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很黄很暴力,我们很傻很天真。
颤抖着手收线之后,铭心像要参加高考似的,心跳加快、大脑一片空白,产生所谓的“现实脱离感”。跌坐的公路边,喃喃自语,“我该不会说爱他了**?”
聂佳瑄安慰道,“没关系,爱不是说的,是做的。”
直接无视,“我知道我没镂心漂亮,我知道我几斤几两,”铭心冲她大叫,“但是,不想吃天鹅肉的癞*不是好*呐!”
“但这个社会就是如此,以德服人不如以色服人。”
铭心被她扶着站起来,“你还‘乱,是佳人;纯,属虚构;骑,是精神’呢!”
聂佳瑄做纯洁状,“鄙视你!”
铭心冷笑,“鄙视我的人这么多,你算老几?”
这样贫过后,心里稍微舒服些,再和聂佳瑄驱车前往亚澜湾。她已经不哭了,只默默望着窗外的天空,突然叫起来,“啊,下雨了!”
聂佳瑄叹息,“谁让你丫一直盯着天空看,那么幽怨的眼神,把天空都给看哭了!”
经过城区时,整个视野都烟雨朦胧,高挺的摩天楼群伫立在yin沥背景里,静默深沉着起伏跌宕,愈加显出一份纵横驰骋的凛然,滂沱雨幕从天而降,打在塑钢玻璃上,淅淅沥沥汇成缕缕水流,将城市的壮阔淹没在迷离的水汽中。
聂佳瑄啐她,“还看?你‘情深深雨濛濛’啊?”
铭心转过头,“你知道么,当代有十绝——任志强的厥词,宋祖德的嘴;马诺的拜金,刘著的伪;曾轶可的绵羊音,闫凤娇的腿;凤姐的自信,芙蓉的美;山木的面目,兽兽的悔。但这些都比不上你聂佳瑄的啐!”
“您谬赞了。”
“您别谦虚了。”
“再夸我就是肾虚了。”
这样侃着,车行已经*亚澜湾。
作为北京少有的水景别墅的亚澜湾,位于京东北部密云县城西南1公里,密云最大的两条河流潮河、白河于此相交汇合,南部是京承高速公路,北部为101国道。
多为以平屋得咬牙切齿,但已隐隐表现出“自作践不可活”的悲凉来。那是一种过于的精明冷静,却也显得懦弱烂俗。
客厅自然是大,布置自然是富丽堂皇,被打磨成梨形的水晶吊灯,那些透明的、闪光的坠子,那些珠链,悬挂在吊灯上的这些叮叮的小东西,铭心仰头,望得有些痴——水晶是纯洁高尚的象征,水晶灯饰同样代表着光明和希望。
可她的纯洁高尚,她的光明希望,在哪儿呢?
聂辅周走进来,“你是不是想到姜喜宝?”
铭心说,“天涯何处无芳草,谁人不爱姜喜宝?不过老实说,我觉得姜喜宝是个很土的名字,听起来像一味中药材,可那个名字有魔力,被勖存姿唤着的时候。”
“我不是勖存姿。”
“我也不是姜喜宝。”
聂辅周停顿半秒,“可你已经是我的女人,铭心,你不能忘记这一点,我不希望我们的故事,演变成亦舒笔下那样——开头的时候,为了钱,为了安全,为了野心;到后来,为了耻辱,为了恨,为了报复。”
“可那个故事到了最后,是——到现在,勖先生,请不要笑我,现在是为了爱。我爱你。”
他看着她,坦荡地,“你和姜喜宝一样倔强。”
她也看他,固执地,“我厌恶这样的自己。”
“可我没办法去厌恶你,”他说,“铭心,我的铭心,也请你不要笑我,现在,我心里只有对你近乎病态的沉与宠。”
铭心忍受不了那份热烈眼神,大叔的热烈,不同于少年,那是一种恐怖的热烈。
她转移视线,看向正中间做工考究的沙发,两边螺旋的楼梯盘旋向二楼。
“我带你去参观。”他走过来,搂住她的肩。
她没有丝毫反抗。
都已经进了这金屋,再反抗就是矫情了。
客厅旁边的五十平米的视听室,除了有很好隔音处理以外,室内还要摆放着木质、布艺家具以增加扩音效果。木地板,苯板的墙面,低垂下来的颜色柔和的窗帘,气氛很好。
“没准我也会爱上你,”她停住脚步,看着他说,“知道么,因为这份——知遇之恩。”
他不说话。
她继续说,“一个人,但凡是人,就必定是需要感情的。说句发酸的话,在爱情面前,我们都是卑微的仆从——愈是高傲的,愈是疯狂。知遇之恩,你知道,你对我的知遇之恩。就因为你欣赏我,懂得我,也许,我会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像祭品一样献出去,急急地想报答你的知遇之恩,只你一人可知我的绽放。”
她用这种虚拟语态,肆无忌惮地说着情话,泪花微微泛上来。
他不会知道,她刚刚才被心爱的男人拒绝,此时,她需要他的爱。
“不要想太多,”他目光柔和,*她的头发,“你还是个孩子。”
“孩子?”她笑起来,“那我是不是应该穿明艳的粉格裙配白色衬衫,外罩一件孔雀蓝开衫,白短袜,细看原来是极浅的奶黄——那样的萝莉装?”
“我更喜欢哥特式萝莉装,红黑相间的苏格兰格子,眼线黑得就像在响应死亡音乐。”
他开着玩笑,搂着她走出房来。
通向深谷的阶梯平台上,是一面镜子般的蓝水湖。阳光照在波光细细的湖面上,像给水面铺上了一层闪闪发光的碎银,又宛如被揉皱了的绿缎。仿佛是活生生的,湖面荡起层层鳞浪随风而起,伴着跳跃的阳光,伴着铭心的目光,在追逐,在嬉戏。
谁能不喜欢这样有山有水的豪宅想休息。
“咱们划一只舢板出游**。”聂辅周提议。
绕开人群,他们划出舢板,在船上,他靠近她坐着,离她非常的近,就坐在船尾,他的腿伸过来,脚碰到了她的脚。两个人都摇着橹,摇得很慢,气氛非常的悠然自得。
“真安静。”
铭心环视四周的青山绿水,微笑着感慨。
两个人已经驶出了游玩的人群,到了僻静的湖面。
“天地间就我们两个人。”她继续说。
他只是笑,垂下眼皮,突然问,“你寂寞么,铭心?”
铭心眨眨眼,“李敖大师有句话,有的人是寂寞难耐,境界太低;有的人是耐得住寂寞,境界还是不够;我是直接没有寂寞可耐,没有寂寞需要去耐。”
他笑,“和你在一起,我真没有寂寞可言。”
“其实你一直不寂寞,”她正色道,“你不寂寞,因为有寂寞陪着你。”
他终于忍不住,很失态地“哈哈”大笑起来。