岁,正是对异性好奇心旺胜的年纪。从生理上来说,这时的男孩子还一定够胆量越过界;但从心理上,谁也拦不住那叫情欲的种子悄悄苏醒——这是雄性动物从幼年走向成年的必经之路,从生物学来讲,也是开始具备繁殖能力的一种体现。
尤子钰对繁殖不感兴趣,但是他对女老师方杏儿却十分有兴趣,接下来的课他听的十分认真,他不由得想:原来语文也没有那麽无聊,关键是看谁来讲。
方杏儿当老师真是太漂亮了一些,惹的一群毛头小夥子眼珠子都跟焊在她身上了似的,上身那件雪白的衬衫,合体贴身,乍看是优雅端庄,可是细看之下,xiong罩的型状朦胧可见,由此让人联想到一团玉肉包夹在其中的豔景……他拿眼角扫了扫和自己同样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邵俊平,嘴角微微往上一勾。
“同学们看第四段,这里描写月下的荷塘……”她好听的声音又飘进耳际,不疾不徐的引人入迷:“……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著些白花,有嫋娜地开著的,有羞涩地打著朵儿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繁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这时候叶子与花也有一丝的颤动,像闪电般,霎时传过荷塘的那边去了。叶子本是肩并肩密密地挨著,这便宛然有了一道凝碧的波痕。叶子底下是脉脉的流水,遮住了,不能见一些颜色;而叶子却更见风致了。”
尤子钰望著那她亭亭玉立的背影出神,人仿佛也跟著醉了……他似乎体会到作者文中那处风带来的动,吹过他少年平静的心湖,荡起一波波涟漪……风里那淡淡的杏子香气也如沁入了心脾,再看方杏儿,果然是”更见风致了。”
“别出神。”方杏儿在教室里度著步念著,走著走著又走到了尤子钰身边,见他没有书,就把自己手里的书递给他,用那玉也似的指头尖给他指著:“看这里。”
连那本书也是杏子味的,咋那麽好闻呢……凑到鼻端深吸了口气,心想:要是可以不还给她就好了,晚上把书放到枕头旁边,梦里也可以嗅到这好闻的味道。
一节课半梦半醉的混过去,课下方杏儿叫他到办公室去一趟,於是,尤子钰便在一干男同学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扫射下匆匆跟著方老师往外走。
这时办公室里还没有人,静悄悄的——方杏儿的同事还都没从课上回来。
她坐到办公桌後面,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证件本,翻开时皱了下眉,又拿了黑笔在上面画了几下,对尤子钰说:“你请坐。”
原来不是别的事情,就是给他发书和学生证,尤子钰正好借此和美丽的女老师多呆上一会,便假惺惺的拿起学生证端详,他发现在性别栏里,男字的左边涂了一个黑黑的实心框——那显然是方老师刚刚画的。
“不好意思,你的名字有点女性化,我弄错了。”
弄错了?尤子钰愕然,指著证件上的照片:“这里不是还有照片吗?喉节那麽明显,怎麽会弄错?”
方杏儿被学生指责,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就那张照片而言,喉节实在不是个太吸引眼球的东西,更抓人眼的是那双漂亮上挑的丹凤眼,乱让人误会的瓜子脸蛋,还有细腻白净的皮肉,导致她迅速给他的性别栏里填上了”女”。
也怪宋誉之在一旁捣乱,当然这更不能让人知道了。
“已经改了,没人知道就行。”方杏儿为自己的失误开解,又端了端老师的架子:“上课睡觉可不是好习惯。当然,我知道你们都是为出国留学做准备才考x中,以後要考托福考gre,所以觉得英文比语文重要,但是,说到底我们还是中国人,你走到哪里也是黄皮肤黑眼睛的中国人,语文学砸了很丢人,你说对嘛?”
“嗯。”尤子钰看著这位美得直叫人头晕目玄的女教师,心里说:我再也不会睡语文课了。
方杏儿看他受教听话的样子,觉得教育的到位了,准备叫他回班,还没开口,门外响亮的一声:“报告——!”
也不等她来答,门”唰”的一声拉开,尤子钰回头去看,只见一个身材高瘦面容英俊的男生一脸煞气的走进来,那副表情,就好像是看见奸夫yin妇幽会的丈夫一样。
来人正是宋誉之,他听说方杏儿带著一个刚来的”小白脸”进了办公室,气得没空再听别的八卦,赶快跑来一看究竟。
他眼睛雷达似的尖,一眼瞧见尤子钰手里抓著的学生证,半讽半嘲瞅向方杏儿:“原来不是女的。”
记得填学生证的时候,方杏儿还对著尤子钰的照片赞道:“我们班班花。”
方杏儿心里一紧,这个宋誉之胆子越来越大,一点学生的样子都不顾全,没大没小的和她讲话,怕尤子钰就此发现两人之间不可告人的师生恋,敢紧想把他打发走人:“尤子钰,没事了,你回班去吧。”
这本是极平常的一句话,她的神态举止也完全可以做为人民教师的范本,可就是气著了宋誉之,他想:这小子才上了一节课,你连他名字都记住了,还能叫得那麽顺口,分明是想勾引这个小白脸。
心里边的火苗”腾腾”的往上窜,打量还杵在那儿的尤子钰,没好气的说:“老师说你可以走了。”
後者不理其挑衅,只慢吞吞的收拾了课本装好学生证,这才从椅子上站起身。那副身材,虽然较之宋誉之更为单薄,但个头已是不相上下,混身上下一股漫不经心的味道——气势上到一点也不输阵。
走到门口又停下,对方杏儿道:“方老师,您的书我想明天再给您,把重点划一下。”
“好吧。”方杏儿点个头,只想叫他赶紧走。
他便再看一眼气得面孔铁青青的宋誉之,别有深意。
待著他前脚出了门,宋誉之恨的咬牙切齿:“你把书要回来,刚第一单元,有什麽重点非霸著老师的书?就不能找同学去划?他想泡你你看不出来吗?还是想给他机会?。”
他一句追一句,追得方杏儿头疼,还要耐著性子解释:“我说你怎麽那麽会联想,他只是我的学生,之前生了两个星期的病,也没军训,同学都跟他不熟。你不也看见了,他才领的课本。”
“方杏儿,你把我当傻逼了吧?”他冷笑:“我还是您的学生呢,可是我初三的时候就已经和我可爱可敬的方老师滚到一张床上去了,我们日里夜里没个命的性交。你觉得我能相信你”学生”的说词?”他离得极近,压低了声音在她身边吐出几个字:“我看你就看他长得帅,想让他肏你,拿**吧插你的逼吧。”
“你混蛋。”方杏儿气得一巴掌扇到他脸上,一手指著办公室的门:“给滚出去,滚得远远的,再别让我看见你。”
宋誉之也是气急了,口不择言:“你,方杏儿,你是个婊子,勾引我跟你做爱还不过瘾,还想睡那个雌雄莫辨的人妖,你真是性欲狂。”
其实尤子钰没那麽”娘儿”,只是在宋誉之眼里,惦记方杏儿的雄性就没个不讨人厌的。
他走的时候,把门摔得震天个响,把去便利店买零食刚回来的魏淑娟老师吓了一跳。
“宋誉之怎麽了?”脾气那麽大,这可是教师办公室。
方杏儿道:“他化学测验抱个零蛋,我训他一顿,话说重了,生气了。”
“说也是为他好啊,都高一了还不懂事。”魏淑娟递给方杏儿一只蛋卷:“我说你别管他了,你是他初中老师,高中又不教他,他爱干嘛干嘛,反正他家里有权有钱,不会没出息的。”又对著镜子拢了拢头:“你才23,就这麽能cāo心,怪不得锺校长非让你当6班班主任呢。”
宋誉之是本校初中升高中的学生,长得俊学习好,校内颇有点名气,所以魏淑娟也认识。
方杏儿也是拿这个和自己上了床的男学生没办法,只能看著刚有点缓和的师生关系再陷冷战。
尤子钰回到班里,收获了一堆语意不明的眼光,他还是坐在第三排第二的那个位子上,把下一节课的书放到桌上,余下的塞回位子。
邵俊平拉著上星期选举出的几个班委过来认识新同学,一一给他介绍。
“这是咱班学委,廖凯。”指给他一个黑瘦黑瘦的眼镜男。
“这是宣委,汪蕊。”汪蕊长得颇有几分姿色,脸上应该有偷偷用过粉底,嘴唇上涂著透明的一层唇彩。挺俏的。
“这是体委,卢昊远,校对的,蓝球打的出神入画。”那是个一米九的大个子,还好不算呆,五官端正大气。
“这是生活委员,姚萍莉。”从一米九的大个子,再看一米五几的小身材,挺逗的组给,尤子钰破例一笑,众同学心呼:美男啊。
“那班长呢?”尤子钰挑著眉问。
“班长嘛,就是区区不才在下,——邵俊平是也。咱俩同桌。”邵俊平一手搭他肩膀上,耍宝似的介绍。
哦,原来他才是班长,还以为是那个叫”起立”的呢。邵俊平人精以的,立马知道他想什麽,解释道:“那个哥们是语文课代表,去给方老师送作业本去了,回头再给你介绍。”
第二节的数学课铃声响了,几个班委都回了座位准备上课。
本来尤子钰没想和同学攀谈深交,可是出於对方杏儿的兴趣,他和邵俊平成了”哥们”,有了这一重身份,对打探情报十分有用。
中午吃饭的时候就顺势谈起方老师。
“你问杏儿老师?”邵俊平眼神十分轻佻:“那个是咱们全校雄性动物心中的女神,又端庄又漂亮不说,课也讲得好,应该当演员的料子,偏便宜了咱们学校当了老师。”
尤子钰想听的不是这个,便往”正道”上引他:“这麽漂亮,好多人追吧,有男朋友没有?”
邵俊平夹了一筷子菜放嘴里:“瞧你上她课那样儿,我就知道你有想法……”把菜咽了,又道:“追方老师的海了去了,老男人里,从校领导到教书匠;学生里从初一到高三,什麽样儿的都有。还有外边的,太多了。”又提醒他:“别抱著不切实际的想法,她比咱们大七岁,又是师生,你在脑子里意yin一下不要钱,可别真想干什麽。”
“切,我能想干什麽,不过好奇问问。”
“我就提醒你,她对咱们这样的小孩没兴趣,每天给她写小纸条示爱的男同学那是一抓一把的,课代表有一次抱著作业去办公室,路上摔了一跤,本子一散不说,里面夹的小纸条雪片似的往下飘,写什麽话的都有,好个肉麻啊。”
“她就没对谁特别好吗?”
“有啊,宋誉之,8班的学委。”邵俊平开始八卦这一段传说中的师生恋:“要说宋誉之爱方杏儿,那是人尽皆知,那个时候,宋誉之初三,方杏儿刚毕业分到咱们学校,教他们班语文,不过不是班主任。宋誉之学习好,长得又好看……”他瞄了瞄尤子钰:“和你不一个风格,但是一样招人爱。”
“你去死。”尤子钰在桌下踹他。
“我是说真的呢。反正好看!据宋誉之初三的同班说,宋对老师那是痴迷到一定程度了,一天发好几十条短信,偶尔接到一两条就会傻笑,谁也不知道笑什麽呢,但估计是方老师回的。而且他对任何看方老师眼神不正常的雄性都很戒备,就跟方杏儿是他老婆似的,看得那叫一个严。”
“哦。”听完这一段,尤子钰就把人和名字对到了一起。
原来那个人就是宋誉之。
“那方老师喜欢他嘛?”
“不好说。”邵俊平耸耸肩:“方杏儿是老师,就算喜欢也不会表现出来啊,两人差距那麽大,不过到是对他很好,很关心他的学习,他初三下半学期有一阵子功课掉得厉害——我估计是单相思闹的,方老师那时给他补过课,每天下学他就去老师家里上课……”
听到这儿,尤子钰心里说不出的酸气直冒。
“补了一阵子,宋誉之气色也好了,身体也壮实了,学习又上来了——总之吧,方杏儿对他是不一样,算很好吧。”
补的什麽课这麽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